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號坦克的履帶軋過殘破的25磅炮鐵皮防盾,發出「嘎吱嘎吱」的牙酸金屬扭曲聲,把開裂的炮管碾進炮盾裡,刻出一道深深的溝壑。
隨後,炮架制退器終於在一聲不堪重負的呻吟中崩斷,彈力上百磅的之托彈簧「鐺」的一聲飛濺出去,在4號坦克的側裝甲上蹭出一點火星後彈開,反彈打在一具澳洲士兵屍體的頭部。「噗」的一聲輕響,死的不能再死的腦瓜子被開了瓢兒,流出黑白相間的濃稠半流質物體,猶如剛剛調製好的麥當勞新款「太極宗師」口味新地冰淇淋。
(嗯哼?看到這裡怎麼貌似有點不太想吃麥記甜品站服務員那手帕金森抖勺神功打出來的冰淇淋了?好吧——吐槽完畢,言歸正傳。)
莫德爾的鐵甲洪流在突破了戈蘭壕正面的第一道防線後,部隊的推進就幾乎再也無法阻擋了,德軍在五六個小時的猛攻裡付出了一個自走火箭炮營被摧毀,40餘輛4號坦克和3號追獵者殲擊車被擊毀的代價後,終於在戈蘭壕西面重新拓展出了一條擁有7~8公里寬大進攻正面的穩固戰線,1個裝甲師和2個德軍山地師、2個德軍步兵師也終於全部通過了戈蘭壕和雷場封鎖區。
與他們一起的還有3個和諧教外籍師的殘部,不過因為這些部隊之前擔任了半夜的炮灰衝鋒角色,目前總傷亡近2萬人,已到了強弩之末,不得不轉入二線用來填補英國人第一道防線崩潰後留下來的塹壕體系,步坦協同繼續進攻的任務則交給更專業的德軍部隊來做。
戈蘭高地的東西向總縱深達到了40公里左右,戈蘭壕位於靠近高地主體山脊東側的以免,因此突破壕溝後大約還有平均25公里的距離才能進入道路交通設施較為完善的地區。
德軍一共有兩個方向可以突破——如果往西南方向突進,德軍需要走的距離稍遠,也就是大約32公里,才能到以色列在加利利湖西岸的湖濱邊防重鎮提比利亞,因為加利利湖是以色列和敘利亞、約旦三國的界湖(當然,現在約旦已經被以色列吞併了)加之以色列建國以來就和周圍阿拉伯國家關係勢同水火,所以以色列人很重視提比利亞的防禦,並修建了從此處通往卡爾米埃-海法的寬闊公路,而海法是目前以色列第一大港(後世特拉維夫受到了重點建設,所以超過了海法,不過那是因為耶路撒冷在以色列建國的時候還沒有被以色列人控制,他們不得不建都耶路撒冷的外港特拉維夫而已,本作中巴勒斯坦人一開始就因為英國的拉偏架沒有翻起浪來,以色列人牢牢控制了耶路撒冷,特拉維夫也就沒有受到足夠的重點關照。目前規模還是不如海法的。)一旦控制了這裡,不僅可以進一步延伸德軍的作戰補給線,讓擁有優勢制海權的德軍突擊部隊得到另一個重要補給節點,而且還有兩大額外的好處。
首先,亞歷山大上將和本古裡安從貝魯特撤出的部隊一開始設定的初步撤退目標只是撤到黎巴嫩境內沿海的提爾,位於貝魯特南部60公里左右,而海法則還在提爾南部50餘公里,一旦莫德爾的這一次穿刺成功,那麼將會重新包一道比隆美爾的梅徹雷河包圍圈更大餡兒的餃子皮,不僅裹住了韋維爾中將的貝魯特守城殘部,還能把亞歷山大上將和本古裡安位於提爾的人馬一鍋端,連試圖抄隆美爾後路的蒙哥馬利都會有危險。
其次,控制海法後,即使韋維爾中將在貝魯特失守的時候實施焦土抵抗戰術,把貝魯特的火車站、鐵路和港口徹底炸平,德軍只要堅持向南機動就可以得到另一個補給點,這樣就從側面削弱了韋維爾中將焦土的價值——當然,因為目前為止無論是隆美爾還是莫德爾亦或是戰區司令維勒安,都還不知道韋維爾是否有焦土的打算,所以這一點的價值還不為人所知罷了。
至於莫德爾進軍的第二條路線,則是從目前的出發陣地直接向西經賴法特-阿卡直達地中海邊,隨後沿著海岸折向南面進攻海法,這條路線的最終目標和第一條是一樣的,唯一的優勢是在戈蘭高地上需要突破的縱深只有20公里,比第一條路線縮短了三分之一,可是道路崎嶇難行,輪式車輛無法通過。
…………
「目前我們正面只剩下兩道英國人的防線,各自縱深均在2~4公里左右,共計由3個澳洲師、2個新西蘭師和3個以色列師,其餘部隊均在昨夜的突破中被我們擊潰,敵人的兵力規模已經處於劣勢。只要我們繼續一鼓作氣鑿開幾個點就會全線崩潰。
第10裝甲師集結全部4號坦克,沿賴法特方向進行突擊,第14、16山地師和波斯尼亞第1師、第2師跟進協同;全部3號追獵者戰車和puma-234『美洲豹』輪式戰車、『野蜂』自走炮及sdk251系列半履帶車、卡車運載2個步兵師和後續部隊拖後半小時出擊,在北路的坦克部隊突破第一道防線後折向南方,沿加利利湖岸公路直插提比利亞。大家還有什麼疑問麼?」
「將軍……將軍閣下,那究竟哪一路才是主攻?」
「你覺得呢?」
「自然是投入全部坦克部隊的那一路才是主攻。」
「連你都這麼認為,那麼英國人一定也會這麼認為的。」
可惜的是,事實上究竟哪一路主攻不能只看表面的兵力,還要看補給運能的配置和空中支援力度的輕重緩急,更何況,目前英以軍隊的全部主力都已經處於守外虛內的狀態,即使有部分戰略預備隊,也不可能短時間內投入到戈蘭高地背後,只要把戈蘭高地防區的敵軍殘部牽制住,依靠追獵者和美洲豹一樣可以在那些只剩下李恩菲爾德和布朗式輕機槍的散兵游勇面前奪取提比利亞。
晨8時,莫德爾的第10裝甲師對英軍的防線發起了新一輪的衝鋒,120輛坦克在3~4公里的正面集中突擊給英國人帶來了無比的震懾,慌亂之中原本佈置得四平八穩的17磅炮陣地不得不進行再次集中部署,向德軍裝甲部隊集中穿刺的方向傾斜——17磅反坦克炮的射程只有4公里,即使進行有限的曲射也不過就是6~7公里而已,這是一種相對來說短兵相接的直擊火力,一旦敵人發動的是集中突擊而防線正面過寬的話,很容易造成兩翼的閒著打醬油。
可惜的是,在天空被德國人的fw-190f「大炮鳥」掌握的時候,白晝轉移陣地又豈是那麼容易的?數十架大炮鳥對著坦克衝刺的方向使用博福斯炮集中掃射,並投擲了若干枚250kg的石墨炸彈,混雜在普通高爆彈和燃燒彈中間的石墨炸彈爆炸時的異樣根本無法被慌亂中的英國人察覺,但是卻讓這一防區內的英軍電台和無線電通話器統統失去了發報的能力。友鄰防區的部分炮兵單位本來還在觀望狀態,試圖聯繫遭到進攻的區段瞭解敵情,此刻突然中斷了消息,不免讓英軍人心惶惶:德國人已經突破了防線了麼?德國人進攻方向上的單位全部被殲滅了?
一些試圖增援的英軍在機動時遭到了慘烈的空中打擊——雖然有交通壕可以使用,但是機動中的部隊對於直接把炮彈打進塹壕的機炮攻擊機來說還是要更為脆弱許多的;另一些則在反覆聯繫友軍失敗了產生了動搖,尤其是新西蘭第5師的陣地,因為那裡的新兵都是臨時徵召入伍的新西蘭牧民,根本沒有什麼心理素質和軍事素養,不可抑止地發生了小規模的潰散和頭像。
10時,莫德爾的裝甲師突破了這道方向,英以軍隊也被徹底調動了起來,拚死想要堵住德軍,結果自身卻陷入了無法收拾的混亂。莫德爾真正的進攻主力筆鋒一轉折向南面,對著提比利亞殺去。
後面的戰鬥就乏善可陳了,從戈蘭高地南段直達提比利亞之間幾乎沒有有組織有編製的防禦,德軍在中午之前就到達了提比利亞並殲滅了衛戍提比利亞的一個警衛團,在他們面前暴露出來的是一個空虛地後方,完善的公路網絡讓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出擊。
同時德軍佔領提比利亞並繼續向西突擊海法方向的電報也在同一時間被匯報給了亞歷山大上將、本古裡安和蒙哥馬利;逃到了提爾的亞歷山大上將徹底慌了神,把用來擔任警戒部隊的幾十輛瑪蒂爾達坦克統統丟在了提爾,隨後帶著少數心腹精銳乘坐卡車趕往海法,而本古裡安也同樣因為以色列本土遭受攻擊的消息而無法繼續鎮定下去。
最慘的則要數爆敵菊花反被爆的蒙哥馬利,莫德爾突破戈蘭高地從更南面直插大海讓蒙哥馬利的一切努力都變成了搞笑。拼掉了三分之一的坦克部隊和2個精銳師才在上午攻佔普士裡的他好懸沒噴出一口血來,又不甘心也不敢在白天撤退,只好在普士裡和德軍對峙了大半天後,於當晚重新撤出連屁股都沒有坐熱的普士裡從東面的前黎巴嫩山撤退——只是,這一次蒙哥馬利之帶了150輛滿油的十字軍坦克,另外60多輛血戰餘生的丘吉爾坦克則因為速度較慢不適合逃命被作為誘餌丟在了普士裡繼續和德軍進行巷戰防禦,試圖隱瞞主力部隊撤退的事實。最終蒙哥馬利的部隊從敘利亞大沙漠中兜了一個大圈,躲開德國空軍的搜索留下了數千餓殍渴屍才撤回了外約旦。出擊時將近10個師規模、匯聚了當初丘吉爾付出皇家海軍四分之一主力艦才從布魯日發電機計劃中撤回英國本土的遠征軍精銳的第8集團軍就這樣僅存三分之一的人馬撤回外約旦,總計九萬多人陣亡、渴死或被俘。
次日清晨,貝魯特衛戍司令韋維爾中將在前沿陣地指揮守城時被隆美爾攻城部隊的自走火箭炮炸死,臨時接替韋維爾中將的指揮官就沒有韋維爾中將那種一心求死的節操了,為了防止焦土港口後一旦將來城破被德國人抓住時整得欲仙欲死,英軍臨時指揮官選擇了率領城中殘部投降,超過十萬名聯軍士兵走進了戰俘營,只有2個以色列師因為知道落入德國人手中必死,從原來的友軍陣中殺出一條血路試圖往南奔逃和本古裡安司令會合。
9月27日,戈蘭高地守軍潰散,殘餘的英聯邦士兵在被趕入山區的過程中失去了幾乎全部重武器,自知無力再戰和突圍的英聯邦軍隊只能選擇步了普士裡和貝魯特守軍的後塵。
以軍部隊為了活命試圖往南撤退,通過尚未被德軍進佔的加利利湖東岸地區進入外約旦,可惜的是,他們的撤退遭到了和諧教外籍師的瘋狂追殺,血族仇恨的狂熱讓和諧徒們以絞肉機的氣概狂追不捨,通過德國人提供的卡車帶來的速度優勢,狂飆突進地和諧徒對武器缺失嚴重的以色列師從加利利湖西岸一直追殺到外約旦的伊爾比德省,最終斬殺了超過3萬顆以軍的人頭,並且屠空了沿途一切可以看到的猶大人定居點,猶大人在伊爾比德省經營兩年滲透進來的移居者一夜之間被奪回家園的阿拉伯人宰殺殆盡,死者達20餘萬。
9月28日,莫德爾的部隊率先進入了海法,當天晚些時候,隆美爾的人馬也趕來會和,海法以北、伊爾比德省以西再也沒有猶大人和英國人的武裝力量存在了。亞歷山大上將麾下的中東戰區殘餘總兵力,算上以色列人的軍隊在內,從開戰時的將近60個師,跌落到了現在的只剩下15個師,可謂是三魂去二七魄剩一,只能乖乖呆在耶路撒冷、特拉維夫、開羅、亞歷山大港和蘇伊士幾個據點內惶惶不可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