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帝國靈帝光和七年冬,漢水之畔,明王秦陽祭拜天地,重立金頂大帳,宣讀黃巾法旨誓師出征,討伐白波黑山之亂。」——《三國奇志列傳》
「黃天在上,張角代天行命,詔告四方。張角陽壽已盡,不日即將回天覆命。不能親見天下太平,實為角此生憾事。然天恩浩蕩,我黃巾氣運昌隆,天降大任於吾兒秦陽,執張角之權柄,掌天下之黃巾,為天下蒼生謀取太平!黃巾諸將,天下子民,見法旨如見張角親臨。但凡忤逆者,共誅之!天封大賢良師,張角親筆。」
馬元義的聲音在軍營之中迴盪,秦陽在內所有黃巾將領拜伏在地悉心聆聽。黃巾法旨乃是張角代黃天傳命天下的渠道,天封大賢良師之名也是張角最為正統的稱呼。張角親自傳位給秦陽,秦陽就是黃巾軍的正統!這點所有人再無懷疑。
秦陽起身,恭敬的接過法旨,隨後轉身朗聲說道:「諸位平身!」
「黃巾萬歲!天封大賢良師萬歲!天封黃巾明王萬歲!」呼喊之聲如海嘯一般,所有人的疑慮頓消,一道道灼熱的目光恭敬的望向秦陽。
「好!拿酒來!」秦陽微微點頭,隨後猛然從腰間抽出佩劍。
一滴滴殷紅的鮮血順著指尖流淌,瞬間便染紅了酒碗之中的烈酒。秦陽的聲音在軍營上空迴盪,「奉黃天之命,我秦陽與眾位兄弟共飲此杯血酒,我們歃血為盟,同誅逆賊,重振黃巾!」
「歃血為盟,同誅逆賊,重振黃巾!」呼喝聲中,刀鋒森寒,熱血流淌。一滴滴黃巾將領的鮮血染紅了手中的烈酒。
烈酒喝乾,酒碗碎裂,熱血上湧,豪氣干雲!秦陽劍指長天,大聲疾呼,「共討逆賊,黃巾大軍誓師出征!」
低沉的號角響起,如雷的鼓聲滾動。黃巾軍二十五萬大軍,如一頭巨大的猛獸一般,從漢水之畔猛然站起,以一股勢不可擋的威勢,帶著連大地都震顫的聲威,直奔上庸城殺去。
後來據說秦陽誓師的事情傳到了曹操的耳朵裡,曹操又找到了袁紹,兩個人在渤海郡也搞了一次誓師會盟,聽說那次會盟的聲勢比秦陽這次還要大上不少。
漢中城,一匹戰馬如風般揚起滾滾煙塵。在馬上騎士大呼「急報!」的聲音之中,戰馬飛快的衝進了戒備森嚴的黃巾教總壇聖地。
「秦陽豎起天封黃巾明王的大旗,坐鎮金頂大帳,二十五萬大軍兵臨上庸城下?!……」波才瞇著細長的眼睛,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敲著桌面。
「彭脫還有別的什麼消息麼?」大廳中,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男子問道。
「沒有了,彭將軍只是說希望聖女和渠帥大人做出決議下達諭旨,諭旨一天不到,五萬黑山軍和五萬白波軍便死守上庸城一天!」
「好了,你下去吧。」
打發走了送信的士兵,波才將目光望向了在座的另一個白面書生。
「郭軍師,你認為呢?」
郭軍師微微一笑,說道:「讓彭將軍撤軍吧,放棄上庸……」
「郭白太!你這是什麼意思,上庸城中不但有五萬黑山軍,還有我們五萬白波軍的將士啊!沒了上庸城做依托,要是撤兵之時被秦陽追殺,恐怕會損失慘重的!」絡腮鬍子的男子拍案而起。
「楊奉將軍莫急嘛……」郭白太似乎習慣了楊奉的大呼小叫,慢條斯理的說道:「不久前秦陽以三十萬疲弱黃巾軍大破帝國五十萬大軍,又得了帝國勞軍的十萬擔糧草,士氣旺盛。而且他們成功化解了我軍的反間之計,可見軍心穩定。這上庸城,恐怕張燕和彭脫守不住了,就算我們不撤,恐怕上庸那邊,黑山軍軍師楊鳳那個老狐狸也不會死撐著拼光家底吧……」
「那依軍師的意思,我們撤軍?」波才眼睛瞇成一條縫,看著郭白太。
郭白太一笑,別有深意的說道:「這個我可不敢胡說,撤軍只是一個建議而已,這種事情還是要聖女裁決才是……」
「什麼事這麼重要?還非要我來裁決?」大廳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隨著清脆的聲音,一個巨大的身影將門外的光線擋得嚴嚴實實。
「參見聖女!」波才,郭白太,楊奉三人急忙起身對著來人躬身施禮。
「行了,你們知道本小姐不喜歡這些勞什子的禮數,免了吧。」
「聖女……您的臉……」楊奉望著走進來的嬌小身影,又忌憚的看了一眼門外昂然而立的巨大黃巾力士,遲疑的說道。
「這個面具麼?」聖女隨手摸了一下臉上張牙舞爪猙獰如惡鬼一般的青銅面具,隨手一揮,門口的黃巾力士恭敬的將大廳門輕輕關上。
「郭白太不是說我的樣子不夠威武麼?這樣不就行了?郭白太,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夠嚇人不?」
「這……」郭白太感覺到波才和楊奉投來的奇怪眼神,不由得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我的天,堂堂黃巾聖教的聖女怎麼像一個邪教的教主一樣打扮?難道就是因為自己隨便打發的一句話?郭白太突然感覺自己好像罪孽十分深重。
「哎,你怎麼吞吞吐吐的?快說話啊!」聖女依舊不肯放過郭白太,猙獰的青銅面具在郭白太的眼前晃來晃去。
「咳咳……!」
波才和楊奉同時劇烈咳嗽的聲音驚醒了郭白太,郭白太趕忙退了一步正色說道:「回稟聖女,這威嚴倒是夠了……,只是聖女貌若天仙乃是天下第一美人,這面具太難看了,配不上聖女的花容月貌,不如我們先研究軍情,過兩天再換一個?」
「換一個?」青銅面具的兩個眼孔中明亮的目光閃爍,好像在很認真的思考著郭白太的建議。
「不行!這個可是我花了大價錢從街邊變戲法的人手裡買來的,就這個了!要是不夠漂亮的話,你再給我補補妝不就行了?」
聖女態度堅決,雷厲風行,當即就拉著郭白太向門外走去。
「走!我那裡有不少胭脂水粉什麼的,你給我好好畫一下!誒?別跑!大黃,把郭白太給我抓住!對,對!扛走,讓他給我補妝!……」
「聖女饒命啊!上庸城軍情緊急,撤軍之事還要和聖女商議定奪呢……啊!唔,唔……」
黃巾力士巨大的手掌把郭白太整個臉都捂得嚴嚴實實,任郭白太如何掙扎,黃巾力士卻好似不痛不癢一般,執著的扛著他大步離去。
「聖女,上庸的事情……」波才和楊奉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波才擦著冷汗硬著頭皮說道。
「打仗的事情我就不管了,你們看著辦吧!別傷了我白騎哥哥和曼城哥哥就行了,對了,一定要把秦陽那狗賊的人頭給我拿來!走了!」
波才和楊奉望著嬌小的身影離去,暗暗的出了一口氣,隨後本著「慈悲之心」為郭白太默了一會哀,才重新落座。
「渠帥,你說郭軍師會死麼?」
「應該不會吧……」
「可是聽說上個月王統領被聖女帶去染衣服,回來後直到現在還臥床不起呢。」
「什麼病?」
「據說染料裡有癢粉,足足能癢死一頭牛的份量……」
「關門!楊將軍,你說如果郭軍師不在了,誰當我們的軍師比較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