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醉的胡妮娜,雙頰暈紅,醉眼惺忪,身子緊緊地貼在高玨的身上。女人醉的時候,其實很美,胡妮娜也不例外,雖然比不得舒心和寧小芸,卻也不遜色於小丫頭閆冰。
守著這麼一個醉美人,若是換做一般的人,絕對難以抗拒,可高玨見過的美女多了,也有了一定的免疫力,渾然沒有被眼前的醉魚所動。他又搖晃起胡妮娜的身子,繼續問道:「醒醒,醒醒……」
在他的搖晃之下,胡妮娜似乎有了知覺,迷迷糊糊地說道:「喝……我們繼續喝……」
「現在已經不早了,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家,要不然,你媽好著急了!」高玨連忙說道。
「家……是呀,該回家了……我媽一定很著急……我家……我家在……」說著說著,胡妮娜又沒了動靜。身子一軟,貼到了高玨的身上。
高玨實在有點無奈了,架著她,又轉身返回飯店。一進門就對服務員說道:「給我拿點醋!」
小服務員剛剛就見到高玨扶著沉醉的胡妮娜出去,胡妮娜身材婀娜,凹凸有致,長相也不錯,醉了之後,更加誘人。服務員本以為,今天晚上,高玨肯定會大吃醉魚,卻沒想到,竟然會折回來要醋。
熟話說,酒能解醋,醋能解酒,要醋做什麼,小服務員也能看明白。只是納悶,要醋幹什麼呀,放著現成的醉魚不吃,還準備把她弄清醒呀。
想是這麼想,但他還是跑進廚房,拿了一小碗醋出來。高玨也不客氣,接過醋來,硬是灌到胡妮娜的口中。
雖然這有點不人道,高玨也是沒辦法,現在自己的身份不一樣,男女關係方面,可不能出岔子。
「咳咳……」
一小碗醋灌進嗓子裡。胡妮娜隨即便劇烈的咳嗽起來,人也跟著清醒了一點。
「你現在好點了嗎?」高玨問道。
「咳……好點了……」胡妮娜低著頭,還是暈暈的,好在有了意識。
「我家在……」胡妮娜當下報出自家所在的小區。
知道了地址,高玨馬上帶著她出了飯店。攔下一輛出租車。趕了過去。在樓下停車,所幸胡妮娜在醋的刺激下,還有點意識,在高玨的攙扶下。一起下了車。
人剛下車,小風一吹,胡妮娜登時就感到腹內翻滾,「我……我想吐……」
才說完,就彎下腰去。開始嘔吐。喝醉酒的人,如果喝醋解酒,大多都會出現這種狀況。特別是胡妮娜今晚根本沒吃東西,光喝酒了,哪裡受得了,肚子裡的酒,嘩嘩吐了出來。
高玨幫她敲打後背,吐了一會,胡妮娜才顫巍巍地直起腰來。
「謝謝你……」胡妮娜勉強說出一句話來。「我上去了……」
言罷,踉蹌地朝樓道內走去。看她晃晃悠悠,腳下沒跟的樣子,似乎隨時都能倒下,高玨哪裡放心。忙跟了上去,「我陪你上去,也好有個照應。」
「嗯……」胡妮娜應了一聲,她現在實在沒有力氣。身子軟綿綿的,彷彿連說話的氣力都沒有。隨時都有可能睡過去。
果然,才進了樓道,她就感覺抬腿都困難,只想睡覺,一隻手握住樓梯扶手,眼皮就睜不開了。
高玨搶上一步,把她扶住,柔聲說道:「我扶你上去……」
「唔……」胡妮娜的腦袋動了動,又是搖頭、又是點頭,也看不出是什麼意思。
高玨也管不得了,乾脆扶住她的胳膊,就往上走。胡妮娜閉著眼睛,任由他扶著,可雙腿軟,根本抬不起來。
「你家在幾樓,我背你上去。」高玨說道。
「八……樓……」胡妮娜都有些吐字不清,高玨勉強聽出是八樓。
幸好自己剛剛沒走,好傢伙,八樓呀,她現在這個狀態,一個人怎麼上去呀。上樓梯不是走平道,架著慢慢還能走,一個小姑娘,總不能給硬拖上去吧。高玨琢磨了一下,說道:「我抱你上去吧。」
「唔……」
高玨直接將她橫抱起來,沉醉的胡妮娜,都沒有氣力去摟高玨的脖子,只是躺在他的懷裡,雙眸禁閉,靠著他的肩旁。她的臉上,雖是桃紅,可帶著疲倦之色,和一抹委屈,尚可看到兩行淚痕。楚楚動人,惹人愛憐。
不知為什麼,高玨看到她此刻的模樣,不由得魂兒一蕩,胸中的豪氣,驀地裡被激。男人天生就是要保護女人的,越柔弱的女人,越能激男人心中的英雄氣。在這一刻,高玨打定主意,一定要幫她渡過難關,不能再讓這柔弱的女孩受到欺負。
高玨抱著她上樓,一口氣上到八樓。這是一梯三戶,左中右三個門戶,高玨也不知她家是哪個門,先把她放下來,繼續扶著,柔聲問道:「你家是哪個門?」
胡妮娜貼著高玨,已經熟睡,半點聲音也沒出。
卻巧這一刻,左手邊的門戶裡,傳去一個女人慈祥的聲音,「是妮娜麼?」
「阿姨,胡妮娜是住這嗎?」高玨連忙問道,同時扶著胡妮娜來到門前。
「卡!」
房門打開,露出一個老邁的婦人。婦人佝僂著身子,兩鬢皆是白,面容憔悴,一臉的病態,瞧那身形,應該能有六七十歲,不過看面相,也就五十多。
婦人見胡妮娜醉醺醺地,靠在一個男人的身上,臉上立刻露出關切、擔憂之色,「妮娜,這是怎麼了?」
她的聲音不大,還略微有點沙啞,很是焦慮。
「阿姨,她喝多了。」高玨小聲說道。
「快進屋……」說話時,婦人走了出來,扶住胡妮娜的另一側胳膊,與高玨一起,將人扶到放到。
這是一個小兩室一廳的房子,沒有什麼裝修,但收拾的一塵不染。地上只是刷著紅色的油漆,飯廳裡有個小冰箱,桌子上還放著飯菜。
二人將胡妮娜扶進她的臥室,臥室裡有一張床,梳妝台,老式的壁櫃。讓她在床上躺下,慈祥的母親幫女兒將被子蓋上,這才看向高玨,感激地說道:「謝謝你……」
「阿姨,您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高玨連忙說道。
「小伙子,你叫什麼名字呀,是妮娜的同事還是朋友?」胡母一邊說,一邊上下地打量高玨,竟然還莫名其妙的露出滿意的神色,輕輕點頭。
高玨能夠被那麼多女孩看中,自然是相貌堂堂,特別是為官之後,臉上平添了一股正氣。而胡母看高玨的時候,大有一種丈母娘看女婿的架勢。
「啊……阿姨……」高玨被她盯得,不禁有點緊張,連忙說道:「我叫高玨,是她高中同學。」
母點點頭,又柔聲問道:「你現在做什麼工作呀?」
「我……我大學畢業之後,還沒找到合適的工作……」高玨一時間,也編不出自己的工作單位,索性還是老一套。
「年輕人,不要著急,你有大學文憑,一定能找到好的工作。」胡母並沒有像有些人那般,露出輕蔑的表情,仍是一臉的和氣與慈祥。跟著,她又溫情地說道:「別站著了,趕緊坐,我去給你倒水。家裡的條件不好,你不要嫌棄。」
高玨本想告辭,可胡母的最後一句話,倒是讓他不好意思直接說走了。只能點頭說道:「謝謝阿姨。」
但是身子,並沒有動。
「你就坐在妮娜的床上吧,我去給你倒水。」胡母露出慈和的笑容,跟著,轉身出了房間,在客廳裡給高玨倒水。
高玨哪好意思坐在胡妮娜的床上,他現在已經感覺出來,胡母似乎是把自己當胡妮娜的男朋友看了。他坐到梳妝台前的椅子上,感到很是尷尬。
胡母端著一杯水走了回來,柔聲說道:「溫開水,不燙的。」
「謝謝。」高玨連忙起來。
她見高玨沒有坐在床上,臉上又露出一絲滿意之色。將水杯遞給高玨,便坐到女兒的床邊,與高玨拉起家常。
問的自然是高玨家裡的情況,父母在什麼單位,家住何處。這方面倒沒有隱瞞,父親是工人,母親下崗之後也沒有再就業,只在家裡做家務,條件實在不怎麼地。胡母也沒有露出什麼嫌棄之色,反而還不忘鼓勵高玨。
說了一會話,高玨才起身告辭,胡母見真的不早了,也沒有強留,親自送他出門。高玨走到門口,忽然想起,她也是怕胡妮娜迫於壓力,等不到自己出手,就提前妥協。於是,便拿出紙筆,寫了一張紙條留下。上面寫的是——風雨之後,自有彩虹,堅定信心,一月之內,便見分曉。
離開胡妮娜家,高玨先是打車去取自己的車,然後驅車回家。進到大雜院,差不多半夜十一點了,院子裡黑漆漆的,各家各戶都已經熄燈睡覺。來到家門前,高玨順手推門,門已然在裡面插上。
平房不比樓房,鎖是掛在外面的明鎖,並非暗鎖,所以晚上,都是用插銷把門插上,外面打不開,只能裡面的人來開門。
高玨敲門,等了不一會,父親穿著大褲衩子,出來開門。此刻的高柏,臉色紅,一臉的汗水,身上也帶著汗。讓兒子進門,他很是不悅地說道:「怎麼回來這麼晚呀,以後再這麼晚,就別回來了。」
別看兒子是縣長,但老爹就是老爹,總要拿出一副家長的派頭。
高玨連忙賠上笑臉,像耗子一般,鑽回自己的房間睡覺。因為他已經看出父親為何不高興了,肯定是自己擾了父母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