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的天空,萬里無雲,是個難得一見的好日子,今天陽光真好。
難得這麼好的天氣就應該在家裡宅著,對於卡卡西來說,好天氣就是用來宅的。
吃完午飯,卡卡西拿著《親熱暴力》躺在自家房頂上,一邊看著小說一邊曬著從樹葉下濾過的陽光,顯得極為愜意。
「卡卡西,吃完了飯就要運動,否則你會長胖的。」卡卡西的母親站在庭院裡對著屋頂的卡卡西說道,
「吃晚飯我有做運動,不用擔心,媽媽。」卡卡西淡淡的回應道,
「就算是運動也不能做太激烈的運動,會得闌尾炎的。」卡卡西母親提醒著道,
「是,只是簡單的有氧運動而已,附帶一段眉毛舞。」卡卡西心不在焉的回答道,然後翻了一篇頁。
「這麼好的天氣就不要在家裡呆著了,還不出去多交幾個朋友,都這麼大的人了,一個女朋友都沒有。」卡卡西的母親繼續碎碎念。
「好天氣就是要在家裡宅著,何況我喜歡的女生名花有主,喜歡我的女生慘不忍睹,兩個總結,命苦。」卡卡西要死不活的說道,
卡卡西的母親還待說些什麼,這時,穿著老舊和服的朔茂慢慢踱了出來,對她說道:「卡卡西不願出去你就別多說了,你再說幾個小時他還是待在上面。」
「嘿,你這老頭子,我這不是為了兒子好嗎?這麼大歲數了咋還不結婚呢?我還指望著抱孫子呢。」卡卡西的母親走到朔茂面前抱怨道,
「孩子們的事你這個老太婆瞎攙和啥?他找得到就找,找不到就算他沒本事,你在這裡乾著急還不是沒有用。」朔茂教訓了一下自家老婆,
「行,你們爺倆就欺負我吧,我不說了行不行?我不說了行不?我洗碗去,氣死我了。」卡卡西的母親指著朔茂發了一通脾氣,然後便碎碎念著洗碗去了。
「老太婆是不是年紀大了脾氣也怪了。」朔茂怪模怪樣的看著她嘀咕著說道,
卡卡西躺在屋頂上聽著父母的嘮叨,心裡顯得十分平靜,外面那緊張的生活,遠不如這樣平靜的生活來得快樂。
與其每天勾心鬥角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還不如躺在家裡聽聽父母的嘮叨,這樣的生活,多好啊?
只是父母總有一天要離我們遠去,卡卡西有時候看見老母親已經全白的頭髮,想著以前老母親為自己做的一切,心裡就會有一絲酸楚和愧疚。
父親朔茂的臉上也爬滿了皺紋,如今已經有了浮腫的眼袋的朔茂和那平和的氣息,彷彿再也看不到當年叱吒忍界的白牙的身影,更多的,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
「卡卡西,別一天到晚就會看自來也那小子的工口小說,你要多花點心思在談戀愛上面,哪裡還會被你母親這樣念叨?還有,今天的修煉你想什麼時候完成啊?我先警告你,如果今天的修煉沒有完成的話,不准睡覺啊。」朔茂在底下喋喋不休的說著,
卡卡西不得不合上了小說,心道:「還忘了一點,父親也越來越囉嗦了。」
卡卡西翻下屋頂,睜著一雙死魚眼對朔茂說道:「啊,我現在就去修煉。」
「等等。」朔茂叫住了轉生欲走的卡卡西,然後在他詫異的眼神中,從房間裡拿了一套茶具然後對卡卡西說道:「走,一起去。」
卡卡西的眉毛一揚,輕笑道:「您是在家呆的無聊了吧?」
「少囉嗦,快走。」
看著父親拿著茶具的身影,卡卡西輕輕的笑了笑,然後就跟了上去。
到了家裡的訓練場,朔茂安詳的坐在一旁煮著茶,卡卡西則在場內做著各種訓練。
儘管卡卡西已經是無限接近於影級了,可是到目前為止,每天的基礎訓練卡卡西從來沒有落下,用朔茂的話說,基礎夯多少遍都是不嫌穩扎的。
就算現如今卡卡西的基礎已經十分牢固了,可是如果每天都輕輕夯實一遍,它還是會鬆垮的。
看著兒子在場內翻飛的身影,朔茂一邊喝著茶一邊感慨著時間的流逝。同時,對於兒子現目前的實力也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他到底缺少一些什麼,朔茂也心知肚明。
過了一會兒,卡卡西的基礎訓練結束了,正準備做一個系統的刀術訓練的時候,朔茂忽然開口道:「你這樣揮刀揮多少次都是一樣的結果。」
卡卡西一愣,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刀,有些不解的看向朔茂。
「你揮的是什麼?」朔茂看著卡卡西說道,
「刀啊?」卡卡西理所當然的說道,
朔茂無言的搖了搖頭,揮了揮手,示意卡卡西自己隨意。
卡卡西皺了皺眉,然後按照往常的節奏來進行訓練,可是剛才經過了朔茂的插話,他現在感覺自己揮刀的動作極其彆扭,以至於到後來就完全變形了。
失敗了的卡卡西沒有再繼續,因為他現在的這個狀態要是繼續的話肯定還是失敗的。
「父親,這……」卡卡西提著武士刀走向朔茂,話還沒有說完,朔茂就接著說道:「這就是你揮的刀。」
卡卡西緊皺著眉頭,想從自己父親身上尋找到答案。
這時,只見朔茂隨意的撿了一根樹枝,當朔茂拿著樹枝指向卡卡西的時候,卡卡西頓時感覺有一股狀如海嘯一般的壓力湧向自己。
耳邊儘是海浪的咆哮聲,海水將自己淹沒,水壓從四面八方的壓向自己,都快不能呼吸了。
父親手中的樹枝在這一刻也彷彿化身成了兇惡的鯊魚,張著血盆大口向自己襲來。
就在卡卡西快感覺到鯊魚要咬掉自己的頭的時候,四周的壓力盡去,一切幻想都消失了。
父親朔茂依舊坐在那裡喝茶,手中的樹枝也被丟到一旁。
「滴答」
這個時候,卡卡西才發現,自己早就汗如雨下,腳尖前面的地面已經被汗水打濕,衣服也因為汗濕緊緊的貼在身上。
「這就是你一直缺少的東西。」朔茂淡淡的對卡卡西說道,
卡卡西喘著氣稍稍平息了一點,然後看向朔茂道:「剛才,那是什麼?父親?」
「你看到了什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剛才只是向你釋放了一點我的刀意。」朔茂解釋道,
「刀意?」卡卡西不解的看著朔茂,
「所謂刀意,便是刀術的靈魂,一個人如果沒有刀意,那麼他的刀術永遠都不能大成,你一直以來缺少的便是這如同靈魂般重要的刀意,所以幾年了,你一直都沒有什麼進展。」朔茂看了一眼卡卡西道,
「那我怎麼樣才能擁有刀意?」卡卡西緊追不捨的問道,
「那要問你自己。」朔茂直接回到道,然後站起身來走到卡卡西面前,用手指著他的心臟道:「問你自己的心。」
「我自己的心?」卡卡西愣愣的自語道,
朔茂背著雙手走到卡卡西身後,仰望著天空道:「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刀意,原因就在於每個人所經歷的事情不一樣,所領悟的東西也不一樣,我能傳授給你領悟的方向,卻不能告訴你領悟的方式。刀意是需要你自己去掌握的,握住了便是你的東西,握不住,便不屬於你。」
說完,朔茂轉過身來,看著卡卡西的背影道:「給你一個忠告,想想自己的執念是什麼,然後,一往無前的前進吧。」
最後,朔茂留下了卡卡西一個人在那裡靜靜的思考,他端著茶具回去了。
自己的執念?那是什麼呢?
自己的堅持?自己又在堅持著什麼呢?
不用懷疑自己是否有過這些東西,如果沒有的話,自己又是如何活到現在的呢?如果有的話,自己應該如何找出來呢?
卡卡西站在那裡一直在思考,他的思緒飄到很遠,他好像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回顧了自己的一生。從他小時候到現在所經歷的事,他全部回顧了一遍。
雖然因為時間的流逝,有很多事已經記不清楚了,但是能回憶起來的,都是對他十分重要的曾經。
躲在暗處的朔茂也暗自打量著已經站著不動幾個小時的卡卡西,背靠著牆壁,抄著雙手,看著漸漸落下的夕陽。
「如果說那漸沉的夕陽是我的話,那麼你,我的兒子,旗木卡卡西,就是明天初升的朝陽!」朔茂在心裡想道。
而就在夕陽消失在地平線之際,一直緊閉著雙眼的卡卡西忽然睜開了眼睛,全身猛然釋放出了一股類似於朔茂卻又有著區別的氣息。
一直守著卡卡西的朔茂感受到這股氣息,他便知道,卡卡西悟了,從這一刻開始,卡卡西正式步入了影級的行列,同時,他也有資格正式繼承自己的白牙之名。
「不愧是,我的兒子。」朔茂在卡卡西看不見的地方,露出的滿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