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令風、王雅婷、珍珍、藍衣青年一行從205包房內出來,朝自己的包房走去慾海官門。在前面的走廊拐了個彎,那裡是衛生間的所在,恰巧此刻,有兩個三十歲上下的漢子從裡面魚貫走出。
走在前面的漢子長得身份魁梧,穿著一件休閒夾克,後面跟出來那位,西裝筆挺,長得還算白淨。
「沖哥,您幫我想想辦法,我已經答應人家了,要四對掌。你放心,價錢都好商量,咱們也不是第一次合作,我辦事你還不放心麼。」西裝漢子跟在魁梧漢子身後,一邊走、一邊如此說道。
「勁軍,不是我信不過你,咱們哥們之間合作,用你的話說,也不是一次半次了。只是現在,國家對著方面管的嚴,你當著熊掌是豬蹄子呀,我說有就有,這不得趕上機會麼。你要的四對,我現在真沒有,最多能拿出一對來!一口價十萬,你要不要!」走在前面的魁梧漢子,大咧咧地說道。也是喝了酒的緣故,他紅光滿面的,說這種話時,也不背著人。
「十萬!沖哥,這是不是有點高了?一對掌,最多也就四五萬。」白淨漢子勁軍一臉為難地說道。
「高!這都什麼節骨眼了,你還嫌高!再者說,我這掌可是黑熊掌,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如果出了紕漏,那是要坐牢的。而且,還保證新鮮。十萬塊錢,一點都不高,不是我信口胡列,只要我到哪個飯店喊一嗓子,不用五分鐘,馬上就能賣出去!貨賣識家。黑熊掌在市面上的價格,你也不是不知道,在加上在這個風頭上,十萬塊錢應該不貴。想要的話,咱們就一手錢一手貨。若是嫌貴,我再找買主。」沖哥又是大咧咧地說道。
「這個」勁軍猶豫了一下。
可就在他研究是否要購買的時候,不遠處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你的這對黑熊掌我要了,給你十五萬!」
聞聽這話,勁軍與沖哥都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出。只見拐彎處。有四男兩女朝他們走來。走在最前面的青年人,一身名牌行頭,趾高氣昂的,在他身邊,還跟著兩個女人。這位老兄,自然不是別人。正是曹令風。
曹令風答應了後天就請王雅婷吃熊掌,可熊掌也不是說想買就能買到的,不少飯店,雖然也有熊掌,但多是假的。當然,曹令風在答應王雅婷時候,純屬是一時衝動。不過也琢磨了,如果找不到真熊掌,那就去吃假的,反正王雅婷這種小丫頭以前也沒吃過,哪裡分得清熊掌是真是假。沒想到,此刻竟然遇到倒騰熊掌的販子了。既然有人賣真的,那不如就買一對,也讓王雅婷看看,什麼叫作實力。另外,黑熊掌確實是好東西。市面上的熊掌,大多是棕熊,棕熊是二級保護動物,自然沒有黑熊稀有,曹令風曾經吃過熊掌。不過是棕熊掌,所以也想嘗嘗,黑熊掌是個什麼味道。
眼瞧著曹令風左擁右抱地走過來,沖哥上下打量了他幾眼,旋即客氣地說道:「這位兄弟如何稱呼?」
「這是風哥!」珍珍馬上說道。
「啊風哥你好」沖哥露出笑模樣,又跟著說道:「您要花十五萬買我的那對黑熊掌」
「沒錯!」曹令風大義凜然地說道。
「我就是幹這行的,有錢沒有道理不賺,特別是您還出高價。不過,你我終究是第一次合作,凡事我也得加個小心,您說是不是?」沖哥說道。
「也有道理。你想怎麼個小心呀?」曹令風輕笑道。
「我這人做生意的原則,一向是一手錢一手貨,貨的質量不用說,保證是黑熊掌,而且還是新鮮的。只是這個交貨地點,得我來選。」沖哥的聲音稍微小了點。
「那你怎麼準備選在什麼地方?」曹令風問道。
「我現在不能跟您說,這裡人多嘴雜」沖哥說著,從兜裡掏出一張名片,很是恭敬地遞給曹令風,「風哥,這是我的名片,您想什麼時候要,給我打個電話,咱們電話裡確定一下交易的地點。」
「你考慮的也對。」曹令風接過名片,瞧了一眼,揣進兜裡。隨即,哈哈一笑,說道:「那這事就這麼定了,回頭我給你打電話。」
「好,風哥,那您盡量快點。我這掌也不能說,為了等你就一直不賣。」沖哥微笑地說道。
「你放心,我既然說要,那就一定會要。明天就給你打電話。」曹令風說完,不再停留,跨步上前走去。
沖哥趕緊給曹公子讓路,恭敬地說道:「那我等您的電話。」
曹令風等一干人從沖哥和勁勁軍的身邊走過。在他們過去之後,勁軍一把抓住沖哥的胳膊,說道:「沖哥,這對掌,咱們可是說話,賣給我的。」
「勁軍,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剛剛我開口說十萬,你也沒給我一個答覆。現在人家出十五萬,我沒有道理不賣。我做這行,也是為了賺錢,不可能說放著現成的錢不賺。你放心好了,咱們交情一場,你又是我的主顧,等再有了貨,我一定第一個通知了。行了,回去喝酒。」沖哥說完,得意洋洋地朝同曹令風他們相反的方向走去。
宏達大院小區,三號樓一單元701房間。
昏暗的臥室之內,靠近窗戶的那一邊,有兩把椅子和一張不大的圓形玻璃桌。此刻,椅子上坐著一個男人,男人的身上,只穿著一條內褲,露出那還算健碩的身材。
玻璃桌上,放著兩隻高腳杯,杯子裡裝著紅酒,一部手機,放在靠近男人這邊的桌前。男人伸手手來,托起酒杯,慢慢地品了一口,目光轉向床上。大床之上,躺著一個女人,女人的秀髮散亂,上面還掛有汗珠。不過,她的眸子中與面頰之上,儘是滿足之色。女人此刻也看向男人,嫣然一笑,跟著一把抓起丟在一邊的紅色睡衣,披到身上。
她緩緩下床,姿態慵懶,卻帶著嬌媚與華貴。她沒有說話,但臉上始終帶著笑意。未幾,人已來到玻璃桌前,她沒有落座,伸出二指將酒杯抄起,慢慢朝男人的面前送去。這時,她平和的聲音才響了起來,「預祝你獲得最後的勝利。」
「謝謝。」男人的嘴角上翹,和女人輕輕碰杯。男人的笑容並不陽光、帥氣,但透著一股堅毅和自信。
二人喝了口酒,女人便挪動腳步,繞過的桌子,來到窗前。她拉動半片窗簾,向外看去,天上繁星閃爍,和她眸子裡的光彩,一樣耀眼。
望著空中皎潔的月光,璀璨的星斗,女人似乎心生感慨,突然語帶惆悵地說道:「廣廈千間夜眠七尺,這小小的房間,已然足夠,何須富麗堂皇」說到此,她頓了頓,才又說道:「夫君,每當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會有一種衝動,想要捨棄一切,和你遠走高飛,從此笑傲江湖。天當被、地當床,日月星辰伴你我入眠。不過到頭來也只是這麼想想」
房間內的二人,男人正是高玨,而稱呼他為夫君的女人,自是歐陽培蘭。歐陽培蘭上次就和他說過,近一個月來,都會在春江辦事,距離高玨這麼近,一有閒暇,少不得要來找愛郎溫存,共赴巫山。
高玨搖頭苦笑,沒有說話。和歐陽培蘭相處的時間越長,高玨對這個女人就約為瞭解,他知道這個女人的佔有慾很強,同樣也有著身不由己的無奈。歐陽培蘭應該是從來沒有經歷過愛情,所以她也不懂愛情,在高玨出現之後,從合作關係,漸漸日久生情。
「你呀既懂我,又不懂我其實,這樣也挺好」歐陽培蘭幽幽地說著,跟著抬起酒杯,淺淺地喝了口酒。
「你就好比海市蜃樓,有的時候清晰,有的時候模糊,你既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又是我懷中的小女人。我憐愛你,同樣也敬畏你,我不知道,和你合作,是對是錯,也不知道,和你走到這一步,最後將是一個什麼樣的結局」高玨也心生感慨,將酒杯放到唇邊,一仰頭,將杯中的酒全部傾倒進口中。
「哈哈哈哈」歐陽培蘭聽了這話,不由得放聲大笑起來,她的笑聲中,有著狂放,也有著淒涼。笑聲落定,她也將酒杯放到嘴邊,一飲而盡。
她悠悠然走到高玨身後,將酒杯放到玻璃桌上,跟著一雙手輕輕按到高玨的肩膀之上。她的雙手下滑,滑過高玨的鎖骨,輕輕一彎,手臂抱住高玨的脖子,身子也跟著彎曲,下巴貼到高玨的肩膀之上。「夫君今晚你算是對我說了句心裡話你不知道最後的結局,可我又何嘗知道我們的關係,如果被人知道,那你就會死所以,在有些時候我真的很羨慕那些女人」
一聽這話,高玨的心頭不禁一緊,他原先只是知道,自己和歐陽培蘭的事情,一旦被外人發現,兩個人就都不用繼續混了。沒有想到,自己更是危險,還會丟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