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粹為歷史幻想作品,與史實不符之處還請不要較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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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陽在金頂大帳之中到底見到了什麼,張角到底和他說了什麼,恐怕已經無人知曉。只有在後世殘缺不全的《三國奇志列傳》中有著這樣的記載。
「明王秦陽公於襄城會黃巾寇首張角,促膝縱論天下大勢。三日後,明王復出,張角卒。」
當秦陽再度踏出金頂大帳之時,已然是三天之後。再次感覺到略微有些刺眼的陽光和新鮮的空氣,秦陽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三天的時間彷彿眨眼般流過,但是在秦陽的生命之中,這三天甚至比三年,三十年還要漫長還要難忘。
「張角,若非你心繫天下蒼生,怕是這天下就是你的了……」秦陽心中默念,這三天的時間,他已經對張角其人的看法徹底改觀。
秦陽看到的不是那傳說中在大漢末年掀起滔天大浪,動搖漢室四百年根基的梟雄。他看到了一個真真實實的張角,心繫蒼生,英雄遲暮。
「參見少主!」如山呼海嘯一般的聲音陡然在秦陽耳邊響起。此時金頂大帳外的空地之上,早已站滿了黃巾軍的各路首領,一眼望去,一片明黃之色。在張角派馬元義喚秦陽來之前,便已經吩咐黃巾軍各路渠帥到此聽命了。
望著面前一個個頭裹黃巾的渠帥,秦陽知道,這些人每一個都是身懷絕技的斗者,都是普天之下難得一見的強者。這些人性格各異,有粗豪的漢子,有深謀遠慮的謀略家,有城府極深的符咒師……
任何一個人到了大漢王室,都可以身居要職。但是,他們卻甘願聚攏在張角「大賢良師」的旗下。為天下太平這個宏願拚命,在戰場上搏殺。
這是一股可怕的力量,在望著這些人的時候,秦陽心動了。如今張角已死,他是黃巾軍統帥,大賢良師的唯一傳承者。若是擁有這股力量,自己能不能力挽狂瀾,成為天下共主改寫歷史?!面對這唾手可得的巨大誘惑,秦陽心蕩神搖。
「少主,大賢良師他……」馬元義站在眾人之首,在參見過秦陽之後,略有猶豫的向秦陽遲疑道。
聽到馬元義問起,秦陽猛然驚醒。想到剛剛自己心中的想法,再想想在祭壇之上所見所聞,不由得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如張角那種經天緯地之人尚且不能成事,難道我秦陽就能控制得了這麼多的豪傑?!
想罷,秦陽不再多想,望著馬元義聲音低沉的說道:「軍師,大賢良師仙逝了……」
秦陽的聲音不大,但是對於在帳前等待消息的這些將領來說簡直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轟」的一聲,剛剛還沉寂如一潭深水的黃巾眾將陡然之間紛亂起來。
大賢良師死了!這個消息宛如在平靜的湖水之中投入了一塊巨大的石塊,頓時掀起了滔天駭浪。那個睥睨天下,號稱無敵,能夠逆天改命的大賢良師張角竟然會死?!所有的黃巾眾將不由得失魂落魄,彷彿感覺到這頭頂的天幾乎都要塌下來一般。
正如秦陽所想像一般,黃巾軍的各路渠帥、將領,之所以能夠共同匯聚在黃巾軍的旗下,完全是因為張角。而且張角也並沒有讓麾下失望,短短一年時間,黃巾軍幾乎顛覆了統治天下長達四百年的大漢帝國。此次更是聚集了數十萬雄兵盤踞襄城,離帝國的京城僅一步之遙!
沒想到,張角竟然在這馬上就要問鼎天下之時隕落了!這對於黃巾軍乃是一個極為沉重的打擊。就連素來沉穩的黃巾軍軍師馬元義,也不由得陡然變色。他雖然知道張角的病情嚴重,但是卻也未必到了行將就木的程度。
「看!黃巾力士消失了!」紛亂的大帳之前,不知是誰第一個發出了一聲驚呼。
彷彿在印證秦陽的話語一般,原本在金頂大帳門口昂首而立的兩個黃巾力士,正在無聲無息的逐漸消融。只是片刻之間,兩個黃巾力士的身體幾乎變成了半透明之狀,再過一會,大帳之前兩個黃巾力士便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場的眾人都是知道,這兩個黃巾力士乃是張角親自幻化而出,絕對不是張寶所幻化出的那種初學者級別的黃巾力士,張角的黃巾力士每一個都可與當今世上頂級斗者相抗!
「看來張角是真的隕落了!」見到兩個黃巾力士消散之後,在場的所有黃巾軍將領都不由得心中一沉。他們心中那最後的一絲懷疑也隨著黃巾力士一起煙消雲散。
「難道幾乎要顛覆整個帝國的黃巾軍,就要功虧一簣了麼?」所有人的心中同時升起了同一個想法。一些耿直的漢子,甚至已經開始小聲的為張角的隕落低聲哽咽。
望著逐漸安靜下來的眾人,秦陽不由得輕輕呼出了一口氣。他預想之中那種滿營慟哭的場面並沒有出現。他的眼中看到的是無聲的悲哀,迷茫,慌亂,沉思和一道道閃爍不定的目光。
張角一死,那個自從起事以來向來戰無不勝的黃巾軍彷彿瞬間便變了樣子。即便是秦陽涉世不深,但是在這一望之下也能夠看出人心渙散。那些目光閃爍和低頭沉思的,恐怕都在為自己的下一步來打算吧。
「讓開!都給我讓開!」就在這時,一聲大喝從遠處傳來。
不多時,一個渾身是血的黃巾軍將領,抱著一具已經被砍掉了半個腦袋的屍體,直直的衝到金頂大帳之前,一路之上鮮血滿地。細細看去,他的身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細碎的傷口,彷彿剛剛與人拚死廝殺過一般,神色間甚是狼狽。雙眼之中泛著血色的紅絲,透著一股疲憊之意。
秦陽記得此人,他正是三天前被張角派出去接應「人公將軍」張梁的荊州黃巾軍渠帥,張曼成。
張曼成似乎沒有感覺到金頂大帳之前異樣的氣氛,對著馬元義嘶聲說道:「軍師,不好了!人公將軍戰死,官軍殺過來了!他們已經包圍了襄城大營!我要見大賢良師!」
馬元義此時已經從剛剛張角的死訊之中恢復過來,見到張曼成如此,急忙搶步上身急急問道:「張渠帥,到底怎麼回事?」
「死了!都死了!那個叫呂布的實在是太強了……」張曼成的喉嚨嘶啞得彷彿是吃下了一個通紅的烙鐵一般,雙目通紅的對著馬元義喃喃說道。
說到這,張曼成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有些神經質的說道:「我要見大賢良師,現在只有大賢良師能對付他們了!只有大賢良師出馬才能救我們黃巾軍了!」
聽到張曼成提到張角,周圍黃巾眾將的目光頓時黯淡了下來。所有人都想到了同一個問題,只有大賢良師能夠救黃巾軍,可是大賢良師已經死了……
張曼成沒有留意眾人的神色,抱著張梁的屍體徑直向著金頂大帳的帳門走去。帳門之前,唯有秦陽。
「讓開!」
「張將軍,等等……」秦陽沒有動,目光直視著這個剛剛浴血拚殺回來的漢子,目光之中有著一絲的猶豫。
「你是什麼東西,給我滾開!」張曼成對著秦陽咆哮著,若不是他此時一絲理智尚存,知道面前之人乃是黃巾軍少主,恐怕他會直接一腳將秦陽踢開。
面對著雙目幾乎要迸出鮮血的張曼成,秦陽挺了挺胸膛,心中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若是在三天之前,他恐怕早就被張曼成的一個眼神給嚇得尿了褲子。但是現在,他卻謹記著張角的遺言,除了自己之外,任何人都不能見到張角的遺體!
「張將軍,沒人能救我們,大賢良師已經仙去了……」秦陽深吸了一口氣,望著張曼成一字一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