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帝國靈帝光和七年冬,明王秦陽公麾下軍師郭嘉與黑山軍決戰漢水之畔。郭嘉鑿穿漢水寒冰,水淹五萬黑山叛軍。」——《三國奇志列傳》
「郭嘉……」
「嗯?殿下有何吩咐?」
「我一直在奇怪,你怎麼知道鹽有融雪的作用?難道你學過化學?」
「化學是啥?」
「算了……,你就說你怎麼知道的吧。」
「這個簡單,當年我在外遊歷之時,曾經到過齊魯之地。我看見天寒地凍大雪封江之際海水卻很少結冰,所以研究了一下。這也是為了混口飯吃嘛……」
「哦?混口飯吃?」
「是啊,遊歷天下總要找個營生,殿下聽說過江湖上傳說中的那個郭一仙吧?」
「就是那個招搖撞騙被徐州黃巾軍爆錘之後遊街示眾的騙子?我知道,黃巾軍各地上報的檔案裡有……」
「呃……那就是我……,殿下……你看今天天氣好像不錯哦……」
「嗯,是不錯。人你都抓到了麼?」
「哦!抓到了,可是把我累壞了,殿下你要知道,我本來身體就不好,這次又用遁甲之術召喚出那麼多屍兵攔截江水,我這補助和功勞……哎呀!」
「少廢話,快去給我帶上來!」秦陽一腳把郭嘉踹出中軍大帳,望著郭嘉屁股上那個十分顯眼的腳印,秦陽微微一笑。此次若不是郭嘉在下游攔截打撈,恐怕張燕和五萬黑山軍全都要葬身漢水了。無論如何郭嘉的功勞還是不小的。
不多時,傳令兵便有了回報:「稟報明王殿下,黑山叛軍賊首張燕,軍師楊鳳,統領於毒,眭固,李大目,於氐根,左髭丈八都已帶到。其餘黑山軍俘虜兩萬一千二百人全部押在營外等候殿下發落。」
「嗯,知道了,把他們帶上來吧。傳命眾將,中軍議事!」秦陽吸了一口氣,此次漢水之戰,黃巾軍敢死營一萬兩千人之中只有三十二人生還,其餘全部戰死。而黑山軍一方卻足足損失了近三萬精銳。雖然就目前來說秦陽一方乃是大勝,但損失的這四萬多士兵可全都是實實在在的黃巾軍啊!
四萬黃巾軍,秦陽光是想一想就覺得肉痛。秦陽不明白,那個遠在漢中的「聖女」張寧到底為什麼非要和自己作對?張白騎不是說過這個聖女根本就對權力沒有任何**麼?難道這其中還有其它的隱情不成?
「殿下,軍師和眾位統領到了。」
「后土營統領嚴政,陶升參見明王殿下!」打了一場大大的勝仗,嚴政和陶升臉上都是紅光滿面。
「嗯,嚴統領辛苦了。此次漢水破冰水淹黑山軍,你的功勞不小啊!」
「承蒙殿下厚愛,末將不敢居功,這全是郭軍師運籌帷幄,殿下英明睿智之功,末將只是奉命行事罷了。」嚴政心裡美滋滋的,口中卻依然謙遜。此時他對郭嘉的看法早已大大的改觀,漢水冰層極厚,就算是用大火燒恐怕也沒有這麼快捷,更何況哪裡有這麼大的火啊,即便有火恐怕也早已驚動黑山軍了吧。但是這漢水的冰層卻著實的斷了,鹽的融雪功用也實在是令嚴政歎為觀止。
「嚴統領謙虛了,陶統領坐鎮漢水前線,指揮有方,拖住了黑山軍的步伐。諸位的這些功勞我都不會忘記的。」秦陽又望向陶升。
「忠於殿下,血戰沙場本是末將應盡之職!只是……」陶升似乎欲言又止。
「陶統領還有什麼事?儘管說來。」
「回稟殿下,我后土營承蒙殿下不棄,才得以浴血沙場為我黃巾大旗建功。此次與黑山叛軍作戰,我營敢死軍更是勇悍……」
「可有敢死軍的名冊?」
「按照郭軍師的吩咐,敢死軍的名冊已經造好……」陶升對身邊的隨從一使眼色,身邊的隨從立即呈上懷中抱著的數個竹簡卷軸。
「這是此戰之中敢死軍一萬兩千壯士的名冊以及籍貫故里等資料,敢死軍此戰陣亡一萬一千九百六十八人,只有三十二人生還。」陶升稟報道。
「忠勇可嘉,乃是我黃巾軍的楷模!」秦陽略一思索,朗聲說道:「生還的將士全部晉陞三級,陣亡將士重金厚葬,並且按照名冊所述給其家眷重重的撫恤。另外,在漢水之畔立下豐碑,將一萬一千九百六十八位壯士的名字都鐫刻在上面!從今日起,凡我黃巾軍經過漢水之時,必須要在豐碑之前瞻仰祭奠,以告慰我黃巾軍壯士的在天之靈!郭嘉,這件事就由你來辦了!」
「遵命!」郭嘉肅容領命,他不會忘記那些深深烙印在他心底的一張張臉孔,黃巾軍需要信仰,更需要榮耀!
「好了,大家就坐吧。」秦陽平復了一下心情,坐在了帥位之上,「來人,將張燕帶上來!」
片刻之後,中軍大帳的帳簾再度掀起。兩個黃巾軍士兵推搡著一個渾身已經結冰的大漢走進帳內。
「跪下!」黃巾軍士兵低吼,漢水之戰他們都親眼目睹,他們對黑山軍沒有半分的好感。
「小輩,我張燕頂天立地,可以跪天跪地跪父母,但是你們這些弒主篡位的狗賊,還受不起我張燕如此大禮!」張燕冷哼一聲,目光凜然。雖然此時他渾身冰碴,又被捆得跟粽子一樣,但是那股作為武將的驕傲和威嚴卻是絲毫沒有減退。
「好了,你們下去吧。」秦陽揮手打發了要對張燕動手的衛兵,隨後輕撫著臉上依稀可見的傷痕,對著張燕微微一笑,說道:「張將軍,別來無恙?初次見面你送我的厚禮,我可還是記憶猶新啊。」
張燕望向秦陽,冷冷一笑,「只可惜狗賊的運氣太好,老天不長眼睛,沒有讓我能手刃了你!」
「張燕!事到如今你還如此囂張!就因為你與波才的叛亂,我黃巾軍一萬多將士殞命在漢水之上!我今天便砍了你這個叛賊!」陶升拍案而起,怒聲喝斥。
「叛賊?」張燕面無懼色看了陶升一眼,「誰是叛賊?我張燕忠於大賢良師,忠於黃巾軍!你們弒殺大賢良師,投靠朝廷才是真正令人不齒的叛賊!你說你們死了一萬多人?死得好!只可惜我黑山軍將士中了你們的奸計,不然的話,我將會把你們這些叛賊一個個萬剮凌遲!讓你們永世不得超生!」
「你……!」
「好了!」秦陽揮手止住了陶升,起身繞過帥案,緩步來到張燕的面前。
抬頭望著這個比自己還要高半個頭的漢子,秦陽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說道:「張燕,你對我秦陽一定有些誤會。不過有些事情即便是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不如這樣,我問你一個問題。」
見張燕閉口不語怒視自己,秦陽也不以為意,繼續說道:「若是我現在便放了你,你會怎麼做?」
「殺你!」
「呵呵……」秦陽一笑,「若是我現在放了你和你手下被抓的所有兄弟和士兵呢?」
「這……」張燕目光有些閃爍,他不知道秦陽是在故意逗他還是真有此意。他是一個重義氣的人,他對待朋友,甚至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
秦陽微微一笑,他很滿意自己在張燕眼中看到的答案,「不要懷疑我的誠意,我會放了你們所有人。但是,只要你能答應我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