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幹嘛,裴老師?!」
尹樂兒看著吊兒郎當坐在轉椅上的裴夜,從他身上怎麼也看不出來為人師表的穩重與擔當。|三八文學
「走吧,一起去吃飯,喜歡中餐、西餐、還是日式料理……?」裴夜站起身興致勃勃的說道。
「你叫我來就是為了這個?!」尹樂兒對他簡直是無語了。
「不然怎樣,要知道吃飯可是最重要的人生大事!」裴夜直接從她身上吧書包卸了下來,掛到了自己手臂上。
「你覺得咱們這麼出去合適麼?!」尹樂兒比比他們兩個現在的姿勢,沒好氣的說道。
「怎麼不合適,多貼心的一對師生啊!」裴夜把語氣拐的十分曖昧道。
「還是把書包還我吧!」尹樂兒搶回自己的書包重新背上,如果真這樣出去,根本就不是什麼貼心的師生,絕對是什麼圈圈叉叉之類的東東。
「反正以後你的業餘時間是我的!」裴夜十分不客氣的說道:「去哪裡,說地方吧!」
「神經病!」尹樂兒的反應直接是贈他一個白眼,然後背起書包走人。
「呵呵,如果做神經病就可以和你在一起,那也不錯哦!」裴夜笑嘻嘻的說道。
「神經病!」尹樂兒對他更無語,直接推門走了出去。準備回宿舍吃飯、午休。而她身後,裴夜懶洋洋的跟在後面,始終和她保持著相應的距離。
「喂,你幹嘛總是跟在我後面啊!」尹樂兒被他的舉動搞的十分狼狽,感覺很怪異。|三八文學她身後跟著的可是她的班導師,最最不像班導師的班導師。
「喜歡啊。」裴夜痞痞的回應道。
「好吧,算你狠!」尹樂兒乾脆直接無視他的存在,自顧自的往前走去。而路上,見到他們這個奇怪情形的同學,都忍不住往他們這個方向行著注目禮。
到了門口,那個一身成功人士打扮的男子更是讓尹樂兒覺得頭疼起來。怎麼搞的,北辰光怎麼又來了?!
「樂兒,我們有必要談談!」北辰光直直的迎向尹樂兒,直截了當的說道。
「我覺得沒這個必要!」尹樂兒停身,冷冷的說道。而她身後裴夜見到北辰光,眉頭也不由得一蹙,似乎知道他和尹樂兒是什麼關係,所以就站在後面沒有過來。
此時的三個人沒有發現,早有之前見過尹樂兒和北辰光在校門口糾纏過的學生這次做好了準備,埋伏在一邊準備把他們現在相處的畫面拍下來再爆點新聞出來。
「樂兒,你這次就給我點時間,我保證以後不再來找你!」北辰光抓住她的手臂,低聲的央求道。
「真的以後都不再來?!」尹樂兒抬眼看著她。
「嗯。」北辰光看著他點點頭道:「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只要以後別再來找我就好!」尹樂兒冷冷的說道:「說吧,在哪談?!」
「先上車!」北辰光沒有放開她的手臂,似乎一副怕她跑掉的樣子。
裴夜站在原地,看著那輛車主刻意找來的不起眼的奧迪在眼前發動,直接招手叫來一輛出租就跟了上去。而那個躲在一邊**的學生,也叫了輛出租跟宰了後面。
冥冥中,有什麼已經按下了開關,那些交錯複雜的齒輪開始了緩緩的轉動,匯向終會交接的某個點。
尹樂兒譏諷的看著車子駛進的「四季」大酒店,看著車子熟門熟路的從後門開進後院的停車場,看著一對對老少搭伴的男女摟腰搭背的走進酒店,不由得冷冷的說道:「北辰光,你說的最後談談的地方不會就是這裡吧?!」
「我早定好了房間,說話的話不會被打擾!」北辰光熄火拔下車鑰匙,推開門下車,然後紳士的幫她把後座的車門也打開道。
他真的希望,可以和尹樂兒不被打擾的談談。
「看來你對這裡很熟啊,你老婆不知道?!」尹樂兒下了車,有些挑釁的揚起下巴說道。
那個女人,是她和他之間難以磨合的硬傷。橫亙在兩人之中,就像是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
入冬的正午,高懸的太陽驅走晨起的寒意,正是一天的最暖和的時刻,可是此刻,站在這裡的兩個人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尤其是在尹樂兒說出這句話之後,兩人之間就好像刮起凜冽的寒風。
「男人的很多事,老婆沒必要知道!」北辰光鎖好車,看著尹樂兒很坦然的說道。語氣裡有著成年男人才有的沉穩和淡定。
「是啊,老婆沒必要知道,那你的孩子也沒有必要知道是吧?!」尹樂兒看著他,眸子裡儘是碎冰堆出的譏誚。
那麼,既然是這個樣子,為什麼又假惺惺的來找她談?!
在這個男人的眼中,難道有什麼會比利益更重要麼?!
「樂兒,我們非要在這個時間談這個麼?!先進房間再說!」北辰光抓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往酒店裡面走去,不想在門口爭執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雖然這只是個四星的酒店,並不是那些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的狗仔們主要盯緊的目標。可是,畢竟小心駛過萬年舟。
「北辰光,你最好給我記住,這真的是我最後一次和你說話!」
尹樂兒的聲音遙遙的傳來,消失在酒店不知名的角落,帶著一種發狠的誓願。
「其實,我倒是不認為我們的關係可以撇清!」
北辰光的回應也淡淡的飄來,然後一切歸於沉寂。
他們的身後,卡嚓卡嚓的聲音不知在什麼地方暗暗響起,不知道拍到了什麼畫面。
而裴夜,看著他們兩個進去的方向,靠在酒店後面的玻璃門上,掏出煙抽了一口。指尖的煙霧瀰散間,一向戲謔的眸子都沉黯下去,幽深的彷彿看不到邊際。
時間流逝,他的眸光開始掙扎晃蕩,在進去還是等待的選擇中游移不定,帶著一種撕裂的痛。放佛回到了經久的時間之前,他還是那個無能為力的孩子。
似乎過了這麼久,他依然、還是、只能站在一旁,沒辦法去改變什麼,只能作為一個旁觀者靜靜地看著。
陰冷的風不知道從何地吹來,捲起地上的落葉,讓那些枯黃無力的在空中掙扎著。這裡的溫度一下子降低下去,連頭頂的陽光都被不知何時被雲朵遮住。
天,一下子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