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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99章 《空城計》 文 / 鳳之翼

    「我正在城樓觀山景,耳聽得城外亂紛紛慾海官門。旌旗招展空泛影,卻原來是司馬發來的兵。我也曾差人去打聽,打聽得司馬領兵往西行」

    孫作人現在站在窗邊,竟然唱起了京劇《空城計》。

    縱觀孫作人這個人,不說是天文地理無所不知,三教九流無所不曉,卻也是什麼都懂一些。酒色財氣,他什麼都好,但除了酒之外,其他的三樣兒,卻不如何放在心中,可有可無。

    孫作人的一句話,絕對不亞於他的老子孫振家,甚至孫公子發出的號令,比他的老爹的一嗓子,效率還要高。

    徐主編在得了孫公子的命令之後,是立刻採取行動,調遣記者等工作人員,前往固州。趕到固州的時候,各衙門口該下班都下班了,所以第二天一早,趕到上班時候,分頭前去採訪。有的是去公安局,有的是去司法局,有的是去監獄,有的是去公安醫院。

    當然,不是什麼地方都會接受記者採訪的。好比司法局和醫院,一聽說記者採訪這事,是恕不接待。倒是公安局和公安醫院,態度比較良好,予以接待,並回答記者問。

    不違反原則的問題,公安局和公安醫院都予以回答,例如那位給曹令風做鑒定的法醫,現在已經因為受賄,在鑒定中做手腳被逮捕,對於曹令風一案,雖然有所交待,但不方便透露,還需進一步核實。

    不過,回答的這些內容,也已經足夠。

    在孫作人悠然自得地唱著《空城計》的時候,紀委和公安廳方面,已經開始召開緊急會議。討論的自然是固州方面上呈的案子。

    蘇文翔主持紀委方面的會議,進行討論研究,會議上桌上,形成兩派。一派是以副書記、紀委監察局局長張顯真為首的,主張涉案人不過是固州市的一個司法局局長,根本輪不到咱們省紀委出馬,市紀委就給辦了,至於說另外一個當事人曹令風麼,完全可以讓固州警方和省公安廳協調,讓省廳去抓人。跟咱們不發生任何關係;一派是以副書記郭偉全為首的,他主張就事論事,公事公辦,固州市紀委既然上報到咱們這裡,確實也是他們有力所不及的地方,不管怎麼說。咱們也要幫襯一把。

    對於手下的這兩個副手,蘇文翔特別瞭解,張顯真略柔,郭偉全太剛。但是這兩個屬下,他都很器重,該是什麼樣的任務,就派誰去。乃至上上下下現在都清楚一個道理。如果是可大可小的事情,去的肯定是張顯真,他肯定能把事情處理的明明白白。反而言之也是一樣,只要讓張顯真查的案子,當事人都沒有太大的危險。如果是緊急要務,去的肯定是郭偉全,他肯定能夠把案子查的清清楚楚。反而言之也是一樣,只要讓郭偉全查的案子。當事人就等著被雙開。

    在這件案子上,蘇文翔其實更傾向於張顯真的說法,把案件給固州紀委打回去,有什麼問題,你們和公安廳研究,讓我們省紀委插什麼手呀。畢竟,嫌疑人的級別。根本不夠我們省紀委出手的資格。

    可是郭偉全說的也不是一點道理也沒有,在會議桌上,更不能直接掃了副手的臉面。所以,他最後給總結了一番。這個案子,咱們需要謀定而後動。反正明天和省公安廳還要碰個頭,屆時看看省公安廳是什麼意見,然後咱們再做最後的決定。

    紀委起碼有理由將案子給打回去,可是省公安廳真就沒有什麼理由把案子給打回去。畢竟,固州市公安局沒法越界抓人,曹令風那是什麼人物,住在什麼地方呀。當然,省公安廳也不敢圖省事,直接給固州市局下文,讓固州方面自己去抓。因為固州的王洪波真就派人來了,那怎麼辦呀。

    案子是推不掉的,只能正了八經的研究。廳長褚仙駒那是狡猾的很,會議是他主持,他簡單地說了一番開場白,就讓在座眾人針對案情,各抒己見。

    事關曹家,哪個敢亂說話,倒是副廳長李楓方提出了一條特別有建設性的意見。

    「這個案子既然已經上報到省紀委,那就應該由省紀委負責。但凡咱們省廳在與省紀委配合辦案的時候,都是省紀委為主,咱們為輔,協助省紀委。眼下這個案子,我看還是應該這樣,咱們以省紀委為首,他們說怎麼辦,咱們全力協助就是。」

    這個提議,馬上得到所有人的一致贊成。在座的省公安廳幹部們是紛紛點頭,就是應該這樣,咱們以省紀委馬首是瞻,全力協助就好。

    見到大伙這麼說,褚仙駒點了點頭,看向許靈玄,溫和地說道:「靈玄,大伙既然都是這個觀點,那就先這麼定了。明天上去,你和楓方、家彰一起去一趟省紀委,跟蘇書記研究一下,確定具體方案。」

    「好。」許靈玄點了點頭。

    「那就這麼定了,散會。」褚仙駒把話說完,率先站了起來,是轉身就走。

    他這一走,其他的人也跟著紛紛站起,魚貫離開會議室。

    副廳長苟家彰得到消息的時間是比較晚的,也就是在開會的時候才知道,固州的案子呈上之時,只有廳長和政委知道,其他的人一概不知。

    苟家彰在知道這事兒的時候,心中也是「咯登」一下,不過在會議上,他沒有說什麼,更沒有表現出什麼。離開會議室,回到自己辦公室之後,他是馬上掏出手機,撥了曹靖真的電話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裡面傳出曹靖真溫和地聲音,「喂,你好。」

    「喂,曹政委麼,我是家彰。」苟家彰說道。

    「老兄,您今天怎麼想著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兒嗎?」曹靖真清楚,苟家彰給他打電話,肯定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兒。

    「出事了。固州那邊出事了!」苟家彰當即說道。

    「固州?固州那邊出什麼事了?」曹靖真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就是令風保外就醫的事情,那個給他做鑒定的法醫,因為受賄、徇私舞弊,被固州市公安局逮捕了。眼下已經供認,當初收了你們五萬塊錢,做了假鑒定。案子現在已經上報的省公安廳和省紀委,剛剛我們這邊還在開會研究,該如何處理此事。」苟家彰曾經受到曹闊一的恩惠,所以對曹家很是仗義,一點也不隱瞞,將自己知道的,如實說了一遍。

    「有這種事!」聽了這話,曹靖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跟著問道:「那你們省廳決定如何處理此事?」

    「褚仙駒與許靈玄當然也不願意輕易得罪你們曹家,這個會議,其實也就是走個過場。最後做出的決定是,看省紀委那邊的決定,負責配合調查。」苟家彰說道。

    「這還好」曹靖真鬆了口氣。隨即,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說道:「不對呀,固州方面,怎麼敢輕易調查此案。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還能是什麼意思,必然是高玨搞的鬼。沒有想到,這個高玨和王洪波交情這麼好,竟然能搬動王洪波幫他做這麼大的一件事。這裡面,肯定是有文章的,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顯然是有針對性的部署。」苟家彰說道。

    法醫在驗傷的時候做點手腳,在驗傷的時間上面或早、或晚,這在公安醫院是常見的事情。但凡不是動用管制刀具的,都好操作。苟家彰身為公安廳副廳長,這點淺顯的道理,他能不懂麼。不僅他懂,料想身為固州公安局局長的王洪波也懂,想要找個法醫的麻煩,那還不容易麼。

    可他不知道的是,這個主意還真不是王洪波出的,是高玨想出來的。高玨上輩子就吃過這樣的虧,他打了王天華是不假,但王天華什麼事情也沒有,連輕微傷都不算,但結果呢,王天華卻被法醫鑒定為重傷害。

    「那你看,眼下這件事該怎麼辦?」兒子保外就醫的案子只要一露底,兒子十有**是要再蹲監獄的,而且傳揚出去,曹家這可真就毀了。

    「這個案子,明顯又是高玨設下的局。天底下絕不可能有這麼巧合的事情,而且如果沒有高玨,或者是那家授意,王洪波絕對不會沒事找事。所以,我認為要想解決這件事情,必須從根子上著手,就如令風吃熊掌的那樁案子,再來一招釜底抽薪。」苟家彰振振有詞地說道。

    「沒錯,現在看來,也只能這樣了。」曹靖真點了點頭,跟著說道:「多謝老兄能夠及時將這麼重要的消息告訴我。」

    「你我之間客氣什麼,何必言謝。如果遇到什麼困難的事情,儘管找我,我這邊若是再收到什麼重要的消息,也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苟家彰說道。

    「好。」曹靖真說道。

    掛斷電話,曹靖真的眉頭深鎖起來,臉色也變得凝重。

    此時此刻的他,正坐在父親的書房之內,這幾天來,他悲切的心情,倒是緩和了一些,不過也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兒子的事情,至今沒有解決,而自己的對頭高玨,卻是安然無事。

    未幾,他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亮子,備車。我現在要去一趟省軍區司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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