伊爾彌低眸望著她蒼白如雪的面容,沾血的手指撫摸著她鮮血淋漓的唇瓣,半晌,他才低頭,舔了舔她的嘴角,「我早便說過,不要惹惱我的!」
雖然時間提早了點,但結果讓他很滿意。
「將軍,這是藥。」阿羅森低垂著頭,把視線落在腳邊,提醒道。
伊爾彌這才回神,看了看她的肩膀,那處被烙鐵燙得一片血肉模糊,起著一連串的大水泡,而那朵薔薇印刻的肌膚微微泛白,鮮血卻洶湧而出,染紅了她整個背部。
這種烙印的疼痛,即使是男人都難以忍受,何況她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
想到此,伊爾彌微微皺了下眉,眼角眉梢閃過一抹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溫情,「拿來。」
阿羅森忙遞了過來。
一整瓶昂貴的高濃度葡萄酒被他傾倒傷口上,饒是在昏厥中,清央也被那激烈的疼痛激得渾身一個戰慄,身體緊繃不已。
琥珀色的酒水混著鮮血蜿蜒而下,沒入她線條優美的背部。
「唔……」清央低聲痛吟。「疼……」
伊爾彌處理傷口的速度很嫻熟,不過一會兒便把傷口包紮妥當,然後驀地扯落自己的披風,把渾身疼得戰慄的她包裹起來。
她軟軟地癱倒在他懷裡,長長的水色髮絲鋪瀉而下。
這般乖巧又聽話的模樣,讓他甚是滿意。
「將軍,他們回來了!」有士兵奔來告知勝利的消息。
伊爾彌長身而立,清央被攬在他懷裡,軟軟地靠著他,黑曜石般的眸子緊緊地閉起,柔弱得好似會隨風飄去的薔薇。
伊爾彌揚眉,面容沉靜,局勢他早已料到。
大隊的人馬奔湧而至,當前一人忙下了馬,快步走至伊爾彌身前,意氣風華,恭恭敬敬地行禮道:「將軍,我們勝了。」
伊爾彌淡淡地點頭,覷了他一眼,「時間出乎我意料的長了點,人都殺光了嗎?」
聞言,那人面色微微一變,忙俯身急道:「請將軍原諒,人都已然殺了乾淨,不過城裡的平民也不剩多少了。」
「那個黑髮的首領,劍術很不錯,你也殺了嗎?」伊爾彌問道。
那人搖搖頭,「我沒有見到過,不過當時的確有個穿著斗篷的人,劍術很好,有不少人都死在他的劍下。但,因為當時情況比較混亂,最後我就不曾再見過他了。」
「那也就是說,他逃了?」伊爾彌微微蹙起了眉尖,眼底是一片冰寒。「這也叫殺光了?」
「請將軍恕罪。」那人被嚇得面色一白,忙俯首道。
伊爾彌望了他一眼,冷冷淡淡道:「駐軍休整吧,明早便啟程回尼尼微。」
「是。」
艾圖亞斯城晝夜溫差很大,以前住在屋內不覺得,但在野外,這種溫差就體現出來了。
伊爾彌住的是一個簡易的帳篷,為了行軍方便,並沒有帶很多的生活物品。
所以,最後重傷的清央就和伊爾彌住在了一起,因為傷的緣故,後半夜清央開始斷斷續續地說胡話,她緊緊攀著伊爾彌,額頭也發燙得厲害。
伊爾彌望著她滾燙的臉頰,面色微微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