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龍凡有一鳴驚人的信心，但作為全權負責龍凡唱片的陳大偉卻沒有他那樣的勇氣。
龍凡要是能把兩頭都處理好了也行，問題是如果因為他個人想法影響到公司的事務，那誰都不好辦了。
略微尷尬笑了笑，陳大偉道，「不用，不用這麼著急。我的意思呢，是先錄製下樣帶，包括幾首你個人以及公司這邊的歌曲，做好demo，回頭讓公司挑選。」
實際上陳大偉還是對龍凡的唱功有些懷疑，希望能找個理由打消他這個不靠譜的想法，讓他把全部工作重心放在公司利益上。
原本對別人而言是不可能考慮的事情，在這裡已經讓負責人退讓一步，龍凡也沒有再堅持自己的要求，只是看著沙發上的花紋思索著什麼，思維則在腦海中注意著系統信息。
如此執著於直接開始錄製，除了對《仙劍》推廣的考量，龍凡也還有著其他方面的目的。
「【演唱】技能當前階段任務，完成五次完整歌曲錄製」
就在昨天得到新技能之後，已經達到低階青銅百分之十五的【演唱】技能階段任務完成了又一次的更新。
「如果是錄製demo的話，也是符合要求系統階段要求的吧？」龍凡暗自朝自己的系統管家詢問道。
隱藏在系統中的管家迅速回應道，「符合要求。」
隨即龍凡抬頭朝陳大偉道，「這樣也行，那就麻煩您了。」
有些對龍凡琢磨不透的陳大偉這才鬆口氣，「那好…」
如果演唱實力不夠，他也有足夠理由說服龍凡推遲自己的單曲發行了。
xxx
謹慎起見，這位唱片負責人自己親自聯繫了家錄音室，並且特地聯繫了華宜的幾位知名音樂人，打算等龍凡的樣帶出來後，由這些人來審核龍凡的音樂作品是否能正式投入製作。
由於只是錄製樣帶，因此陳大偉為龍凡選擇的並不是大型錄音棚。而是租賃下一家小型錄音室。比起正宗的唱片錄製場所雖然規模是小了許多，但麻雀雖小，五臟齊全。對於錄製參考用的demo算是綽綽有餘。
沒有拿練歌房充數，而且全程有著華宜專業的音樂人作陪，倒也算是給足了龍凡面子，至於歌曲審核結果如何。就看龍凡的實力與造化了。
「你就是龍凡吧？幸會。」第二天龍凡抵達這家錄音室後，早已等候在那裡的音樂人和兩名錄製人員走上前歡迎道。
「很高興見面，辛苦各位了。」穿著一身休閒服飾的龍凡沒有絲毫明星架勢，面帶微笑和幾位工作人員分別握手打招呼。
似乎和自己預想的有些出入，幾個錄製人員相互看了看。然後在龍凡背過身後相視搖頭笑了笑。
等龍凡拎上自己包走進房間後，在沙發上坐著的一個留著長髮的男子這才站起身，不冷不熱問道，「來了？」
「嗯，您好。」龍凡放下自己的背包，然後拿出兩份曲譜，「您就是鄒程老師吧？這是我自己寫的歌曲，請您看下。」
這兩份正是「逍遙歎」的曲譜。
就在昨晚和經紀人通電話的時候。龍凡從王京華那裡瞭解到這位專門來指導自己的音樂製作人。擅長古典風格的音樂製作，為不少武俠古裝劇製作過不少音樂作品。
由於王京華也再三強調，這是為素以嚴格著稱的知名音樂人脾氣比較糟糕，因此龍凡的態度可謂是畢恭畢敬，幾乎是雙手遞上手裡的曲譜。
「聽說你之前有過錄製經驗了，那就按你的安排來好了。」伸手接過曲譜後。鄒程說完這句話重新坐回到沙發上，沒有任何其他多餘的話語。
龍凡微微一愣。隨後大概知道剛才這裡的人剛才為什麼露出那樣的笑了，明擺著是要看自己怎麼應對這樣的陣勢啊。
既然對方擺出這樣的架勢。向來獨立的龍凡也沒有過多吭聲，而是找來工作人員瞭解錄音室的各方面佈置。
demo的錄製條件可謂簡單至極，沒有伴奏，沒有和聲混音，一切都需要龍凡自彈自唱。
將環境條件熟悉得差不多後，龍凡懷抱吉他站在封閉的錄音隔間裡，看著擺放在譜架上的歌詞先低聲清唱兩遍，算是吊嗓熱身。
雖說自從完成西臧任務回來後很少再辛苦練歌，但有著系統的支撐，僅僅是兩三遍的練習就足以讓龍凡找到最佳狀態。
除了抱胸坐在沙發上似乎和這件事毫無干係的音樂人鄒程，錄音室裡其他工作人員則全神貫注的盯著正在做準備工作的龍凡，隨時等待開始。
沒有配樂伴奏，所有的陪襯旋律都是手裡的這把吉他，龍凡也意識到了這次的難度。等狀態調整好後，便朝設備前方的工作人員舉手示意，可以開始。
撥動琴弦，龍凡首先開始了公司提供給他的新歌試錄。
這是一首由華宜音樂人之前寫給他的大眾情歌，和鍛造系統庫中大量歌曲比起來歌詞一般，旋律平淡，在龍凡看來也並不符合自己的聲音特點。
但既然是做domo，龍凡個人也沒有選擇餘地，只能全都錄好供公司挑選。
不出意料，整個演唱並不算順利，即便沙發上那位音樂人沒有發話，龍凡自己也都能感覺出這首歌不少地方都被自己唱偏了。
沒有辦法，就算是學習速度再快也剛剛青銅低階，上來就唱新歌，龍凡都不抱什麼希望。
「樂感還行，但這歌唱的確實不怎麼樣。」鄒程換了換坐姿，用不大的聲音點評道，「就說了是個偶像派的歌手，還非要玩什麼花架子，直接聽公司安排不就行了。」
由於有隔音牆，龍凡只能看到這位音樂人張嘴，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麼。但看對方那張寒秋一樣的表情，龍凡也能猜出不會是什麼好評價。
果不其然，等再次唱完一遍後，一位工作人員打開話筒道。「鄒老師說再來一遍。」
「這首歌就這樣了。」龍凡打開室外話筒，「我打算開始錄下一首。」
「這就完了？才三四遍而已？」其他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龍凡是怎樣的想法。雖說唱的效果並不完美，那也看得出來是因為對歌詞旋律生疏的緣故，除去這些客觀因素龍凡的進步還是相當明顯的。
「現在比剛才好多了，真要跳過不錄了？」外面人提醒道。「堅持下效果可能會更好。」
「我知道。」龍凡調整著琴弦的鬆緊淡淡回應道。
他當然對自己知根知底，只要唱就會有翻倍的進步。
但是這首大眾歌實在是沒什麼符合自己風格的賣點，龍凡也絕不想在專輯當中加入這樣的歌曲並且還作為主打歌單曲推廣，即便錄三四遍都已經是極大的浪費時間。
「這麼快就自暴自棄了？」鄒程看熱鬧一樣從沙發上直起腰，面帶嘲諷笑道。「這位當初不是給高層下決心的時候底氣挺足的？」
這次鄒程的的話龍凡多少聽清一些，被誤解皺眉之際，大概也能理解王京華那句「其他人心裡不平衡」的意思了。
看樣子也一定有其他歌手在音樂人鄒程這邊吹過風，而且是帶著種憤懣不甘的「透露」，抑或者這位音樂人本身就看自己不順眼。
不過在龍凡看來這些也都已經無所謂，既然對方都不打算指導自己，那說什麼都由他去好了。
揉揉額頭將雜亂思緒拋除後，龍凡重新恢復淡然的表情。示意開始後。自顧自彈響了已經練習過無數遍的旋律，逍遙歎。
鄒程看熱鬧一樣盯著錄音室裡的龍凡，好奇這次這位沒什麼毅力的「偶像派」歌手會多長時間後放棄，濫竽充數的完成錄製。
不管旁人看法如何，比起剛才那首大眾情歌，這次龍凡如魚得水。不光彈奏順暢無比，嗓音也像是瞬間由低估躍入巔峰。
「歲月難得沉默秋風厭倦漂泊
夕陽賴著不走掛在牆頭捨不得我
昔日伊人耳邊話已和潮聲向東流
再回首往事也隨楓葉一片片落
愛已走到盡頭恨也放棄承諾…」
略帶磁性的甘潤嗓音咬字清晰。聲韻明朗，每一處音調轉折可謂恰到好處。
儘管是吉他伴奏。少了一份韻味，但這次龍凡經過高原磨礪的嗓音優勢也完全展現出來。
「哇塞。」始終沉默傾聽的一名錄音室員工首先忍不住歎道，「這和剛才簡直判若兩人吶。」
旁邊已經有些聽出些眉目的其他人沒有吭聲，而是點點頭，同樣露出些驚訝表情。
看過變化快的，但僅僅因為換了歌曲就變化這麼快的，還是這幫人頭一次遇到。
就算是實力派歌手，也不可能瞬間有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啊！
難道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傢伙？…
其他人猜測紛紛的時候，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鄒程也疑惑起來，朝操作台問道，「是你們在放其他錄音嗎？」
幾位員工抬起胳膊，示意自己是無辜的。
「真是他唱的？」鄒程看著狀態投入無比的龍凡，微微睜大眼。
這也太扯了，怎麼可能！
如果說是唱功問題，那麼剛才一首情歌已經展現得差不多，如果說是歌曲問題，按照自己十數年的經驗，那也不可能瞬間會有這麼多方面的改進，除非是嗑藥了。
機器人？作弊？一瞬間竟然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進入這位音樂人腦海之中。
不過龍凡絲毫沒有留意外面已經有些熱鬧的場景，而是依舊沉浸在真正逍遙的歌曲中，甚至連那些遊戲畫面、劇本場景都已經在眼前出現。
一曲終了，被歌聲震顫開來的空氣似乎又重新回歸原位。
剛剛熱鬧起來的錄音室再次安靜下去，誰都不知道該對龍凡說什麼。
「重錄」？「過」？似乎誰都沒有資格再說出這樣的評判話語。
放下吉他，龍凡活動下脖頸，望向玻璃外，只見所有人保持著靜止模樣，同樣靜靜瞅著自己。
包括鄒程，也滿臉疑惑的神色打量著這邊，似乎有話想說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難道華宜裡真的是臥虎藏龍，找來的這位演員是偶像兼實力派？
「老師，有哪裡需要改進嗎？」意識到效果達到的龍凡打開話筒淡定問道。
鄒程沒有吭聲，而是站起身，「繼續，下一首。」
如果龍凡的下一首歌還能達到這樣的效果，那麼就算是損點面子，這位音樂人也決定要和龍凡好好交流交流了。
不然他擔心今後實在難以說服自己，為什麼眼睜睜看著這樣一個神奇歌手和自己擦肩而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