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玨從王曉瞳的聲音聽得出,確實是遇到了什麼要緊的事,絕非做作。考慮到是在酒吧這種公共場所,料想不會出類似中午的事情,所以高玨也就答應,開車前往佳音酒吧。
現在已經是將近七點,等高玨趕到,也差不多八點了。
他中午就沒吃飯,到歐陽培蘭家的時候,也沒吃飯,光顧著你儂我儂,倒還沒感覺到飢餓。現在倒好,只覺得前心貼後背,餓的特難受。
佳音酒吧算是春江市內一家比較上檔次的酒吧,單從外表的裝修,就能看出一二,偌大的門臉,霓虹閃爍,門口停的車,一排兩行,想找個停車位都困難。
高玨好不容易在馬路對面的胡同裡找了個位置,把車停下,快步過了馬路,來到酒吧門口。不等進門,門就先開了,從裡面衝出來一個非主流女孩,正是王曉瞳。
「你怎麼才來呀,我等你等的頭都好白了,快和我來……」小姑娘說著,衝到高玨面前,也不等高玨說話,一把抓住高玨的手腕,急三火四的往裡面拽。
高玨無奈搖頭,跟著她進了酒吧。
在門外就能看出,這個酒吧的規模不小,進來之後,果然如此。
酒吧門分上下兩層,中間是一個舞台,舞台上正有人唱歌。是四個打扮時髦的小青年,自彈自唱,連蹦帶跳,好不熱鬧。
王曉瞳將高玨拉到一張桌子旁坐下,這個位置距離舞台不是很近。卻也不遠,可以大概看清舞台上歌手的相貌。
這張桌子旁還坐著兩個女孩。高玨中午見過,還記得有一個是叫姜俏。桌子上擺放著乾果、水果,還有一瓶芝華士。高玨實在餓得慌,顧不得別的,才一坐下,就抓起一塊哈密瓜來,先掂掂肚子。
王曉瞳則是指著前面的舞台叫道:「那個傢伙哪去了?」
「剛剛唱完歌就下去了。」姜俏連忙答道。
聽了這話,王曉瞳撇了撇嘴。看向高玨,不滿地說道:「你怎麼來的這麼慢呀,人都下去了。」
「誰下去了呀?」高玨嘴裡嚼著哈密瓜,含糊地問道。
「還能是誰呀,就是那個王可盈!我說她怎麼突然有錢了,原來是跑著賣唱來了。唱的那什麼水平呀,跟我比差遠了。最搞不懂的就是邊上這幫人,還一個勁地鼓掌叫好,還有人上去送花呢。」王曉瞳撅著嘴說話,可以聽得出,她很是不服氣。
「到酒吧當歌手,也是正當職業……」說話間。一塊哈密瓜已經下肚了,跟著他抓起一個桃子,放到嘴邊大嚼起來。
「喂、喂……你怎麼還幫著她說話呀……我們堂堂春江音樂學院的,跑到這來賣唱,還不夠丟人的呀……要是我的話。一頭碰死得了……」王曉瞳不滿地叫道。
「你是千金大小姐,誰能和你比呀……」高玨又隨口說道。對於王曉瞳的語氣。他實在覺得有點大驚小怪,先前還以為什麼大事呢,原來就是現人家王可盈在這裡唱歌。最為要命的是,剛剛在電話裡的口吻,如同現新大6一樣,讓高玨真以為她碰到什麼大事兒了。
他說完這句話,嘴巴都不停,一個桃子,三下五除二地進了肚子,隨即又抓起來一把榛子。
「我的意思是,她一個賣唱的……怎麼能參加電視台的選秀活動……你能不能想辦法把她直接給淘汰了……」王曉瞳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王曉瞳這話說出去,姜俏二女馬上看向高玨,實在想不到,這位一進門就如同餓死鬼投胎的傢伙,還能有這樣的本事。
「卡……」高玨磕了一個榛子,把殼吐出來,吃下之後,才說道:「你當我是誰呀,人家在這裡唱歌,也沒違犯規則,我憑什麼把人家直接淘汰呀。再者說,我又不是電視台的。」
「你下午的時候,還給我打電話呢,說電視台方面已經沒有問題了,可以直接把我簽約。你這事都能辦到,那屁大點的事,怎麼就辦不了呀。」王曉瞳氣鼓鼓地嘟囔道。
她下午在接到高玨的電話之後,心中十分高玨,當時就要請高玨吃飯,結果被高玨拒絕。沒有辦法,只能和兩個死黨,一起出來慶祝。吃完飯,覺得沒啥意思,聽人說佳音酒吧不錯,便跑了過來。不曾想,竟然在這裡看到王可盈登台唱歌。
看到王可盈在上面唱歌,小姑娘就一臉的不服氣,不停地在兩個死黨面前挑王可盈的毛病。兩個死黨也在邊上奉承,把王可盈說的是一無是處。她們仨認為王可盈毫無水準,但是現場的觀眾,卻不這麼認為,一個個連連叫好,不是上去送花,就是投月票、打賞,再不濟也能給出幾張推薦票。
只唱了一曲,便轟動起來,掌聲雷鳴,有那男人現場點錢,讓王可盈再來一。王可盈羞答答地又唱了一,這一下差點把王曉瞳給氣死,她馬上給高玨打電話,意思無非是投訴。想讓高玨因此把王可盈直接淘汰掉,這可真是小孩子的心性。
「遊戲有遊戲的規則,她如果水平不濟,自然會遭到淘汰。但以此為由,把人淘汰,實在有失公允。要是電視台這麼做,肯定會被人說三道四。好了曉瞳,你現在馬上就是電視台的簽約演員了,比她優越多了,何必再和她一般見識。做大事,要有容人之量。」高玨說道。
「你一天到晚的,就能說些大道理,和我爹比,頂多強出那麼一點點……」王曉瞳說著,伸出手來,用食指和拇指掐了一段極短的距離。
高玨沒和她計較,繼續磕起榛子來。
這功夫。酒吧內掌聲雷動,原來是台上的四個年輕人唱完了。四人走下舞台。上來一位打扮時尚的中年男子,男人拿著麥克風大聲說道:「諸位,現在到了觀眾點歌時間,大傢伙想聽誰唱的歌呀?」
「當然是小盈!」「讓小盈上來再唱一!」……
台下的觀眾,馬上開始起哄。這種聲音,代表著人氣,並不用觀眾額外掏錢。畢竟,大伙到酒吧來喝酒。就是圖著高興,同樣也是衝著自己喜歡的歌手。春江這種大城市,酒吧有的是,比佳音酒吧大的也不在少數,憑什麼到你這來喝呀。哪個歌手能夠帶來人氣,便如同支撐酒吧的台柱,王可盈現在隱然是這裡的台柱了。
在一片的吶喊聲中。中年人順應民意,大聲叫道:「那好,現在讓我們再次歡迎小盈小姐再次登台!」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山呼海嘯般的掌聲響了起來,伴隨著掌聲,一個妙齡少女緩緩走上台來。少女正是王可盈,此刻的她。身上的裝束和中午差不多,只是黑色的外套換成了一條白色的狐狸毛披肩。
「切……一點欣賞眼光也沒有,這要是換我上去,還不得把他們給震死……」王曉瞳看到觀眾們如此熱情,再次心生妒忌。撇著嘴,滿不服氣地說道。
「就是、就是……這幫人一點眼光也沒有。就王可盈的水平,都能有如此反應,要是曉瞳姐上去,掌聲還不得把這酒吧給鼓了……」姜俏馬上順著王曉瞳說道。
「咱們曉瞳姐稀罕來這種地方唱歌麼,能丟起這個人。曉瞳姐要是唱的話,那得是大舞台,在這種小地方唱歌,和古代的妓女都沒什麼區別……」另一個女孩跟著說道。
「可不是,聽說在這種地方唱歌,都是陪睡的,給個一千兩千的就能領走。別看王可盈在學校呼呼喳喳的,像挺有錢似得,她以前什麼樣,誰不知道呀。現在都不知道和多少人睡過了。」姜俏又行說道。
這種話,高玨實在沒有想到,會出自名校的學生嘴裡。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氣人有笑人無的秉性,是不分學歷高低的。
「酒干倘賣無,多麼熟悉的聲音,陪我多少年風和雨,從來不需要想起,永遠也不會忘記……」
舞台上響起了一膾炙人口的歌曲——《酒干倘賣無》。這歌是用粵語唱的,效果十分勁爆,很有張弛力。高玨本沒當個事,只顧著吃,都沒抬頭看,可聽了王可盈唱了幾句,就不由得被歌聲吸引,抬起頭來。
王可盈的聲音勁爆也就算了,沒想到她的舞姿,同樣如此,充滿了活力,激情四射。
在載歌載舞,在她身後,還有兩個男青年,身穿霹靂裝,為她伴舞。
王曉瞳唱歌的水平,高玨是知道的,還算是不錯,在《唱響北安》的時候,在有過客串。所以,高玨在下午聽說王曉瞳因為遲到而被淘汰的時候,誤以為是王可盈有意為之,故意使壞,去掉這個有力的競爭對手。可現在聽了王可盈的歌之後,先前的想法,瞬間沒了,以王曉瞳的水平,根本無法對人家構成威脅,哪怕是現在的6穎,已經經過了天劍傳媒的專業培訓,也不過和王可盈的水平差不多。
高玨微微點頭,心中暗道:「她的水平,確實不錯,明天的半決賽,看她自己造化吧。」
現場的氣氛,十分的熱情,台下喝酒的觀眾,現在沒有一個手抓酒杯的,一個個都跟著王可盈的旋律,鼓起掌來,有的甚至,還開始搖頭晃腦。
不過,也有三位對她不太感冒,自然是一個勁大加批評的王曉瞳三人。王曉瞳鼓著腮幫子,眼下的氣氛,讓她心中的妒火越來越盛。忽然間,她眼珠一轉,心中冒出個主意來。
她看向高玨,用軟綿綿的聲音說道:「高哥……求你點事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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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補充一句,第四章遲點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