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9章盤蛇大陣
時光飛逝，轉眼年關便已經過去。雖然北地依舊北風呼嘯白雪皚皚，但豫州揚州之地卻是冰雪消融萬物復甦了。
這兩個月之中，公孫瓚果然在幽州兵敗。袁紹手下大將麴義率領袁紹的王牌軍「先登死士」大敗公孫瓚的「白馬義從」。公孫瓚見幽州不保，便遵照秦陽的建議，帶領殘兵遠涉漠北，輾轉來到汝南與秦陽匯合。
此時的公孫瓚已經不復當初一方諸侯的雄心壯志，他甘願將全部兵權交出，在秦陽手下為將。自然秦陽也不虧待於他，遂任命公孫瓚為汝南太守，駐軍汝南城。而秦陽見春暖花開，也是開始與嚴顏一起商討繼續進兵壽春之事。並且派出張燕率領黑山重騎充作先鋒，先行出征。
汝南城主府，黃巾軍與益州軍的將領齊聚一堂。聯軍的先鋒大軍已經出動，明日便是大軍開拔直奔壽春的時候了。
「報——！稟報殿下，黑山軍張燕將軍急報！」
大廳之中正在討論行軍部署的眾將頓時安靜了下來，張燕的黑山軍剛剛開拔不到兩日，怎麼會突然間來了急報？！
「快講！」秦陽也是放下手中的地圖望向前來傳訊的斥候。
「是！張燕將軍急報，袁術賊軍於汝南城東南葛坡之處擺下一座大陣，阻擋我大軍前行。張將軍率黑山重甲連續衝陣數次損失慘重，不敢貿然再戰。已經於葛坡之西紮下營盤等待殿下指示。」
「什麼大陣？！」
「這個卑職不知……」
竟然連黑山重騎兵都衝擊不下來的大陣？！秦陽心中一動，不由得想起當初在轘轅山之時的陷陣營。難道袁術手下也有高順那種級別的陣法大師不成？！
嚴顏說道：「盟主，正好我大軍也準備出發。不如我們即刻啟程奔赴前線去看個究竟再做定奪吧。」
秦陽沉吟了一下，點頭道：「也好！傳我軍令，三軍開拔，奔赴葛坡前線！」
葛坡位於汝南城通往壽春的要道之上，如今春暖花開冰雪消融。周圍的山林之間也是染上了一絲的綠意。
巍峨的金頂大帳已經高高聳立而起，秦陽等人此時卻是不在帳中而是在張燕的引領之下來到了一處高崗之上。
「殿下你看，那處便是敵軍大陣的所在之地。」張燕指著前方的平原說道。
秦陽等人抬眼望去，只見張燕所指之處是一個平原地帶。在這初春清爽的天氣裡，那處平原之上似乎有雲霧繚繞一般，顯得飄渺無比看不清裡面的虛實，隱隱間只能看到那遍佈的旌旗。一面巨大的旗幟在這旌旗之中格外顯眼，即便是在遠處的秦陽等人也是能夠依稀的看到旗幟上所繡的圖案。
這圖案即非寫有名號的戰旗也不是標誌著一方勢力的大纛旗，不斷飄舞的旗幟上繡著的是一隻渾身青綠，雙目赤紅惡鬼。隨著大旗的不斷飄動，這惡鬼彷彿活了一般，張牙舞爪，即便遠遠望去也十分猙獰可怖。
在這平原的另一側高丘之上，也是駐紮著一支人馬。按照張燕回報，那是張勳所率領的三萬大軍。雖然張勳在汝南戰敗，但袁術並沒有治他的死罪，而只是削去了張勳的官爵俸祿。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讓他帶領人馬駐守在葛坡之處與這詭異的大陣遙相呼應。一同抵禦盟軍的進攻。
「盟主，我認得這旗幟！」觀望片刻之後，益州軍主將嚴顏突然一聲幾乎，目光閃爍不定。
「哦？嚴將軍知道這旗幟的來歷？！」秦陽詫異道。
嚴顏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回稟盟主，這旗幟不但是末將認識，想必我們益州軍的將士們對它都不陌生。」
「你是說……」秦陽等黃巾將領都是一怔，益州地處西川，憑藉著巴蜀地區的山川險阻，幾乎可以說沒有什麼外敵。若說有征戰也是……
嚴顏點點頭，說道：「盟主明鑒，這旗幟的確是西南蠻夷軍的旗幟。看那惡鬼的顏色，應該是西南蠻夷之中小蠻王孟優的部隊。沒想到他竟然參與到中原的征戰之中了，而且在這裡擺上盤蛇大陣。」
「小蠻王孟優？盤蛇大陣？」秦陽眼中精光一閃，難道嚴顏所說的大蠻王就是那傳說中被諸葛亮七擒七縱的孟獲？！
嚴顏點頭說道：「嗯，西南蠻夷久居深山，雖然在行軍器械與戰略戰術之上與我中原之兵相差甚遠。但如此也是鍛煉出了蠻軍強健異常的體魄和驅使蠻荒山中蛇蟲野獸的能力……就拿這盤蛇大陣來說吧。孟優麾下的士兵不過萬餘人，但萬人之中每個士兵都會驅蛇之術，多則十餘條，少則兩三條。僅僅這一座盤蛇大陣，便足足由五六萬條毒蛇組成。」
五六萬條毒蛇？！聽到此話的黃巾將士們不禁一片嘩然。五六萬條毒蛇，難怪就連張燕的黑山重騎都無法衝進去，這些毒蛇僅僅就是盤踞在那裡，恐怕就會讓尋常的戰馬不敢靠近吧，更遑論衝鋒了。
秦陽思索片刻之後，突然一笑說道：「這有何難？歷來蛇蟲猛獸最怕火焰，我們一把火燒過去，把這些蛇都烤了不就行了？」
眾將聞聽正待附議之時，嚴顏卻是搖了搖頭說道：「盟主容稟，剛剛盟主所說的計策我等早已用過。但火攻只能阻擋孟優大軍的推進，卻是根本無法破開這盤蛇大陣。」
「這是為何？」秦陽一怔。
嚴顏說道：「雖然蛇蟲猛獸都是懼怕火焰之力，但這盤蛇大陣卻也是早有準備。據說這孟優在蠻荒山中曾得到一位高人的指點，習得這個陣法。不知諸位注意到了沒有，大陣上空雲霧繚繞。而那些雲霧便是水汽凝結所成，這些水汽不同於一般的水汽。不但其中蘊含劇毒，而且還有滅火之效。」
「原來是這樣！」張燕失聲說道：「難怪我率軍衝陣之時還沒到大陣旁邊便已經有不少將士落馬，原來是這劇毒所致！」
嚴顏道：「的確如此，張將軍乃是斗者，有鬥氣護體自然可以不懼這毒氣。但貴軍的將士卻是沒有這等本事了。而且，根據我們的瞭解，此陣的陣眼之處有著孟優在蠻荒山中找到的六條蛇王和一條雙頭蛇王，六條蛇王分別把守大陣的六個陣眼，吞吐毒氣異常兇猛。而那雙頭蛇王更是佔據大陣中央位置，號令群蛇。若非鬥氣化獸的強者恐怕都不是它的敵手。」
秦陽越聽心中越是驚訝不已，不由得開口問道：「嚴將軍，難道你們就沒有對付這盤蛇大陣的辦法了麼？」
嚴顏搖了搖頭說道：「說來慚愧，我蜀中雖然能人異士如雲，但卻沒有辦法破開這盤蛇大陣。只要遇到孟優的盤蛇大軍，我們也只能憑藉著城池和地勢，用火來阻擋他們的前進。只不過這些毒蛇只能在春夏秋三季作戰，一到冬日便全部龜縮在洞穴冬眠。所以我軍反擊一般都是在冬日拉開。」
秦陽恍然，難怪直到現在袁術才讓孟優帶兵前來，原來是蛇需要冬眠啊！可以想像，若是汝南之戰沒有在冬天進行的話，張勳的十五萬大軍再加上這些盤蛇大軍，將會給盟軍造成多大的麻煩。
「可惜了，老戲已經被我派去了許昌，不然的話在破陣方面老戲可是箇中高手啊……」秦陽皺著眉暗自嘟囔了一句。
既然敵軍的底細和情況都已經瞭解清楚了，那秦陽便也沒心情繼續待下去了。當即傳命所有人回到金頂大帳升帳議事。
就在眾將陸續撥馬轉身欲走的時候，秦陽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了賈詡和郭嘉二人依舊面對著那盤蛇大陣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麼。
秦陽好奇的問道：「二位軍師，你們不走麼？」
郭嘉回身對秦陽呵呵一笑，施禮道：「殿下請先行一步，我與賈軍師在此再觀察一會。」
秦陽也沒多想，但畢竟此地距離汝南軍太近，他擔心二人的安危，索性便讓趙雲帶著五百親衛在此處保護郭嘉他們。隨後秦陽才帶著眾將打馬離去。
待到秦陽等人離開之後，郭嘉才笑嘻嘻的對賈詡說道：「我說賈軍師，剛才我就看見你望著這盤蛇大陣似乎有垂涎之色。是不是已經有了什麼破敵妙計了啊？」
賈詡呵呵一笑說道：「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啊……」
郭嘉不以為然的笑道：「你算了吧，我還不瞭解你麼？若是你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又怎麼會被人看得出來呢？想必你也是故意讓我發現，好使我留下來的吧。」
賈詡哈哈大笑，「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不瞞你說，我還真是這麼想的。其實我在看到這個大陣的時候，心中便已經有了想法……」
「哦？你果然有破陣之法？那為什麼剛才不和明王殿下說呢？」郭嘉眼睛一亮說道。
賈詡搖搖頭說道：「我擅長用毒，而這傢伙……」
說著賈詡指了指自己懷中露出一個小尾巴兀自蒙頭大睡的小毒說道：「小毒可以說是天下幾乎所有毒物的剋星。若是說行走在這盤蛇大陣之中，我倒是有把握，但若是說破除大陣斬將殺敵。光憑我們二人卻是沒這個本事。」
郭嘉疑惑道：「那不知道賈軍師的意思是？」
賈詡呵呵一笑，望著郭嘉說道：「我思來想去，若是想要破這盤蛇大陣，恐怕目前我們軍中就只有郭軍師你能幫我了。但我還有一些不確定的事情，所以不好在眾位面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