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14
在茶樓裡鄭小倩和趙雲金的對話,最後到底談成什麼樣的結果,出了他們當事人沒有一個外人知道。不過茶樓的那個好管閒事的夥計,後來跟人說他見到鄭小倩是哭著跑出茶樓的,而趙雲金卻是笑著走出茶樓的。
又因為這個夥計是跟一個記者說了以上的話的,所以第二天報紙一出來,幾乎是清一色的頭版頭條:金華集團未婚夫茶樓私會驚天貿易千金。配的圖片有兩張,一張是鄭小倩哭的照片,而另一張卻是趙雲金笑的照片。兩張照片放在一起,就算沒有那醒目的幾個大字,只要不是傻子的,都知道是什麼事情了。
在蕭家別墅裡,大清早起來剛坐下的蕭雨晴,便在那醒目的頭版頭條大標題下怒火騰騰了,飯也不吃了,就徑直去了車庫開車走了。弄得後面下樓的肖美玲一陣莫名其妙。雲姨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報紙,她這才走過來看了一眼。
「這些媒體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自從大哥不在了以後,他們是越來越不把蕭家放在眼裡了!」肖美玲將手裡的報紙直接丟盡了垃圾桶,然後才向雲姨道:「雲姨,以後這樣的新聞報紙,就不要放在餐桌上了。」
「是,小姐!」雲姨拿走了垃圾桶,在路上微微的搖頭歎息了一聲:「哎,自從老爺走了,大少爺整天病怏怏的,可苦了兩位小姐了,現在大少爺還走了,兩位小姐更受人欺負了,本來以為姑爺可以替她們撐腰的,沒想到……」
「雲姨,你在嘀咕什麼呢?」就在雲姨正在感慨的時候,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嚇得她連忙轉身,發現是福伯,此時正一臉怒氣的望著自己,似乎是在怪自己不該管主人家的家事。雲姨雖然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總管到底是什麼人,但是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這個人不簡單。因為他在很多時候幾乎左右了蕭家的任何決定。
站在雲姨背後的福伯雖然面帶微笑,但是總是讓雲姨覺得他的笑容下總是隱藏著一種毒蛇的毒牙,所以她的心裡很是忐忑不安。而她越是忐忑不安,福伯的目光似乎就越是可怕。
「你怎麼了,雲姨?為什麼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生病了?」福伯有些關心的和聲問道。
他的話在旁人聽來是那麼的悅耳和祥,可是聽在心中有事的雲姨耳中,卻像是一種不祥的暗示一般,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很不自然的笑著道:「我沒事,謝謝總管關心。」便急急忙忙的回屋裡去了。
福伯望著走進別墅的雲姨,臉上的祥和笑容突然消失了,換之而來的是一種黑曼巴一般的惡毒冷笑,輕輕哼了一聲:「老婆子,別想什麼歪主意,老實本分的做你的保姆,或許老夫會讓你壽終正寢。」
正在客廳裡擺弄那些花草的肖美玲,見雲姨有些魂不守舍的走了進來,便輕聲道:「雲姨,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了嗎?」
可是雲姨彷彿什麼也沒聽到一般,逕直朝樓上走去,弄得蕭美玲一愣之後,不禁大是奇怪,忍不住又叫了一聲,可是她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擔心之餘便快步追了上去,拉了拉她的衣袖:「雲姨,你怎麼了?」雲姨這才一驚醒悟過來,有些茫然的道:「大小姐,是你叫我?有事嗎?是不是你餓了,我去給你做飯吧。」說著轉身便要去廚房,蕭美玲連忙拉住了她道:「雲姨,你到底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沒什麼,大小姐,你要是不餓的話,我就去樓上的房間收拾去了。」說著便匆匆的走了,把蕭美玲給晾在了哪裡。
苦笑一聲的蕭美玲搖搖頭便轉身下樓了,剛好碰到福伯進來,便道:「福伯,你知道雲姨怎麼了嗎?好像她今天的臉色很差。」
福伯一怔,眼裡閃過一絲驚詫,旋即恢復正常,道:「不知道啊,我剛才在外面院子裡看到她,也是見她臉色不好,問他怎麼了,可是她沒有理我就徑直進屋來了,我也是想進來問問你,她到底是怎麼了的。」
蕭美玲輕輕的搖搖臻首,道:「我也不知道。」緊接著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朝福伯道:「福伯,最近雨晴是怎麼了?好像心情不是很好,你注意到沒有?」
福伯眼裡閃過一絲驚愕,輕輕「哦」了一聲,瞬間後恢復了一貫的老態龍鍾,搖搖頭,道:「我老了,已經沒有那麼多經歷去管你們了,雨晴這孩子也真是的,有什麼事情不可以跟我們商量呢?就算嫌棄我是個糟老頭子,她還可以找你這個姑姑聊嘛,為什麼非要憋在心裡呢?」
蕭美玲在福伯說話的時候,一直在注意他的臉部表情變化,可是卻沒有發現半點蛛絲馬跡,聽他又在說自己老了,管不了那麼多事情了,再看他的頭髮確實都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白了將近一半了,心中頓時起了惻隱之心,語氣也誠懇了很多,道:「福伯,辛苦你了,你為我們蕭家操勞了一輩子,到了這個時候我們還要你操心,真是不孝了。」
福伯歎了口氣揮揮手,就像一個慈祥的父親一樣,伸手在蕭美玲的肩膀上拍了拍,用一種英雄遲暮的語氣道:「行了,丫頭,只要你們不嫌棄我是老而不就行了。」
「福伯,你這叫什麼話呢,我們怎麼會那麼對你呢?」蕭美玲聽他這麼說,不禁焦急起來,拉著他的衣袖搖晃著,半嬌嗔半認真的道。
被她一陣搖晃後,福伯似乎站立不穩了,伸手扶著頭,呵呵笑著:「傻丫頭,別搖了,再搖福伯這把老骨頭都要被你搖散架了。」一邊說著一邊朝沙發走去。
扶著福伯坐下後,蕭美玲幫他親手泡了一壺好茶,然後才在他的對面坐下,道:「福伯,你要是真的想休息的話,就跟我們說一聲,你就好好的在家休息,我們蕭家欠你的,幾輩子都還不清,你就索性讓我們好好的孝敬你下半輩子也好。」
「丫頭,你的心腸好,是這麼想的。可是將來你嫁人了,有了姑爺了,姑爺是不是這麼想的,那就說不好嘍。反正我也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真到那個時候我就搬出蕭家,反正你們的物業房產很多,到時候你隨便給我一套讓我養老就是了。」福伯端起茶杯,吹了吹,然後輕輕的品嚐了一口道。
蕭美玲在這一刻,看著福伯滿是皺紋的臉,和半白的華髮,心中隱隱的為了自己以前懷疑她對蕭家忠誠微微一疼。可是趙雲金的話以及他那真摯的目光,又在心底告訴她不能相信眼前的這個看似風燭殘年的老人。
「福伯,我有點累了,想去休息了。你就在這裡好好的品嚐這壺龍井吧。等會要是餓了就叫小秋做飯給你吃,雲姨就別打擾她了,讓她好好休息一下。我看她的臉色真的很差。」蕭美玲因為心裡很亂,跟福伯說了幾句話後,便上樓去了。剛好經過雲姨的房間,見她的房間門虛掩著,雲姨此時坐在那裡瑟瑟發抖,嘴裡不停的絮絮叨叨著什麼。就連蕭美玲走進自己的身邊他都沒有注意到。
蕭美玲不是那種喜歡竊聽別人**的人,可是今天的雲姨卻是太奇怪了,讓她不由自主的想知道她在說什麼。
等他走近的時候,聽清楚了,原來她是在求神保佑呢,什麼保佑蕭家大小姐平安無事、保佑小姐事事如意,保佑蕭家太平什麼。雖然她的行為很迷信的讓蕭美玲想笑,但是她的誠心和忠誠卻讓蕭美玲怎麼也笑不出來,而且還很感動。便又悄悄的退了出去,還幫她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一個下午,雲姨都沒有出來,而福伯在喝完蕭美玲幫他泡的那壺茶後,稍稍休息了一下,便出去了。直到黃昏才回來。跟他一起回來的還有趙雲金。
看到趙雲金也來了,前來開門的蕭美玲微微一愣,心裡一陣挑動,便將二人讓進了屋裡。
「你們怎麼在一起了?」蕭美玲一邊幫二人泡茶,一邊微笑著道。
「剛才在路上遇到福伯,就跟他一起回來了,不知道今天晚上雲姨有沒有準備我的飯菜。」趙雲金一邊笑著接過蕭美玲遞過來的茶,一邊把目光射在福伯的臉上。
福伯見趙雲金這麼說,也立即附和起來。只是望著趙雲金的目光偶爾閃過一絲怨毒。
在福伯頭來怨毒的目光時,趙雲金就當做什麼也沒看到一般,依舊談笑風生著。這一刻福伯更加恨不得立即將他除掉。
吃過晚飯,趙雲金拍拍屁股就這麼走了,沒有一句問候,更加的沒有一句關心的場面話。只讓福伯不停地在蕭美玲和蕭雨晴面前數落他的不是。
這一晚,蕭美玲怎麼也睡不著,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她看到趙雲金之後,腦子裡就一直盤旋著他的音容笑貌,揮之不去。現在都已經凌晨兩點了,她還瞪大了眼睛望著天花板,一點睡意也沒有。
「我可以進來嗎?」就在蕭美玲瞪大了眼睛望著天花板的時候,一個似乎在哪裡聽過的女子聲音,在窗外響起。
「你是誰?」蕭美玲雖然是女子,但是自小生長在大戶人家的她,卻是嬌柔不失英姿,見有人半夜來敲自己的窗戶,當即起床開燈。
「夜半客來茶當酒,不知道蕭大小姐準備好接待我這個不速之客了沒有。」低笑聲中,龍欣已經從窗戶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