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03
第五節異變
當窗外再一次地經歷了黑白輪換時,石頭終於振作了起來。他按照村裡的風俗將爺爺安葬在了山頭的向陽處,陪葬爺爺的是爺爺最為心愛的獵槍。在這裡,可以看見整個山村。墳上沒有做任何修飾,只是簡簡單單地立了一塊木板,石頭認識的字並不多,所以木板上只是工工整整地刻了「爺爺」這兩個字。做完這一切,石頭跪下端端正正地給爺爺磕了幾個頭,身邊的大黃一直安靜地蹲在一邊看著這一切。石頭起身走到了大黃身前,抱著幾乎和自己一樣高的大黃輕輕地哭了起來,「大黃,爺爺走了,從今以後我就叫你旺財吧,爺爺取的這個名字雖然我一直都不認同,但以後就叫你旺財吧,咱倆永遠都不能忘了爺爺。」一人一狗就這樣下山了,又回到了他們的住處。
取下牆上的一條魚乾,石頭開始動手做起了午飯,旺財不知什麼時候又偷偷溜出去了,「看來,旺財也餓了啊!」當石頭扒拉著碗裡的最後幾顆飯粒時,旺財悄然回來了,嘴裡還銜著一隻肥碩的東西,石頭揉了揉眼睛,不錯,這確實是一隻兔子,只不過這也太大了,扔掉手裡的碗筷,石頭仔細地打量起了這隻兔子,這是一隻野兔,渾身長滿了灰色的長毛,腦袋瓜子足有三歲小孩那樣大,仔細滴看了看這隻兔子的腳掌,沒什麼異常,石頭放下了心,這隻兔子怕有二十來斤吧,只是大了點,看來綠光也改變了兔子,還好,兔子不吃人。只不過別的東西就難說了,想到這裡,石頭的心裡開始有了一絲警覺。
看著旺財在一旁撕咬著兔子,石頭的心裡莫名地湧上一股寒意,這哪是一條狗,分明就是一頭餓極了的猛獸。看來,旺財今後就成了自己唯一的守護神了。石頭突然又記起了爺爺的話,難道當年和自己一起在水中飄蕩的旺財就是生身父母刻意安排在自己身邊保護自己的?想到這裡,石頭對自己的身世充滿了好奇。他跑進裡屋又搬出了爺爺留給自己的那個四方盒子。
盒子不重,入手很輕,看不出是什麼材質的,通體黝黑。既不是金屬做成的,也不像石頭木材之類,摸在手裡有種溫潤的感覺,石頭仔細地打量了一下,發現這個盒子竟然一絲縫隙都看不到,渾然一體,根本就無從下手,更不要談打開了。搖了搖,感覺不到什麼異常,也不像有什麼東西在裡面的樣子。狠了狠心,石頭拿出砍柴的斧頭一頭劈了下去,彭的一聲悶響,斧頭高高的彈起,差點就砸到了自己的頭,石頭嚇了一跳,扔掉斧頭,仔細地看了看盒子,竟然連一絲印痕都沒有,這該怎麼辦?石頭幾乎就要崩潰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冷靜,一定要冷靜,石頭壓制住了心頭的那股煩躁,一定有辦法打開,好好想想···
時間一點一滴地在流逝,忽然,腦中靈光一閃,石頭將脖頸上那個戴了十幾年的玉珮取了出來,這是一個圓形飾物,小指長短,原本是一塊通透白淨的玉石,自從那晚綠光過後,就由白色變成了現在這種碧綠色,整個綠色就像一種有生命的流質體,緩緩地畫著圓圈流動著,從小至大,這塊玉珮石頭已不知看了多少遍,始終看不到有什麼特殊之處,玉珮兩面都是光潔平滑的,摸上去手感圓潤,可是,就在綠光流動的剎那,石頭隱約看見了一組圖案,稍縱即逝,也許是光線太亮了,石頭想到。抱起盒子石頭進了裡屋,旺財也跟了進來,彷彿對這些狗也很感興趣。關上門,石頭找了個光線並不好的角落,放下盒子,又開始研究起了玉珮,果然,玉珮上確實有圖案,只是只有當綠光轉到某一特定角落是,才隱約可見。難道圖案藏在玉珮裡頭,可是這個玉珮渾然一體,並沒有夾層啊。想了想,石頭點起了一盞油燈,拿起了玉珮,就在剎那間,石頭看見油燈的燈芯火焰竟然穿透了玉珮投射到對面牆角的黑色盒子上,盒子上隱隱有一層波紋亮起,石頭心中一動,舉起油燈慢慢調整著三者之間的距離,果然,盒子對投射的光焰是有反應的,石頭心中一亮,繼續調整著油燈與玉珮的距離,果不其然,在一個特定的角度與距離下,借助油燈的光焰,玉珮中竟然有一組圓形的圖案不偏不倚地投射到了盒子上的一個特定部位,盒子一下子亮了起來,似乎有兩組圖案重合了,嗤嗤連響,盒子突然就這樣開啟了,一下子,光線又黯淡了下去。
又等了一會,直到再也沒有什麼異常出現,石頭將玉珮掛在身上,這才小心地靠近盒子,盒子裡似乎什麼都沒有,黑漆漆地,什麼也看不見,石頭小心地舉起油燈慢慢靠近盒子,突然一愣,這才發現了怪異之處,盒子裡似乎充滿了黑色的氣體,光線無法穿透進去,石頭將油燈靠的更近了,就在這時,異變突起,有什麼東西從盒子裡跳了出來,一下子竄上了石頭舉著油燈的右手,燈光下石頭清楚地看見,這東西就像是一條蜈蚣,差不多有一根筷子那樣長,背脊也幾乎有自己的手腕那樣寬,石頭心頭一緊,「媽呀,我最怕蜈蚣了!」下意識地就要甩掉手中的一切,砰地一聲,油燈脫手在牆上摔得粉粹,異形生物也許是受驚了,石頭就覺得一陣劇痛鑽到了心底深處,痛呼一聲,石頭就摔倒在了地上,再沒有什麼比劇痛更能令人保持清醒,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石頭寧願自己暈過去也要比這好上萬倍,就在自己眼前,那條長著三對勾足,像蜈蚣一樣的灰白色爬蟲,竟然趴在手背上吸取石頭的血液,石頭伸出左手冒著噁心就要將這個怪物捻死,可這蟲子竟然很警覺,又是一聲慘呼,石頭眼睜睜地看著那三對勾足完全伸進了自己手臂中,石頭連死的心都有了,不顧一切地拉扯著那條蟲子,可不管他怎麼使勁,蟲子就彷彿在手背上面生根了,紋絲不動,眼看著那條蟲子灰白乾癟的身軀逐漸變得血紅膨脹,渾身的氣力也在飛快的流逝,石頭絕望了,看了一眼身邊焦躁不安的旺財,石頭苦笑一聲,掙扎著爬到門外,撿起斧頭狠了狠心就要將手臂上的怪物連同手臂斬成兩半,就在斧子將要劈下的瞬間,石頭只覺得心臟傳來一陣刺痛,就這一下彷彿全身的力氣都沒了,左手軟軟地垂了下來,不管不顧,石頭又舉起了斧子,又是一下刺痛,就彷彿心臟深處插進了一根鋼針,只到這時,石頭才意識到一件事,這怪物彷彿能知道自己心中在想些什麼,只要自己一動念,想要傷害這條蟲子,心中就會傳來一陣刺痛。這一次石頭沒有動,只是在心中起了一下念頭,果然,又是一下刺痛。這下石頭慌神了,我該不會遇上了蜈蚣精吧!山裡頭有種傳說,大凡蛇蟲之類,只要年歲達到,就會修煉成精。石頭打了個冷顫,不會真是妖精吧?石頭在心中祈求著,「大仙,我和你無冤無仇,更何況還是我將你從盒子裡頭放出來的,求求你就這樣放過我吧。」毫無反應,莫名地石頭一股邪火上頭,「大爺今天和你拼了!」石頭瞪著血紅的眼睛,就待和這條蟲子拚個你死我活,也許是感應到了石頭的同歸於盡的想法,只見一團白光從手背上射向對面的牆壁,轟的一聲,用石塊堆砌的牆壁就這樣轟然出現了一個臉盆大小的圓洞。石頭心中忽然就有了一種明悟,如果這種力量能為自己所用的話,那將會是怎樣的情景。只是這條蟲子能聽自己的話嗎?可是看它的樣子,像是賴在自己身上不肯走了,對方要是真想傷害自己,大可以殺了我再吸血啊。想到這裡,石頭有了主意,仔細地看了看手腕,這才發現這貌似蜈蚣的蟲子其實和蜈蚣是有很大區別的,身軀扁平、灰吸血後身體變成了淡紅,只有三對足,頭部扁平透明,呈三角型,口器深深地扎進手背中指末端,看起來腦部上方有指甲蓋大小的透明晶體就是它的眼睛了,剛才的白光一定就是從這裡放出去的。石頭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伸出食指輕輕地摸了一下那白色晶體,見蟲子毫無反應,膽氣便壯了一點,仔細地研究起來,先前自己遭受了兩次摧殘,可現在看那傷口,完全就和蟲子連為一體了,就彷彿自己手臂上原本就長有這麼一個東西,渾然一體了。石頭試著用指甲刮了一下蟲子,驚異地發現,現在自己竟然能感受到蟲子的感覺,指甲劃在蟲子背部,就像在自己皮膚上劃拉一樣,整個就和自己融為了一體,想了想,石頭又撿起了斧子,大吼一聲向右手臂上的蟲子砍過去,這一次蟲子卻什麼反應都沒有,當然,石頭的斧頭自然也沒有真的落下去。就在這時,石頭發現蟲子的顏色正在改變,紅色正在淡化,身體逐漸變得和皮膚顏色一樣,如果不是仔細地觀察,外人絕對很難發現石頭手背上竟然有這麼樣個東西存在。而石頭也終於確定,這個東西本身對身體似乎沒有任何傷害,除了剛開始的疼痛,現在一切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希望是這樣。」石頭在心裡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