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今日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呢。」見夫君取勝,趙玥也是極為高興,卻也有些憂慮,她可知道夫君的勝利不知讓多少貴族輸掉了錢財。
「夫君,要小心方是。」出身王室的韓瀅也是有些擔心,對於人心的險惡,她在韓王宮中見到的也不少。
「是啊,夫君,這個不會有事吧。」單純的廉馨也不傻,聽兩位這麼姐姐一說,也有些為李御擔憂起來。
「無妨,既然選擇了對手,就要付出應有的代價,天下哪有白吃的晚膳。」
對於那些投注在公子玢身上的貴族,李御一點都不擔心,那些真正在朝堂上有著強大影響力的貴族,他可都是提前告知了一聲。要不然也不會臨時冒出來那麼多的財物投注在他的身上,只要幾位大的權貴沒有想法,得趙王寵信的李御根本就不怕。
不過李御也準備拿出一部分出來散散財,畢竟他不可能看著一些貴族為此傾家蕩產,這就有點太不厚道了,畢竟他挖的坑只是想對付公子玢等人而已。將來要立足於朝堂之上,李御也不可能將那些小貴族得罪個乾淨,趙國的運轉還是靠這些龐大的底層小貴族來支撐的。
讓李御開心的是,他聽聞那個小白臉投注了五萬金在公子玢的身上,估摸著這下將他這些日子以來賺得的家當都搭進去了,還可能虧了老本。對李御來說,這個消息比吃什麼靈丹妙藥都要來得舒服。
「哦。」
見李御這麼說。趙玥等人也放下心來,經過這一件事。李御在她們心中的地位更是無可動搖,對他的話深信不疑,她們的夫君本就是創造奇跡之人。
「你那位女婿可是送了一份大禮啊。」
高牆之上的一個角落,坐在亭樓二樓的平原君趙勝笑著對旁邊的平陵君趙禹說道。原本他可是只準備個兩萬金支持一下李御的,反正他只要表明一個態度便好,其餘的錢財還不如送與李御,彌補他的損失。怎料到他還沒下注,就得到了李御送來的消息。大喜之餘直接投注二十萬金,要狠狠地賺個一筆。
為了看看這個結果,身體略有不適的平原君難得地出來一趟,那二十萬金可是他能拿出的最大限度的財物,算是他這些年來的積累。雖然平原君府家大業大,每年收入不下數萬金,但是府中開銷也大。單單是養著的上千門客就耗費不菲。
「若是兄長過意不去,可分個一半給我那女婿便好。」對於平原君,趙禹也是越來越隨意了。平原君身體欠佳,趙禹可是接掌了不少權力,已然成為了平原君一脈的中堅支柱,兩人之間的關係已是密不可分。
「哈哈哈。你個趙禹,咳咳咳……」笑著點了點趙禹,趙勝正想說是麼,卻忍不住咳嗽起來。
雖然有靈藥補身,但是年輕時候積累下來的毛病可不是那麼容易驅除的。子儀先生說過,靈藥再好。也只能治標而無法補其根本。對於這個,平原君早就看透了,能再多堅持幾年,給趙國留下一個堅實的基礎,他也就能安心地去了。
「此處風大,兄長早些回府才是。」看到平原君咳嗽,趙禹有些擔憂地說道。對於平原君的身體,他可是發自內心的關心,不管是因為權力的交接還是兩人族兄弟的血脈親情。
「嗯,也好,我先走了。」趙勝不怕死,但是他想在有生之年看到趙國的再次強盛,也要好好保重身子。
「禹送送兄長。」
再次來到李御所在的亭樓外,屈鞝的心情完全不同,他怎麼也沒想到,原本是花五萬金來買一個李御的人情,結果卻是他欠了對方一個大大的人情,還真是世事無常啊。
「見過屈大夫。」看到和自家主上交好的三閭大夫前來,仲孫巖保持著十足的恭敬。
「鞝前來拜會李將軍,還望親衛長通傳一聲。」無論在何時,屈鞝都保持著十足的謙遜,這也是他為何被天下士人視為少年大才的緣由之一。
「我家主上吩咐,大夫前來,可自上樓。」
「多謝。」
聽到仲孫巖的話,屈鞝暗歎了一聲,想來李御早就知道他會前來,看來這個人情還真是欠大了。畢竟那五萬金能讓他們屈氏多購得數千良馬,來回一算,相差的可是近五千匹良馬,足以裝備兩個千人隊,大大增強他們屈氏一族的實力。
送走了感激不已的屈鞝,李御便陪著三位嬌妻前去逛市集了。剛剛贏得十萬金的他可是十足的大方,見到幾位嬌妻和小婢女們看中的東西,一律買下,也算是裝了一回大款。
跑馬大賽的第二日,那圍觀的人海沒有任何減少,反而越聚越多,一些附近城池的百姓也趕了過來。
昨日那一場驚艷世人的加賽並沒有打亂百姓們的生活,對他們而言,貴族之間的爭鬥太遙遠了點。若不是李御代表著他們趙國,估計他們也不會注意這個,而兩匹馬王的爭鬥也只是讓邯鄲城的百姓多了一個飯後閒聊的談資罷了,生活依然要繼續。
在廉馨小嬌妻的感歎聲中,走上高牆的李御看著空了不少的亭樓,心裡暗暗搖了搖頭,昨日還真是讓不少人輸掉了家當。
昨夜回到府中之後,李御才聽到消息,他和公子玢的一場加賽,烏氏總共收到了將近四百萬金的投注。除去投注在他身上的七十萬金,其餘的三百多萬金都是投注在公子玢的身上,可想而知有多少貴族為此輸得咬牙切齒。
對平原君諸人投在他的身上,李御沒有任何意外,讓他意外的是呂不韋也在他身上投注二十萬金。李御不得不感慨。名傳後世的呂不韋果然是眼力過人,奇貨可居果真不是傳言。
至於烏氏和郭氏的力挺。李御也是銘記在心,這兩家可不知道他有著真正的馬王,這個人情可有點大,那兩百多萬金的贏利只能說明他們的眼光獨到。
「人少了倒是清靜。」看著亭樓中稀少的貴族,廉馨嘀咕了一句,她依然對昨日的情況有些不滿。要知道這大多數的趙國貴族竟然都買公子玢勝,絲毫沒有支持李御的心,也將趙國的顏面丟盡了。輸了錢財算他們咎由自取。
「是清靜了不少,休息一下,我在陪你等去逛逛市集。」有嬌俏可愛的廉馨小嬌妻在,李御的心情總是不錯。
「夫君,可不能騙人。」聽到李御還要陪她去逛市集,廉馨的興致一下子高昂起來。悶在府中這麼久,她可是憋壞了。昨日的瘋狂怎麼能滿足得了她,廉馨可是要為她的夫君多花點錢,省得那贏來的十萬金放在府中發霉。
「我何時騙過馨兒。」刮了刮廉馨可愛的小鼻子,李御發現他實在是喜歡上了這個動作。
「夫君真壞。」鼻子又被偷襲了,廉馨羞惱著跑向了她的兩位姐姐那裡,興奮地說著接下來的計劃。
連續三日。邯鄲城完全陷入了一個狂歡的海洋,當然,犯事者不在少數。不過在李御的強力手腕和城衛軍加班加點的維護下,邯鄲城的秩序並沒有受到影響,只是城衛府和邯鄲縣衙的牢捨中人滿為患。讓李御不得不在跑馬大賽結束的第二日便趕到城衛府處理。
「稟城尉,這些便是三日來抓捕犯人的名單。」
「嗯。」
打開竹簡看了看統計的數目。第一個便是拐帶人口的罪犯數目,李御眼中閃過一道厲芒,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地隨意說道:「拐帶婦人孩童者,一律處死,其家眷發配雁門,勞役終生。」
「諾。」對於李御的處置,公孫茂沒有任何異議。
在這個年代,人口是君王重視的一個方面,對於拐帶人口的犯者一律從嚴處置,李御的手段已是溫和了不少。若是換成前幾任城尉,這些犯人的家眷可都是要連帶處決的,有時候,在這樣的亂世,人命真就不值錢。
「偷盜者杖二十,勞役三月。鬥毆者杖三十,勞役六月。鬥毆致死者,罰金,杖三十,發配雁門服役三年。」再看了看其餘犯罪者的數目,李御說出了他的結論。
「城尉,我大趙律法,鬥毆者從輕處置,不知……」
聽到李御對鬥毆者的處置比偷盜者還狠,公孫茂不由提醒了一句,趙國先祖定下的律法對鬥毆者一向寬容,這才養成了趙人勇武的民風,這是趙國歷代君王都默許的。若是換做以前的公孫茂,為人謹慎的他絕對不會勸諫什麼,可是他對李御接任城尉以來的做為極為認同,不忍對方犯下過錯,以致被有心人利用。
「無妨。」
知道公孫茂想要說什麼,李御揮手打斷了對方的話,他對這個鬥毆之風已然有些深惡痛絕。這三日內,因口角發生鬥毆以致死亡者,竟然多達兩百三十五人,傷者過千,讓他怎能不怒,那些可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其中不乏未及十三的孩童。
「諾。」
雖然有些驚疑李御的決定,公孫茂卻沒有再說什麼,想來這位少年將軍有自己的想法,或是也代表了某些人的態度。其實他對這個鬥毆之風也有些不滿,只是身為司城令的公孫茂人微言輕,並不能改變什麼,他倒是真希望李御能做點什麼。
「那位貴女如何?」處理完最重要的事,李御按了按眉心,問起了另外一件事。
在跑馬大賽的第二日,一個貴族之女被歹人擄走,幸得城衛軍兵士及時發現,追蹤一日夜方才解救出來,只是其間的問題,就讓人很是無語了。若是一般的貴族之女,已被解救之後自然驚動不了李御,可是那個貴族之女乃是平原君的族侄女,在平原君那一支王族中也算有點地位,這讓李御不得不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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