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隊長,常磊現在已經被我們困在門峽市霞光街的一家幼兒園內。)只是他手裡有槍,又劫持了十幾個小孩為人質,我們始終無法將他擒獲。現在他已經殺了兩名人質,現在我們市裡的警力,全部出動,將幼兒園團團圍住,但不敢強攻。而他的站位,甚至令神槍手都無能為力。」
「我知道了。你們現在只需將他控制住,盡量拖延時間,我們馬上就到。」黎少進衝著手機說道。
「只怕拖不了多久,常磊說了,讓我們馬上散了,給他留一輛車逃走,如果不按照他說的辦,他就每隔二分鐘殺一名人質。人質殺光之後,他就自殺。」電話另一頭的人說道。
「這……」黎少進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說了。因為放走常磊是絕對不可能的,可眼睜睜地看著人質被殺死,那也是不行的。他雖然不瞭解常磊,但他相信,常磊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做出這種事情,並不奇怪。畢竟大家都是警察,誰不瞭解誰呀,警察在某種情況下,就是採用任何手段,將罪犯擒獲。說話不算數,撒點謊,都是在所難免的。常磊知道這個道理,所以他不會和你客氣。猶豫片刻,黎少進說道:「我知道了,你們再等等吧。」
黎少進不能下令放人,也不能下令衝進去,唯一的選擇,只有不表建議。反正這件事,你們門峽市的警方,也不能說坐視不管呀,畢竟在你們的地頭上。如果真出了問題。這個黑鍋也是你們背。
把話說完。他就這麼掛了電話。
之所以能夠查到常磊的行蹤。自然虧了寧小芸的功勞。查到常磊是和汪崖一起逃跑的,路上的監控,便立馬派上了用場,很快現,常磊與汪崖上了一輛出租車,他們就按照出租車逃跑的方向,用監控全盤跟蹤,最後現。出租車上了21國道。
公安局下令,讓國道上沿途的警力全力堵截,他們則是在後面追趕。
刑警隊長黎少進親自出馬,他和王若林坐在一輛車上。
王若林等他掛了電話,立刻小聲問道:「黎隊,情況怎麼樣?」
「這個常磊,果然是心狠手辣,他逃進了一家幼兒園,現在已經殺了兩個小孩。還揚言,要不現在就放他走。否則每隔十分鐘,就殺一個人質。等人質殺光,他就自殺。」黎少進說道。
「那、那怎麼辦?」王若林問道。
「呵……」黎少進苦笑一聲,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王若林見黎少進苦笑,當下也就明白,現在這個時候,誰也沒有辦法。他打算將情況匯報給高玨,高玨與寧小芸就坐在他後面的車內,可琢磨一下,還是作罷。
這種事情,告訴高書記有什麼用呀。你是想讓高書記想辦法,還是什麼意思呀?不知道,也就這麼算了,知道的話,豈不是讓人家為難。
如何做人,他還是很懂的,所以就全當不知道吧。
一輛輛警車,在國道之上,風馳電掣。高玨與寧小芸坐在第二輛警車上,前面有司機開車,二人在後排。兩個人自上車就沒有說話,只是側著頭,目光相對。
或許,一切都在不言中。高玨瞭解小芸,小芸知道高玨瞭解她。寧小芸的目光,時而柔和,時而堅定,將不同的信息,傳達給高玨。而高玨的目光中,只有柔情。
過了一會,警車拐下國道,這一刻,寧小芸的眼中,不知為何,竟然流露出一絲緊張。高玨輕輕地拍了下她的手,這個男人手掌的熱量,一傳遞過來,寧小芸臉上的緊張,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堅毅。
「常磊!你現在已經被包圍了,只要你交出人質,放下武器投降,一定會得到寬大的。他們都是無辜的孩子,希望……」
門峽市也就是個縣級市,在一所不大的幼兒園處,此時此刻,周邊所有的道路,全都被警察封鎖。幼兒園的二層小樓周邊,圍著十幾輛警車,在警車之後,全都是警察。其中有一名警察探出半個身子,用喇叭筒,衝上面吶喊。
沒等他的話喊完,幼兒園二樓的窗戶內,傳出一個聲音,「少***和老子廢話,老子不吃這一套!」
「砰!」
「砰!」
聲音落定,先是一個小孩被丟了下來,緊跟著,又是一聲槍響。
小孩在樓上的時候,就已經被掐死,屍體摔落在地。在屍體從窗戶丟出的那一刻,人影一閃,就是槍響。
「啊……」槍聲過後,一聲慘叫又響了起來。這是那個用喇叭筒喊話的警察出的,他已經小心謹慎了,可惜的是,常磊的槍法實在太準,一下子就射中又肺部。
警察跟著栽倒在地,其他的警察,見狀大驚,連忙將他抬起來,送往醫院。也是他運氣好,常磊身上有傷,剛剛閃出來的時候,有些拉到傷口,是以稍微偏了點。饒是如此,也夠這位仁兄喝一壺的了。
現在已經死了五個小孩了,傷了兩名警察。再這麼下去,誰都不好交待。門峽市的公安局長李同,終於坐不住了,他躲在車後,連頭都不敢探出來,用喇叭筒大聲叫道:「常磊!我們答應你的要求,給你車,你只要把人質交出來,我們馬上就走,給你留下一輛警車!」
常磊閃到牆後,狠了很地咬了咬牙,現在他的頭上,儘是冷汗。和警察對峙了這麼長時間,他完全可以確定,警察是不會放他走的。所謂的要車,釋放人質,其實就是這麼一說。他已然喪心病狂,知道必死無疑,給了他車讓他走,現在到處都是警察,自己往哪裡走。再者說。人質一撒了手。警察還不得都衝上來呀。
「你少來糊弄老子!你當老子是三歲小孩呀!現在放了人。你們還不得直接上來,要了老子的命!都給老子滾,現在全都滾!」常磊也不露頭,只是聲嘶力竭地叫道。
大家都是同行,常磊能不明白這個麼。通常這個時候,警察只有兩種選擇,一是勸說,二是突然下手。將犯罪分子拿下。硬衝過去,嚇唬歹徒的也有,那主要是看歹徒的心態,如果歹徒屬於初犯那種,沒什麼經驗,倒也容易被拿下,可像常磊這種玩命,你不上來,他都殺人質呢,你要是真上去。逼他將人質全都殺了,警方這是要背責任的。所以。這個是絕對不行的。
另外,勸說對常磊來說,狗屁用沒有;突然下手將常磊拿下,估計也未必有哪個人具備這個本事。
所以警方能選擇的法子也不多,或許只有等待。常磊坐在牆後,他的耳朵特別敏銳,外面的一切,他都能大概聽到。他的面前,有八個小孩,全都被綁著。房間內就一個窗,窗戶開著。門口處,已經被他用桌椅堵住,想要從門那裡衝進去,肯定會被他現。
從窗口強攻,或許是唯一的路,但以常磊現在的精神頭,和他掌握的人質,強攻的話,最少要再死兩個孩子,甚至更多。警方一直想要消耗他的精神,等他的精力消耗更多的時候再從窗口強攻,可常磊似乎看出了這一點,所謂最後的瘋狂,就是能殺一個殺一個,等到自己精神頭不足的時候,就自殺。
警方曾經派人上到二樓樓頂,結果竟然被常磊聽到了,一股腦地宰了兩個老師,兩個孩子丟下去。揚言再不下去,便一口氣把人全都殺光,再和警察一決死戰。樓頂的警察無奈,只能退下去。
隱約間,他聽到樓下又響起了警車聲。料想是警方又來援兵,但他也沒當個事,想要突圍殺出去,他想都沒想過,來多少不一樣。不過,他還是決定敲山震虎,猛地一把抓住一個小女孩的喉嚨,「卡」地一聲,將小女孩活活掐死。
別說是孩子了,成年人也受不了常磊這一下。隨即,他站起身來,把孩子向窗外丟去,並叫了一聲,「都給老子滾,再不滾的話,老子就一口氣把人殺光,跟你們一決死戰!」
「常磊!你這個畜牲,連這麼的小孩子,你都不放過嗎?」
孩子剛丟下去,下面便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正是寧小芸的。
原來,樓外的車聲,是寧小芸、高玨等人趕過來了。幾個人才一下車,還沒等和公安局長李同打招呼呢,就見常磊扔下個孩子來。孩子摔倒地上,除了「砰」的一聲之外,再沒有別的動靜,可見已經死了。
寧小芸真沒想到,常磊竟然如此歹毒,她忍不住衝到樓下,大聲喊了起來。
聽到寧小芸的聲音,常磊心頭一震,咬了咬牙關,抓起來一個孩子,擋在身前,一閃身,站到窗口。瞧了眼寧小芸,跟著,又閃了回去。「我能有今天,還不是被你們逼的!少在這裡假惺惺的!都給老子滾!否則的話,老子馬上再扔下去一個!」
說完,常磊就要掐死身前的孩子。
在他剛要下手的功夫,寧小芸大聲叫道:「常磊!請你放過這些孩子,我願意上去,充當人質,換這些孩子的命!」
看到樓下好幾具屍體,寧小芸知道,常磊說的出就做得到,所以,她只能如此選擇。她心中後悔,為什麼自己當初要相信常磊,為什麼會被她感動?雖然,她和高玨之間,仍然是彼此信賴,很多時候,她也聽了高玨的話。但不知為什麼,寧小芸現在覺得,都是自己的錯,如果自己早一點現常磊的真面目,或許,就不會有今天的悲劇。
現在,她決定挺身而出,哪怕是死,她也心甘情願。她並沒有什麼錯,可她的心中,卻認為犯下了無可挽回的錯誤。眼前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