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
聽到高玨的回答，對面的空姐一下子笑了起來，這一次她的笑容甚是可愛。「你一定是想我姐姐了吧。」
看到這可愛的笑容，高玨跟著就認了出來，眼前的女人肯定是史香雲了。
高玨爽朗地一笑，說道：「原來是史香雲，你們姐妹倆長得實在太像，一打眼還真就認不出來。」
「我問你是不是想我姐姐了，你怎麼還不好意思承認呀。」史香雲這一次是一本正經地說道。
「那個……我……哈哈……今天真巧呀……」高玨實在沒法回答這話，只好顧左右而言他，「怎麼今天有功夫過來吃飯。」
「今天休息，幾個姐妹說，想到這裡吃素菜，我們就過來了，確實蠻巧的。對了，我姐姐再有兩個小時就能落地了，你想不想見她，我幫你約。」史香雲又微笑地說道。
「我還有事，算了吧。日後如果有機會，自然能夠見到。」高玨因為昨天孫作人的事情，現在真的不想再見史香凝，加上自己先後答應了袁婷和蕭玫的婚事，再見史香凝算是怎麼回事呀。
雖說他也知道史香凝的本事，史香凝肯定有著深厚的背景，所謂空姐這個職業，估計也就是人家覺得有意思，沒事閒的。十億貸款，如果史香凝出面，一定能有辦法解決。畢竟，能請的動孫作人保媒的人，應該也差不到哪去。
此刻，陳天已經在吧檯簽完單，高玨這邊和史香雲說話，他也聽到。和女朋友走了過來，看了眼史香雲，又看了眼高玨，笑著說道：「高玨，你的艷福不淺呀，我現走了，你們慢慢聊。」
「我這也走，還有事情呢。」高玨看了眼陳天，然後又對史香雲頷首一笑，溫和地說道：「史小姐，我還有事，先走了，如果有機會，咱們再聊。」
「那好吧。」史香雲的臉上仍舊帶著微笑，跟著說道：「我約了我姐姐下午五點的時候，在碧映天吃飯，你要是有空的話，也過來坐坐。到時候，還能仔細的打量一下，我和我姐姐之間，到底有什麼差別。以後肯定不能認錯。」
「我今天下午的事情很多，只怕沒有時間，不好意思。」高玨含蓄地說道。
「那好吧。再見。」見高玨不給面子，史香雲心中難免不悅，不過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仍是可愛的一笑，便從高玨身邊繞過，朝二樓走去。
另外三名空姐，也都跟著她上樓。
高玨與陳天、女人三個走出素爽齋，相互間意思一下，算是話別，各自上車離去。
高玨上車之後，拐到馬路上，慢慢行駛，心中卻在琢磨，自己現在該怎麼辦。
陳凱龍已經把價碼開出來了，就看自己接不接了。而且，這個價碼必有深意，高玨能猜出個大概，但猜不出真諦，但他相信，如果告訴袁亢，袁亢肯定能夠分析出來。
可自己要不要找袁亢呢？
高玨琢磨了好一會，認為自己還是應該見一見袁亢的，且不說袁亢是否答應，能夠得到老前輩的指點，也是一件好事。可關鍵是，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袁婷。
有些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高玨給袁亢打了個電話，希望能夠見面。袁亢對高玨還是蠻喜歡的，畢竟已經是內定的女婿，他聽出高玨是出國考察了，沒想到，竟然還在春江，他不清楚高玨想要見他是為了什麼事情，但料想應該不簡單，於是便答應高玨，一個小時之後，在凱悅茶樓見面。
高玨經過打聽，先一步來到凱悅茶樓，選了一個包廂，又給袁亢去了個電話，說明自己已經到了，包廂也已經訂好，就等著你老人家呢。
放下電話，高玨一個人靜靜地品茶，沒過多久，袁亢趕到。高玨熱情接待，給袁亢拉開椅子就坐，還親手倒了杯茶。
二人閒話一番，袁亢也沒有把高玨當外人，溫和地問道：「高玨，你今天把我請來，應該不是為了請我喝茶吧。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吧。」
「袁叔叔，我聽說了一件事，眼下省委組織部部長出缺，您有意遞補。」高玨微笑地說道。
「既然為官，又有哪個不想陞官。」袁亢不明白高玨為什麼這麼說，只是淡然答道。
「又有消息說，組織部長的人選，其實已經定了，袁叔叔您麼，應該可以拿到一個常務副部長……」高玨淡定地說著，突然打了個哈哈，又道：「我這也只是聽說而已。」
「嗯…….」袁亢聽了這話，不由得深吸一口氣，組織部長的這個位置，他已經隱約覺得，自己恐怕是拿不到了，但常務副部長的位置也不錯，前途也很光明，搞不好還能進入京城為官。可在市紀委當書記的話，換屆之後，最多爬到市委副書記這個位置，而且競爭很大，能不能爬上去還不一定。
只是眼下的情況，一般的人是不知道的，袁亢也就是知道個大概，自己有可能調到省委組織部當常務副部長。像高玨這個級別的，應該根本不可能知道其中詳細，要知道，這裡面的事情，哪怕是個副省長，都未必清楚。
袁亢拿起茶杯，吹了吹杯中漂起的茶葉，呷了口茶，然後淡淡地說道：「你的消息還蠻靈通的。」
「不是我的消息這麼靈通，而是有人這麼跟我說的。」高玨說道。
「方便告訴我麼？」袁亢表面從容，內心之中，卻很是好奇，他想知道到底是誰告訴高玨的，又有什麼目的。按理說，給他的第一判斷，高玨很有可能是從孫振家那裡聽說的，但這麼大的事情，孫振家應該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洩露給高玨。這裡面指不定有什麼文章呢。
「是老書記的兒子陳天告訴我的。」高玨沒有隱瞞，如實說道。
說是陳天告訴他的，其實還不就是陳凱龍說的麼。
老書記雖然退居二線，只擔任政協主席，但在錦華省的實力，也不容小覷。陳凱龍當過錦華省的省長，省委書記，這麼多年的二把手和一把手是白當的麼。所以，老傢伙知道這些事情，根本不足為奇。
袁亢微微點頭，但沒有說話，因為他隱隱感覺到，這件事並不簡單了，高玨肯定還有更重要的話要說。
「袁叔叔，不瞞您說，我昨天約了陳天，打算請他幫我貸款十個億給固州，用於新區建設。陳天當時表示，要回家和他的父親商量一下，因為他沒有這個本事，等商量之後，給我一個回復。今天早上，他約了我，並且提出了條件……」高玨把話說到此，就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望著面前的袁亢。
袁亢沒有說話，輕輕點了下頭，示意高玨繼續往下說。他現在十分好奇，陳凱龍對高玨提出了什麼樣的條件。而且通過高玨先前說的話，似乎這個條件和他有關。
「陳天提出的條件，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所以想請袁叔叔替我解答謎團。不知道，袁叔叔是否願意？」高玨沒有馬上說陳天提出的是什麼條件，而是如此說道。
前面的關子已經賣了，現在重要的就是，陳凱龍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對於高玨來說，袁亢能不能答應，很難確定，但能夠幫他分析一下，陳凱龍的意思，解答了他心中的謎團就已經足夠。至於貸款的事情，自己可以再去想辦法。只是想什麼辦法，高玨現在也沒想出來。
「你先說吧，如果我能猜出來，他的條件是什麼意思，我一定會告訴你。」袁亢說道。
「好，那我就說了。」高玨當即說道：「陳天的意思是，袁叔叔您現在是春江的紀委書記，也是正廳級，到省委組織部當常務副部長，也是正廳級，這種調動，沒什麼意思，不如就留在春江。另外，陳天還說，自己日後或許有事情會麻煩到我和袁叔叔，希望我們兩個一定要助他一臂之力。」
「原來是這麼回事……」聞聽此言，袁亢的眉頭略微皺了皺，跟著好像自言自語般說道：「看來好傢伙也是不甘寂寞，春江用不了多久，便要掀起一番驚濤駭浪呀。」
「驚濤駭浪！」高玨登時一愣，馬上問道：「袁叔叔，照您這麼說，您是猜出來，陳凱龍的心思了？」
「這個我也不敢保證。但陳凱龍當年是在春江的任上栽了跟頭，所以，他一直都春江都很重視，總是想做到完全的掌控。可春江是省會，哪怕他當了省委書記，在一些事情上，也不能做到完全掌控。就好像前任市委書記邵銘闖，那根本就不是陳凱龍想任命的。你在官場也混了這麼多年了，哪裡有利益，哪裡就有爭鬥，哪裡就有派系。春江也不例外，同樣如此，而你我二人的共同點是，在春江的班子裡，都沒有派系。」袁亢說話的時候，聲音低沉，當他把話說完，卻不由得笑了起來。
他的這番話，雖然不是特別的明朗，但高玨也隱隱猜出一點端倪。
「袁叔叔，照你的說法，陳凱龍這次讓你留下，又讓你我助他一臂之力，顯然其志不小，春江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地震般的動作。」這次，高玨將聲音壓得很低，而他自己，也不禁微微皺了下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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