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殿下,先鋒馬超捷報!我軍前鋒銀甲騎兵沿途擊潰數十股敵軍,兵鋒直指洛水之畔的宜陽,按殿下吩咐,我軍前鋒大軍四萬已經在宜陽附近轘轅山紮營。等待殿下命令。」
「已經奪下轘轅山了麼?!」秦陽眼睛一亮,上次進入帝都路過轘轅山之時,他便已經領教過轘轅山之險峻。按照郭嘉所說,那裡乃是通往帝都洛陽之路上第一道險關要塞,也是整個大漢王庭南側的門戶所在。只要奪下轘轅山,便可以威懾洛水之畔的重鎮宜陽。進而渡洛水直下帝都。沒想到這帝都的門戶竟然這麼輕易便被奪下來了?就連秦陽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
「轘轅山守將是誰?怎麼奪下來的?」郭嘉出言問道。
「報軍師,遠觀旗號,轘轅山守將乃是并州軍麾下的高順。他見我大軍兵威凜然,僅僅稍作抵抗便帶著兵馬棄關而逃了。」斥候如實說道。
「高順?陷陣營的將軍棄關而逃?!」秦陽猛然站起,不覺間額頭冒出一陣冷汗。
郭嘉奇道:「殿下,這高順是……」
「八百陷陣營,能抵十萬兵……這句話說的就是這個陷陣營。」秦陽有些無力的說道,他已經隱隱的預知到了危險。傳說中的陷陣營人數極少,最鼎盛之時也只有千人。並非是因為兵源不足,主要原因是進入陷陣營的條件實在太高,也太苛刻。在其餘軍中能夠當一名軍官,恐怕也不及陷陣營的一名普通士兵。可以說,陷陣營之中各個都是百里挑一的絕對好手!特別是在山地叢林作戰,陷陣營更是如魚得水一般。在秦陽的印象裡,高順手下的陷陣營幾乎從無敗績,這樣的軍隊難道會不戰而退放棄一座險關麼?!
「竟然有這樣的軍隊?!難道他們的士兵個個都是斗者不成?!」郭嘉倒吸了一口冷氣,沉吟了一下說道:「殿下,我軍黃天營將士也是山地作戰的好手,恐怕事情沒有想像中那麼壞吧……」
秦陽頹然點了點頭,說道:「希望如此,立即命人快馬傳命馬超和周倉裴元紹,務必堅守,嚴加防範不可輕動,等我大軍到達轘轅山之後再進行下一步行動!另外,傳命中軍部隊,黃巾第一、二營急行軍,即刻趕往轘轅山與馬超部會和!」
「全軍集合!輕裝簡行,急行軍出發!」
剛剛紮下營帳的黃巾軍各部在秦陽的緊急命令之下放下手中的食物和行李,迅速集合,整裝肅容直接開拔。士兵們根本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自己將要去何方,唯有跟著隊伍匆匆離去。
「張將軍,黃將軍,你們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到達轘轅山。」
「殿下放心,張牛角就是豁出這條老命也絕不會讓殿下失望的!」
「殿下放心,軍情緊急黃龍這就和張將軍去了。」
「二位保重!」
「殿下保重!」
「殿下,屬下也想去看看這陷陣營究竟有何蹊蹺之處,還請殿下允許郭嘉一同前往。」
「也好,那就有勞軍師了!張牛角,黃龍。你二人及麾下的軍隊皆聽郭軍師調動,軍師之命即是我的命令,明白了嗎?」
「殿下放心!」
送走了郭嘉之後,秦陽才稍稍鬆了一口氣。不過心中始終有些忐忑不安,此次黃巾軍再出漢中,轘轅山乃是第一戰。若是此戰有什麼閃失的話,那六年中黃巾軍所積累的一切聲望和鬥志恐怕會損失大半,必須要慎重以待。
就在這時,突然帳外腳步聲響起,人未到那刺鼻的酒氣卻是先到了:「殿下,出什麼事了?」
戲志才撩開帳簾大步進入金頂大帳之中。剛剛正在殿後的后土營中操練陣法的戲志才顯然已經看到了郭嘉與整整兩營的戰士匆匆而去,所以才趕回來問個究竟。
「老戲,你來得正好……」秦陽見戲志才回來,急忙將剛剛的事情與自己的安排與他又細說了一番。
「你說的是陷陣營?!」戲志才微微皺著眉頭沉吟,若是平時以戲志才的狂傲恐怕早已仰頭飲酒大聲鄙夷了。
秦陽見戲志才神色有恙,心中一動急忙說道:「對了老戲,你以前曾在并州待過。你覺得這陷陣營究竟是否如傳說的那般強大?」
戲志才默默拔開酒葫蘆的塞子,輕輕喝了一口酒道:「若是在平原作戰,陷陣營倒還罷了。頂多是能與我軍黃天營不分軒輊。但若是到了叢林……」
「你說什麼?!難道他們真的個個都是斗者?!」秦陽驚得差點把舌頭吞進肚裡,聽戲志才的意思,八百陷陣營竟然能與三萬黃巾軍的精銳黃天營相提並論?!八百對三萬,幾乎是以一當百的比例,陷陣營的士兵即便是再精銳也沒有這麼誇張吧?而且這還是在平原,若是真的有這樣的部隊,當初在襄城秦陽怎麼會擊敗擁有劉、關、張、曹操、呂布等人的帝國大軍?!
戲志才搖搖頭,說道:「不是,陷陣營之中除了主將高順之外,沒有一個斗者。我在并州之時曾經見過高順其人,他為人內斂冷靜,是難得的兵法大家。一支看似普通的軍隊,在他的手中會發揮出堪比精銳部隊的作用,極為可怕。」
「那這陷陣營……」秦陽很少見到狂傲的戲志才誇讚某人,若是能被他如此推崇,想必這高順定是有著過人之處。
「陷陣營是精兵,他們在高順的指揮之下,已經發生了質的變化!他們已經不可以用精兵來稱呼了,若是真要評價他們,那麼就是殺器!」
「殺器?!」
「不錯,八百陷陣營,如果把單獨拿出任何一個,在軍中也只不過是精兵而已。但若將他麼整合在一起,交給高順指揮,那便是殺器。」
見秦陽有些疑惑,戲志才繼續解釋道:「殿下可知,帥者善用,將者善勇,謀者善智,御者善陣?」
秦陽點點頭,他知道這講的是在行軍作戰之中的四種人。為帥者知人善用,為將者勇猛無雙,謀士運籌帷幄,統兵團打局部戰役者則善於排兵佈陣。但他不明白戲志才說這個到底是什麼意思。
戲志才繼續說道:「這高順,便是這御者之中的高手。也就是說他是陣法的大師!斗者與符咒師能吸納天地靈氣為己用,行常人所不能。同理,陣法大師也能將一整支軍隊構架成一個整體,將所有的士兵如同一個人的手臂肢體一般,運用自如如臂指使。試想一下,當數十人甚至數百人的力量匯聚成一個拳頭擊向一盤散沙之時,將會出現什麼樣的結局?這便是陣法的奧妙。」
「那他麾下也不過是八百人而已,若是這散沙的數量已經足夠淹沒這個人的時候……」秦陽反駁道。
戲志才哈哈一笑,說道:「殿下,剛剛我說的僅僅是精通陣法之人的作用而已。高順這種陣法大師已經遠遠超過了這個層次,剛才我說過斗者,也是這個意思。高順不但能將他麾下的八百精兵構架成一個整體,而且這個整體還能發揮出斗者的威力!也正因為如此,這八百人才足以抵得上三萬精兵。也只有這樣,才足以稱得上殺器二字!」
「你是說高順以陣法匯聚天地靈氣,然後將天地靈氣融入到陣法之中來作戰?!」秦陽終於明白了戲志才的意思,但他的心卻是越來越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