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這是想要賴帳嗎?」
望著堵在走廊拐角處,梗著脖子瞪著眼,一副愣是不肯接受現實的丁副廳長,周小牙咧嘴笑了起來:
「若是這樣的話,你堂堂一個省廳的副廳長,我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實習醫生罷了,想必也是拿你沒辦法的,不過……回頭若是讓我打聽出你爹姓甚名誰來,嘿嘿……」
言下之意,若是丁副廳長鐵了心要賴帳,他回頭立馬就得找出人家老爹,好好叫你幾聲老王八了!
一聽這話,在場的諸位面色全都變得古怪起來。
曹楠和護士長梁艷幾個丫頭心頭一鬆之下,更是忍禁不住,掩嘴「噗哧」笑了出來。
至於之前趾高氣揚等著把周小牙送進警局的丁副廳長,整個人直接傻在了那裡。
看眼前這小子吊兒郎當一副痞子的德行,這會兒既然話都當面摞出來了,回頭滿世界找咱老爹叫王八的事兒,他估計還真能做出來!
一想到這裡,丁副廳長整張臉瞬間就綠了。
左右為難地傻佇在那裡哼唧了好一會兒,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最終還是將心一模,憤怒地瞪了周小牙一記,冷哼一聲,扭頭便走。
人家畢竟是堂堂的省廳副廳長,即便是此前有諾在先,但真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滾地爬下樓,這事兒他自問怎麼都幹不出來!
難不成這小子還真敢跑到湘南丁家去找咱老爹不成?
諒他也沒那個狗膽!
「哎哎,你個王八蛋,這也太厚顏無恥了吧?小心老天看不過眼,一腳把你踢下樓去!」
看到丁副廳長竟還真的厚著臉皮食言,周小牙一扯嗓子,扁了扁嘴便調侃起來。
一邊說著,手上更是沒有消停,抬手一道「狂風咒」,不著痕跡地向著對方邁開的雙腿間捲了過去。
那頭的丁副廳長原本就已經羞得整張臉都紅紫了,冷不丁突然聽到這句中氣十足的「王八蛋」,心頭羞惱之下連身子都哆嗦起來,好懸沒一頭從樓梯上栽倒下去。
下一瞬,剛邁出去的右腿竟莫名其妙地凝滯了一下,好似被什麼東西絆住了似的,猝不及防之下,這丁副廳長剛剛才撐住的身形重心頓失,整個身體陡然前傾,嘴裡哇哇大叫著,骨碌碌地一頭便自樓梯上滾了下去。
「我靠!老天開眼,現世報啊這是?」
看到這意料中的一幕,周小牙樂得嘴都快咧到耳後去了。
幾名原本站在丁副廳長身後的老專家,顯然也被這一幕雷得不輕,傻眼地看著骨碌碌往下滾去的丁副廳長,福至心靈一般,竟是一齊往後退了兩步。
待大家回過神來再向周小牙看去時,臉上一抹毫不掩飾的忌憚悄然爬了出來。
這小子可千萬不能惹,就他那張嘴……簡直比砒礵還要毒三分哪!
……
離開傳染科的時候已是晚上十點半了。
丁副廳長走後,幾名老專家原本還打算留下周小牙,好好地向他請教一下整個治療過程方方面面的細節問題。
不過,對於這種要求,周小牙顯然是不可能答應的。
無論是七大盅毒還是氣療術,都不屬於現代醫學技術的範疇之內,莫說根本不能說,即便是說出來,多半也沒人會信。
被幾名老專家纏了一會兒之後,周小牙直接甩出了「氣功」這個萬金油一般的「擋箭牌」,和肖書記與曹老打過招呼,逃也似地匆匆離開了傳染科。
危機雖然得到了圓滿的解決,但治好了埃博拉可不是小事兒。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已經不僅僅是華夏醫學界的一大奇跡了,只要消息傳出去,立刻就會在全球醫學界引起轟動。
一想到這個問題,周小牙頓時大感頭疼。
若非手頭的事情實在太多,他甚至都打算連夜逃走,到外面躲上一段時間,避避這個風頭了。
回到理療中心,人還沒進辦公室,周小牙抬頭便看到傀儡游峰幾人。
剛才走得匆忙,也沒打招呼,沒想到大傢伙居然還在這裡等著。
正好,趁著眼下埃博拉的事兒還沒傳揚出去,方方面面關注自己的目光還沒有匯聚過來,今天晚上得趕緊把乾坤袋裡的深海雷鱷偷偷地放到海裡去。
否則的話,過了今晚,明天埃博拉熱被治癒的消息一傳開,估計自己走到哪裡暗中都會有一些目光關注著。
恐怕連抽空偷偷放出深海雷鱷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般一琢磨,周小牙抬手叫上傀儡游峰和司機黑子,也不多說,叫大家早早休息之後,領著兩人便下了樓。
少頃之後,香檳馬咆哮著駛出醫院大門,逕直向著東郊碼頭而去。
車子停下之後,周小牙跳下車領著傀儡游峰便衝進了濃重的夜幕之中。
這一片區域的海灘水位都很深,否則也不會用來開闢船舶的停靠碼頭了。
不過,鑒於深海雷鱷的特殊性,周小牙沿著海岸線足足走了一里多路,確定了四周再無人煙之後,才停下步子取出了乾坤袋。
「唉!又是兩顆!敗家啊……」
擰開裝著靈參丹的小瓶蓋
兒,周小牙從裡面倒出兩顆綠豆大小的靈參丹,歎息中一臉肉疼地遞給了傀儡游峰,不情不願地道:「呶,拿好了,還是老規矩,一會兒脫力了,趕緊給我服下去!」
話完,隨著他體內下腹丹田氣海中的靈力悄然湧動,一道無形的淡淡白光瞬間劃破夜空,驚鴻一瞥間瞬間消逝。
「嘩!」
下一刻,一陣巨大的水花聲響自身前的海面洶湧而起,一頭身形龐大,連頭帶尾幾近百米的巨大怪獸自海面上空悄然出現,頃刻墜落海中。
與此同時,「砰」的一聲重響傳出,體內靈力被瞬間抽空的周小牙,心神如同被一股巨力狠狠地砸了一記,眼前一黑,翻了個白眼之後,他嘴裡吐著白沫,全身抽搐著,一頭栽倒在地。
對於這一幕,旁邊的傀儡游峰已經習慣了,這一回竟是沒有絲毫的意外,那一臉的淡然,仿似事情原本就應如此一般,慢悠悠地俯下身去,捏開了周小牙的嘴角,輕車熟路地抬手便將兩顆靈參丹扔了進去。
緊接著便沒事人一般,一屁股坐在海灘上等了起來。
這一次,足足小半個鐘頭之後,周小牙才幽幽地醒了過來。
「唉,好難受啊,這真特麼不是人幹的事兒……」
即便是吞服了兩顆靈參丹,體內被抽空的靈力已經補充了回來,但剛才那一下對心神的強大衝擊卻沒有這麼快過去。
此刻,周小牙整個人雖然清醒了過來,渾身上下卻仍然軟弱無力,腦子裡嗡嗡作響,坐在地面都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
罵罵咧咧坐了近一個小時,慘遭蹂躝的疲弱心神才漸漸地恢復過來。爬起身後,周小牙手伏在額前遠眺海面,深海雷鱷早已沒了蹤影,也不知游到哪裡去了。
心頭一跳,周小牙趕緊閉目瞑想,所有的精神力全都向著體內下腹丹田氣海中,那枚已經融合了靈盅雄蟲的金蠶盅王匯聚了過去。
少頃之後,一種冥冥中似有若無的感應隱隱自大海深處傳了過來,被周小牙清晰地捕捉到。
赫然正是深海雷鱷體內那靈盅雌蟲的氣息!
既然能聯繫上,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以深海雷鱷堪稱恐怖的百米之軀,在這片大海裡,幾乎不可能存在任何的危險。以後有空,過一段時間到這邊來看看這傢伙就行了!
不過在臨走前,周小牙還是向深海雷鱷發去訊息,禁止它襲擊人類和船隻,同時保證其在以江海近海為中心的區域活動,否則到時候有緊急事情卻找不到,那就白費勁了!
辦完這件大事,周小牙暗松一口長氣,轉身回到碼頭,跳上香檳馬直接打道回府。
一跨進醫院大門,抬頭便看到理療中心的小廣場上赫然停著一輛警車。
正是霸王花肖倩倩的座駕。
心頭微微一怔,周小牙這才想起九點多的時候,肖倩倩在電話裡就說過馬上趕過來了,可眼下都已經接近午夜了,這娘們兒不會是從省城趕回來吧?
這也太磨嘰了吧?
暗自嘀咕著,周小牙下車便上了樓,一進辦公室,果然看到她正滿臉寒霜地坐在沙發上,隱隱一副隨時都有可能陷入暴走的神態。
「哼,你終於捨得回來了?」
抬起頭看到周小牙,肖倩倩嘴角一撇,直接翻起了白眼:「趕緊的,快把那頭巨狼交出來,活要見狼,死要見屍!」
「我靠!怎麼還是這個事兒啊?大半夜的我上哪兒去給你逮狼?」
眼見對方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周小牙忽感腦袋一陣陣地抽著疼,抬手一拍額頭,雙手一攤:「反正要狼沒有,要命一條,你看著辦吧!」
「你……」
面色一沉,肖倩倩騰身便從沙發上站起,抬手向著周小牙額頭指了過來:「知不知道現在外面的情況有多嚴重?這都大半夜了,市委門口還聚著上百的市民呢,你若是不把狼屍交出來,平息埃博拉病毒與它有關的謠言,出了大亂子你負得起責嗎?」
「什麼?又是埃博拉?」
愣了一會兒,周小牙的臉色立刻變得古怪起來,苦笑著搖了搖頭,一臉的幽怨滔天:
「嗨,說你胸大無腦還不服氣呢,大半夜跟打了雞血似的上竄下跳,這麼瞎折騰你還挺有理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