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懷孕,還被人給打了,這件事,即便是交給王若林來處理,但也必須是要知會老丈人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瞞住,要是通知晚了,日後老丈人知道,還不得埋怨高玨。
高玨在救護車上,就給老泰山袁亢打了電話,將情況和袁亢說了一遍。袁亢一聽說這事,氣的差點沒蹦起來。自己的寶貝女兒,從小到大,自己都沒捨得動一根手指頭,現在扇了那麼多耳光,這口氣,袁亢怎能忍得下。
得知高玨現在乘坐救護車前往春江醫大,袁亢在第一時間就趕了過去。不過這事兒,袁亢沒敢告訴媳婦,生怕把媳婦嚇到,必須得等自己確定了女兒沒有事,才能把事情跟媳婦說。但是袁亢已經在心裡拿定主意,不管是誰打了我女兒,我都不可能讓他好過。
莫說是常務副區長的兒子,在偌大的春江市,常務副市長的兒子,敢不敢動我女兒一根汗毛,反了你們了。
袁亢在春江醫大等了能有兩個多小時,高玨所做的救護車和隨行的警察方才趕到。正常來說,醫院在這個時候就剩下急診了,但不管是不是急診,必須得把我姑娘治好。袁婷的姑媽,也得知了此事,有她在,一切都好辦。
春江醫大,那可是大醫院,醫療設施勝過通江醫院不止兩三個檔次,很快做出結論。袁婷外傷雖然不重,但有輕微腦震盪,因為有孕,驚嚇過度,動了胎氣,必須全力治療。這個傷情。就不是通江醫院診斷的那麼簡單了,完全已經到達輕傷害的標準,構成了刑事責任。
春江醫大的鑒定結果,雖然和通江醫院不符,但有一條。春江醫大是錦華省的權威醫院,它做的鑒定,在錦華省是最管用的,說是構成了輕傷害,那就是輕傷害。
袁婷被送到特護病房,可以算是春江醫大最為高級的病房。她躺上床上。高玨和袁亢就坐在床邊。
翁婿兩個,沒有多說什麼,事情全部情況,袁亢現在已經清楚了,只望著病床上的女兒。
現在房間內就他們三個,袁婷進來的時候。還閉著眼睛呢,現在幽幽睜開雙眸,掃了一眼房間,見沒有外人,才撅起嘴來,吐了吐舌頭。
「哎呀」
嘴巴這一動,袁婷忍不住痛呼一下。這下可嚇壞了高玨和袁亢,二人幾乎是異口同聲,關切地叫道:「婷婷,你沒事吧」
「還好了,就是腮幫子疼」袁婷委屈地說了一句,跟著伸手抓住高玨的手,撅著小嘴說道:「你還算聰明,知道趕緊給我送到這裡來」
「當時都給我急壞了,我怕你有事,當然要把你送到這邊了。」高玨溫柔地說道。
其實看到袁婷的表情。高玨大概已經能夠確定,袁婷的傷勢不重,正如通江醫院的鑒定,就是皮外傷。
果然,袁婷強擠出笑容。說道:「通江醫院的鑒定,我也聽到了,根本沒有用。都構不成輕傷害,送到檢察院,肯定白扯。所以,我當時就直管裝死,尋思著我老公這麼聰明,一定會給我轉院的。來到這裡,就是咱們說的算了,有我姑媽在,還不是想怎麼鑒定就怎麼鑒定。」
這丫頭不愧是在檢察院干的,對法律常識,瞭解的清楚。自己被打了不假,可想公報私仇還真就不容易。官場方面進行打壓、報復,那是另外一回事,但在法律上面,構不成輕傷害,就不用承擔刑事責任。充其量,不過是庭外和解。這種結果,袁婷可不能答應,先過來鑒定個輕傷害再說。
袁家都是什麼人呀,袁婷的姑媽開始挺緊張的,聽說了經過,再鑒定之後,一問診斷的醫師,立刻便明白是怎麼回事。給袁婷做出一個重傷害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孩子真的掉了,否則的話,以現在的傷勢,充其量是鑒定個輕傷害出來。畢竟袁婷有孕在身,隨便填上兩筆,說是動了胎氣,使孕婦心理和生理受到損害,那就夠輕傷害了。
對於這個結果,袁婷還算滿意,住進病房,沒有外人了,當然要睜開眼睛,告訴丈夫和父親,自己沒事,不用擔心。
袁亢先前也緊張個夠嗆,因為妹妹沒告訴他,女兒其實沒事,都是裝的,就是臉上的輕微傷,休息幾天就好。所以袁亢生怕真的動了胎氣,這可是可大可小的事情。現在確定女兒無礙,袁亢才算鬆了口氣。
袁亢安慰了女兒幾句,畢竟是嚴父麼,就算是關心,也不能太過顯露出來。他走到沙發就坐,由高玨在床邊哄袁婷睡覺。袁婷還真有些疲倦,在高玨的安慰下,終於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在妻子睡後,高玨走到沙發處就坐,坐在袁亢的身旁。袁亢看了看床上的女兒,又看了看身邊的女婿,低聲說道:「這件事,你想怎麼做?」
「這筆帳肯定不能善罷甘休。通江區那邊的事情好辦,加上婷婷現在的鑒定,哪怕我現在被停職,那小子也討不到便宜,一定會被判刑。只是單單這樣,還是不夠的,我決不能讓蔡洋好過。」高玨恨恨地說道。
「嗯」袁亢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敢動我的女兒,簡直是自尋死路。只是我現在發難,未免有點公報私仇的嫌疑。」
「岳丈過慮了,相反我認為,對蔡洋打壓,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官場上的規律,雖然我經常破壞,可是動手打對方家裡的女眷,而且還是一個孕婦,不過是到哪裡,也說不過去吧。在通江,我和蔡洋政見不合,這是誰都知道的,我高玨就算被人停職了,你蔡洋和我有仇,也沒有如此欺人太甚的道理。」高玨低聲說道。
「那你看,我現在該怎麼辦?」袁亢直接問道。
「我認為。從紀委方面進行打壓,肯定不妥當,蔡洋這人,做事還算嚴謹,很難找出他的毛病。他是政府口的人。我看明天,咱倆直接到市政府告狀,就說我被停職之後,蔡洋父子惡意抱負,打傷我懷孕的妻子,請沙市長主持公道。沙市長一定會替我出頭。料想在這件事上,姚淳也不可能包庇蔡洋,到時候,十有**會將蔡洋調離現在的工作崗位。只要蔡洋一離開通江,尚布屈必然孤掌難鳴,略微感受到壓力。他就有可能做錯事。到時候,我反敗為勝的機會就來了。」高玨自信地說道。
「只是逼上面,將他調離現在的崗位,是不是有點便宜這傢伙了。不過,就目前的形勢來看,想要直接將人給打下去,也不容易。好吧,那就聽你的,明天咱倆一起去見沙洛。」袁亢低沉地說道。
女兒被人給打了,報仇雪恨雖然重要,但更為重要的是,如何讓女婿反敗為勝,趕緊復職。
女兒的仇,袁亢相信,高玨一定會替女兒報的。女婿的性格,袁亢哪能不瞭解。素來有仇必報,只是現在有緩急之分。
翁婿倆一夜沒睡,第二天早上,袁亢給妻子打了電話,將事情告訴妻子。袁母一聽說有這事。登時就嚇了一跳,急三火四的趕到醫院看望。
老太太急的不像樣子,一見到女兒青腫的雙頰,直接就哭了,反過頭來,還得由袁婷安慰母親。怪不得袁亢沒敢和媳婦說呢,要是當時就說了,還不知道媳婦得是個什麼反應呢。袁亢讓媳婦留在這裡陪伴女兒,自己和高玨前往市政府去見沙洛。
到市長辦公室見到沙洛,沙市長一見高玨和袁亢過來,心中納悶,不知是出了什麼事。他熱情招待,喊來秘書倒茶,親自在沙發旁相陪。
等秘書退下,高玨就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說個沙洛聽,請沙洛為自己做主。話裡話外,還流露出自己的打算,最起碼也得把蔡洋從通江區調走。
現在大傢伙都是綁在一起的,沙洛當然希望高玨能夠反敗為勝。他雖然不清楚,高玨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高玨既然有這個打算,而且還是他舉手之勞的事情,哪能不幫襯。
沙洛答應下來,安撫了高玨和袁亢一番,等將二人送走,便親自前往市委,面見姚淳,將高玨來告狀的事情告訴姚淳,希望姚書記能夠主持公道。
所謂的公道是什麼,姚淳心裡也有數。思量了一番,姚淳認為,這件事還真就沒法保蔡洋。
這件事高玨已經給鬧起來了,公安機關都出面徹查,證據確鑿,鐵案如山。說白了,就是常務副區長的兒子打了停職的區委書記的媳婦,人家的媳婦還是個孕婦。案子一開庭,不說轟動整個春江,起碼在通江區得是家喻戶曉。蔡洋即便沒有太大的責任,算不上縱子行兇,也要背上一個管教不嚴的名頭。他和高玨都在通江區工作,哪怕是高玨被停職,可蔡洋也不便繼續留在通江任職。
官場上的規矩,那是明擺著的,姚淳可以打壓高玨,可以不給袁亢面子,但這都是政治鬥爭。明的暗的都好,可沒有動手打家屬這一說。打人不打臉呢,事情傳出來,算是什麼呀,流氓無賴,這不是給我姚書記抹黑麼。不知道的,還不得誤以為是我授意的。這種愚蠢的傢伙,根本沒有保的必要。
蔡洋的問題,不屬於派系鬥爭的問題,而是屬於官場規則的問題。管他是有心無意,破壞這個規則,是絕對不行的。
是以,姚淳讓市公安局到通江區公安局走一趟,瞭解了打架的原因,跟著召開黨委會議,在會上決定,將蔡洋從通江區常務副區長的位置上調走,到市總工會任處長。算是暫時雪藏起來,看你日後的造化。(。如果您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