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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帝國漢中牧、關內侯秦陽要來帝都,登時成為了轟動整個帝國的大事。要知道,手握重兵執掌一方的諸侯肯來帝都的,除了袁紹之外,秦陽是第二個。位高權重之人自然不願離開自己掌控的土地和忠於自己的軍隊。
袁紹是因為自己家族顯赫,並且在帝國之內聲望極高,帝都之中佈滿袁氏家族的勢力,所以才肯來到帝都,受命西園八校尉「中軍校尉」之職。而秦陽也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全,他所掌握的漢中和其它諸侯的地盤不同。漢中百姓幾乎全部信仰黃巾,秦陽就是名符其實的漢中之王。就算是帝國皇帝陛下也不想讓秦陽在帝都出現任何意外,要是秦陽真的在帝都出事,那就是公然逼著漢中三十五萬黃巾軍造反了!所以秦陽有恃無恐,帶著郭嘉管亥以及五千親衛,一路遊山玩水直奔帝都而來。
「殿下,前方不遠處便是洛水,洛水對岸就是永寧城。我們是否現在過江?」
時值初秋,天氣清爽無比。洛水之畔,秦陽騎在馬上遙望著西方的暮色黃昏,以及滾滾而來波光粼粼的洛水,心情大好,對管亥說道:「傳命全軍,今夜我們就在洛水之畔紮營。」
「殿下這……」管亥似乎有些猶豫,雖然此次秦陽帶了五千親衛,但是如今天下四處都是揭竿而起的民眾,山賊強盜更是多如牛毛。如果真遇到幾個不開眼的,管亥雖然不怕但也嫌麻煩。
「少廢話,要是有毛賊的話直接打發了就是。對了郭嘉,你過來,我記得好像有個《洛神賦》來著,就是專門形容洛水上的美人的那個?」
「什麼賦?」郭嘉眨了眨眼睛,迷惑道。
「哎呀,就是什麼,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那個。」對於《洛神賦》秦陽還是有很深印象的,那可是古代少有這麼經典的形容美女的名篇。那裡面形容的甄宓可是無數宅男夢中的女神啊!
「沒想到殿下還會作詩……,太有意境了,殿下真是全才啊……」
「我擦,你那麼崇拜的看我幹什麼?我有些記不清了,你不知道?……還讀書人呢,這麼著名的文章都沒聽說過,鄙視你!」突然之間秦陽猛然想起,這《洛神賦》好像是曹操他兒子曹植寫的,頓時間洩了氣。難怪郭嘉沒聽說過,他聽說過就有鬼了!
「這詩如此絕妙,難道不是殿下所著?郭嘉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被秦陽鄙視之後,郭嘉頓時無地自容,本著謙虛好學的美德,郭嘉不恥下問。
「算了,和你說也不知道,下去吧讓我一個人待會。」
「哦……好,翩若游龍,宛若驚鴻……好詩啊,誰寫的呢……」郭嘉小聲嘟囔著退下去,幫管亥忙活安營紮寨的事情去了。
洛水之畔,只剩下秦陽和十幾個護衛。秦陽望著滔滔洛水,一邊努力回想著記憶中已經逐漸模糊的《洛神賦》一邊意淫著「如果真有洛水之神,那就好了……」
就在秦陽絞盡腦汁苦苦思索之時,在洛水上游,秦陽目光所及之處突然出現了一葉扁舟,隨著小舟的飄然而至,悠揚琴聲傳來,這琴聲仿若是這川流洛水一般,純淨得不含一絲雜質,在夕陽餘暉映照之下,更是宛若仙音一般,不覺間秦陽有了一股心曠神怡之感。
「好美的琴聲……」秦陽聽得似乎有些呆了,但是隨著小舟的接近,秦陽的心卻是更加砰然而動。
「髣拂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艷逸,儀靜體閒。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奇服曠世,骨象應圖。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踐遠遊之文履,曳霧綃之輕裾。微幽蘭之芳藹兮,步踟躕於山隅。於是忽焉縱體,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蔭桂旗。攘皓腕於神滸兮,采湍瀨之玄芝……」
完整的《洛神賦》被秦陽如流水一般頌出,但他卻沒有那種猛然間醍醐灌頂的興奮與欣喜。小舟之首,頷首撫琴的白衣女子此時已然成為了秦陽腦海之中的全部,彷彿這千古名作《洛神賦》就是為他面前不遠處的女子所寫一般,秦陽不覺間已然癡了。
琴聲婉轉,似乎心有所感一般,小舟之上的白衣女子明眸一動,正望見癡癡的望著自己,不覺間跟隨小舟移動腳步的秦陽。女子嫣然一笑,美目流盼間似乎欲語還休。突然,一陣清風拂過,小舟之上揚帆輕動,隨著風勢小舟速度頓時加快。
「快!備馬!」秦陽眼望小舟去勢甚急,不由急忙喊道。
侍衛牽來馬匹,秦陽目光緊盯漸行漸遠的小舟,急匆匆跨上戰馬,也不說話,縱馬向著下游追去。
此時正巧郭嘉歸來,望見秦陽策馬揚塵急匆匆而去,急忙喊道:「殿下,你這是去哪?」
「餘情悅其淑美兮,心振蕩而不怡。無良媒以接歡兮,托微波而通辭。願誠素之先達兮,解玉珮以要之。嗟佳人之信修兮,羌習禮而明詩。抗瓊珶以和予兮,指潛淵而為期。……」秦陽的聲音遠遠傳來,奔馳的速度卻依舊絲毫不減,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餘情悅其淑美兮,心振蕩而不怡……好詩啊!哎?殿下!殿下你還沒說你要去哪呢!你們快點跟上去!管亥!管亥……你別忙活了,殿下跑了,快追!」
原本秦陽身邊的十幾個侍衛在郭嘉的催促之下如夢初醒一般,急忙跨上戰馬急急的向著秦陽的方向追去。片刻之後,郭嘉也和揪過來不知所以的管亥匆匆點了一千親衛順著洛水追去。他們實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事情,能將秦陽弄得如此失魂落魄,連招呼都不打,直接胡言亂語的就獨自跑出去了?
「小姐,請小姐停步。在下秦陽,請小姐上岸一敘!」戰馬奔馳間,秦陽望著小舟之上的女子,大聲呼喚。
悠揚的琴聲戛然而止,小舟之上的女子一雙美目望著秦陽,似乎有些驚訝,有些不知所措。不過順流而下的小舟卻是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小姐,我並無惡意,只是有心結交。還請小姐留下芳名……」秦陽心急火燎,生恐女子把自己當做壞人,急忙解釋。這些年在漢中,秦陽並非沒有見過美女,但能令秦陽一見之下便怦然心動的女子,卻只有這一個。這種機會,秦陽哪能放棄。
「他跟上來了,怎麼辦?」白衣女子假作垂首沉思,輕輕撥弄手中琴弦,小聲說道。
「小姐莫慌,這廝已經承認自己就是秦陽,跟上來也好,省得我們的兄弟夜襲了。再往前數里就是我們的駐地,把他引到那裡直接剁了!」小舟之內傳出陰冷的聲音。
「也好!」低垂的秀目之中寒光一閃,白衣女子再次抬頭之際嘴邊卻是掛著淺淺的笑容,琴聲卻是突然一轉不覺之間帶著陣陣迷幻之意。女子一笑之下,岸邊的秦陽更加癡了,他恨不得生出翅膀立即飛上船頭。
「前方有一碼頭,先生若是不棄,可願在碼頭一敘?」婉轉如流水一般的聲音響起,白衣女子紅唇輕啟,皓齒微露。
「好……好!我便隨著小姐,天涯海角也無怨無悔……」秦陽心中砰然,絲毫沒有留意到女子明眸之中那一閃而逝的殺機。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再不說話,低垂秀目,玉指撥弄之間,如天籟般的琴聲流淌而出。戰馬之上,秦陽只覺得如一陣微風拂面一般,心頭暢快無比,不覺間戰馬如脫韁一般疾馳而去。
「殿下!殿下等等!」十幾個最先追來的衛士,見秦陽的身影漸漸消失,不由急得高聲大喊。無奈秦陽跨下的戰馬比他們的要快上許多他們與秦陽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