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新城之外黃巾軍營地中燈火點點幾乎照亮了半個天空。金頂大帳之中早已聚集了秦陽麾下幾乎所有的主要將領。
「好了,今天的這些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開了一天會的秦陽有些疲憊靠在椅子上,清了清嗓子最後總結道。
聽到秦陽的聲音,帳中眾將頓時停止了交談,目光全部都聚集到了秦陽的身上,等待著秦陽的最後決定。
「黃龍!」
「末將在!」
「給你四萬人馬繼續圍困新城,記住一點,新城之中的黃巾軍雖然現在與我軍為敵,但畢竟我們都有同樣的信仰。新城糧草想必會十分緊張,必要的時候你要撥出部分糧草接濟新城士兵。千萬不要讓他們做出困獸死鬥的舉動……」
「是……,要是他們不接受我軍的糧草怎麼辦?」黃龍猶豫道。
「你豬腦子啊?自己想辦法,事情做得自然些,他們不會多想。」
「黃邵,給你一萬兵馬駐紮上庸,隨時準備應變新城突發事件。你的另一個任務是繼續囤積糧草,以保證我軍前線物資不缺。如今天下諸侯都不敢公然與我為敵,你應該會輕鬆一些。」
「末將遵命!」
「郭嘉!」
「在!」
「明天你啟程前往裴元紹統領之處,如今張燕的黑山軍已經進入袁術的境內,我擔心袁術這小子會有所動作。你以前和張燕打過交道,去看看,必要的時候殺殺袁術的威風!」
「遵命!」
「好了!其餘我軍全部人馬,馬步軍共計十八萬大軍,明晨開拔殺奔漢中城,手刃波才狗賊!」秦陽長身而起,朗聲說道。
「遵命!黃巾萬歲!明王殿下戰無不勝!」所有將領全部起身,眼中燃燒著熊熊火焰,最後的戰爭即將打響。
月至中天,冬夜的溫度最是刺骨,但秦陽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入睡。
「管亥,陪我出去走走。」秦陽索性披上衣服,走出寢帳。冬夜的寒風頓時呼嘯而至,即便是秦陽也不由得微微打了一個冷戰。
雖然在黃巾軍的大營之中,出現危險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忠於職守的管亥卻是絲毫沒有放鬆警惕,手中時刻牢牢的握住刀柄,隨時準備抽刀迎敵。當初在襄城之中,呂布的突然出現讓管亥可是心驚不已。
「呵呵,沒事的,不用這麼緊張。」秦陽見到身邊管亥的模樣,不由微微一笑,輕鬆說道。
「嘿嘿,殿下我習慣了……」管亥嘿嘿一笑,手卻依然放在刀柄之上。
「管亥,那邊是誰的營帳?怎麼這麼晚了,燈還在亮著?」秦陽左右四顧,發現一處營帳之中還有點點微光。
「哦,那是弘農渠帥張白騎的營帳,想必張渠帥還沒有睡吧。殿下要不要過去看看?」
「張白騎?嗯,我過去看看……,你跟著我就行了,其餘的衛士就留在這裡吧。」說著秦陽裹了裹衣袍,邁步的向著張白騎的營帳行去。
「站住!什麼人!」營帳外的衛兵緊張的抽出長刀,低喝道。在黃巾軍中,有著嚴格的宵禁制度。統領以下的軍官和士兵若沒有夜間通行令牌的話一律禁止在夜間行走。
「是我……」秦陽緩步走到燈火之下,微弱的光芒照亮了秦陽略顯稚嫩的臉龐。
「明……明王殿下!參見明王殿下!」衛兵認出秦陽之後立即躬身行禮,他這種級別的士兵平日裡想要見到秦陽都十分困難,如今秦陽就在他面前對他微笑,他自然誠惶誠恐。
「什麼事?啊,末將張白騎參見明王殿下!」張白騎皺眉走出營帳,在見到秦陽之後,也是吃了一驚,立即躬身施禮。
「張渠帥不必多禮,我就是路過見到你還沒有休息,好奇過來看看。」
「呵呵,殿下不也是沒有休息麼?」
「是啊,遇到了一點煩心事……」
張白騎見秦陽微微一躊躇,立即會意說道:「天寒地動,夜風甚涼。殿下若是不棄,不如進帳說話?」
「如此甚好。」
張白騎的營帳十分簡單,自從他兵敗之後,麾下只剩下了兩千士兵。而在此期間各處戰事不斷,秦陽也無暇給張白騎分兵,所以雖然戰事頻繁,但張白騎倒是一直清閒的很,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任務。
「張渠帥,最近軍情不斷,也無暇給張渠帥補充兵源,委屈你了。」秦陽坐下之後,淡淡說道。他不重用張白騎,其實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張白騎是張寧的師兄,與張寧和張曼成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這點即便秦陽不說張白騎也是心知肚明。
張白騎微微一笑,說道:「殿下多慮了,張白騎本是閒散之人,如今正好偷得浮生半日閒,求之尚且不得,又何來委屈之說?」
秦陽也是會意一笑,低頭喝茶不再多言。
片刻之後,張白騎打破沉默說道:「殿下方才在帳外說遇到一些煩心之事,不知張白騎能否有這個榮幸為殿下開解一二?」
秦陽讚許的看了張白騎一眼,這件事正是他想說,而不知道怎麼開口去說的。
「不瞞張渠帥,我這裡的確有一件事情頗為心煩。就在昨日,我派往漢中城的細作回報,他在漢中城內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人?是誰?」
「荊州渠帥,張曼成。」
「曼成在漢中城?!」張白騎心中一動,倒吸了一口冷氣。
「不錯,但我並不想知道曼成在漢中做什麼。我只是想知道,若是聖女張寧和張曼成都與我秦陽為敵之時,張渠帥你會如何選擇!」秦陽目光炯炯盯著張白騎,他要從張白騎的反應之中做出自己的判斷。
「殿下!」張白騎毫不猶豫的起身施禮,朗聲說道:「張白騎不瞞殿下,末將原本投奔殿下麾下之時的確存有私心。白騎本意,若殿下乃是明主,白騎自當誓死效命。若殿下真的是如波才等人所說,是那種弒主篡權之輩,白騎定然拼得性命與畢生修為殺之!」
秦陽不動聲色的點點頭,說道:「那你現在的結果如何?」
「回稟殿下,連日以來,我觀殿下平易近人善待將士,並且深謀遠慮,縱是如張燕,彭脫這等敵軍重將都能大度待之,有殿下繼承先師大賢良師衣缽,乃是我黃巾之福,天下之福!我張白騎雖然不才,但也願捐七尺之軀,以死效命!」
秦陽見張白騎說得情真意切,不由得也是為之動容。「好!既然如此!張白騎聽令!」
「末將張白騎在!」
「命弘農渠帥張白騎,率領馬步軍五萬擔任我黃巾討逆大軍先鋒統領!開疆擴土,斬將奪旗!不得有誤!」
「張白騎遵命!明王殿下萬歲!」大軍先鋒,手握重兵,無上的榮耀。張白騎沒想到這個眾將萬分眼熱的位置竟然落到了自己的頭上。當即激動得熱淚盈眶,躬身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