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噹……」
自家的大門，響起敲門聲。一聽到這聲音，高玨的心又是一顫，不自禁地將被蓋到腦袋上。閆冰和寧小芸就夠讓自己頭疼的了，怎麼兩個怎麼還肩並肩的殺來了。一年都過去了，不會還記得我吧。
「吱啦！」
外屋的門被打開。
「伯母過年好！」這是舒心的聲音。
「伯母過年好，祝伯母新年快樂，萬事如意，年年有餘。伯母，您長得真年輕，真漂亮。」袁婷毫不示弱，別看一次面都沒見過，還連珠炮似地，蹦出一大堆的拜年話。
「好，好，你們都好。舒心，你有來了，這位是……」程雪見到二女，她的精神壓力，絲毫不亞於自己的兒子。臘月二十九，家裡都演上一出兒了，這倒好，怎麼一次都蹦出兩個來。剛剛兩個女孩的聲音很大，高玨都聽到了，程雪的耳朵也不背。舒心，她認識；袁婷倒是初次見面。
「伯母，我叫袁婷，是高玨在省委黨校的同學，我和他的關係可好了，去年其實就想過來拜年了，可家裡的事情多，沒抽出時間。今年，我都是偷著從家裡跑出來的。伯母，這是孝敬您的，這東西可養顏了，塗在臉上，保證能青春永駐。」袁婷倒還真是自來熟，一點也不靦腆。
「啊……那個……謝謝……不過……」程雪明顯有點懵。
「伯母，她那都是化學製品。誰知道塗在臉上，有沒有副作用。而且，伯母您這麼年輕漂亮，根本也用不上。您看我這個，純血燕，滋陰養顏，沒有半點副作用。」舒心馬上搶著說道，生怕被袁婷佔了先機。本來麼，這種話，打死她都說不出來的。但沒辦法，怎麼也不能讓袁婷再奪走自己的幸福。
「什麼化學製品，我這是天然珍珠粉，我媽就用這個，不懂別瞎說。伯母，您放心，這東西沒有一點副作用，您塗上之後，保準年輕二十歲。」袁婷連忙爭辯道。
「弟妹。家裡來客人了……」
二人爭相邀寵的功夫，孫潔過來了。
高柏、高松兩家。就住在隔壁，剛剛二女爭吵的聲音那麼大，孫潔一家，怎麼可能聽不到。作為中年婦女，孫潔也有一顆八卦的心，第一時間就從家裡跑出來，一看究竟。
剛說完一句話，立刻注意到，舒心和袁婷手裡捧的禮物。碩大的禮盒，上面寫的清楚。
《宮廷珍珠粉》，《極品血燕》。
那包裝，別提有多精美了，看到這兩件東西，孫潔的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
心中一個勁地嘟囔，「這都是假貨。這都是假貨……」
「嫂子，是小玨的朋友來串門。對了，你們快屋裡坐，小玨這孩子。還在屋裡睡懶覺呢，我去招呼他。」
程雪先和孫潔打了個招呼，跟著將舒心、袁婷引進裡屋做。高柏坐在炕上看電視呢，外面的對話，他也聽到了，等兩個姑娘和嫂子進來，都給讓她炕上，自行去準備水果。
舒心和袁婷，一個坐在炕頭，一個坐在炕捎，可謂是涇渭分明。孫潔坐在中間，左看一眼舒心，又看一眼袁婷。舒心，她是見過的，當初就覺得人家姑娘長得漂亮，想讓自家的兒子和人家處對象，結果沒得逞。再次見面，她現舒心似乎比去年還漂亮，而且還多了一抹端莊，大有大家閨秀的丰采。
在人眼中，舒心絕對是一位出淤泥而不染的絕世美人。孫潔可以肯定，這是自己平生見到過的，最為漂亮的女人，沒有之一。原本她也不相信，這個世上還有再有比舒心還漂亮的女人，亦或是半斤八兩，即便是有，自己也不會再遇到。
可沒想到，就在今天，她遇到了。
這個女人，完全是另外一種美，勾魂的嫵媚，莫說是男人無法抵禦，哪怕是女人，看到之後，都會上癮。
今天的袁婷，下身穿著一條黑色的緊身短褲，下面是黑色的密網絲襪，長長的皮靴，已經脫下，被絲襪包裹的小腳，顯得特別秀氣。上半身是一件黑色的貂皮上衣，領口竟然翻出紅色的絨毛，雖然只是點綴，卻透露出絲絲魅惑。貂皮上衣沒系紐扣，敞露出裡面的白色小衣，胸前開衩，可以看到半抹黑色的蕾絲胸罩。她的雙峰本就挺拔，深深的乳溝，帶著無窮的誘惑。長長的秀，順著肩頭，有一片灑在白皙的脖頸之下，額角處有一抹艷紅。右耳上的耳環，綴著一顆紫色的寶石，閃著迷幻的光彩。雙手帶著美甲，全是黑色，尤其是左手小指，指甲特別的長，更顯妖艷。或許天生如此，她的臉上，不需半點脂粉，就能散出嫵媚的姿容。絕代傾城。如果說，妲己、褒姒是亡國禍水，袁婷也絕對值得讓男人心甘情願的為了她烽火戲諸侯。
「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絕世佳人呀，好像畫裡的一樣。我們家的王美琪和她比起來，簡直……連根腳趾都不如……」孫潔都不僅為袁婷的美艷而折服。粉艷妖姬，豈是浪得虛名。
高玨躺在炕上，用被緊緊地蒙住腦袋，他根本不敢去面對到訪的兩位佳人。見面之後，怎麼說呀。唯有繼續裝睡，能糊弄一會是一會。
他倒是想拖延時間，可他老娘不給他機會呀。程雪把門拉開，瞧了眼蓋的嚴嚴實實的被窩，順手將門關上，便用不大的聲音說道：「別裝睡了，趕緊起來。」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高玨掀開被窩一角，很是膽怯地說道。
「我自己的兒子，我還不知道麼，你從來沒有蒙頭睡覺的習慣。舒心我倒是見過，那個袁婷又是怎麼回事呀？」程雪用母親的口吻問道。
「在省委黨校認識的。普通同學……」高玨哭著臉說道。壓根不敢去看老娘。
「你就忽悠我吧。普通同學，大過年的突然跑來，還帶那麼貴的禮物？我的普通同學，怎麼沒有來的呀？」程雪略帶怒意地說道。她確實很生氣，臘月二十九的事，已經讓她心有餘悸，這兩天都在祈禱，舒心千萬別再來了。可沒想到，祈禱不管用不說，還多了一個。
「我真的把她當普通同學。一點別的想法沒有。誰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呀，大過年的，突然冒出來了。」高玨一臉無辜。
「行了，你也別在被窩裡趴著了，自己惹出來的風流債，你自己解決。用不用我和你爸給你騰地方。」一向慈和的母親，今天的態度，和往常完全不同。程雪平時是沒有脾氣，可兒子大年三十晚上已經把閆冰帶回家。確定關係了。再和別的女人搞三搞四，程雪能看的過眼麼。
「那個……」高玨猶豫一下。說道：「我看你和父親還是在家吧。」
他心裡清楚，自己的父母在邊上，兩個女人還能收斂一點，特別是袁婷。可要是父母都出去，估計房子都能被她給鼓了。
「你自己看著辦，我去做飯，你趕緊起來。」母親說完，不再廢話，轉身出屋。讓老頭子進屋抵擋。她下廚房準備飯菜。
高玨磨磨蹭蹭地穿好衣服，心裡不停地琢磨，等下該怎麼說。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像樣的對策，只能見招拆招，料想有父母在旁，袁婷也不至於太過份。
果然。在高玨過去之後，因為有高柏在屋裡壓陣，兩個大美女表現的都和純妹子一般，含羞帶臊地和他打招呼。高玨也是尷尬。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孫潔說了會閒話，自行回家，高玨這邊，全當二女是空氣，只坐在父親身邊，看起電視。心裡琢磨，給你們倆來個冷場，讓你們倆知難而退。
這招倒也奏效，屋裡冷清了好半天。到了下午三點多，袁婷有點受不了了，說道：「高玨，我大老遠的，跑你家來拜年，你也不說招呼招呼，給我剝個水果。」
「桌上不都有麼，你想吃什麼，自己拿，不用客氣。」高玨低著頭說道。
見到袁婷吃癟，舒心高興的不得了，臉上瞬間露出笑容。
「你得意什麼呀，我也和我一樣。」袁婷見被舒心看笑話，馬上頂了一句。
舒心可比她狡猾，只是微笑，一句話也不說。畢竟高柏在邊上，得給未來的公爹，一個印象分。袁婷討了一個老大的沒趣，氣鼓鼓的，再一句話也不說了。
又過了一會，舒心突然說道：「高玨，我想上趟衛生間，上次去的時候，覺得裡面太滑了，我害怕。你陪我去行嗎？」
「這個……那好吧……」這種事，高玨不好意思拒絕，畢竟旱廁，就是這樣，一到冬天，特別的滑，舒心這種大小姐，多少年沒上過旱廁了，要是真出了事，又招呼不到人，自己不得後悔一輩子。意氣用事的事，沒能做。
見高玨答應，舒心衝著袁婷，揚起臉來，滿是得意。舒心下地，高玨在旁陪同，一起前往公廁。袁婷見到，差點沒氣死。心中暗罵，「好你個素舒心，算你狡猾。」
高玨護送舒心去如廁，一路之上，一句話也不說。舒心瞧他不說話，表現的特別冷漠，不僅有點心寒，小聲說道：「高玨哥哥，你怎麼了？為什麼對我不理不睬。現在袁婷，已經不在邊上了呀。」
「我……我有女朋友的……而且……已經確定了關係……快要結婚了……」高玨只能如實說道。
「原來是這樣……」舒心也不再多說了。
二人默默地來到公廁，舒心進女廁方便，高玨到男廁小了個便，然後等舒心一起回去。
進到家門，沒有想到，袁婷竟然跑到廚房出去，跟著程雪一起忙活。「阿姨，這個讓我來……」
舒心見袁婷搶了先機，自己反而忘了這個茬，連忙洗了把手，也衝進了廚房。別看高玨已經說過有女朋友了，但這話，去年不也說了麼，咱們慢慢來，或許還有機會。
女人麼，都是比較執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