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03
夜闌人靜的皇后大街上,偶爾有一兩隻沉醉不知歸路的醉鴨子把車靠在路邊上狂嘔,然後搖搖晃晃的上車離去,繼續去為自己的米老鼠找老鼠洞。所以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這個僻靜的角落裡,正有人在為自己的米老鼠擔憂著。
人就是這樣:擁有的時候肆無忌憚的去揮霍,等到要失去時才求神告祖的拚命守護著。現在這個自以為很拉風的光頭墨鏡男,不光墨鏡被趙雲金給摘過來架在了自己的鼻樑上,碎花喇叭褲也被蘇荷割斷腰帶掉到了腳跟。此時正捂著自己米老鼠的雙手明明在哆嗦,卻還要外強中乾的威脅我們:「你們最好是放了我,要不然等會我的兄弟們來了,要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看到他的這慫樣,趙雲金嘿嘿一笑朝蘇荷道:「你怕嗎?我好怕啊!」
蘇荷朝他擠擠眼睛,聳聳肩膀,做出非常害怕的模樣:「我也好怕,要不我們放了這位大哥,求他在他的兄弟面前為我們美言幾句,好不好?」
「那還得看人家大哥願不願意,原諒我們剛才的無禮啊。」趙雲金嘿嘿一笑,配合著蘇荷。
「你們知道就好,放心吧,看在你們知道害怕的份上,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們計較。只要你們現在就讓我帶著這幾個兄弟走,我保證我的兄弟不會傷你們分毫。」這傢伙死到臨頭還不知道,居然越說越起勁。
趙雲金看看蘇荷,蘇荷嘴角浮起一絲壞笑,突然拿起砍刀當做竹板一樣,「啪」的一聲,拍在這得意忘形的傢伙的小腹上,不知道是疼還是被嚇到了,總之是一聲殺豬般的慘叫:「不要!」然後雙手使勁捂著自己的米老鼠,臉色煞白,牙關咬得咯咯直響。
「現在是不是該我向我的兄弟,為你美言幾句?」趙雲金走過去用手指勾著這傢伙的下巴。
蘇荷望著趙雲金突然微微一笑,然後將鋒利的砍刀慢慢的往下移,刀鋒壓在他顫抖的手上,冷巴巴的道:「鬆開!」
「不要!」這傢伙就像是青春玉女,遇上打劫的色狼一般慘叫起來。
趙雲金瞟了一眼牆角地上蹲著的幾個面目全非的傢伙,然後彎下腰指著被蘇荷快嚇瘋掉的傢伙向他們道:「你們想不想像他那樣?」
這三個傢伙更加的稀屎,趙雲金話還沒落音,他們都已經雞啄米似的點著頭:「不想,我們不想!」
「那你們告訴我,你們白虎堂的人幹嘛鬼鬼祟祟的跑到這皇后街來?」趙雲金蹲下身,抓住其中一個的風衣衣領。
「我們來這裡是為了……」
「你想死是不是?」這傢伙還沒說完,已經被捂著米老鼠的傢伙大聲喝止了。
「呦,還挺有組織紀律的嘛。」蘇荷笑嘻嘻的用砍刀輕輕拍打著,捂著米老鼠的傢伙的小腹:「什麼時候你們白虎堂的人也這麼硬氣了?」
「我們白虎堂一向都是英雄好漢!」這傢伙還死鴨子嘴硬,朝地上被趙雲金抓著領口的那個傢伙道:「就算死了,你們也不許說出幫主交代的秘密。」
「喲,瞧你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們要是還不給你把所謂的秘密掏出來,也太顯得青幫的少東家沒本事了吧?」蘇荷一副女流氓的十足痞子氣,掂著手裡的砍刀從這捂著米老鼠的傢伙的胸前慢慢的向下劃去,一陣輕微的刀尖劃過纖維的「嘶嘶」聲在安靜的夜色裡傳開來,給人一種心寒的感覺。
「二堂主,是你先說出來的,不能怪我們了。」被趙雲金抓住領口的傢伙腦子忽然變得靈光起來,居然被他找到了一個這麼好的理由來為自己將來的所有行為脫罪。趙雲金看著他,笑道:「小子,你很聰明,哥很喜歡你!只要你說出了為什麼要三更半夜的跑到皇后街來,我用人格擔保你沒事。」
「老三,你敢說,看回去了我向幫主告發你,讓你後悔一輩子!」捂著米老鼠的二堂主儘管自己也是一灘稀屎,可是在生死關頭卻還知道死撐著。
「老二,你想現在就死,老子還不想,反正你都已經說了是幫主交代的秘密。就算我說了,那也是你先提醒別人的。」趙雲金手中的三堂主跟自己人耍橫倒是也真有一手,他的幾句話就把那個二堂主給噎住了,只能聲色俱厲的橫聲道:「總之你不能說,否則回去了保證你死得比現在還慘!」
現在他們內訌了,趙雲金和蘇荷對望一眼,決定再給他們的火上添點油,讓這把火燒的更旺些,才能方便他們行事,於是抓住地上的三堂主提起來,讓他靠在牆上,然後向蘇荷道:「蘇荷,把刀給我用下,我想看看這小子是米老鼠還是唐老鴨!」
蘇荷的眼睛裡充滿了笑意,只是勉強忍住,讓後將手中的刀遞給趙雲金,認真道:「要不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賭什麼?」趙雲金從她狡黠的目光裡,知道她肯定是又想到了什麼刁鑽缺損的點子,便給她鋪路道。
「我們就賭你手中的那小子褲子裡面是米老鼠還是唐老鴨,要是米老鼠的話你就切了他的米老鼠,要是裡面是唐老鴨的話我就切了這個二堂主的米老鼠。怎麼樣?」蘇荷微笑著吐詞清晰的道。
「這不公平。」二堂主開始大叫道。「為什麼不公平?現在我為刀俎,你為魚肉,你有什麼資格談公平?」蘇荷抬起腳狠狠的踩了下去,一陣殺豬般的嚎叫傳來,二堂主提起了一隻哆嗦的腳,不停的甩動著。看得出來他的這隻腳,腳背上最起碼多了一個半寸的高跟鞋洞。
「現在公平了嗎?」蘇荷邪惡的笑著,看著這個疼得滿頭大汗的二堂主。
「公平,公平,你說公平就公平。」二堂主齜牙咧嘴的甩著自己的腳道。
於是,趙雲金緩緩的提起刀,然後在這個三堂主的眼前晃了晃,故意自言自語道:「不知道這刀夠不夠快啊,要是不夠快的話,那我豈不是在打賭輸了之後要割很多刀才能完成賭約?「
「大哥,大哥,能不能不玩這個?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可以嗎?」這三堂主真是個孬種裡面的孬種,趙雲金只是在他面前晃了晃刀,他便嚇得尿褲子了,一陣騷臭味頓時在夜空裡瀰散開來。
「你這麼孬種,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覺得還是先看看結果再說。」說著趙雲金便用刀去挑他的皮帶。刀還沒靠近他的皮帶,只聽到「嘩」的一聲,接著一聲惡臭撲鼻而來,原來是這個孬種傢伙被嚇得大便失禁了。
「雲金,你怎麼搞的?人家膽子小,你還玩這麼大?」蘇荷捂著鼻子,然後一腳踹在她面前的二堂主的米老鼠上,這個本來還有些幸災樂禍的二堂主頓時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焉到了地上來去翻滾著。
趙雲金哪裡知道這小子會在嚇得小便失禁之後還會大便失禁呢,當下只能向蘇荷笑笑道:「對不起,蘇荷。你去邊上看著吧,剩下的交給我了。」
「那好吧。」蘇荷捂著鼻子走向路邊,留下趙雲金一個人來審問這幾個白虎堂的俘虜。
趙雲金可不是蘇荷,他理也懶得理會那個被蘇荷踢爛了米老鼠的二堂主,忍住熏人的臭氣用刀在他的肚皮上劃過,挑開胸前的衣服:「小子,說吧,別讓哥動真的。」
「老三,你小子敢說,看你以後還能不能在這座城市混下去!」地上的二堂主一邊打滾一邊指著大小便失禁的三堂主厲喝道。
「你是聽他的詐呼,還是聽我的吆喝,你自己知道輕重吧?」趙雲金用到托著他的下巴。
「我聽你的吆喝。」這三堂主低聲道,剛才來到這裡時候的那種八面威風早已消失不見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說吧。」趙雲金嘿嘿一笑,用刀背拍拍他的前胸,嚇得他直哆嗦。
「不錯,識時務者為俊傑。」突然之間數道強烈的光柱從皇后街的入口處射過來,一個沙啞自負的聲音傳來。
趙雲金的第一反應就是打了孩子大人來了,果然就在他回頭的一霎那,蘇荷已經向他喊道:「趙雲金,快跑。」
「跑?」趙雲金一愣,心道:你一個青幫幫主的千金大小姐,居然會在這個小小的白虎堂跟前做縮頭烏龜?
蘇荷看他還傻頭傻腦的站在那裡,沒聽懂她說的話一般,趕緊跑過來拉著他就向前跑道:「你傻了啊,等在這裡挨十八斤的大秤砣。」
趙雲金被她拉著向前跑,忍不住問她道:「你不是青幫幫主的千金嗎?幹嘛怕這白虎堂?還像個喪家犬一樣?」
她一邊跑一邊還不忘白趙雲金一眼:「好漢不鬥勢!你懂什麼?」
趙雲金一笑,突然想起她穿的還是高跟鞋,還能跑這麼快,便揶揄道:「你要是做運動員,一定可以拿長短跑冠軍。」
「你找死啊,現在還有心情取笑我!」她揮拳就朝趙雲金打來。趙雲金一笑,沒有避開,任由她打了一下,回頭望去,只見一群拎著鋼管和砍刀的傢伙正叫喊著追了上來。
「我們是不是傻了?」趙雲金扭頭向身邊的蘇荷道。
「你是傻,我可不傻。」她格格一笑:「只有傻子才站在那裡等別人來砍。」
「你不是有槍嗎?」趙雲金狹長的眼睛一睜,嘿嘿一笑反駁道。
「你不是說過槍是不可以隨便亂開的嗎?」她又是一拳打在趙雲金的肩膀上:「我們是現代黑社會不是古代的綠林好漢!就算綠林好漢也不願意隨便吃上人命官司!」
二人一邊說話,一邊在前面跑,那些白虎堂的人在後面叫喊著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