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影響,打擊犯罪,是你的本份,維護社會安定,是我輩應作之事。將這伙傳銷分子,繩之以法,不也是為了我們北安縣更加繁榮太平,只有這樣,才更適合投資。」高玨義正言辭地說道。
「高縣長,您的意思我明白,打擊犯罪,將犯罪分子繩之以法,也是我應該做的。只是現在,一切只是猜測,如果貿然行事,動靜搞的太大,這是會引起恐慌的。」蘭英弼小聲說道。
「嗯……」高玨點了點頭,說道:「我看,要不然這樣吧,不要在明面上大做文章,派人暗中查訪,務求一擊必中。」
「好。」蘭英弼點頭說道。
高玨喝了口茶,看了眼表,已經是下午三點半,「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案子就拜託你了。」
「請放心,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破案。」蘭英弼說道。
「嗯。」高玨站了起來,蘭英弼也趕緊站了起來,準備送他出門。可高玨只走了一步,便停了下來,他想起來一件事。「蘭局長,你還記得上次傳銷的案子麼?」
「記得。」蘭英弼馬上說道。
「上次那個案子,是怎麼結的?」高玨問道。
「通風報信的那名警察,已經被紀律處分,予以開除。生產假冒偽劣產品的化工廠,已經被查封,工廠的幾名工人,在拘留三天之後,確定只是被招進工廠幹活,並非主犯。已經被釋放。」蘭英弼如實說道。
「一個縣裡,在短時間內出現兩個傳銷團伙的可能性應該很低,我覺得有可能是同一夥人所為。我看,能不能將涉案人員,全都給找回來。」高玨說道。
「這個好辦,我現在就派人去。」蘭英弼當下走到辦公桌錢,拿起電話,撥通了刑警隊的號碼,命令下屬,立刻去找人。
高玨坐回到沙上。蘭英弼到一邊陪同,兩個人一邊研究起這個案情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桌上的電話響了,「鈴鈴鈴……」
「縣長,我先接個電話。」蘭英弼站了起來。
高玨點了點頭,蘭英弼走到桌前,拿起電話,才一放到耳邊,就聽電話裡響了一個慌張的聲音。「局長,大事不好了!」
「出什麼事了?」蘭英弼一聽這動靜。嚇了一跳,連忙問道。
「爆炸了,單隊長和趙權都身負重傷,現在正送往醫院搶救……」電話裡說話那人,都好哭了。
「什麼?爆炸!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仔細點?」蘭英弼大聲問道。
「我們、我們去了陳之樹家……當快要走到他家門口的時候,聞到有一股煤氣味,正好這時候,他家對面的那戶人家把門打開了。然後陳之樹家就爆炸了……單隊長和趙權走在前面,直接被爆炸的衝擊給撞暈了,現在生死未卜……」
「快點到醫院搶救啊!快!我這就過去!」蘭英弼衝著話筒大聲嚎叫,然後掛斷電話。
高玨聽出不對,站起來問道:「蘭局,出什麼事了?」
「單五出事了!他去找那個通風報信的警察時,被炸傷了。現在正送往醫院搶救。」蘭英弼尚能保持冷靜,挑重點說了一下。
「什麼?單五被炸傷了!」一聽這話,高玨可冷靜不下來了,他手底下在系統裡的親信就這麼兩個人。單五和於倩。可以說是左膀右臂,自己的臂膀出了事,他能不著急麼,大聲叫道:「在哪,現在帶我過去!」
「是、是……」蘭英弼連忙應著。
高玨可急壞了,快步衝了出去,蘭英弼也上了一定的年紀,哪有他跑得快,但也得撒腿在後面跟著。
走廊裡的人,一看到縣長和局長拚命的往樓下跑,傻子都能猜到,肯定是出了大事。
警察受了傷,去的肯定是公安醫院,這想都不用想。高玨與蘭英弼趕到醫院,都是系統裡的,哪個不認識蘭局長,趕緊帶路,來到急救室外。
急救室外,現在有六七個警察候著呢,不等蘭英弼開口,高玨就大聲喊道:「單五現在怎麼樣?」
「高縣長,單隊長他們已經進急救室了,我們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一個小警察慌張地說道。
說話間,高玨已經來到他的面前,一把扯住他的衣領,厲聲吼道:「怎麼會這樣?」
看到高縣長猙獰地模樣,小警察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們……我們跟著單隊長去了陳之樹家……他家在七樓,我們快走到他們家門口的時候……聞到了一股濃烈的煤氣味……當時就確定是誰家煤氣洩露……本都停下來了,可就這功夫,陳之樹家對面的門打開了,有個小子叼著煙往外走,結果一下子炸了…….單隊和趙權在最前面,被爆炸給衝了出去……」
「怎麼會這麼巧?」高玨又厲聲問道。
「我也不清楚啊,古隊長應該已經帶人到現場調查取證了。」小警察哭喪著臉說道。
「混蛋!」高玨鬆開他的衣領,狠狠地說道:「一定要給我查個清楚!」
「是、是……」面前的幾個小警察,都趕緊點頭。
高玨重重地喘息兩聲,說道:「通知……通知單五他們的家屬了嗎?」
「剛通知了,嫂子馬上就過來。」小警察說道。這麼大的事,能不通知家屬麼。
「打電話給你們的古隊長,問他查出什麼來了?」高玨跟著又喊道。他現在是真急了,失去了往日的冷靜。
原本高玨就是性情中人,生輩子就能為朋友兩肋插刀,這輩子雖然相較上輩子能夠穩重許多。可當遇到急事,尤其是自己人出了事,他怎能不急。
不用小警察去打電話,蘭英弼率先掏出手機,撥通了刑警隊古隊長的電話。
「古奇兵,你現在到現場了嗎?」
「到了。」古隊長也知這是大事,同樣也知道自己的副手是高縣長的人,哪能不著急,得到信之後,第一時間就趕了過去。
「情況怎麼樣?」蘭英弼又問道。
「消防隊正在滅火。進行搶救,我們現在無法上樓,要等一會才能上去。」古隊長說道。
「知道了。等你們上去之後,查明情況,第一時間匯報給我!」
「是!」
蘭英弼掛斷電話,把現在的情況,和高玨說了一下。高玨點了點頭,略微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道:「知道了。」
說完。他又來回踱起步來。走了一小會,才開口說道:「無法無天。無法無天……他們竟然還敢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來,絕不能姑息,絕不能姑息!」
很快,單五的妻子和趙權的父母,先後趕來,楊桂蘭看到高玨,馬上衝了過去,滿臉淚水,緊張地說道:「高縣長……五子怎麼樣了……」
「嫂子。你先別哭,單五在急救室呢,不一定有事,別著急……」高玨看到梨花帶雨的楊桂蘭,心裡更是跟著難過。
「一定不會有事,五子……一定不會有事……」楊桂蘭已經亂了分寸,焦急地原地轉起圈來。哭的更是離開。
趙權的父母還趕不上楊桂蘭呢,特別是趙權的母親,現在已經癱坐在地上,哭天搶地。一眾警察趕緊過去勸說。
終於。急救室的燈熄滅了。大門敞開,四個醫生先行走了出來,楊桂蘭第一個衝了過去,哭著喊著尋問自己的丈夫,現在情況如何。趙權的父親,也是如此。
醫生表示,趙權相對比較幸運,雖然受到衝擊,但沒有傷到內臟,現在已經脫離危險期了。單五是心臟受到重創,現在尚未脫離危險期,需要在急救室裡繼續觀察。並希望家屬不要在外面吵鬧,保持安靜。
趙權的父母一聽說兒子沒有危險了,眼淚也就制止了,緊跟著,趙權被推了出來,老兩口在旁陪著,跟著走了。楊桂蘭則是更加慌了,眼淚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大聲祈禱,希望丈夫不要有事。小警察們,都開始勸她,希望她不要著急、不要難過,五哥吉人天相,不會有事。
高玨看到這一幕,也是難過,眼淚順著眼角淌了下來。心裡乾著急,沒什麼辦法,自己也不會醫術,不能進去幫著搶救,勸說楊桂蘭,也是於事無補。琢磨了一下,還是立刻想辦法替單五報仇才是真格的。
他咬了咬牙,說道:「你們先扶桂蘭嫂去休息……」跟著,轉頭看向蘭英弼,「蘭局,咱們去現場瞧瞧。」
一個刑警隊副隊長被炸成重傷,這要是有意為之,得是多大的案子。當下,蘭英弼點了點頭,安排手下的警察,聽高縣長的安排,扶著楊桂蘭去休息,哈好在這盯著,單五有什麼情況,馬上匯報。隨後,他和高玨一起下樓,前往陳之樹家。
陳家所在的小區,也就是兩年前的樓,不過也沒有物業公司。進了院子,沒有看到消防車,應該是已經走了,倒是不少住戶,聚在院子裡,向上觀望。
從下面可以看到,七樓靠右側的那戶人家,窗戶都炸沒了,窗戶四周黑乎乎的。樓洞周邊,設有警戒線,好幾輛警車將這周邊封鎖。站崗的警察一見到蘭局長來了,趕緊問好,蘭英弼就是點了點頭,問道:「古奇兵上去了嗎?現在什麼情況?」
「古隊長已經帶人上去了,剛剛法醫也來了。具體是什麼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上去看看。」都不等蘭英弼話,著急的高玨,先來了一句,走進警戒線,蘭英弼連忙在後跟著,同高縣長一同上樓。
有那警察,平常不看書不看報,更不看地方台新聞,根本不認識高玨。一看到高玨這般牛比,不由得納悶,這小子是誰呀,怎麼還敢走在蘭局長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