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崖遠遠就能辨認出安芮的身影,只是他不知道安芮是用什麼方式,讓這些在冰封過後甦醒的星空特權者成為她的奴隸。可能這也是安芮存在的價值所在,她才是這個世界的王者。
瓊崖看到往日裡與自己熟悉的人都是心甘情願成為了安芮的人,心裡並沒有什麼不適,他看到已經有著無以計數的人影跪倒在安芮下方的寒冰上,眾人像是在朝安芮這個主人膜拜。
「新世界原來是這樣的,但由於我何干。」
瓊崖凝視了一下那些密密麻麻的人影,自己轉身就走了。他在厚實光滑的冰面上行走,就像是走在平坦的地面一樣。就這樣,瓊崖離開了澳洲,他直接走上了被冰封住的大海上,孤單的身影在遼闊的冰面上極其渺小。
「呼呼呼呼……」
瓊崖覺得冷了,現在的氣溫的確非常低,普通人類根本就不能活動,可是瓊崖他們這些擁有行空能量的人卻可以存活,他們大概就是所謂新世界優勝劣汰出來的高等生命。
事實上,從安芮的角度,她是希望通過再一次的大冰封之災讓混亂的行空世界恢復安寧,也許再過數百年,上千年,那些被冰封的普通人類慢慢被解凍出來,那些幸運復活的人類,也是安芮眼中優勝劣汰出來的高等生命,他們將會臣服在新主人安芮的腳下,奉她為上帝,甘願做她的奴隸。
瓊崖因為體內有著行空母液,所以並沒有收到安芮的影響。他不知道在大海的冰面上行走了多久,沿途不斷看到有著行空特權者湧向安芮所在的澳洲。所有的人都是清醒的,可他們又都是心甘情願奔向安芮。
「大哥哥!」
就在瓊崖一個人向他們的相反方向行走時,對面傳來一聲嬌小的聲音,瓊崖覺得非常熟悉,他抬頭一看,發現是許久未見的阿沽朵。
阿沽朵穿著厚厚的毛絨保暖衣,她的眼睛雪亮,臉上依舊是稚氣未脫。瓊崖記得曾經為了救她,而讓她吞噬了千年冰蟒的綠色汁液。所以阿沽朵體內也是有著行空能量,她也可以被安芮的光芒喚醒。
「你不去拜見安芮大人嗎?」
這時,帶著阿沽朵趕路的周久玲開口問話,她還是老樣子,對瓊崖依舊殘留著難以磨滅的記憶,可是她現在似乎對於安芮這個上帝有著更加深刻的記憶。這記憶像是已經存在他們腦中好多年,瓊崖不知道安芮是如何辦到的。
「你們去吧。」
瓊崖忽然覺得好陌生,在這些熱情高漲的人臉上,瓊崖找不到往日熟悉的感覺。而後他又看到了大彪、遠空、鈦色以及諸葛扇等庭域的人。他們和周久玲一個樣,瓊崖只是應付了一句便是一個人離開了。
瓊崖在路上還遇到了更多的熟人。有紅椿、蘇希、江家三姐妹、柳寒茹等等許多人。當遇到紅椿與蘇希時,瓊崖想起當年的蘇希告訴自己,史前的末世之災還遠未結束,那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紅椿姐,你與蘇希為什麼一早就知道了會有今天的到來?」
瓊崖攔住她們,想要問個明白,可是正當她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時,一道藍色倩影暴沖而來,瓊崖只覺得心頭一驚。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紅椿與蘇希便是隨著藍色倩影消失無蹤。在瓊崖的四周,只留下被攪動的寒冷氣流陣陣撲來。
瓊崖面色滿是震驚與激動,他雖然沒能看清楚藍色倩影,可是那股熟悉的感覺他十分肯定。
阿冉!
瓊崖舉頭朝天空四處掃視,可是除了寒風與浮雲,寂寞的蒼穹看不到一人的身影。
阿冉已經消失了很久。瓊崖忽然覺得是不是自己太過敏感了,畢竟地球上除了他,沒有生命能夠逃脫安芮的凍結。說不定阿冉也成為了安芮的信徒之一。
瓊崖已經沒有心思理會這些事情,他繼續前行。因為王鬱悒還在北極的地球軸心總部等著她。
希望你沒事。
瓊崖冷靜下來便是不著急了,王鬱悒肯定會被凍結住,可是他們的孩子有了護庇空間,應該很安全。
瓊崖從結冰的大海上走了好多天才到了東亞行省的沿海,可是一眼看過去,原本繁華的一座座城堡都是淹沒在一片雪白裡面,因為大量的人前去膜拜安芮,這裡已經看不到人影。
他依舊是孤身一人走動著,最後是走到了他生活過許久的庭域。這裡的星火蟲迷霧已經消失不見了,附近所有的勢力自動潰散,包括整個地球上的各個勢力組織也是這樣瓦解了。可能這是好事,畢竟沒有人再因為爭奪地盤而殺戮了。
突然,瓊崖停在了庭域總部的大廈前,在他的身後,是聶爾以前建立的總部,不過已經廢棄多年。他轉過身來,眉頭一皺心裡暗自道:還有人?
瓊崖察覺到這空蕩蕩的庭域城堡裡的確還有外人,可是有是誰能夠躲開安芮的召喚,能夠安安靜靜的留在這裡?
瓊崖腳下是厚厚的寒冰,對面的廢棄總部的大門上也是覆蓋了堅固的白冰,但瓊崖走到大門前,他的一隻手掌輕輕放在大門表面的寒冰上,剎那間,只看到瓊崖的五指一動,兇猛的勁氣卡卡的轟碎了寒冰,而後聽到兩扇大門砰的一聲被震開,無數的碎冰從大門上掉落而下。
大門附近的牆壁也是被震裂了,上面厚厚寒冰裂成了密密麻麻一片,一陣寒風刮過,破碎的冰牆窸窸窣窣的倒塌,寒冰粉末撒了一地。
「是你。」
瓊崖打開大門便是徑直走了進去,在他的對面,正是昔日庭域的議事大廳。此時在被冰封的大廳門口,一道同樣穿著墨綠軍裝冷峻人影像雕像一般的站立不動,這人的臉上有著一塊嚇人的疤痕,那雙英氣逼人的眼睛還同當年一樣懾人。如果不是他還有氣息,一般人肯定以為他已經死掉了。
「是我。」
這人再次看到瓊崖好似有些激動,但是他很快冷靜下來。他變得更加深沉了。
「聶少帥,沒想到是我讓你成為了人類中最特殊的一個人。」
瓊崖停頓了一會,忽然淡然一笑,他還用當年的口吻叫了一聲對面之人,對方聽到後卻沒有了當年的反應。
瓊崖記得曾經的聶爾隨同第一次末世狂潮而陷入了癲狂裡,最後是他吞噬了聶爾體內行空物質的有害物質,這才使得讓恢復了正常,聶爾也是地球上唯一一個存活的擁有半步殺行空特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