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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帝國建安三年冬,經過黃巾明王以蠻族習俗大婚和大批中原能工巧匠進入南疆之後。不到半年時間,黃巾軍的存在便已經被南疆的蠻族百姓所接受。而且,在馬元義和張魯的運作之下,南疆部分蠻族百姓已經開始學習農耕和冶煉技術,開始在大山之外建造自己的房屋開墾農田。
出乎秦陽意料的是,南疆雖然號稱十萬大山,可見的耕地面積極少。但是因為從未耕種過,經過無數年的沉積之后土地竟然十分肥沃,而且氣候也比之北方不知溫暖了多少倍。在根據秦陽的建議,開墾梯田種植三季稻之後,田間長勢極為喜人。這種情況不禁使得一直擔心南疆會無法提供大軍充足給養的黃巾眾將們終於放下心來安心屯田練兵。
南疆交州城,黃巾明王府邸。
「殿下,張白騎將軍派人傳回捷報,我東征大軍已經進駐蒼梧古城,並成功收降了當地十餘部族。現請示殿下是否可以開始建城計劃。」
「嗯,我知道了。派人傳命張將軍,在蒼梧平原附近擇地建城,我立即再給他調遣一萬精兵保護千名工匠前去相助。」秦陽點點頭,他對張白騎方面的進展極為滿意。
黃巾軍能征善戰的將軍雖然很多,但是能如張白騎這般能戰能守。並且還懂得攻心為上的將領卻是屈指可數。秦陽比任何人都清楚,南疆畢竟是屬於蠻族人的領地。雖然上至大蠻王孟獲,下至蠻族百姓都對黃巾軍十分歡迎,相處也很融洽。
但客人若是在好客的主人家住久了,總還是有很多的不方便。所以在數月之前秦陽便已經派張白騎帶領一萬黃巾軍精銳東征闊土,打下一塊屬於自己的地盤。而這次東征的主要目標,便是接近南越的蒼梧平原。
經過秦陽的仔細研究之後,蒼梧平原雖然地處南疆,但四面環山易守難攻。而且向東可進東吳,向西可揮軍之上直抵荊州。乃是攻守兼備的絕佳之地。所以在蒼梧建城,是秦陽崛起黃巾軍的第一步。
「殿下,盧津關守軍回報,日前與西川益州軍發生短暫交火,傷亡甚微。據張牛角將軍所說,益州軍在得知如今駐守盧津關的乃是我黃巾軍之後,保持了十分的克制以往經常騷擾邊關之事已經鮮少發生。」郭嘉給秦陽遞上第二份奏報,笑道。
「呵呵,西川軍現在的大將軍還是嚴顏麼?想必是他約束的部下……這樣也好。只要邊疆無事,我們才能安心發展。傳令張牛角。讓他少喝點酒,密切注意西川的動靜,並且約束部下,沒有我的命令不准惹事。」秦陽點頭說道。
郭嘉點點頭,在安排下去之後,又拿出一份奏報說道:「殿下,正在桂林建城駐防的黃忠將軍回報說,在桂林附近發現了荊州劉備軍斥候。」
「哦?」聽到這個消息秦陽眼眉一挑,說道:「荊州方面可曾發現劉備軍有調動的跡象?」
郭嘉搖頭說道:「自從我黃巾軍南下之後。豫州、宛城、長安、西涼已經盡皆歸附曹操,如今的魏王曹操的領地已經橫跨整個北方俯瞰中原,並且吳王孫權在東吳之地的勢頭日盛一日,不日便能夠統一吳地。身邊有這兩個強敵在側,諸葛亮斷斷不敢向我南疆動兵。」
秦陽點頭道:「也是,告訴黃忠將軍小心防禦,桂陽乃是我軍與劉備軍接壤之地。萬萬不能讓諸葛亮鑽了空子。」
郭嘉笑道:「黃忠將軍乃是殿下麾下將軍之中最為持重之人,更何況還有參軍馬謖的輔佐,想來應該沒有問題。我這裡還有兩封密函,還請殿下親自過目……」
郭嘉的聲音突然壓低。伸手從懷中摸出兩卷帛書,說道:「這兩封密函都是魏延將軍今早送到的……」
「魏延……」秦陽眼睛一亮,急忙接過來展開觀看。
第一封帛書上面的字跡潦草,猶如酒醉之人胡亂塗鴉一般。映入秦陽眼簾的只有三個名字,「劉璋」、「劉備」、「嚴顏」。而劉璋與劉備這兩個名字之間用一道橫線相連,相連的橫線上寫著一個幾乎難以辨認的「漢」字。嚴顏的名字則是孤零零的寫在下方,並且在這兩字之外還畫著一個大大的圓圈。
秦陽微微一笑,淡淡道:「告訴魏延,密切注意荊州與益州之間的動靜。劉璋乃是漢室宗親,必然不希望大漢帝國倒下。不過劉備想要讓劉璋臣服恐怕也沒那麼容易……哦對了,告訴我們的人,如果遇到緊急情況可以去找益州大將軍嚴顏,他應該能幫上忙。」
說罷,秦陽展開第二封帛書。第二封帛書的上的字跡倒是很工整,但隱隱間秦陽卻是聞到了一股尿騷的味道。仔細一看,果然在帛絹的一個角落之處,發現了一塊已經發黃的水跡。在水跡之上還隱隱約約能看見一個細小無比的爪印,和幾根黑色的絨毛。
「我擦,這傢伙也太節省了吧?竟然用這個給我傳信?!」秦陽急忙扇了扇鼻子,皺眉笑罵道。
郭嘉也是汗了一下道:「殿下,書信上說的是什麼?」
秦陽捏著鼻子將帛絹遞給郭嘉說道:「你自己看吧,反正在你懷裡揣了這麼久了……」
這塊帛絹雖然已經被某種動物的尿液「污染」過,但上面的字跡卻是清晰可辨,「強兵,南征,稱帝!」
郭嘉看完之後,不禁眉頭一皺,說道:「他的意思難道是?!」
秦陽點頭道:「這很正常。即便是在我們還沒有南下之前,曹操無論在武將的戰力還是在兵力之上都已經超過了我們。而如今他更是執掌半壁江山的強大諸侯,他不想稱帝,那還有誰想?只不過曹操此人素來謹慎無比,我想這強兵二字,便是說曹操現在正在蓄積力量呢吧……」
「蓄積力量?!」郭嘉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那我們……」
秦陽淡淡說道:「我們不急,畢竟我們前面還有兩個大肉盾擋著呢。只不過現在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曹操的想法,那不久之後恐怕北方絕對會有大動作。你最近留心一下,無論是劉備、孫權還是曹操的使者想要見我,一律擋駕!具體怎麼做。不用我說了吧?」
郭嘉嘿嘿奸笑,說道:「這個你放心,不就是收錢不辦事嘛……這種事我還是比較拿手的……」
「明王殿下在嗎?我有大事要見明王殿下!……」
正在秦陽與郭嘉二人如兩個同奸商一般相對奸笑之時,忽然外面響起了「騰騰」的腳步聲。粗礦豪放的聲音遠遠傳來,震得幾乎整個府邸上的浮灰都撲簌簌落下。
聽聲音秦陽便知道來人是誰了,於是與郭嘉對視了一眼之後笑道:「大蠻王親自到來,怎麼也不派人通知一聲,也好讓我有個準備。」
「哈哈,準備什麼?殿下也太客氣了。」說話之間。房門已經大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將門外的光線擋了一個嚴實。
見到大蠻王孟獲滿臉笑容,秦陽也不禁笑著起身道:「孟獲兄。看你一臉春風得意,可是有什麼喜事?」
孟獲也不客氣,直接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之後,才笑道:「哈哈,我以為黃巾軍中只有郭軍師才會算命,原來殿下也有這個本事。誒?話說,殿下怎麼知道是有喜事?」
「廢話,你的表情還不夠明顯嗎?」秦陽心中暗自腹誹了一句之後笑道:「到底是什麼事能讓大蠻王高興成這個樣子?不妨說來聽聽?」
「當然是大喜事了……」孟獲哈哈一笑,喝了一口下人奉上的茶水說道:「蠻族的兄弟們都說明王殿下乃是我蠻族的福星。這話果然沒錯。這不,你們剛到我們南荒不久,我們南荒的獸神洞便有開啟的徵兆了……」
「獸神洞?大蠻王說的難道是……」郭嘉聽到「獸神洞」三個字,不禁眼睛一亮,試探問道。
孟獲點點頭道:「不錯,正是海外仙島的獸神洞,那可是我們蠻族的聖地啊。」
郭嘉失聲道:「難道這世上真的有獸神洞的存在?」
孟獲對郭嘉的這個問題似乎極為不屑。鄙夷道:「怎麼沒有?難道郭軍師以為我們蠻族手下這些異獸都是哪來的?」
「喂,你們到底在說什麼?」秦陽聽著二人的對話,如同聽天書一般。最後終於忍不住問道。
「哦?難道殿下不知道獸神洞的事?」孟獲詫異的望著秦陽,就彷彿是見到有人不知道天上有一個太陽那般的奇怪。
「呃……這個我還真沒聽說過。」秦陽摸了摸鼻子。訥訥說道。被孟獲鄙夷的滋味可沒那麼好受。
「嗯,也難怪,殿下是中原人。就算見識淺薄了一點也說的過去……」孟獲點點頭,十分善解人意的為秦陽打圓場。但是他表情中那種難以掩飾的優越感卻是顯而易見的。
擦……見識淺薄……。黑線從秦陽的額頭冒起,並非是他瞧不起蠻族。但是被一個連大米都不知道用水煮的蠻人說成「見識淺薄」這無疑極大的傷害了黃巾明王殿下的自尊心。
「咳咳……殿下,是這麼回事……」郭嘉適時的擔負起了自己作為人臣的責任,小聲在秦陽耳邊說道:「根據傳說,在天南的大海深處有一個世外仙島。島上有著各種世上難得一見的珍奇異獸,這些異獸的實力往往都非常強悍,任何一隻放到世上都不遜於實力強大的斗者。而獸神洞則是這仙島上類似於王者居住的洞府。只有獸神洞開啟,凡人才能進入仙島,若是機緣巧合之下凡人或許能夠帶回一兩隻異獸回到大陸。」
孟獲聽到郭嘉的話之後,也是點頭說道:「郭軍師說的不錯。只不過這並非是什麼傳說,而是我們蠻族千百年一直流傳下來的事實而已。你們中原人往往都崇拜擁有強大鬥氣的斗者和符咒師,對於我們蠻族的這些自然不屑一顧,可是這些異獸卻一直都是我們蠻族的守護神……」
說到這裡,孟獲的眼神不禁暗了一下。想必是他想起了在葛坡一戰之中戰死的金剛巨猿。那只巨猿便是他在十幾年前獸神洞開啟之時,從海外仙島帶回來的。
聽完郭嘉和孟獲的介紹,秦陽恍然道:「原來如此……難道這獸神洞不是定期開啟的?」
「當然不是!」孟獲斷然道:「根據我們蠻族祖輩流傳下來的說法,獸神洞並不是定期開啟,而是每當我們蠻族欲要發生大的轉變,或者是遇到重大危機的時候才會開啟。這個時間幾乎全是間隔百年。我記得祖上傳說獸神洞第一次開啟乃是在一千多年以前。哦,也就是中原的大商帝國沒落之時。那也正是我們蠻族剛剛建族的時間。適逢天下大亂,正是有了獸神的庇佑才使得那時只有數百人的蠻族在這十萬大山之中發展起來……」
「而在那之後,我們蠻族之中則每隔百年時間便會出現數名乃至數十名受到獸神眷顧的勇士來保衛蠻族渡過重重難關,獸神洞的開啟對於我們蠻族來說可以算是大變故開始的徵兆,也是新的獸神勇士出現的時候。」
說到這,孟獲哈哈一笑道:「這一次獸神洞時隔十幾年的時間再度開啟,可算是我們蠻族有史以來從未見過的大事。我們的祖先曾經說過,一旦獸神洞在百年之內接連開啟。那必定是我們蠻族大興的徵兆。只是沒想到如今竟然在我身上應驗了……」
「哦?這麼看來蠻族是要在大蠻王的手中崛起了?」秦陽笑道。
孟獲搖搖頭,說道:「這雖是祖先留下的預言。但千百年來卻真的是獸神一直保佑著我們蠻族不至於被中原人滅族。如今明王殿下和黃巾軍剛剛到來不久獸神洞就在百年之中第二次開啟,這說明我們蠻族的崛起定是與殿下有關。」
「和我有關?」秦陽被孟獲的邏輯說得一樂。
孟獲卻是肯定道:「自從我們蠻族建族的千百年來,還從未允許外族進入過南疆。也就是說,殿下和黃巾軍乃是第一支進入南疆的外族。通過與殿下的相處以及曾經的交手,我比任何人都肯定,殿下絕對是幫助我們蠻族崛起的那個人!」
面對孟獲灼灼的目光,秦陽不禁心中一滯。他從未見到過這個粗狂的漢子眼中浮現出如此的渴望。要知道,在秦陽的內心最深處,其實一直都沒有將蠻族這個連最普通戰甲都沒有的半原始種族放在心上。他之所以來到南荒並大力發展農耕和軍事技術。主要是因為南荒能夠提供給他充足的戰鬥兵力供給以及能夠爭取恢復黃巾軍實力的時間。
但是,他從孟獲的眼中卻是看到了深深的信任與真誠。看到了一個歷來都被人瞧不起的種族渴望著崛起,渴望著與那些中原人擁有平等地位的心。
是的,無論是在葛坡,還是在汝陰城。秦陽的心中一直都存在著「利用蠻族」這個陰暗的思想。但是當他現在回想起,在葛坡之中那些呼喚著平等的蠻族戰士,在汝陰城外萬里迢迢來馳援自己的蠻族大軍。以及黃巾軍初到南荒時蠻族百姓的熱情,甚至是自己大婚之時那熱烈無比的場面……
秦陽的心從這一刻開始發生了變化。他深深的為自己曾經的想法感到自責,直到現在,他才真正的開始為蠻族的將來設身處地的考慮了。
「大蠻王。你想要我為你們做些什麼?」秦陽深吸了一口氣,正色說道。
原本,他對孟獲口中所說的那個獸神洞並沒有任何興趣。在秦陽的心中,整個南荒現在能夠驅使異獸的將軍才有幾個?中原的戰場上,動輒十幾,甚至數十萬人的戰爭,早已不是幾個戰力強大的武將就能夠左右得了局勢的。與其耗費時間去關心什麼獸神洞,還不如盡快的發展軍力強大自己。但是現在秦陽的想法卻是改變了。
孟獲見秦陽這麼說,不由得面現喜色說道:「殿下,那我就直說了。原本,獸神洞開啟往往都會間隔百年以上,所以那時自然會有一批能夠駕馭異獸的我族勇士出現。但是這次的開啟卻僅僅相隔十幾年,我們蠻族經過上次與帝國的大戰以及與殿下的葛坡大戰之後,勇士的損失巨大,而獸神又不允許已經取得了異獸的勇士再度登上仙島。所以如今族中能夠駕馭異獸的勇士幾乎已經沒有了……但我們不想錯過這個崛起的機會,所以我希望殿下能夠在黃巾軍中選拔出擁有強大鬥氣的勇士,代替我們蠻族人前往仙島去收服異獸,幫助我們蠻族崛起!」
「哦?」聽完孟獲的話,秦陽再次汗顏。原本他以為孟獲是想要讓自己派出工匠與戰將幫助蠻族勇士渡海去仙島。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自然不願去做。但他卻沒想到孟獲竟然是要自己派出黃巾軍的戰將登上仙島降服異獸,這完全就是將蠻族未來的命運交到黃巾軍手上了一般……
想到這,秦陽站起身,走到孟獲的身邊動容道:「大蠻王,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蠻族的兄弟們失望的……」
與此同時,中原某地山中。
一個身穿粗布衣衫,頭戴斗笠,身上背著一捆柴火的樵夫忽然抬起頭,片刻之後一隻麻雀般大小的飛鳥輕輕的落在了他的肩頭「嘰嘰喳喳」的不斷鳴叫,彷彿在向樵夫訴說著什麼一般。
「哦?你是說獸神洞要開啟了麼?我知道了,謝謝你……」樵夫彷彿能夠聽懂鳥兒的鳴叫一般,不斷的點頭。並且從懷中掏出半塊乾糧遞到飛鳥身前。
就在那隻小鳥歡快的開始啄食乾糧的同時,樵夫的目光卻是望向了南方的天空,喃喃自語道:「秦陽……你的運氣可不是一般的好呢,既然老天都幫你,那我也不能再躲清閒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