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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326章 有話要說 文 / 沐軼

    趙德昭苦笑:「我怎麼沒說?我就是說得太多了,官家現在對我很冷淡,不時冷嘲熱諷的,當著你們的面官家還好一些,背著的時候,沒少給我臉色看。這件事我在官家面前說了好幾次,因為選址範圍裡有我和開寶皇后的食邑,官家還說我是不是捨不得呢。唉!我哪裡還敢說更多。」

    沈倫道:「不敢說也要說啊!這江山,是你父皇帶著大伙打下來的。是先帝的江山,先帝為了攻打大遼,早在建國之初就已經開始籌集軍費糧草,眼看著在有幾年的準備,便可以北伐,征服北漢和遼朝,一統天下的,這個時候,怎麼能把十數年積攢的軍費糧草拿去修建一個共女人遊玩的湖泊呢?」

    楚昭輔苦笑:「官家說了,這湖泊還為了訓練水軍!」

    「訓練個狗屁水軍!」曹彬猛灌了一大杯酒,嘴巴一抹,道:「真要建水軍,兩面作戰也未嘗不可,那就應該把水軍建立在沿海去!專門修一個浩大的湖泊來訓練水軍,那是明顯是哄鬼的事情!是一個借口而已!」

    沈倫道:「你們說,官家這是不是鬼迷心竅了?」

    曹彬道:「我看象,聽說官家上次去南柯寺,那張天師就專門跟著去了,還在裡面設壇作法,說不定就是為官家驅鬼去的!而且,若不是鬼迷心竅,官家會賜死妲姬美人而不說為什麼嗎?」

    薛居正也頻頻點頭:「是啊,這些日子,官家的所作所為的確讓人費解。特別是賜死妲姬美人和耗費全部軍費修建金明池的事情,怎麼都說不過去。他登基之初,所說的宏圖偉業可不是這樣的。」

    沈倫低聲道:「今天,龍迥突然又死了。他的死會不會與官家賜死妲姬美人有關呢?」

    「說不定!」楚昭輔緩緩點頭道:「憐秋親眼看見龍迥翻窗進入妲姬美人的房間,他是最有可能殺死妲姬美人的人,也是證明官家賜死妲姬美人的重要見證人。可是,現在他又突然莫名其妙地死去了。這件事情就更加可疑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趙德昭終於說話了,他聲音低沉:「妲姬美人很可能是因為我而被官家秘密賜死的!」

    啊?

    四人都吃了一驚。

    薛居正道:「究竟怎麼回事?」

    趙德昭低聲道:「我聽母后說過,父皇駕崩的那天,跟隨母后趕去的還有當時正在母后宮中說話的妲姬美人。得知父皇已經駕崩之後,母后哭得死去活來的,已經全然沒有了主意。是妲姬美人勸住母后。說國不可一日無君,雖然我是長子,應該由我承繼皇位,但是當時我偏巧不在京城,母后就是擔心三皇叔搶著承繼皇位。所以才想先讓弟弟德芳先把皇位承繼了再說。可是沒有想到,還是被三皇叔搶先了一步。三皇叔到了之後,立即下令把所有在場的宮人全部帶走盤查去了。他肯定知道,是妲姬美人提議母后讓弟弟德芳進宮承繼皇位的。所以,官家早就對妲姬美人心懷不滿。這次到南柯寺給先帝供奉畫像,很可能刺激了他,讓他想起了這件事情。所以便下旨讓龍迥悄悄殺死了她,偽裝成意外的假象。」

    薛居正等四人面面相覷,沈倫道:「王爺,這件事情你以前怎麼沒有說過。」

    「我也只是猜測。沒有真憑實據,如何能亂說!」

    曹彬又道:「那你今天又怎麼想到了要說出來?」

    趙德昭神情一黯,低聲道:「我總覺得官家不容我,終有一天。他會對我下手的。要是我死了,你們可能就更難解開妲姬美人離奇死去的秘密了。」

    四人更是吃驚。薛居正寬慰道:「王爺不必多心,官家雖然這些日子有些犯糊塗,但還不至於對自己的親侄子下手。」

    趙德昭長歎一聲,道:「但願是我多心了。」

    沈倫低聲道:「依我看,妲姬美人勸皇后讓德芳承繼皇位,也沒有錯,按理官家不會嫉恨她啊。」

    薛居正道:「怎麼沒錯?官家不是說了嗎?杜太后遺詔寫明了,先帝的皇位應該由官家繼承,官家將來再經過齊王爺穿回武功郡王這裡。」

    曹彬悶聲道:「官家不是拿不出什麼金匱盟約來嗎?誰知道是真是假?」

    薛居正道:「我也是懷疑是否真的這麼一個金匱盟約,所以,今天下午官家失蹤,怎麼都找不到的時候,我才給德昭王爺暗示『國不可一日無君』,這皇位本來就應該是德昭王爺承繼的,如果官家真的有什麼意外,理應重新由德昭王爺承繼,而不能按照那子虛烏有的什麼金匱盟約讓齊王繼承。」

    楚昭輔道:「我也是這個意思。不過現在說這些沒用了,官家平安無事!」

    趙德昭擺手道:「你們都不要說了,你們先前說的話,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聽到,官家生性多疑,特別是承繼皇位又有爭議,他就更忌諱這些說法,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但是,只怕這些話傳到官家耳朵裡,他就更加忌憚我了。我只怕日子更難過。」

    曹彬道:「有時候,難過是自己找的!不懂得爭取,便只有服從的份!」

    楚昭輔呵斥道:「你說這話作什麼?王爺已經很難過了!」

    「看著先帝積攢了十數年準備北伐的軍費軍糧要投入湖底,我才難過!要是王爺承繼皇位,子承父志,就不會這樣!」

    「行了!」薛居正低聲道:「你喝醉了!再胡說,不僅讓王爺更難過,也給你自己找麻煩!」

    趙德昭一拳砸在桌子上,痛苦道:「我也不想這樣,我也想抗爭,可是,我又能如何?」

    說到這個具體的話題,薛居正他們四個都不說話了。

    便在這時,忽見大帳外侍女快步過來。到門口福禮道:「回稟王爺,黃昭儀娘娘來了,說要給王爺敬酒。」

    薛居正等忙起身道:「臣等告退!」

    說罷,四人出去,到他們各自的帳篷喝酒去了。

    趙德昭本來不想見旁人,但是人家好意進來敬酒,自然不好拒絕,便點頭道:「讓她進來吧!」

    片刻,黃昭儀一手端著酒盅。一手端著酒杯,在侍女海桃的攙扶下,搖搖晃晃進來,醉眼朦朧望著趙德昭,嘻嘻笑道:「你。你怎麼不高興啊?嗯?」

    黃昭儀是官家趙光義的嬪妃,論起來,是趙德昭的嬸母,所以趙德昭站了起來,躬身道:「我沒有不高興啊,娘娘請坐!」

    黃昭儀沒有坐,一直走到趙德昭的面前。火辣辣的眼睛盯著他:「你不高興,我看得出來,有什麼想不開的,就告訴我。我們一起想辦法,好不好?」

    黃昭儀雖然是趙德昭的嬸母,但是兩人年紀其實差不多,她正是年輕火辣的年紀。那眼神猶如熾熱的火焰,幾乎要將趙德昭整個熔化一般。

    趙德昭窘迫地地低下頭。心裡怦怦亂跳,道:「我真的沒事……」

    「哦,沒事那就好,那咱們一起喝酒,如何?」

    「嗯……,啊不,剛才,宰相還提醒我去給官家敬酒呢,我正要去,對不起,告辭了!」說著,拿起酒杯、酒盅就要走。

    黃昭儀的侍女海桃一晃身,便把他的去路擋住了,也挑逗地望著他:「王爺,我們娘娘跟你的話還沒有說話,跟你的酒還沒有喝,如何就走?」

    黃昭儀抿嘴媚笑,放下酒盅酒杯,拉住趙德昭的衣袖:「你坐下!我又不是老虎,還能把你吃了?我不僅要跟你喝酒,還有話跟你說!」

    趙德昭坐下之後,黃昭儀緊挨著他坐下,那滿身的胭脂濃香讓趙德昭更是心煩意亂,忙抬眼往趙光義大帳那邊看,似乎趙光義正往這邊張望,其實天黑,篝火的光亮根本不能讓他看清趙光義的目光在看哪裡。只是心中惶恐,總覺得好像在偷窺自己似的。頓時坐臥針氈,便又想起身出去。

    黃昭儀又一把將他拉住:「你幹嘛去?」

    「我……,我內急,要去方便。」

    「不行!我跟你說話,哪裡也不能去,坐下!」使勁把他拉坐下來。趙德昭掙了兩下,沒有掙脫黃昭儀的拉扯,他也不敢使勁掙脫,生怕別人看見了懷疑。

    黃昭儀拿起刀子,切了一塊肉,紮在刀尖上,送到趙德昭面前:「王爺,來,吃塊肉吧!」

    趙德昭臉色大變,這樣親暱的行為,他如何敢接受,扭頭看了看趙光義那邊帳篷,趕緊連連擺手道:「不用了,娘娘,謝謝,我吃得很飽了。」

    黃昭儀歎了口氣,放下肉,又端起酒杯,道:「那你喝三杯酒,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一件你包管感興趣的事情!」

    趙德昭搖頭道:「我真的不能喝了!」

    黃昭儀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把臉湊上去,低聲道:「這件事我可以先給你說一點點,你聽了,要是還沒有興趣,我馬上拍屁股走人!」

    趙德昭聽她說得神秘,不由動了好奇之心,望著她:「什麼事情……?」

    黃昭儀甜甜地笑著:「你把耳朵湊過來,我告訴你。」

    趙德昭猶豫片刻,附耳過去,湊到黃昭儀的嘴前。

    黃昭儀似乎喝醉了,挪了挪身子想靠近一點,動作大了,往前過了一點,紅嘟嘟的櫻桃小嘴正好觸碰到趙德昭的臉頰上,順勢叭嗒一聲親了他一口。

    哎呀!

    趙德昭面紅耳赤站起身,低著頭又要出去,卻又被海桃攔住了。

    黃昭儀吃吃笑著,道:「你呀!跟個姑娘似的,怎麼那害羞?」

    趙德昭想繞開她出去,可是他走哪裡,都被海桃擋住。

    黃昭儀嘻嘻笑著:「你要走也可以,不過,我要告訴你的事情,可是關於官家說你的事情,對你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你走了,可別後悔!」

    趙德昭馬上站住了。

    趙德昭一驚,他一直非常的緊張趙光義對他的看法。心驚膽戰地過著每一天。他不在意趙光義說他的好話,因為在人臣面前,趙光義沒少說他的好話,趙德昭都知道那些好話,可以說都是面子上的話,並不是趙光義自己真實的內心想法。反倒是趙光義說他的壞話,卻更能說明問題,現在,黃昭儀說聽到了趙光義說他的壞話,官家在嬪妃面前說他的壞話,這還是他知道的第一次,所以更讓他緊張。

    趙德昭走回來,望著黃昭儀:「官家說我什麼了?」

    「官家說你……,嘻嘻,你要想知道,就先喝三杯酒,喝之後,我再跟你說!」

    趙德昭其實先前已經自己把自己灌醉了,已經不勝酒力,但是聽到她這麼說,還是勉為其難把酒杯端起來,連續喝了三杯。

    「好酒量!」黃昭儀拊掌笑道。

    趙德昭打了一個酒嗝,望著她:「現在可以說了吧?」

    黃昭儀慢慢搖頭,走到趙德昭面前,把小嘴湊到他的耳邊,膩聲道:「現在我喝醉了,不想說,明天黎明,天剛剛亮,太陽還沒有升起來的時候,你在半坡那棵最大的槐樹下面等我,我告訴你,可好?」

    趙德昭窘迫地道:「大清早的,我們兩個孤男寡女在那裡見面,別人知道了可不好!」

    「我是你嬸母,那有什麼不好的,再說了,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現在說不是很好嗎?」

    「不好,」黃昭儀吃吃笑著,「因為,我還要給你看一樣東西,跟我要說的事情有關的!當然,你要是不想看,我也不會勉強!好了,我走了!」

    說罷,扭著水蛇腰,款款出去,到了帳篷前,回身過來,望著趙德昭,拋了一個媚眼,掩嘴而笑,這才帶著海桃走了。

    黃昭儀走到趙德芳的帳篷前。理了理自己的鬢角秀髮,這才邁步進去,便看見趙德芳正在跟幾身邊的幕僚吃酒說話,先笑道:「王爺這裡這麼熱鬧啊,我也來湊湊熱鬧可好?」

    趙德芳官封興元尹,還沒有封王。但是那是遲早的事情。黃昭儀這麼說,只是一句客氣,在非正式場合也都這麼叫。

    趙德芳忙起身抱拳拱手道:「昭儀娘娘來了,快快請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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