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就是將軍穿上這一身戰甲好威武。」聽到李御的問話,環兒羞紅著臉回了一句。
「哈哈。」被小美人這麼一誇獎,李御一陣大笑,要上戰場的緊張心理也緩解了不少。
來到銅製的臉盆旁邊,李御俯身洗了一把臉,看著水中的容貌,不禁一陣感慨。即使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自己這個時代的臉,但是李御還是對自己那有點俊俏到快成小白臉的模樣有著難言的滋味,還好他的皮膚是小麥色,眉宇間多了一絲英氣,要不然真成小白臉了。
「將軍。」
在平原君府的偏門前,環兒拉著李御的衣襟滿臉的不捨,那柔弱的表情差點讓李御捨不得離開。但是他卻知道,在這個時代,沒有實力是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的,而獲得實力最好的辦法就是戰場殺敵。
「環兒,好好等我回來。」
「嗯,奴婢會一直等著將軍歸來。」
一番擁吻,縱有千般不捨,李御還是翻身上馬,按照記憶中的方向往城牆趕去。沒有馬鞍和馬鐙的時代,李御還真是有點不習慣,他前世也只是在專人的看護下騎過那些溫馴的跑馬,現在騎的可是真真切切的戰馬,高大威猛,還好他記憶裡是個御馬高手,起先雖然有些不適應但是熟悉一下就沒有了什麼問題。
從平原君府偏門出來,轉過一條街道,李御就真實地見到了這個世界的模樣。只見一排排一二兩層的古建築錯落有致地羅列在寬達四五丈的街道兩旁,商舖林立,遠遠還能望到那高大的城牆,比之古裝影視劇中強了不止百倍。只是這往昔繁華的街道卻是行人稀少,一間間掛著大篆古字招牌的商舖皆已關門歇業,只有寥寥幾家商舖開著,一隊隊紅甲士兵在那裡巡視著,一幅戰時蕭條的景象。
「將軍。」
李御騎馬和那巡視的士兵隊伍碰面的時候,那隊士兵都是握手靠胸,恭敬地行了一個軍禮,眼神中透露出恭敬。
「嗯。」
點了點頭,李御看著眼前這隊面容有點瘦削的士兵,心裡也是忍不住又一絲酸楚,這是他此世的國家,卻正在面臨國破家亡的命運。
熟悉了一下身下的戰馬,李御加快速度往西城城牆趕去,剛剛來到城牆腳下,李御就聽到一陣密集的戰鼓聲響起。來不及欣賞那雄偉的城牆,李御飛快地奔上了城牆。
上了城牆之後,李御就見到了一張張有點熟悉的面孔,匆匆忙忙跑著的士兵和將校見到他都露出了一絲善意的微笑。
李御找了一下就很快找到了幾位穿著將校盔甲的人站在那裡看著城外的戰況,他忙不迭地跑了過去,距離越近卻越是緊張。
「秦軍此次只是虛張聲勢,叫士兵們護好身子,以免被箭矢誤傷。」
「注意此次秦軍是否靠近護城河,如若渡河人數過多,伏授領所部騎兵出城擊殺。」
「傳令重箭手,秦軍不及六十步不可妄動。」
「傳令弓箭手,秦軍不渡護城河不可妄動。」
……
「遵令。」
走近之後,李御就聽到為首的那位青年將軍有條不紊地發號施令,聲音中帶著一種不容別人抗拒的威嚴。
「父親。」等那些將校都下去準備之後,李御走上前輕輕地喊了一聲。
「御兒,你回來了。」
看著眼前的兒子,李牧以平穩的語氣說了一句,他的心中難免激動,握著劍柄的左手青筋暴出,只是沒有更多的話語。
如果不是腦海裡那深刻的記憶,李御絕對不會相信眼前看上去才不過三十之齡的青年帥哥竟會是他這一世的父親。透過頭盔,看著那和他自己有點幾分相似的帥氣面容,他心裡也只能承認了這個事實,這讓前世都快奔三的李御有點糾結。
「父親,孩兒請出戰。」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李牧有點疲憊的神色,李御一激動就說出了這麼一句話。說完之後李御就後悔了,這種時候逞什麼英雄啊,安安穩穩等到戰爭快勝利的時候摘點勝利果實,在父親的庇護下滋潤地活著不是更好。
「不用了,你大病初癒,不宜領兵出戰,跟在為父身邊好好看著便是。」
唯一的兒子剛剛經歷一場生死,李牧自然不會再讓自己的獨苗身陷險境,以前以國為家的他絲毫沒有任何私心,就連上一次救援平原君那麼危險的任務都直接派兒子所在的騎兵營出陣。只是看到兒子滿身是傷地被抬回來的時候,李牧的心差點崩潰了,那時他才知道自己的心並不像以前所想的那樣無私。
在兒子養病的一段期間,李牧忍住去探望的**,死死堅守在城牆之上。作為他李牧的兒子,贏族的子孫,必須學會堅強,才能在亂世之中更好地生存下去。
「諾。」
聽到父親拒絕了,李御忍不住舒了一口氣,心底卻又莫名地泛起一絲失落,當然,更多的一種溫暖。雖然只是寥寥的幾句話,李御還是能察覺得到其中的關愛之情,心中瀰漫著淡淡的溫情,眼前的這個人可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跟隨著父親的腳步,李御仔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心中難掩震撼。不得不說這邯鄲的城牆太他個宏偉了,高十丈,底寬十丈,頂寬八丈,一眼望下去,下面的事物都顯得很是渺小,如此雄厚的城牆看著就讓人感到安心,難怪自商鞅變法之後縱橫天下、甚少敵手的秦軍以絕對優勢的兵力也無法攻陷這座城池。
「轟轟轟……」
一陣渾厚的聲音傳來,李御眺眼望向城外,只見城牆外數里的空地上塵土飛揚,數不清的黑影慢慢靠近著,看上去漫山遍野,無邊無際,一股沉沉的威勢凌空欺壓過來,他知道那是當今世界最強大的軍隊----秦軍甲士。如果不出意料,這只強大的軍隊會在他們未來國君嬴政的帶領下橫掃天下,一統**,成立一個大一統的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