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沒過十分鐘,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高玨喊了聲「請進」,房門打開,進來的人正是許嚴。(,小說更快更好&nbst)
「高書記。」許嚴打了招呼,回手將門帶上,朝高玨走去。
「你來了。」高玨靠在沙發上,本是昂著頭望向天篷,見許嚴進來,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您要的煙買來了。」許嚴說著,人已來到茶几之前,從兜裡掏出兩盒玉溪。
高玨自從當了區委書記,煙的檔次也跟著上來了。他抬手抄起一盒,將包裝打開,抽出一支,他的煙,現在幾乎都是許嚴跑腿去買,到時候一起算賬。
當然,對於許嚴來說,能給高書記買煙,錢不錢的是小事,估計換成別人,高興都來不及呢。
高玨的辦公室很大,他也就抽了五支煙,正常來說,煙霧不濃。只是抽的比較急,沙發這邊,現在是煙霧繚繞。許嚴沒有參加黨委會,但會議上的記錄人員是她的手下,裡面發生了什麼,許嚴當然瞭如指掌。她知道高玨輸了一陣,似乎這一陣還很重要,看到高玨此刻愁眉不展的樣子,許嚴不知為何,竟然有些心疼。
她半弓著身,柔聲說道:「高書記,您今天的煙是不是抽的有點頻了對身體不好」
「哈」高玨搖頭一笑,指了指斜側方的沙發,說道:「坐。」
「嗯。」許嚴應了一聲。坐到旁邊的沙發上,跟著小心地說道:「其實」
說到此。她似乎意識到,自己是不是有過了。自己算老幾呀,有什麼資格這麼和高書記說話。
「其實什麼?」高玨笑道。
「其實我想說其實勝敗乃兵家常事」許嚴垂著頭,不敢去看高玨。她的聲音素來沙啞,但是卻充滿了磁性。而且此刻,她的面頰,竟然還泛出淡淡紅霞。
高玨當然沒有心情去注意她的表情,又是笑道:「沒錯。勝敗乃兵家常事,沒什麼事。我這煙呀,也就是一時興起,多抽了兩支。等抽完這支,我就不抽了。」
「我這人,閱歷淺,也幫不上您什麼。不過您有什麼事。就儘管吩咐我去做」許嚴又垂著頭,小聲地說道。
「你現在已經是堂堂的正科級幹部,不要妄自菲薄,用不了幾年,就是副處,好好努力。辦公室的工作。你打理的很好,我相信你以後,一定還會做的好。」高玨笑著說道。
「謝謝高書記誇獎。」許嚴小聲說道。
高玨看了許嚴一眼,又笑了笑,然後便靜靜地抽起煙來。一邊吸煙。他的腦子一邊旋轉,自己的下一步該怎麼走。驀地裡。他的心裡,突然冒出一個主意來。
「既然他們已經下出手了,我總不能就這麼乾等著。現在事情已經鬧大了,反正都大了,那不如就再大一點。我是通江的書記,掌控的範圍,肯定要比他們大,稍微再大一點,應該會超出他們的掌控。王若林會上沒有表態,應該說,還是知恩的,只要他站在我這邊,許多事情就都好辦。」
許嚴低著頭,還等著高玨說話呢,可等了半天,也沒見高玨再說出一個字來。她偷眼上望,這才發現,高書記已經陷入沉思。這個男人,在沉思的時候,表情堅毅,總給人一種踏實和自信的感覺。她以前就崇拜高玨,但她知道,自己和高書記地位相差甚遠,根本沒有可能,所以也沒敢去多想什麼男女問題。可在這一刻,她看的竟然有些癡迷,她的心,也就在同一刻「砰砰」亂跳起來。
「許嚴,你去幫我做件事。」
「啊」突然聽到高玨的聲音,許嚴才從癡迷中反應過來,她也沒留心,高玨說的什麼,只是垂著頭,有些難為情地說道:「高書記,您說的是」
「你去辦件事,去紀委一趟,找王贛,就跟他說,找李紹良談話的時候,知會我一聲。不不這麼說,就說我有個問題,想當著他的面,問李紹良。」高玨說道。
「是,我這就去。」許嚴連忙應了一聲,站了起來,朝門口走去。
出了辦公室的門,她劇烈的心跳,才勉強平復了一下。長吁了一口氣,按了按胸口,心中暗自說道:「我這是怎麼了不行我不能喜歡上高書記」
在許嚴出門之後,高玨從兜裡掏出手機,跟著撥了一個電話號碼。
電話很接通,從裡面傳出王若林的聲音,「喂,高書記。」
「若林呀,我是高玨。你現在還在區委嗎?」高玨心平氣和地問道。
「我在回局裡的路上,您有什麼事麼,我馬上趕回去。」王若林說道。
「還真有點事,你現在到我辦公室一趟,我和你當面說。」高玨說道。
「好,我馬上就到。」王若林連忙說道。
掛斷電話,高玨站了起來,走回自己的辦公桌後坐下。
喝了口茶水,他又不自覺地點了支煙。
他知道,自己已經輸了一陣,接下來的一陣,絕對不能再輸。但是,是勝是敗,他自己其實也沒有把握。
自己面對的對手到底是誰,他現在都不敢肯定。尚布屈、夏德來、王贛,亦或是其他人。從今天會議上的情形來看,這些人又都凝聚到一塊。
這些對手們,他們到底出於什麼,一定要置自己於死地,爭權很正常,但是在加高堤壩的事情做文章。這就著實有點恥了。
「噹噹噹」
就在高玨沉思的功夫,辦公室的門被敲響。高玨看向房門,說道:「請進。」
房門拉開,王若林走了進來,「高書記。」
「若林,你來了。坐。」高玨說著,指了指一旁的沙發。
「謝謝高書記。」王若林說完,朝沙發走去。
高玨同時也站了起來,走過去給王若林倒茶。王若林的年紀比他大不少。所以但凡王若林來的時候,高玨幾乎都會主動給他沏杯茶。雖然自己的官大,但也有主客之分。
見到高書記又親自給他沏茶,王若林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顯得還有點拘謹。也是,剛剛的黨委會上,自己沒有表態。他一直都有點耿耿於懷。畢竟,高書記對他不薄,把他等自己人看,雖說官場上都講求個利益,但是當初百姓聚眾的那件事情上,如果高玨真想借題發揮。把他從通江攆走,也是再容易不過。所以這份情,他必須得領。
和他的忐忑相比,高玨顯得很隨意,似乎全未將黨委會上的事情放在心裡。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把茶水沏好,高玨就坐在沙發上。見王若林還不坐下,他爽朗地哈哈一笑,抬手做了個下壓的手勢,說道:「若林,坐。到我這裡,不用拘束。」
「是。」王若林連忙笑了笑,方才坐下。
高玨知道,現在不是說客套話的時候,沒用的話,多用多講。他直接說道:「若林,這時候叫你過來,是有件事想要和你商量。」
「高書記,有什麼商量不商量的,您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就是。」王若林趕緊謙遜地說道。
「是這麼回事,上次咱們在一起喝酒的時候,我曾經和你提過,就是關於那家華寶投資公司,你可還記得。」高玨很是隨意地說道。
「記得。我現在一直還派人暗中監控這家公司的人。」王若林說道。
「我覺得是時候,今天晚上,你就派人,把這家公司的負責人給拿下。我記得你說過,這家公司是兩個人合夥開的,這兩個人一個也不要放過。另外,你給我記住一點,一定要秘密行事,千萬不要走漏了風聲,這件事事關重大,人抓到之後,立刻審訊。」高玨此刻,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好,高書記您放心,這件事,全包在我的身上。」王若林鄭重地答道。黨委會上的事情,他覺得不好意思,現在終於趕上一個能為高玨做事的機會,哪能不盡心盡力。
「那就拜託了。」高玨抬起手來,拍了拍王若林的肩膀,真摯地說道。
「嗯!」王若林中肯地點頭。
「今天上午的事情,其實曲孝說的也沒有錯,確實是我有欠考慮。你見到他的時候,代我說一聲。」高玨突然溫和地說道。
「是,我明白。」王若林馬上答道。
高玨如此說話,其中含義,王若林哪能不明吧。畢竟,高玨現在還需要依仗他們,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高玨是做大事的人,怎會計較這個。大傢伙,都別往心裡去,日後照舊。
官場麼,就是這樣,內部有的時候,也會為利益展開紛爭。誰不為自己的前程著想,哪怕是當棄子,作為上位者,也盡量要和下面的人找好招呼,做好承諾。高玨和曲孝才相交多長時間呀,人家在關鍵的時候,在重要的時刻,也得為自己著想,做出與你向左的決定,再正常不過。
正事說完了,高玨便和王若林閒聊起來,總不能把能叫來,交待了事情,連口水都不讓喝,就打發人走吧。
聊著聊著,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噹噹噹」
「請進。」高玨喊了一聲。
「卡」地一聲,房門拉開,魚貫走進來三個人。
打頭的一個,是紀委書記王贛,走在他後面的是工商局局長李紹良,最後面是一個能有三十上下的青年來,高玨並不認識,估計是王贛秘書之類的。
「高書記,您好。」王贛一進門,就和高玨打起招呼,見到王若林坐在高玨邊上,又笑著說道:「王局,你也在呀。」
李紹良即便屬於被調查人員,但終究沒被雙規,還是工商局的局長。他也跟著向高玨與王若林打起招呼。
「王書記、紹良,你們來了,過來坐。」高玨指了指另一側的沙發。
王若林見到王贛來了,知道高書記肯定有事,便起身告辭,順便和王贛、李紹良打了個招呼。
高玨請他自便,但仍舊坐在沙發之上,等著王贛和李紹良。二人走到沙發前坐下,和王贛一同來的青年人,就站在最把邊的沙發旁,在這裡,自然沒有他坐的位置。
王贛可沒有王若林的待遇,哪能勞動高書記親自沏茶,高玨給辦公室打了個電話,讓秘書過來倒茶。
茶水伺候好,人出門之後,高玨才看向王贛,說道:「我這裡有句話,想要問問李紹良同志,不知道方不方便。」
「高書記,您這就客氣了,您是區委書記,我們都是圍繞在您的領導之下,有什麼話,您問就是。」王贛客氣地說道。
雙方其實都是客氣,高書記如果沒有問話的資格,王贛也不可能把人給他帶來。再者說,李紹良還沒被雙規,即便被雙規了,一把手書記也有問話的權力呀……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