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割完腐肉後,清央望了望黑血直流的傷口,抿了抿紅唇後抬頭,恰好對上他赤、裸裸毫不加掩飾的無情掠奪光芒,她只覺一陣毛骨悚然。
那完全是一種看著自己所有物的佔有眼神,如同她是一件最昂貴的珍寶一樣,正被主人細細評估賞玩著。
清央蹙眉,就算他長得再像師兄,他也不是。師兄絕對不會用這種讓她討厭至極的眼神望她的,手下扯下衣擺的布條,用力給他綁住傷口上方,盡力截斷血液循環。
終究還是自己太過天真,心智不夠沉穩!
腿間的疼痛讓他回過神來,正好對上她緊抿的唇角,他不由微微笑了起來。真可愛,就像只炸毛的波斯貓!這樣的她,更讓人有蹂躪踐踏的**啊!
清央低頭想了想,最後拿出一棵藥草道:「你先吃了這棵藥草,可以暫時護住你的心脈。控制毒性的擴散,我先給你吸出毒素。」
伊爾彌也不推脫,一口吃了那藥草,凝眸看著清央不顧骯髒,低下了頭,鮮艷的紅唇貼上了他腿部的肌膚,柔嫩的肌膚觸碰,讓他渾身驟然湧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戰慄感,心口更是被一股怪異的暖意縈繞住。
這種奇怪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抬手摀住了胸口,低眸看著匍匐在他腳邊的少女。
「你不怕中毒嗎?」伊爾彌不由詫異地問道。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對他,明明彼此互不相識,但她卻肯捨命為他吸毒。這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她對他有所圖?他很想知道。
清央吐掉最後一口黑血,看到傷口流出的血變成嫣紅,才擦了擦嘴角的殘血,用水漱了漱口,才淡淡回答道:「醫者父母心,我只是遵從我的醫德而已。」
伊爾彌歪了歪頭,他聽不懂她的意思,醫德,那是什麼?這個世界的祭司是至高無上的神的代言者,巫醫則是為了錢什麼事都可以做得出來,所以無數貧民因為請不起巫醫而病死的不在少數,醫德這個詞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天邊的紅霞已然褪去了開始的艷麗,慢慢地轉為暗黑色,而黑夜即將來臨了。
清央打了個蝴蝶結,擦了擦額角的汗,才用水壺裡的水洗了洗手,又從包裡翻出早上的麵包,本來艾莫大媽給了兩個,她中午吃掉了一個,現在只剩下一個了。
她頓了頓,微垂的眼眸飛快地閃過一絲暗光,她把麵包撕成了兩半,自己拿了最小的那塊,三兩口吃完,抬頭對上伊爾彌冷淡探究的目光,她拿著水壺蹲坐在他身邊,把另外半邊麵包遞到他嘴邊,「吃吧,你應該餓了吧?我已經試過了,味道還很不錯。」
伊爾彌愣了愣,原來她是為了讓他吃得安心麼?心口湧起淡淡的溫暖感,很陌生,卻感覺不壞。
他慢慢吃起了喂到嘴邊的麵包,鬆軟適中,香甜可口,是很不錯。
清央會在他邊吃時,邊給他喂葡萄酒,就怕他會噎到,照顧得很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