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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九章 血戰落基山(下) 文 / 無財者無能言財

    吉布斯准將躊躇備戰的同時,菲戈羅亞中校的隊伍這幾天也經過一番晝伏夜出退到了馬哈爾卡山區,當初第一師師長埃斯特拉達少將給他的指令就是在卡薩斯河南岸遲滯敵軍後立刻退卻,從卡薩斯河到馬哈爾卡山區之間都是地勢平緩的墨西哥高原,無險可守,上一次戰爭中墨西哥人曾經嘗試過在這條路上節節抵抗,結果屢戰屢敗,所以這一次卡德納斯總統規劃的總策略就是放棄一線陣地——開始時執行層的軍官們還害怕美軍四散開來破壞其他各處,但是現在看來美國人的目的很明確,只是分出一部分兵力保護鐵路,主力部隊一路沿著鐵路南進。

    前天菲戈羅亞中校的部隊在進山休整時接到了埃斯特拉達師長的指示,讓他就地待命準備接受友鄰部隊的統一指揮配合作戰。起初他以為是埃斯特拉達師長帶著第一師主力離開了奇瓦瓦前進到山區準備在這裡和美國人決戰。可是和友軍接上頭之後的情況卻讓他大吃一驚,來人居然是一支以印第安人土著為主力的部隊,還有一些德國人的志願軍。

    科寧斯中校的德國第三山地師一個團的兵力和暫時有一個師左右規模的印第安人部隊在這裡接應了退下來的菲戈羅亞,並且告訴他這些人就是在山區正面阻擊美國人的全部兵力了,第一師主力必須留在奇瓦瓦以防美軍分兵繞道偷襲。

    「那個誰?科寧斯中校,你瘋了麼?就靠我們兩個團的部隊頂住美國人一個加強師的兵力?你要知道美國人已經得到了增援,吉布斯的第三步兵師的炮兵火力比我們墨西哥軍隊三個師都多。」

    「不是只有我們,還有他們——我們已經對他們進行了半年的針對性現代山地戰訓練,而且他們熟悉這裡的地形,不是麼。」科寧斯中校指著一邊的印第安人部隊。那些被菲戈羅亞直接無視了的土著人。

    「哦,上帝!你在開什麼玩笑!我的祖先用了一百多個人就幹掉了印第安人相當於六個師的軍隊。」

    「菲戈羅亞中校,請注意你的言辭,蒙特祖瑪族長的人現在可是卡德納斯總統任命的奇瓦瓦州預備役衛戍師師長。而且以我們德國人的嚴謹,你難道還不相信我們的訓練成果麼——反正你的人還有美國人應該都沒有上過戰場,沒什麼好怕的,大家都很公平。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就帶著你的人一起幹活吧——預計這兩天美國人就要打過來了。我們在山上的陣地還沒有完成」

    菲戈羅亞中校滿腹狐疑地帶著他的人一起回到了德國人選擇的預設陣地。在那裡他見到了一個顛覆了他的戰爭認知的景象。

    那是一處美墨鐵路橫穿孔喬斯河的地方,孔喬斯河上游雖然不寬,只有幾十米,但是過了河後鐵路就一頭扎進了一個橫穿山脊的隧道裡面,地勢非常利於防守,如果在山嶺的背面佈置高射角的火炮的話就可以完全封鎖整條鐵路和河流。德國人在得到美軍的主攻方向後,在兩三周裡面就在山頂挖掘了好幾道曲折掩映的塹壕和坑道。在山頂上,經常可以看到長度在幾十米甚至上百米的坑道可以從山脊南面一側延伸到北面——當然,北面的出口處往往只留下觀測和射擊孔,也有幾處洞口開闊的區域則用粗大的針葉樹木遮擋,形成一個隱蔽性很好的炮兵陣地。從空中觀察的話,完全看不出那些有如一戰塹壕網絡一樣的工事系統,即使部分露出地面的工事也都經過了非常良好的偽裝。德國人寧可犧牲一些設施的堅固性也要保證其隱蔽性。

    在坑道的深處,幾台海利克公司的盾構掘進機還在勤勉地挖掘著。旋轉的刀盤把一層層切碎的砂岩往後推動排出,柴油機的轟鳴在地下滾滾作響。那些德國人則按部就班有條不紊地操作著各種工具設備或者運輸武器彈藥,絲毫看不出大戰臨近的緊張感,這種情緒的感染讓菲格羅斯中校也平靜了下來。

    10月24日佛曉,美國人的偵察機又一次巡視了孔喬思河兩岸的山地。除了山頂疏密不一的針葉林之外,沒有任何發現。這裡雖然是亞熱帶氣候,但是墨西哥高原普遍有一兩千米的海拔,而且越往南越高,馬哈爾卡山區的部分地方還有超過2500米的山脊,這些地方的環境往往可以看到寒帶針葉植物,進入深秋後仍然可以保持茂密的枝葉,妨礙了美軍偵察機的視野。

    吉布斯中校在自己的吉普車裡盯著望遠鏡,觀察了一番對面的景象,隨後就得到了偵察機的回報,沒有在對面的山上發現任何敵人的動向。而且駐紮在奇瓦瓦的墨西哥軍第一師也沒有任何移動和集結的意思。

    「如果過了孔喬斯河和馬哈爾卡山,墨西哥人就無險可守了,不管怎麼樣,集中所有炮兵,對對面的山脊進行半個小時的火力準備。工兵趁火力掩護的機會架橋準備渡河。」

    自己已經要了上百萬發炮彈的補給了,除了在上一次渡河的時候打了一陣還沒什麼機會開張呢。運回去還要多浪費納稅人的運輸費——反正這些彈藥大多是上一次大戰時候生產的過剩物資,都封存了十五年,不用掉的話如果過了「保質期」還要費工夫銷毀——當然更有可能是賣掉。

    隨著吉布斯准將的一聲令下,30多門155mm重炮和近200門105mm、75mm榴彈炮紛紛開火,一時間十幾公里外的山樑上一陣陣驚天動地的巨響紛至沓來,不時可以看到碗口粗的松樹被炸飛起幾十米高再重重地落下砸成一地地碎木。在半個小時之內,美軍就很輕易地浪費掉了兩萬發炮彈的庫存。不過等到美國人的炮聲停止後,吉布斯少將還沒能高興多久,山脊背後就飛出來一排精準的炮彈,把正在架橋的工兵營炸得人仰馬翻,一下子傷亡過百,還有十幾輛工程車輛和半履帶裝甲車也被砸癟成鐵棺材。

    「敵人在山的背面設置了炮兵陣地!該死!我們的偵察機飛行員是吃翔的麼。快,重炮繼續火力壓制,肯定是山頂上有敵人的炮火觀察哨!讓p-26趕快回來,對山脊進行往復巡航偵查!發現敵人炮兵陣地就直接報坐標。輕炮陣地往回收縮重新部署!」

    吉布斯准將的經驗不能算錯,畢竟炮兵可以背向佈置,但是如果戰線正面沒有炮火觀察哨的話那麼背向佈置的炮兵就只能盲打了,對方在美軍火力準備結束後立刻反擊,肯定是在山脊背側有埋伏炮火觀察哨,一旦美軍停火就重新佔據山頂陣位繼續觀察。

    被罵得狗血淋頭的偵察機飛行員只好再次起飛巡航,不過這次他們運氣似乎好了一點,剛剛飛過山頂就看到山背側有兩個各安置了6門75mm炮的陣地,他立刻使用機載電台呼叫美軍炮兵報出了坐標,美軍炮火開始徐進延伸,敵軍炮兵陣地上的人立刻就作鳥獸散退入一些隱蔽的塹壕中。

    「敵軍炮兵已殲滅,重複一次,已確認觀測到敵軍炮兵被殲滅。」飛行員後座的通訊員擺弄著電台,把這條消息發給了吉布斯准將。

    吉布斯准將終於鬆了一口氣,看來久久沒有出現的敵人原來是在這裡。

    「分六個營的步兵過橋,兩個營沿橋頭展開緊守,剩下四個營分路上山搜索,把輕型迫擊炮都帶上。」四千人的美軍部隊像螻蟻一樣開始過河,隨後一腳深一腳淺地向山上散開,很快就形成了上百支以小隊為單位的搜索隊,遠遠看去就如秋日的薰衣草從一樣一簇簇灑滿了山坡。吉布斯准將很享受地看著這個場景,期盼著不要再出什麼麻煩。

    「我們動手麼?」看到埋伏在山洞口觀測哨前來回報美軍的動向,蒙特祖瑪族長捏緊了拳頭,恨不得立刻丟幾個木柄手榴彈秀然後端起自己的mg13輕機槍向下掃射。

    「不要衝動。讓那些監視的人退一部分下來吧,用石頭和土方把洞口堵死,外面只留一小支敢死隊誘敵。美國人不會發現這些坑道的,我們等美國人的搜索隊過去後再說。」那些山坡正面的洞口全部是用雜亂的粗樹木掩映起來的,只要把洞裡的石頭堵上就很難從外面看出端倪,以美國兵粗略的搜查根本發現不了。

    又耐著性子等了一兩個小時,美國人先頭搜索部隊已經全部翻過了山梁,期間只有幾陣零散的抵抗,不過很快就被美軍瓦解。然後後續的迫擊炮隊也開始跟進,爭取到山頂上設立一個鞏固的、覆蓋面良好的炮兵陣地——他們帶的m189775mm或者m1105mm炮實在是太過沉重了,不適宜在複雜地形下搬運,所以只能留在山谷裡部署。這一切舉動,都被背坡上的印第安人暗哨發現了。

    兩個小時後。

    「終於把敵人都清理乾淨了麼。」衝上山梁的美軍少校擰開水壺灌了一壺冷水,用望遠鏡開始四處觀察。一路上山的時候敵人似乎總是躲在遠處放黑槍,有時還會有殘餘的詭雷。自己的部隊往往是一有動靜就把一個m1彈夾打空,在這種情況下傷亡比例似乎仍然比敵人要高。打上山頂的時候美軍傷亡了三四百人,卻只找到了一百多具印第安人和墨西哥山地兵的屍首,不過好歹算是清理完了。於是美軍立刻開始建立幾處觀察良好地形有利的迫擊炮陣地,粗短的炮管警戒著四處的山坡和峽谷。

    「給師長發報,讓他可以派大部隊過河了已確認路線安全。」

    兩萬人馬不可能全部靠爬山來穿過這塊區域,尤其是重炮的移動更加容易出問題,吉布斯准將覺得6個營的警戒兵力已經足夠了,於是讓三個旅的人馬分批整隊上車穿過隧道。一旦離開山區就重新展開炮兵接應後續部隊。

    第一旅順利的穿過了隧道,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重新部署了炮兵陣地後第二旅才集結出發。一直覺得墨西哥人的抵抗應該不止於此的吉布斯也不得不懷疑自己神經過敏了。

    …………

    「可以動手了,把九二式輕炮從兩側的坑道出口推出去,準備觀測炮擊。」現在是美國人最鬆懈的時候,山區兩側都有隨時待命的炮兵和機動兵力處於預警狀態,如果說有人現在發動襲擊簡直是難以想像。

    被美軍炮火洗禮過的亂木叢中,一些只有四五十厘米高度的輕炮火力點幽幽地伸出黑洞洞的炮口——這已經比傳統的三腳架重機槍的高度都低了,美國人完全無法想像炮兵火力可以部署在這種幾乎被炸成亂石和碎木堆起來的地貌中了。

    「開火!」山梁正面和背面幾十個坑道出口,六十幾門75mm德國式仿九二步兵炮對著美軍的重炮陣地還有正在乘火車過河的第二旅同時開火。

    三四千米的距離,加上山地的高度落差,德國炮兵軍官經過一番彈道計算後,幾乎是精確直瞄打擊的火力立刻覆蓋了敵人。美軍的105炮和155炮陣地上翻騰起陣陣烈焰並伴隨著炮彈的殉爆。

    五分鐘,只有五分鐘的時間,兩處炮兵陣地都變成了一片火海,上千名美軍炮兵非死即傷。第二旅搭乘的車隊當時正在穿過孔喬司河上的鐵路橋,結果被炮彈擊中後紛紛爆炸起火,幸好75mm的炮彈對於鋼結構的大橋無法造成致命破壞,車隊速度也不是很快,才沒有造成更大的慘劇。

    「怎麼回事?立刻反擊,聯繫師部。」山頂上展開的美軍是情況最好的,因為他們沒有遭到突然炮擊,可是他們也已經聯繫不上師部了,只能接應友鄰部隊各自為戰,因為吉布斯准將所在的炮兵觀測所已經被廢墟掩埋了。

    美國人花了五分鐘才確認了敵人的炮擊位置——居然來自於自己腳下的土地,那片自己剛才搜索過的地方,雖然無法想像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但是眼前那些黢黑的焦土中伸出的短小精悍的炮口正在無情地屠殺著自己的同袍,他們也就條件反射式地衝過去開槍,並且讓山頂上的迫擊炮陣地覆蓋下方的山坡。

    迫擊炮反應很快,但是彈道非常高拋,倉促之間難以定位目標位置,美軍步兵還伏低身體準備等到炮火過後再衝鋒——這是他們上一次戰爭時形成的思維慣性,炮火掩護,停火衝鋒。結果令他們難以置信的是無數印第安人士兵已經頂著美軍倉促的迫擊炮彈幕衝了上來。那些人似乎絲毫不畏懼死亡,倉促而零散的迫擊炮彈根本無法阻擋印第安人的誓死衝鋒——那些人都是最狂熱的戰士,祖祖輩輩在美國人的西進運動中遭到屠殺,被迫遷移,直到翻過落基山。雖然在墨西哥的日子也不好過,但是自從卡德納斯總統上台後一切都不同了,一兩百萬戶的印第安農民都分到了屬於自己的土地,這一切是多麼的美好,既然美國人想要干涉我們的國有化,那就拖著他們一起下地獄。

    山上的美軍目瞪口呆,似乎回到了半個世紀前的夏延山一樣,只不過那些印第安人不再是只有弓箭和戰斧的野人。他們和美國人一樣經過訓練,並且有湯普森衝鋒鎗和毛瑟步槍,甚至個別身體強壯的戰士直接端著mg13發起衝鋒。

    美國人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在炮擊的時候及時收縮部隊準備突擊,而是各自散開進行掩護射擊等待炮擊結束——這種戰術經驗在面對一戰式的作戰模式時並不算錯,因為敵軍一般不會在你炮火正猛的時候衝鋒,可是這群印第安人除了仇恨和悍不畏死以外,還沒能學會那些文明國度的一戰戰術呢。於是幾分鐘之內雙方就衝進了衝鋒鎗的有效射程之中。印第安人頂著迫擊炮和美軍的m1步槍,付出了千餘人的死傷後,就開始發揮他們武器輕便,射速強大的優勢了。

    當衝在最前面的印第安人把一排手榴彈扔進美國人的散兵線之後,美國人的陣線就開始鬆動了,迫擊炮也失去了繼續開火的機會,因為在這種距離上,以迫擊炮不堪入目的精度,誤傷自己人是非常有可能的。

    「快給我頂住!不許後退!我們必須堅守在這裡!那些野人沒什麼戰鬥力的!就算近距離作戰我們也能一個人幹掉他們三四個!只要我們守住山頂,下面的援軍很快就能和我們一起夾擊那些墨西哥人了!」幾個美軍少校營長在山頂上的陣地四處奔走,勒令屬下死守陣地——確實,美國人雖然被印第安人和墨西哥人拖入了近距離作戰,但是以美軍先頭部隊普遍裝備的m1加蘭德半自動步槍的攻擊效率,對付那些衝上來的攻擊者仍然是佔有優勢的,如果算交換比,一個美軍士兵的陣亡換來兩三個野人的生命也不是不可能——只不過和之前那種依托炮兵火力優勢看著敵人割麥子一樣一批批倒在衝鋒的途中的作戰方式相比,現在的作戰方式對美國人來說確實殘酷了好幾倍。

    「保羅!你帶著營部的警衛排頂上去!快!啊~」

    「明白,營長。啊~」

    兩聲慘叫先後發出,那個叫保羅的軍官還有他的營長都被兩顆毛瑟步槍彈一槍爆頭。這個營的美軍陷入了混亂。

    「該讓我們的人動手了,把下面衝上來的美國人壓制住。」看到山頂上的美軍已經失去了控制,迫擊炮陣地也被衝上去的印第安人壓制住了,科寧斯中校和他的助手收起狙擊槍,指揮著手下的人把部隊從坑道裡魚貫而出,依托地勢散步到那些自然形成的掩體中——山下的美軍已經開始向上衝鋒想要接應上面的部隊了。

    雖然德國人在每個方向上只有兩個營,而美軍在每一側都有超過一個旅的兵力,但是近距離山地作戰的情況下,美軍僅存的炮火效率卻不如德軍——美國人的榴彈炮在平地作戰時可以比較精確的計算彈道落點,統一指揮,山地作戰時卻會因為敵人所在高度的不同而導致落點非常不精準,而德國人居高臨下使用一寸短一寸險的75mm德式九二步兵炮的直擊火力卻在這種地方發揮得淋漓盡致。有心算無心之下,加上美國人根本不適應這種作戰形態,在衝鋒的部隊傷亡和失去戰鬥力的人員超過一個團之後,美軍依靠以眾凌寡建立起來的信心就徹底崩潰了。

    在山的南面,美軍徹底混亂後,埋伏在側翼的菲戈羅亞中校的墨西哥正規軍也開始組織進攻,雖然他們已經在之前的小規模戰鬥中失去了大部分的炮兵火力,可是畢竟他們所面對的敵人更是立足未穩,沒有來得及建立任何野戰工事。所以激戰只持續了半個小時,被圍的美軍就繳械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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