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棟,你怎麼還不睡?這麼大的煙,你昨晚抽了多少煙呀?」
清晨,寧母從床上起來,發現丈夫並沒躺在自己身邊。昨晚,丈夫打麻將打到深夜,她睡著的時候,都沒有散局,本想和丈夫說些關於小芸和高玨的事,也沒得到機會。走出房間,一眼就看到,丈夫坐在沙發上,面色十分憔悴,顯然是一夜沒睡。寧母緩緩來到丈夫身邊,偎依到丈夫懷裡。
「我睡不著。對了,你昨天給高玨壓歲錢了?」寧國棟語氣深長地問道。
「前天晚上,你不是讓我自己看著辦麼。我覺的,這高玨還不錯,女兒跟他,應該不會受委屈,而且,女兒還挺喜歡他的,所以我就……給了……」寧母柔聲說道。
「小芸今天要去他家嗎?」寧國棟又問道。
「是。」寧母答道。
「告訴她,今天不能去。拎點東西,到肖振寬和李向斌家裡坐會,他們家的孩子到咱們家拜年,禮尚往來,小芸也該去看看。」可能是一夜沒睡的緣故,寧國棟的聲音,有些沙啞。
「小芸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既然今天已經定了到高玨家拜年,她是肯定要去的。」寧小芸為難地說道。
「小芸帶高玨進你房間的時候,肖毅和王天華的眼神都不太對,高玨現在和肖毅在一條船上,雖然肖毅已經做好讓他背黑鍋的打算,可如果小芸真的和高玨確定了關係,誰也不能保證,他不會提前對高玨下手。你告訴小芸,如果想為高玨保留一線翻身的機會,就照我說的話做。」寧國棟沙啞地說道。
「國棟……你……你不介意高玨……」寧母有些愣了。
「列山鎮這個地方,窮山惡水,想靠盤活幾個鄉鎮企業,促進經濟增長,是不可能的。那三家企業,人家經營多年,裡面的道道兒,早就摸透了。人家做,能賺錢,別人來做,肯定是賠錢,高玨初來乍到的,等他找到賺錢的門路,黃瓜菜都涼了,只是給肖毅做嫁衣。想辦法招商引資吧,最實在的法子,看他自己了……」寧國棟沒有回答妻子的話,自顧自地說了一番,說到最後,伸了一個懶腰,又道:「我困了,回去睡了……」
寧國棟站了起來,留在正在沙發上發愣的妻子,他看了一眼妻子,沒有再說話,轉過頭,臉色露出一絲苦笑。心中無奈地歎道:「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啊……」
上午八點鐘,高玨的父母全都起來,開始忙碌。程雪明顯有些心神不寧,倒是高柏,忙活的最歡,還不住地嘟囔,讓老婆趕緊去趟銀行,取點錢,最少也得給人家八千。
到了九點,孫潔和高璟竟然也跑了過來,理由是怕高柏兩口子忙活不過來,幫幫忙,隨便沾點喜氣。
高璟進門就打聽,舒心哪去了,這小子已經看到,院門口的車,仍然停在原地,舒心應該沒走。得知舒心是睡在高玨房間,現在還沒起來,他有心想進去,卻也不好意思。
時間匆匆而過,到了上午十點半,寧小芸也沒過來,按理說,這個點應該來了,父親催促,讓高玨給寧小芸打個電話,高玨只能撥打,結果,手機關機。
又等了一個小時,寧小芸還是沒到,幾個費火候的菜,都已經好了。這期間,高玨又打了幾個電話,仍然關機。十二點了,家裡的人全都坐在炕上等待,誰也不出聲,心裡都在嘀咕,這怎麼還不來呀。
「高玨……你昨天不是說人家今天過來拜年麼,這都幾天了,飯口都好過了,怎麼還不來呀。你不是故意糊弄我們吧?」孫潔說話了,聲音中帶著嘲諷的意味。
「我也不知道,她怎麼現在還沒來,電話也關機,可能是臨時有什麼事吧。」高玨淡淡地說道。對他來說,寧小芸不來,反而能令自己輕鬆一些。
「兒呀,要不然你去她家看看……」高柏突然說道。
「爸,這哪有到家裡請的道理呀。」高玨說著,下了炕。
「你這是去哪?」高柏連忙問道。
「大中午的,舒心也餓了,我給點盛點飯。」
高玨進了廚房,盛了一碗燉肉,一碗米飯,送到自己的房間。
舒心正坐在炕頭,見高玨進門給自己送飯,臉上立時露出笑容,甜甜地說道:「高玨哥哥就是體貼,知道我現在餓了。」
「你現在身子虛,不能餓到。趁飯菜都是熱的,趕緊吃吧。」高玨將飯菜放到桌上,淡然地說道。
說完,就準備轉身出去。
「先別著急走,對了,那位小芸姑娘還沒來呀。」舒心笑容滿面地說道。
「她沒來,你似乎很高興呀。」高玨說道。
「我當然高興了。」舒心笑著來到桌子旁,又道:「本來麼,要是平時,這麼多東西,我肯定吃不下,可聽了這個好消息,不知為何,胃口特別好,這點飯菜,一點都不能剩下。」
「你也別高興太早,也許等會就過來了。」高玨說道。
「剛剛你們在外面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好像已經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了吧,可都是關機。很明顯,人家是不想來了,要不然,早到了。」舒心得意洋洋地說道。
「不來也好,省得我鬧心。」高玨的臉上露出微笑。
「你還能笑的出來呀,看你臉上你點傷感也沒有,就像是沒事發生一樣。你是不是不喜歡她呀?」舒心笑嘻嘻地問道。
「你管那麼多幹什麼?」
「當然要管,她可是我的直接競爭對手。」舒心撅著小嘴說道。
「不是大清早,一個勁要走的時候了。」高玨苦笑地說道。
「現在看來,我沒有走是對的,我甚至感覺,我那個……來的真挺及時,要不然,你就不會那麼關心我,就不會再有後面的事兒。今天晚上,不是小學同學聚會麼,我跟你一起去。」舒心現在笑顏如花。
「都怪我這人太心軟了,否則,哪有這麼多麻煩。小的時候,我就不該管你。」高玨無奈地說道。
「你要是心硬,和別人一樣,只知道欺負弱者的話,那你就不是高玨哥哥了。」舒心仍是一臉微笑。
「好了,不和你多說了,你趕緊吃飯吧,等會好涼了。」
高玨說完,開門出了房間。
舒心現在高興極了,就連吃飯的時候,臉上都掛著微笑。
高玨到了父母的房間,父親的臉上滿是焦急,倒是母親,和早上相比,竟然鎮定了許多。只是程雪也有憂慮,這都是回事呀,閆冰這樣,現在寧小芸也是這樣,這裡面,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孫潔的嘴,一直不閒著,儘是挖苦之詞,一會假設,人家是不是沒看上高玨,一會假設,人家是不是發現高玨和舒心不清不楚,所以不來了。總而言之,嘴裡是沒什麼好聽的。
等到一點半,孫潔表示,自己餓了,要回家吃飯,告訴兒子,也跟著一起回去吧。高璟還想再看看舒心,怎奈舒心不出來,總不能腆著臉過去,無奈,只能跟著母親回家。
他倆走了,高柏看向兒子,問道:「兒呀,你和小芸到底是怎麼回事呀?不是說好今天過來麼,怎麼突然就不來了。」
「這我哪知道呀。」高玨搖頭說道。
「是不是像你大娘說的那樣,人家家裡沒看上你,又或者是知道家裡有人,她不方便過來呀?小芸姑娘是好女孩,你可得把握。」高柏語重心長地說道。
「爸,我知道。等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問問她。都這個點兒了,我估計也來不了了,咱們吃飯吧。」高玨說道。
「吃什麼吃呀,我現在哪還有心情吃飯呀。」高柏嘟囔道。
「老頭子,人是鐵飯是鋼,哪能不吃飯。現在開飯,別等了。」程雪幽然說道。她也煩心,但家裡總不能因為這事,就不過了吧。
一家三口,情緒都很低落,誰也沒吃上幾口。這一天,渾渾噩噩地過去,高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去的,只覺得今天,特別漫長。第二天上午,舒心辭行,返回春江,她的臉上,帶著歉意,心中也有些內疚,但更多的是高興。她相信,先讓高玨緩上幾天,日後自己加把勁,想要讓高玨哥哥回到自己的身邊,絕對不是難事。而此刻,是不方便再繼續住在高玨家了。
送走了舒心,高玨下午,趕往江紅杏家。
江紅杏早已在家等他,一見他來,臉上泛出柔情萬種。晚上吃飯的時候,江紅杏沒有喝酒,她不喝,高玨也提不起興致,胡亂地吃了口飯,就躺進被窩裡。
「怎麼,今天心情不好。」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從進門的時候,她就看出高玨有些不對。
「還行吧。」高玨將美嬌娘摟入懷裡,右手順著平滑的小腹向上,握在那挺翹的酥胸之上。
「我今晚不行了……」江紅杏羞澀地說道。
「怎麼了?」高玨納悶地問道。
「我大姨媽來了……」江紅杏紅著臉,小聲說道。
「你怎麼也大姨媽來了。」高玨順口說道。
「什麼叫我也呀……嗯?」江紅杏白了高玨一點如實招來,你還有哪個相好的,大姨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