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你打聽一下,關於天奇藥廠的事情。」高玨鄭重地說道。
「關於天奇藥廠……什麼事?」天奇藥廠剛剛出了事,眾多考生的家長都在和藥廠打官司呢,藥廠此刻的名聲,別提有多響亮,不過是臭名。高玨要打聽藥廠的事情,沐磬第一反應就是,很可能是關於這個案。
「我記得聽你說過,藥廠早先,生產的是解酒保肝的藥品,後來才轉行,生產補腦口服液什麼的。我想問你的是,那解酒保肝的藥品,賣的好好的,為什麼就不生產了呢?」高玨小聲問道。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沐磬搖了搖頭,看她的模樣,確實是不清楚。
「那我再問你一件事,我聽說,在九八年春節的時候,曾經有人因為服用天奇解酒金樽而中毒死亡,而且還是死了三個,這事兒,你聽沒聽說。」高玨的聲音變得小。
「這件事,好像是有……我記得……」沐磬陷入沉思,片刻之後,便小聲說道:「我記得當時,我還是副台長,此案發生之後,本來引起了媒體的關注,想要報道。但是,因為宣傳部下令,說事關藥監局,不准報道,所以就擱置了。對於這件事的具體情況,我不太清楚,但我們台有記者曾經採訪過受害者的家屬。他對這件事,知道的應該比較清楚。」
「哦?對了,這個記者叫什麼名字,為人如何?」高玨問道。
「他叫遲牧,是我們春江台的老牌記者。職業素養很高。」沐磬認真地答道。
能得到沐台長這般評價。顯然這個遲牧應該算是一個很不錯的記者。
「那這樣。你看看,能不能從他那裡打聽出一些情況來……不,先不著急,等明天我給你電話。」高玨鄭重地說道。
「那好……」沐磬點頭。雖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但是沐磬清楚高玨的為人,高玨做的事情,絕不可能是壞事。而且。當年的那樁案,本來就有點怪,一個藥廠的官司罷了,竟然都不讓報道。
接下來,高玨和沐磬又繼續吃飯。二人頻頻舉杯,一瓶紅酒竟然沒夠,沐磬特別豪爽,將近兩萬塊錢一瓶的酒,馬上又開了一瓶。
邊喝邊聊,高玨時不時地說些笑話。逗得沐磬咯咯之笑。本來沐磬和高玨坐在一起吃飯,她的心情就好。臉上總是掛著微笑,再被高玨逗樂,笑的加燦爛,前仰後合的,時不時地,桌下的腳還輕輕向前踢兩下,都蹬在高玨腿上了。
每次踢中高玨,沐磬臉上的笑容就越發的嫵媚,隨著酒越喝越多,那副笑容加勾人。好在高玨的定力足夠,外加這段時間,家裡的女人比較多,讓他累的夠嗆,所以荷爾蒙也沒有分泌。
一頓飯吃到八點,酒瓶和盤都打掃的乾乾淨淨。二人下樓,高玨的目標,只有停車場。此刻正值狀元湖景色最美的時候,沐磬見他心留戀,很是不滿地說道:「喂,你急什麼急呀,你看看這裡的景色,都美呀。才吃完飯,咱倆沿著湖邊溜躂溜躂,消化消化不行呀。」
「我晚上還有事,不能回去的太晚……」高玨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都晚上了,還能有什麼事呀……」沐磬順口說道,話一出口,不禁臉色紅。也不知為什麼,心裡竟然小小地邪惡了一把,是呀,大晚上的,能幹的事兒,還能有啥呢。
「正事。」高玨趕緊一本正經地說道。
「就你會說。一頓飯,吃了我五萬塊錢呢,吃完就跑,你也太沒良心了……」沐磬嘀咕了一句。
「那個……下回我請,找一個景色美的地方,不僅請你吃飯,還負責三陪……」高玨腆著臉說道。
「三陪……」聽了這詞,沐磬笑的都合不攏嘴,「就你還三陪呀,你都準備陪什麼呀?」
「陪吃飯、陪喝酒、陪遛彎……」
「呸!有這好活,我還想去幹呢。得了,先送我回酒店,然後你去忙你的正事去吧。」沐磬悻悻地說道。
「遵命!」高玨連忙行了一個不太標準的軍禮。
二人上了車,高玨才想起來自己喝了酒。不過這點紅酒真不算什麼,和飲料都差不多。
高玨是真有急事,開車的速度也,沒用多久,先把沐磬送到酒店,為了表達對她的關懷,甚至還一直送上樓,送進房間,這令沐磬感動不已,又親自給他泡茶。不過高玨實在著急,連一分鐘都沒坐上,便告辭離開。
望著高玨那匆匆的背影,沐磬的心中,難免又產生一股失落感。
高玨飛下樓,開車回家。該說不說,晚上開車就是能夠提起速度,等趕到家門口,瞅了眼表,不過是九點十五。
他掏出鑰匙,剛要開門,突然聽到,房內有「嘩啦嘩啦」的聲音。如此聲音,不用猜也知道,這裡搓麻將的聲音。
「不對呀……」高玨的第一感覺就是,自己是不是走錯門了,仔細瞧了眼門牌號,沒錯呀,是自己家。
不過,家裡從來沒人打麻將呀,今晚怎麼還有麻將聲。
把鑰匙插入鎖孔,「卡」地一聲,房門應有而開,還真別說,確實是自己的家沒錯。同時,裡面的麻將聲加清晰,是從飯廳內發出的。
高玨換鞋進去,繞過玄關,朝飯廳方向一瞧,可不是麼,四位美女圍坐在方桌之前。
「回來了。」……
在桌旁圍坐的四位美女分別是江紅杏、寧小芸、袁婷、舒心。四人一見高玨回來,便異口同聲地打起招呼。
「回來了,你們這是……」看到桌上已經擺好的麻將,高玨不解地問道。
「打麻將唄。」袁婷第一個笑嘻嘻地說道。
「我知道是打麻將,只是……你們怎麼還會打麻將呀……今天咋尋思著搓一會……」高玨又是納悶地說道。
「你還有臉說呢……」寧小芸跟著不滿地說道:「你五點鐘給我們打電話,讓我們都過來,說有事找我們商量。還說自己晚上有個應酬,讓我們稍等一會,就能回來,可你瞅瞅,現在都幾點了。我們不打麻將,還在這乾坐著呀。」
「是呀,高玨哥哥,我們來這都坐了好半天了,也不見你回來。給你打電話,你還關機,還好紅杏姐說,家裡有麻將,咱們可以搓會。我這是第一次玩,現在都輸了二百多塊錢了……」舒心扁著嘴說道。
「都是我不好,回來晚上,讓你們久等。」受到埋怨,高玨趕緊堆出笑容,上前安撫。先是給舒心捏了捏肩膀,然後又給寧小芸搓了搓胳膊,再湊到袁婷的身後,給她揉了揉脖,最後跑到江紅杏的身後,雙手就放在紅杏姐的肩膀上。
隨即,高玨發現閆冰不在,開口問道:「冰冰哪去了?」
「這丫頭,說她不喜歡這調調,跑到屋裡看書去了。」江紅杏柔聲說道。說話時,抬起手來,放到自己肩膀,高玨的手背上。她的手很溫柔,在高玨的手背上輕輕捏了一下。
「摳門的,你這大晚上的,讓我們都過來,有什麼要緊的事呀?該不會是想……」這時,袁婷又說道。
「不是、不是……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高玨忙腆著臉,又跑到袁婷的身後,抱住她的肩膀。
袁婷學著江紅杏的樣,抬手在高玨的手上,擰了一把,笑嘻嘻地說道:「你要不是那樣的人,還誰是那樣的人呀……壞傢伙,說吧,到底什麼事?」
她的話說完,寧小芸與舒心也一起望著高玨,想要聽聽,到底是出了什麼事,高玨要把她們一起喊來。
「是這樣的……」高玨說著,從兜裡將信封掏了出來。
四個女人,一看到信封,都是一愣,仔細傾聽起來。高玨接著說道:「今天中午,我在單位的舉報箱中,發現了這個。開始本以為是舉報本單位幹部的,但是沒有想到,竟然不是。而這裡面的內容,加嚴重……」
高玨將信封晃了一下,略一猶豫,先行交給了寧小芸。
先給誰後給誰,也是有說道的。寧小芸、舒心、袁婷,不管在什麼事情上,都喜歡吃點醋,特別是寧小芸,醋勁最大。所以高玨在家裡做事,也盡量以寧小芸為主。或許在他的心中,江紅杏是大房,家裡的管家,而寧小芸則是家裡真正的正房。
而且,這三個女人,雖然權利各有千秋,舒心與袁婷的權利,都在寧小芸之上,可講到辦案經驗,寧小芸卻是最多的。
這種案,寧小芸或許能分析的清楚。
寧小姐接過信封,從裡面將那一疊材料全部抽了出來。看到這麼厚的一疊材料,寧小芸也不禁一愣,其他女人的目光,也都被吸引。
寧小芸先行觀看,她每看完一頁,就傳遞給下家的舒心,舒心看完,再傳給袁婷。江紅杏似乎知道,這件事和自己沒什麼關係,微笑地向高玨招了招手,讓他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而紅杏姐則是要廚房給高玨倒水。
三個美女,越往後看,臉色越是凝重,事關市委組織部長呂迪,能不令人屏住呼吸麼。
待到三人全部看完,材料放到麻將桌的中間。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高玨的臉上。寧小芸是最先看的,她也最先開口說道:「高玨……通過先前學生補腦口服液的案,以及這文件中提供的證據,我敢斷言,這樁案,絕對是真的。你是怎麼打算的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