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第一局我們杜家認輸,廢話少說,現在直接開始第二局吧!」
冷冷地看了周小牙一眼,在吩咐身後的幾名杜家強者將因為驚嚇而昏死了過去的杜老三抬去後方照顧之後,杜霄風說話間扭頭瞟向了己方第二名地階強者,也就是那位在整個杜家實力與地位排名還在杜老三之上的外姓供奉莫老,臉上浮起一抹恭敬之色,道:「莫老,有勞了!」
「無妨!」
淡淡一笑,這位叫做莫老的老者,扯了扯面皮,直接從後面走了出來,不屑地向著周小牙幾人看了過去,嘴角漸漸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
這顯然是在嘲諷,除了剛剛出戰的傀儡游峰之外,所有的人,包括站在周小牙一旁的孫家人,都不相信這會兒周小牙能再派出一名地階強者來應戰。
事實也是如此。
通過適才孫老爺子的簡短介紹,周小牙對於此刻走出來待戰的杜家莫姓供奉的實力,已經有了大致的瞭解。
腦子裡轉了一圈,他身邊的諸人之中,除了自己與趙靈兒因為擁有道術咒法,表面上看雖然並非地階強者,但各種古怪手段頻出之下,多半可能擁有與對方一戰的實力之外,其它的任何人上去,都絕對只有被虐的下場。
而趙靈兒又是個女子,這種時候把她派出去頂崗,周小牙自問丟不起這個臉。
再者說了,在不清楚對手實力的情況下,萬一受點兒什麼傷害,他心裡可不會好受。與其到時候追悔莫及,還不如自己勇於面對,把危險擱自己身上。
腦子裡飛快地琢磨了一番,周小牙決定這一場自己親自出手迎戰。
即便是敗了也沒關係,頂多一比一平,下面的第三局,反正對方也沒有了地階強者,即便包括杜霄風在內的其它五人都是僅次於地階的頂尖武者,但有妖月櫻子和寒依依在,未必就沒有勝機。
想到這裡,周小牙正欲開口,卻不想一旁的孫老爺子卻陡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這第二局既然是莫老出手,我們孫家要不也進來玩玩可好?」
大笑中,孫老爺子眸中精芒一迸,視線落定在杜霄風的臉上:「算起來,此事也是因我孫家而起,眼下周小牙成了老夫孫女的准夫婿,也算是半個孫家之人了,你們雙方的賭戰,我孫家僅佔這一局,一局過後,無論結果如何,絕不再過問,如何?」
話雖說得客氣,但其中隱藏的意思卻極其明顯。
那即是在說,若是你杜霄風不同意的話,即便是一會兒杜家三局兩勝最終取得勝利,但只要老子不答應,想幹什麼都不行,賭了也是白賭,鬥完還不作數!
腦子裡琢磨出這層隱含的威脅,杜霄風雙眼一縮,心頭雖然氣憤,但此形勢比人強,杜家與孫家此時此刻在這裡雖然都有兩名地階強者,但自己一方的杜老三畢竟已經受了重傷,失去戰力,而對方卻多出一名實力強過杜老三的神秘年輕人。
若是不識相,只要孫老爺子今天狠下了心來力保周小牙,甚至不惜為此與杜家徹底決裂為敵的話,只怕今次的彩南之行不但報不了仇,更是要讓對方狠狠地狂踩一通了。
這個時候,還是不宜意氣用事,必須先把孫老爺子穩住再說。
至少,不能給這老傢伙借提發揮,爾後悍然翻臉的機會。
再說了,以身前莫供奉在整個杜家僅次於杜老爺子的實力,踏入地階早已多年,即便是對上孫家的兩名地階強者,勝算依然很大。
腦念飛轉,很快琢磨清這些問題之後,杜霄風鼻間冷哼一記,冷冷地掃了孫老爺子一眼,略顯不甘地道:
「既是如此,這第二局,如老爺子的意便是……不過,希望老爺子信守承諾,此局之後,不管結果如何,你們孫家,都絕對不再過問杜某與周小牙的恩怨。否則,只怕傳出去要惹人笑話了!」
話聲剛落,不待孫老爺子吩咐,坐在他另一側的陰老咧嘴一笑,已然自動站起了身來,大步上前幾步,望著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的杜家莫老便道:「嘿嘿,杜家莫大供奉的大力鷹爪功陰某早已聞名多年,今日難得有機會,正好請教一二!」
「陰老不必謙遜,滇南孫家陰老之名,老夫亦是神往已久,既然如此,便領教領教閣下的螳螂斷魂指又有何妨?」
冷冷一笑,莫老供奉身形一晃,雙掌五指勁勾成爪,迎面便向陰老身前抓了過來。
「哼哼!」
冷哼連連,陰老嘴角浮起了一抹獰笑,雙手五指的姆、食、中三指亦是形成拈花之勢,狀若獵食螳螂一般,遙遙向著莫老五爪正中的掌心迅速戮去。
兩人實力相當,都是進入了地階之境多年的老一輩強者,身形交錯之間,大戰之地很快掠起道道勁風,片片浮塵平地無風自起,瞬間大戰起來。
相較於此前游峰和杜家老三的那一戰,第二局的莫老供奉與陰老二人實力相當,這一戰驟起之後,兩人爪來指往,一時之間竟是絲毫看不出孰優孰劣來。
眨眼之間,二十多少回合過去,場中雙方的激戰早已陷入白熱入的狀況之中,但即便是如此,卻依然看不出絲毫的懸殊之分。
此時此刻,對面的杜家陣營之中,剛剛因為驚嚇而陡然昏死過去的杜老三,此刻在杜霄風五人的全力救治之下,已經甦醒了過來。
老傢伙臉色慘白,就這麼坐在土質的地面上,身旁的杜霄風一臉的憂色,嘴皮子微微動著,也不知正和他說著什麼。
其它的幾名杜家頂尖武者,掏藥粉的掏藥粉,纏繃帶的纏繃帶,同樣都屈膝蹲在杜老三的身前,給他包紮著黑血淋漓的斷指左手。
看他們一副笨手笨腳小心冀冀的樣子,這四名杜家頂尖武者明顯是在忌憚杜老三掌指間淌出的黑色毒血,生恐沾染上一滴,只怕回頭哭都沒地兒哭去。
任由峰旁的幾人忙著,甦醒過來之後的杜老三,此刻坐在地面上,卻如同呆滯了一愣,臉色蒼白,雙眼發愣,視線穿過兩方陣營中央的莫老頭與陰老大戰之地,直勾勾地落在了周小牙身後的陳潤土身上。
這熊孩子,此刻嘴裡猶還嘎崩嘎崩地嚼著人家的斷指。如此恐怖的一幕,想想便讓人覺得頭皮發麻,原本也湊在周小牙身後的護士長梁艷和財會徐玲幾人,早已是花容失色,如避鬼魅一般遠遠地躲到了另外一頭。
便是原本同樣站在後面的孫家一行人,此刻亦是滿臉古怪,腳下微微挪動,全都和陳潤土拉開了一段的距離,好似生怕這小子飢不擇食,冷不丁一個回頭,把他們的耳朵或者鼻子什麼的咬下來吞下去一般。
就連遠處那十來名被五花大綁、扎堆兒扔在一塊兒等待處理的獨眼龍等暴徒,此刻不少人偷眼望向這邊來,一個個看到陳潤土之後,都是一臉的駭然之色。
生吞人指,連堪比強硫酸的劇毒都不怕?
天殺的,這幫傢伙簡直比咱們都凶悍了千倍萬倍啊!早知道如何,腦袋被屁股夾了,才跑這裡來找死呢!
倒是孫妤婷這膽大的女流·氓,此刻一臉興趣地將視線落在傻笑大嚼的陳潤土臉上,細細地觀察了一番之後,突然間懊腦地歎息了起來:
「唉,失誤,真是太失誤了,剛才他拾撿起那烏漆墨黑的手指頭扔進嘴裡的那一幕,若是拿手機拍下來……唉!」
歎息中,孫妤婷腦子裡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間眼前一亮,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幾圈之後,身子向著一挪,直接便湊到了周小牙的椅背之後,吹著香風,在他耳邊嘀咕了起來。
「姐夫……」
一聲能甜得膩死人的嬌嗔之後,小丫頭搖了搖周小牙的肩膀,抬手一指陳潤土,撒嬌一般接著說道:
「你看你平時忙地……連這小哥哥都餓成這樣了,我看……你也沒時間照顧他平時的飲食對吧,要不……」
「你想幹什麼?」
耳際被這丫頭的香風吹得酥酥麻麻,周小牙渾身都泛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一臉警惕地扭頭向著孫妤婷望了過去:「是不是又打什麼壞主意了?」
「哪裡啊!」
小嘴兒一撅,孫妤婷將周小牙的肩膀再次一搖,嗲嗲地說道:「什麼啊……人家在你心裡就有這麼壞麼?哼,別忘了,人家現在不但是你的小姨子,以後還得和美美姐一起同·床侍候你呢,你就不能別這麼看我麼?」
「人家……人家不過想讓這位小哥哥給我當保鏢罷了,反正你留著還得浪費伙食,要不……就交給我去處理吧?嘿嘿,往後學校誰敢再欺負我,直接放狗啃指頭……」
「我靠!」
一聽這話,周小牙整張臉眨眼就綠了,扭頭看向孫妤婷,破口大罵起來:「就你那爛賭的性子,生活費都拿去孝敬賭桌了,叫他跟了你,只怕沒幾天就直接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