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崎妖月家族對外公佈的三位「神忍」,眼下全都到齊了。
除了家主妖月東流,其餘兩位老者,亦是與其同輩的直系血脈,眼下的身份是妖月家的宿老,也就是華夏一些勢力中供奉級別的強者。
「砰!」
「八嘎!該死的龜井橫二,接二連三地給老夫找麻煩,他這是在找死麼?」
一掌拍在身旁的桌子上,面相威嚴,頭髮有些花白的妖月東流氣得頜下的寸須都顫動了起來:「居然連這種借口都說得出來……天忍?就憑他,我們妖月家族用得著派出一名天忍去刺殺嗎?哼,可恨的是居然還沒成功!這是在編造謊言,這是惡意的羞辱!」
說著說著,老頭子氣得整張臉都隱隱泛起了一抹潮紅。
這段時間不順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先是妖月山田那個不學無術的不孝子受人挑唆,扛著一腦袋大便去了華夏,自己死了也就算了,臨走之前居然把妖月家族的傳家至寶「妖刀村正」都給偷了過去,流落華夏。隨後便是妖月櫻子前往華夏,原本是想奪回妖刀,不想平素還算穩重的丫頭,居然也跟著腦門兒抽了風,留在華夏愣是不肯回來,居然給仇敵當了貼身近侍。
一連兩樁突發的變故,導致妖月家族的臉面幾乎蕩然無存,不知道有多少人躲在暗中譏諷嘲笑。
而這一切,全是龜井家血脈不純的雜種龜井橫二搞出來的。
眼下妖月櫻子剛從華夏逮回來,還打算施行族規,懲前毖後,多少也能挽回一些妖月家族的臉面,不想橫二那小雜種居然這麼囂張跋扈,一早就從佐賀趕來也就算了,居然連如此拙劣的謊言都編造得出來。
堂堂的妖月家族,派出忍者去刺殺他一個血脈不純的小雜種,此事即便是成了,橫豎都得遭人笑話,更何況是最終失敗了?
妖月家的天忍連龜井家的一名三代小輩都搞不定,簡直把臉丟到姥姥家了!
「父親大人,龜井橫二那小子這回過來,肯定有所準備……據說龜井苟淡那老傢伙也跟著一起來了,一名天忍,估計真的殺不了他……」
大廳內,一名坐在西側、四旬出頭的中年男子突然出聲。
此人名為妖月丸霸,乃是妖月東流的長子,妖月櫻子的父親,其級別是相當於華夏天階武者的天忍強者。
「哼!來了又如何?龜井苟淡那老傢伙雖是一名陰陽師,以他僅只相當於天忍之境的實力,老夫若是要動龜井橫二那小雜種,他難道還扛得下來不成?」
冷哼一聲,妖月東流嘴角閃過一抹譏諷與不屑,略一沉吟之後,接著說道:「傳令下去,把族裡的忍者全都派出去,十三個市都要有人負責,重點是長崎市區……若是碰到那些黑龍會的傢伙打砸我們的產業,哼哼,直接出手教訓就是。」
「不過,若是對方沒動槍械,咱們也不必鬧出人命……當然,斷手斷腳什麼的,那就無所謂了!」
說著,妖月東流再次冷笑起來:「死傷一些底層的幫眾算不得什麼大事,若是他們沒有動槍,此事就這麼拖下去,過兩天把櫻子的事情處理之後,老夫再找龜井橫二那小雜種算算老帳!」
「那……萬一那些黑龍會的傢伙動了槍,或者那小子派出高手,例如龜井苟淡那老傢伙暗中出手呢?」
聽到妖月東流的指示,妖月丸霸眉頭微蹙,沉吟了一會兒後,接著說道:「那小子這次膽大妄為主動上門挑釁我們,只怕不光是打砸一些產業這麼簡單,估計……後面還會有別的舉動!」
「廢話!若是他們動了槍,此事便算徹底翻臉,難道我們妖月家的忍者還任他們隨意射殺不成?」
面色一沉,妖月東流眸中閃過一抹寒芒:「只要他們敢動槍,告訴下面,格殺勿論!」
「是,父親大人,我立刻交待下去!此外,為了防止龜井苟淡那老傢伙暗中出手,稍後,我會和族中忍者一同過去,這幾天就到長崎市區鎮守了!至於櫻子那死丫頭,我已經將她關了起來,日夜有人看守,父親大人想好怎麼處置她之後,隨時通知我帶她過來就是!」
說完,妖月丸霸衝著議事廳上首長鞠一躬,領著心腹轉身便走!
十五分鐘之後,密密麻麻的小車從山莊內駛出,這一次,妖月家族派出了數百位忍術有成的族人,陸續趕往長崎市以及周邊市區,向妖月家族位於長崎縣十三個市的主要產業所在地緊急馳援而去!
……
屋子裡的掛鐘剛剛敲過十二下,房門突然被人敲響。
周小牙扭頭和傀儡游峰對視一眼,後者點了點頭,起身將房門打開。
回來的正是血六這丫頭。
此前傀儡游峰完成了任務離開藍樓之後,在長崎市區裡繞了一會兒,確定沒有暴露行蹤,這才振翅飛了回來。
血六不久之後也從市區返回,帶來龜井橫二果然發飆,派出大批黑龍會眾分批打砸妖月家族產業的消息。
很快,長崎本地的電視台便開始報道這件突發的打砸事件。三人坐在房間裡一邊收看有關新聞報道,一邊吃著血六帶回來的午餐,倒也十分愜意!
隨後,算算時間差不多了,妖月家族應該有所反應,周小牙再次將血六派了出去,這一次,需要她打探的是妖月家族對此事的態度,也好籍此分析一下後續該怎麼辦。
誰知道血六才出去半個多小時,居然這麼快就折返回來,實在是大出周
小牙的意外。
「怎麼樣?妖月家族那邊有什麼反應?雙方大打出手沒有?」
不待血六坐下,周小牙直接就問了起來。
「不太理想!」
搖搖頭,血六扁了扁嘴,接著說道:「我出去的時候,妖月家族的忍者已經有不少進入長崎市區,分別進駐了那些比較重要的產業,剛剛過去的半個小時裡,衝突倒是有過兩起,不過……妖月家族的人似乎很克制,出手傷了一些黑龍會的人,但最嚴重的也就是斷手斷腳,沒一個下死手!」
「不愧是忍者啊,這些傢伙也太能忍了吧?都被人家把臉打成這樣了,居然還能克制?莫非全特麼忍者神龜投的胎麼?」
鬱悶地翻了個白眼,周小牙的眉頭很快皺了起來:「情況有些不妙……難道是妖月家的人看出問題來了?不應該啊……」
「不行,必須想辦法再添一把火,最好是把雙方徹底激怒,轟轟烈烈地打起來,等到局勢亂了,咱們才有機會混水摸魚!」剛說完,電視屏幕上再次出現了關於這次打砸事件的新聞片斷。
周小牙摸了摸鼻頭,側身看了起來。
雖然聽不懂日本的鳥語,不過,電視屏幕裡的現場畫面他還是能看懂的。
此刻那名記者正在報道的,正是血六適才所說的那兩場衝突。
畫面中,面對上門打砸的黑龍會幫眾,一棟應該是大型商場的高樓裡衝出十幾名妖月家的黑衣忍者,兩撥人馬在大樓前的廣場上沒說上兩句,立刻混戰起來。黑龍會的人馬雖多,但幾乎全是一些普通的黑社會成員,再能打,也頂多就是力氣大一點,下手狠一點罷了,和真正的忍者比起來,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對手。
四十多名黑龍會幫眾僅只幾分鐘不到,就被妖月家派來的十幾名忍者揍得躺在廣場上滾了一地,戰況一面倒,簡直就是碾壓!
而那些忍者果然如血六所說那般,顯得極其克制,將上門打砸的這些黑龍會幫眾擊退之後,立刻退了回去,完全沒有繼續糾纏的興趣。
「什麼黑龍會啊……這也太遜了吧?」
眼看著數十名黑龍會幫眾幾分鐘就被放倒,其中還有好幾個斷手斷腳,連站起來都成問題了,周小牙氣得直蹦腳,指著電視屏幕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破口大罵:「就這樣也叫黑·社會?我呸,狗屁黑龍會,居然還好意思說是日本第一黑·幫,完全看不出來!打不過不會開槍啊?武功再高,也怕飛刀嘛!」
話剛說完,周小牙自個兒倒先愣在了那裡。
槍?
對了,就是槍!
眼下那些妖月家的忍者之所以保持克制,那是因為完全沒把這些底層的黑龍會幫眾放在眼裡,壓根兒就懶得去理會。
可若是對方掏槍了呢?
那玩意兒可是要死人的!別說妖月家的這些忍者了,即便是真正的忍者神龜過來,挨了槍子兒,一樣得翹辯子嘛。
面對死亡的威脅,這些傢伙若是還能繼續保持淡定,那就奇了怪了!
越想越是這麼回事兒,周小牙心頭的思路漸漸地清晰起來。
既然打個架都給老子磨洋工,沒一個出全力的,那行啊,你們不動槍,老子自己來,嘿嘿,魔猿島上的那些猴子,一個個可全都是百步穿楊的神槍手。
大不了組建一個猴子特攻隊,帶過來放放冷槍玩兒!
想著想著,周小牙嘴角一抹壞笑緩緩勾起,和血六與傀儡游峰二人說完計劃之後,念動之間一道白光驟起,整個人瞬間消失,又一次進入了仙劍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