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第一層初始之鎮的餐廳內,我和桐人同樣手裡舉著一個黑麵包,不知道該說什麼的看著坐在我身邊的女玩家華蓮。[]
用極為駭人的速度清掃著自己面前不知道用什麼東西做成的雜燴飯,而在她的面前已經整齊的疊著五六個盤子了。那右手的筷子不斷把食物掃進嘴裡的動作,讓我泛起了一陣陣冷汗。現在的華蓮完全沒有了之前冰冷的印象,而完全變成了一台食物清掃機。
這人是誰啊!為什麼會跟你在一起!
誰知道啊!等我反應過來就變成這樣了!
我和桐人都沒有開口,而是用短信的方式對話著。雖然兩人面前只隔了一張桌子,但我們下意識地明白如果談及身邊這台食物清掃機的話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這個女人不是之前會議上的那個嗎!為什麼也會來這裡啊!
發生了很多很多事啦……我只是想謝謝她為我們辯護的……
問題是也吃得太多了吧!這頓飯是我付的錢耶!!!
聽著只有自己聽得見的,隨著華蓮一次次的點餐而響起的金錢扣除音效,桐人的表情都快哭了。
……抱歉!只有這次我真的很抱歉!下次我會回請的!
「呼……吃得好飽……多謝了啊,阿爾,桐人。這段時間一直都在練級,我都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這麼好吃的東西。」
把第八份飯塞進胃裡,華蓮露出了滿足的微笑。清澈的眼睛裡看不出絲毫那種冰冷,而是很坦率的向我們道謝。
「不,完全沒事!如果你以後想吃的話我隨時都能請你。」
「啊!真的!那真是謝謝了!這段時間我獲得的錢全部用來學習煉製和打造這幅盔甲了,所以最近連麵包的錢都很拮据呢。」
「這頓飯明明是我——唔——!」
看著華蓮如同孩子般清澈的笑容,我下意識的簽下了財產捐獻契約。而在桌子對面想要爆料的桐人,我只是『輕輕』的踩了一下他的腳背讓他閉嘴。
——你這見色忘義的傢伙!
少年喲,這是男性的本能所以你就原諒我吧。……話說今天和你在一起的那個穿著斗篷的傢伙是誰?
……這……這個……
和我預料的一樣,在餐館門口集合的時候我就覺得桐人的表情不對經。看他現在這幅吞吞吐吐的樣子,我在渾身一寒的同時感到了一陣深深的恐懼。
……桐人喲……虧我還把你當成兄弟……結果這麼長時間以來你只不過是看上了我的**嗎!!!
「話說回來華蓮你說你學習煉製而且打造了這個盔甲吧,那麼你是職業玩家?」
乘著話題,我將自己從會議時就堆積的疑問像華蓮問出。帶著隨意的笑容,華蓮沒有絲毫隱瞞。
「不,雖然我是打算專精防具煉製的,但我也沒想要放棄參加戰鬥。」
「但是你不是什麼武器都沒帶嗎?」
「啊,你說這個啊。這雙手就是我的武器哦。」
彷彿是為了表現自己的戰鬥力,華蓮將握拳的右手舉到了我的面前。雖然沒有參照物,但我能感覺到這雙女性纖細的手裡蘊含的爆發力。
「……你……是武鬥使?!」
對面的桐人代替我發出了驚歎。武鬥使,換句話說就是徒手攻擊不使用任何武器的人。雖然這個職業在別的mmo中或許有實現的可能,但在sao中卻幾乎是不可能的。想像一下就知道,赤手空拳不依賴武器的和那些恐怖的怪物戰鬥,那已經不是膽大能說明的問題了。
不過,彷彿是在挑戰我和桐人的心理承受力,華蓮爽快的點了點頭。
「那些武器都太麻煩了,還不如肉搏來的方便多了。」
而到了這裡,我將自己心裡名為華蓮的女人的定義完全更改。
……這傢伙……其實也是個笨蛋吧……而且是天然的那種……
「那我也有個問題。在會議的時候,你是怎麼打到那個叫牙王的傢伙的?」
good·job!桐人問得好!
我在心裡為好兄弟豎起了大拇指,能夠替我分擔提問,果然不愧是一心同體的啊!……雖然是曾經的。
「啊,那個啊。之前在初始之鎮和別人打架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遊戲的系統會自動產生防護罩防止對別的玩家造成傷害吧。」
……準確的來說,是在城鎮這種保護圈的範圍內,會造成傷害的攻擊都會被系統的防護罩擋住。
在心裡默默地糾正了一下,我繼續聽著。
「然後經過很多次色狼的搭訕以後,我就發現只要巧妙一點的話還是可以造成傷害的。」
華蓮似乎打算用動作來說明。她舉起的右手朝著我迅速的打了過來,不過在距離我的身體十厘米左右就被系統阻止,手背上覆蓋著純白盔甲的拳頭打在了肉眼不可辨的淡綠色護罩上。
……可以的話能不能打我對面的傢伙……我現在看到你的拳頭已經有恐懼感了哦……
「就像這樣,在有一定距離的地方就被停止,不能夠造成傷害對吧。但是,只要這樣的話……」
當然聽不見我內心吐槽的華蓮,這次將右手的拳頭攤開,很柔和的在我的臉頰上撫摸。雖然其實並沒有什麼觸感,但我依然下意識的覺得有些癢。
阿爾你這混賬……
……抱歉了吾友……我完全掌控不了這個女人的行為模式……
看著桐人朝我射來的怪異視線,我只能無辜的在心裡默默道歉。說起來她突然非禮我幹什麼……
「——噗!」
……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一陣大力掃過我的臉頰,讓我不可抗的摔出了座位。
「就像這樣。只要用系統辨識為『不會造成傷害』的動作貼近,然後在極近的距離打出攻擊就行了。雖然也不會造成傷害,但是因為衝擊力會很完美的傳達到所以也差不多!」
華蓮一臉自豪的解說著,看得出她對自己的這個發現很滿意。
……不過為什麼是拿我做實驗……我對面那個傢伙呢!
這次輪到我用怨念的視線看著桐人。捂著依然火辣辣的臉頰,我重新坐回座位。
「……不過你是怎麼做到的?在極近距離攻擊,沒有輔助衝擊的話基本也不會有多痛吧?」
「啊,說起來你們不知道呢。」
聽到了我的疑問,華蓮笑著舉起了桌上的玻璃杯默默的喝了一口,用很平穩的女低音說著。
「我會武術哦,而且從六歲開始就在陸軍軍營學近身格鬥了。」
「……」
……桐人喲……我們貌似惹到了一個了不得的大人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