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換掉一任教宗,解決了國內保守勢力的問題後,希特勒對維勒安的運作能力不由更加青眼有加。也讓希特勒對維勒安的認知從一個僅僅是狂熱、有信仰、有錢、會賺錢的黨派主要贊助商,改觀為一個真正對黨派建設有想法、有貢獻、會實幹的核心骨幹。
之前維勒安在籌錢上獲得的黨內地位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在受希特勒交辦核心事務的信任度方面,還是不如戈林或者羅姆、希姆萊等人的。
但是在這次的組閣事宜上,戈林、羅姆等人在爭奪有限資源解決自己的問題時表現出來的那種絲毫不顧全大局的態度讓希特勒對他們的感官變得非常惡劣。
維勒安有意無意地向希特勒暗示:其實現在黨內的形勢比任何時候都要好,國社黨從來沒有有過如此多的支持率,黨魁也順利擔任了國家總理,雖然在組閣上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協,但是那不過是纖芥之疾。
之所以在面對最後的纖芥之疾的時候,國社黨反而表現出頹勢和尾大不掉。那只是因為——黨內一部分貪鄙之徒的暴發戶心態發作,為了爭權奪利把個人的**凌駕於黨派大業的共同利益上——如果不是羅姆一直耿耿於做把國防軍收編到他的衝鋒隊裡這種春秋大夢,戈林也想著對付那些對他將來掌握空軍威脅最大的敵人。馬丁鮑曼則盯著德國財政部的位子,眼中露出餓狼一樣的綠光。
那些才剛剛一夜暴發的黨內高層們,一個個都已經把自己當成了一部部長一樣,在規劃著自己的未來。
真是豎子不足與謀!那些人,都只可共患難,不可同富貴。對羅姆和戈林不信任的種子,隨著這一次的契機,在希特勒的心中深處種下了,假以時日,如果維勒安再多澆水施肥的話,就可以收穫那些剷除異己的毒果了。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受到了維勒安的鼓舞,希特勒似乎也找到了一些方向,決定騰出手來專心解決gc黨和軍官團的問題。其中gc黨的問題希特勒自己會想辦法處理。而軍官團的態度問題則被維勒安自告奮勇地接下了。
gc黨和社會民主黨那些三教九流都要搞定的活兒對於維勒安來說太過繁瑣了,不是他那種少數精英分子的組織就能搞定的,希特勒那種能夠充分發動人民群眾的領袖魅力者才適合幹那些體力活兒。
維勒安擅長的是那種搞定一兩個上層要人的技術活兒。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要搞定容克軍官團,看似要解決的是十萬陸軍的龐然大物——當然,和其他鄰國一比,德國現在的十萬陸軍還是非常孱弱的——但是實際上,需要搞定的只有興登堡總統。如果可以搞定總統的話,以總統在上一次戰爭中的功績和軍中的威望,其他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維勒安和興登堡一點都不熟,但是這不妨礙他尋找興登堡的弱點。在維勒安原來的世界裡。因為帝國一直存續了下去,皇帝沒有退位,興登堡也就沒有成為總統,而是一直以帝國元帥的身份結束了他榮譽的一生。在後來新的戰爭爆發的時候,他仍然表現了他對皇帝永恆的忠誠。在這個世界裡他雖然當了總統,但是畢竟他生命的前七十年一直都是處在瘋狂效忠皇帝的心態下。一個人想要到老再推翻自己的價值觀是很難的。所以已經退位的皇帝對興登堡的影響力仍然是不可忽視的。
維勒安就準備從這點下手,利用退位了的威廉二世和皇太子,來對興登堡施加足夠的影響。而且相對於目前已經走上權力巔峰又因為衰老癡呆而變得「無慾無求」的總統,說服退位的過氣皇帝及「隱太子」無疑是更加簡單易行的。
為此維勒安讓諾娃先調查了一番威廉二世和皇太子的近況及需求。好進行針對性的佈置。
威廉二世自從1919年退位後就一直避居荷蘭,深居簡出,很少和帝國原來的勳臣重將來往,連一些大的容克資本家也很少交往,不過還是會接受他們的一些贊助——當然,這並不是因為他缺錢,只是他不想寒了當年的追隨者們的心。比如克虜伯集團的人,這些年仍然和他過從甚密。
在後世的歷史書上,英國人把發動上一次戰爭的罪責全部推到了這個老人頭上,還渲染說:當聽到薩拉熱窩爆發的刺殺事件後,這個瘋狂的戰爭狂人高呼著「戰爭的機會終於來了。」——這句話也被出於服務於zz需要被寫到了某國中學課本上。很多人年輕的時候都認為這是真的。但是實情是,皇帝直到戰爭爆發前,仍然在試圖勸諭奧匈方面使用外交手段獲取一定的「道義上的全面勝利與部分實際利益」。然而,在奧國政府還未得知德皇的意見時,政府內的部長與將軍已經說服了八十四歲高齡的奧國皇帝弗朗茨·約瑟夫一世於7月28日向塞爾維亞宣戰。
當然,說威廉二世愛好和平從來不想打仗那肯定是屁話。但是顯而易見的。1914年並不是德國人發動戰爭的好時機。在一戰爆發前,德國人的海軍建設還遠遠比如上英國人,如果造艦計劃執行到1916年甚至更晚戰爭才爆發的話,首先被海軍軍備競賽拖垮的肯定是英國人——當時德國的工業產能已經遠遠超過了英國或者英法總和,英國人卻要維持相當於德國兩倍的造艦規模。如果戰爭不在幾年內爆發的話,英國的財政就會徹底崩潰。
說這麼多,其實只是想強調,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只要打贏了,什麼都好說。
但是我們的豬腳維勒安殿下,對這些有著深遠的洞悉,不會被輿論和歷史書的誤導所迷惑——開玩笑,當初在星際時代的時候,他父親阿克圖洛斯大帝在革命成功之前,被聯邦的人說成是十惡不赦的殺人狂魔,他都能照樣從聯邦軍的輿論中檢索出真正有價值的信息。所以這個世界英國人的宣傳伎倆完全迷惑不了他。經過他的觀察,他發現威廉二世真的已經是一個完全沒有雄心壯志的人了。不僅沒有個人的追求,連德國是否會重新崛起都無所謂了。反正從人民到容克都拋棄了他,他還有什麼好在乎的呢。
唯一還讓他的良知能夠有所觸動的就是《凡爾賽條約》那個禁錮人民的枷鎖。
是的,這是威廉二世這輩子唯一放不下的事情了。雖然條約是那些推翻他的gc黨人簽的,是那些人出賣了人民。但是威廉二世這些年來仍然對這個條約的簽署耿耿於懷。
他的長子,也就是原來的皇儲殿下的心態則比他父皇要好一點。不過對於回去繼位也已經沒有了什麼想法——興登堡總統曾經一度懷有讓皇帝復辟,迎接皇儲回國登基的想法,但是被威廉皇儲拒絕了。不過他還是想做一番事業的。畢竟他還不到50十歲。
閒言休絮,維勒安掌握了威廉二世父子的情況後,心中有了一番成算。於是定制了一番勸說的計劃,具體則托戈培爾前去執行。
「殿下,你準備採用哪套方案勸說皇帝呢。」伊莉雅照例給維勒安提供了一定的參謀,但是畢竟沒法真的洞悉人心,自然也就沒什麼非常好的選擇。
「伊莉雅,人心的東西不是靠計算就能摸透的,要靠揣摩。我雖然不知道對方會怎麼反應,但是我們只要掌握他們的遺憾和**就可以了。你就等著保羅的好消息吧。」
…………
戈培爾不愧是希特勒手下的首席煽動者,語言煽動能力果然不是維勒安這種半吊子可以媲美的。按照維勒安定下的計劃,戈培爾首先對威廉二世及皇儲曉之以理動之以利,把希特勒一旦獲得全部權利後煽動蘇聯威脅,緩和英法關係以解除凡爾賽條約枷鎖,恢復全面工業體系建設擴大內需的施政策略說了一遍。接著又把反對gc黨為皇帝正名翻案的決心表了一下。威廉二世雖然已經不怎麼在乎這些虛名了,可是架不住皇儲心中還有一腔熱血,已經被煽動地一愣一愣了。
另一面,戈培爾又暗示了目前德國國內的形勢:國社黨已經整合了超過六成的支持力量。原來的權力格局已經完全打破了。就算興登堡總統還年富力強也不可能控制住全部局勢。如果國社黨陷入頹勢的話,那麼那些支持國社黨的力量一旦陷入迷茫,說不定會被gc再次煽動。德國也就可能陷入萬劫不復的混亂。這是威廉二世和皇儲都不願意看到的。
興登堡已經老糊塗了。可是威廉二世還沒有。這正是威廉二世現在最可悲的一點。他都開始羨慕興登堡那種隨波逐流的狀態了。可惜他沒法選擇,只能被迫撐開眼皮看清楚戈培爾描述的那副被gc翻盤後的慘景。
1930年11月,威廉皇儲正式加入了國社黨,成為了一名黨員。並且向國社黨黨魁轉交了400萬馬克的經費捐助——200萬是他自己的,200萬是代表威廉二世轉交的。
這個傳言第二天就在德國政壇掀起了另一陣風暴。隨著前皇儲帶著威廉二世的親筆信遊說了興登堡總統後。容克軍官團中反對國社黨的勢力基本上銷聲匿跡了。雖然他們對於國社黨的打手組織衝鋒隊仍然不屑一顧,但是看在退位的皇帝和興登堡總統的份上,至少在希特勒沒有表現出吞併意思之前,他們是不會再給國社黨搗亂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維勒安和戈培爾搞定軍官團的問題後,戈林在幫希特勒處理gc問題上也取得了進展。因為一小撮赤貧的荷蘭與猶大無政府主義者在上個月在石勒蘇益格組織了一次小規模暴動,戈林趁機把這個無組織的事件攀咬到gc黨身上,讓身處經濟危機中已成驚弓之鳥的容克財團們恐慌不已。隨後希特勒就申請了緊急法案取締了gc黨。
1930年底。隨著國社黨整合了德國國內的大部分勢力。希特勒終於組織了再一次國會改選,國社黨取得了超過70%的國會席位,並且通過了《總理全權授權法案》,希特勒首次以總理的身份獲得了魏瑪共和國的獨斷立法權,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止他改革的腳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