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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窗外的太陽慢慢西斜.一點一點向下墜去.帶著霞光的餘韻.斂去rela的陽光柔和的傾灑在站在陸地窗前的俊美男子身上.給他的雙眸蒙上一層日暮的悲哀.
校長室內瀰漫著一股緊繃的張力.似乎有一條無形的繩子繃在並行站立的兩個男人之間.越繃越緊.趨於斷裂的邊緣.
裴夜率先收回了目光.冷冷的開口道:「恭喜你.這次又贏了.我沒得選.說吧.需要我在聖英做什麼」
「爭取做到理事長的位置.架空裴思煥.」裴聖英簡短有力的說道.
「老頭.你在開玩笑」裴夜震驚的抬眼看向他.
「你覺得我會開這種無聊的玩笑麼」裴聖英冷淡地看著他說道:「居安思危才是發展之道.思煥安逸太久.所以只想維持平和的局面.他並不知道.有時候.「和」反而會讓人止步不前.」
「所以你想拿我做磨刀石」裴夜的眸子一黯.猜到了他在想著什麼.
「你是最適合來做這個人的.別人.恐怕不會激起他的爭勝心.」裴聖英很理性的分析道.似乎一點也沒有顧忌面前這個人的心情.
「是啊.誰做這個位置都可以.就我不能做.」裴夜嘲諷的說道:「是不是.你把我叫來當班導師就已經預感到這種情況會發生.如果不是知道你還不至於那麼不擇手段.我甚至都懷疑今天的事是不是你暗中攛掇的.」
「讓你來.確實有些別的想法.讓你進尹樂兒的班.也實在是因為我想看看.」裴聖英點頭道.
「看什麼.」裴夜冷冷的問道.
「看尹樂兒是不是對你們而言.是個特殊的存在.顯然.我找到了答案.」裴聖英似乎對自己的決定有點得意.微微一笑說道:「她進班之後.承宇就來找了我幾次.明顯.雖然想不起來.但是那個女孩可以影響到他的情緒.而你.今天也讓我看到了結果.」
裴夜看著眼前看上去深不可測的老人.胸腔裡的悲憤在不甘的吶喊著.衝撞著.在裡面攪出一團火來.
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盯著老鼠的貓.讓人看了極其的討厭.
可是.再覺得可惡.他卻依然會照著這個人給定下的路在走.因為.所有的事都被他算計透了.根本不會超出他的掌握.
「好了.既然決定了.那就別在這裡浪費時間.那段視頻裡的男生是誰.還需要去確認一下.你趕快去吧.」裴聖英下著命令道.也下起了驅客令.
裴夜狠狠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逕自轉身離去.
而看到他走出門去之後.裴聖英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種奇怪的神情.似是欣慰.似是開心.又似乎悲哀的讓人感到難過.
他在窗邊站了很久.這才走到桌前.撥出一個電話.
「喂.裴老.事情怎麼樣了」聽筒裡面傳來急急的詢問.
「放心.一切都會處理好的.」裴聖宇淡淡的說道.
「樂兒到底去哪兒了.我怎麼也等不到她.」北辰光的聲音再度急急的傳來.
「這個就真的不知道了.反正她下午沒上課.你在她宿舍門口等等.肯定能堵到她.」裴聖宇隨口建議道.
「恩.我就在她宿舍門口.」北辰光點頭說道.
「其實.阿光.我建議你真應該離這孩子遠點.」裴聖英歎了口氣說道:「既然明知道事情不可挽回.何苦還要做出來這種擾人自擾的事.」
「裴老.我就是放心不下而已.」北辰光的聲音低了下去:「明知道不該.民知道不對.可是沒辦法.就只是放心不下而已.」
「路是你自己選的.所以.就不該回頭看.」裴聖英低聲說道:「這些話我本來不該說.可是.你們的事.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對誰都不好.」
「嗯.」北辰光低低的應了一聲.不再說話.
裴聖英掛斷電話.想了一下.再度撥出一個號碼:「思煥麼.你來我辦公室一下.」
就在這短短的一下午.會改變聖英未來的格局已經被暗暗布下.就等著在未來的日子一點一點的變更著大家的命運.
而此時.還在土山街的尹樂兒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有一個人為了她.陷入到怎樣複雜的局面當中.她只是剛剛結束自己一家店一家店的詢問.正拿本子在記著什麼.而她身旁.凌希徹正凝視著她.眸子裡帶著仔細看就會察覺的憐惜.
「喂.你老拿本子記什麼啊.我看你的認真程度比上課記筆記也不差.」凌希徹等了一會.見她還是認真地拿筆在本子上勾勾畫畫著.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在看每家需要的都是什麼時間段打工.以及薪水多少.這樣才能找到適合咱們課餘時間.而且相對而言工資比較高的.」尹樂兒頭也不抬.認真對比著本子上記下的這些信息.看著哪個更適合自己.
「……」凌希徹無語.看著眼前女生細瘦的肩膀和低下去的長長頸項.以及她拿著筆一絲不苟的認真摸樣.胸口的那片酸澀不斷擴大.心也微微的一悸.覺得有點疼.
他認識的人中.這個年紀的女生不是在忙著追帥哥.就是忙著討論怎麼把妝容畫的更漂亮、哪裡又有了新的服裝發佈會.從不曾遇到這樣一個女生.對什麼事都精打細算.小心翼翼的樣子讓人看著心酸.
他看著她.聲音微澀的說道:「怎麼樣.看了這麼半天.有沒有什麼收穫.」
「當然有啊.你看.現在就有三家覺得還可以接受的.很不錯了呢.」尹樂兒拿著本子指給他看道.
「但是薪水真心不高.」凌希徹不想打擊她.但是還是覺得她在這種地方打工真的很虧.
「廢話.好不容易找到的薪水高的工作被你搞砸了.」尹樂兒這才抬頭看著他.沒好氣的說道:「你以為找一個適合咱們學生下課時間的兼職容易著呢想起來就氣死我.」
凌希徹不由得噤聲.再度想起來自己是罪魁禍首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