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丘日功夫雖不及手子那般如有神附,但是基本的爬上爬下的動作還是可以的,而塔身上覆蓋的這些籐蔓卻突然興奮起來,枝葉共舞,龍丘日剛要上去,見籐蔓像造了反似的,進不是退也不是。堂叔走上前說:「沒什麼事,只是氣沖勿和!」龍丘日當然不懂堂叔說的啥玩意,就悶了頭往上爬。
手子顫巍巍地半伏著身子,生怕自己會把塔給弄倒了,而這些巨大的棺木著實讓他興趣**,就像是數學家遇見了幾何題,馬克思見著了大英博物館一樣。目測下棺木有幾十口,規模龐大,而且是疊成了兩層,中間隔有方形凌空的木板。棺木和木板都是青色的,看上去有光閃耀。
龍丘日的心都是懸著在的,亂想著自己會不會也會被籐蔓抓住。塔足有五層樓的高度,爬到一半時,龍丘日氣就喘不過來了,頭似乎裝進了水,沖壓著自己僅存了點點的意識。籐蔓只是在塔身上動盪,卻沒有做出什麼大的動作。
堂叔在底下喊著,讓龍丘日進去窗戶找手子。勁秋頭一直仰著,看著龍丘日像笨猴似到了手子進去的那個窗戶。龍丘日只聽到底下有人在叫,具體叫的什麼東西他是沒聽進去,想自己心都快要蹦出來了,哪管他們吼叫的啥玩意。
龍丘日頭達到了窗戶口的高度後就瞧見了手子,慌忙喊出口,手子身子卻一震,然後忽地站立起來,又慢慢往下降到了比原來高一點的地方處。塔身由此一晃,手子汗經頭繞。龍丘日看到了鐵鉤鉤在窗戶框上,卻問:「哎!怎樣?」手子說:「嘿嘿嘿!小事。」
龍丘日意識到塔身不穩,在底下還沒這種感覺。他躡手躡腳地進了窗戶,回頭往底下看,頭髮脹,沒看到任何樓梯與塔身銜接的痕跡。他進來後就往棺材那走,既驚又奇。棺材陰森森地躺著,上面有禿鷹的圖案,都位於棺材蓋的正頭上方處。
手子再次立起了身子,故作鎮靜,一會噓噓,一會又說奇怪奇怪,反正嘴沒停。龍丘日抬頭看到了十根鐵索,鉸和在一起,結合處掛著一個大圓盤。龍丘日又往四周看,也不說話。手子以為他知道怎麼回事,就問龍丘日了。龍丘日卻嘴一齜說:「不曉得!」手子看龍丘日一臉淡定,情不自禁地問:「啊?!」
龍丘日說:「嗯!我不曉得。」手子說:「那你搞的!」龍丘日問:「怎麼了?」手子說:「沒事沒事!」龍丘日看著這幾十口的大棺材,想著會不會是南夷移民過來的海人?還是,神秘國度,不對,堂叔一定知道,我屁事不懂,對。
龍丘日想好,立馬往窗戶那走,塔身卻突然一動,龍丘日嚇得忽地止了步,手子同時叫道:「別動!…………慢點走。」龍丘日一提腿,慢慢走過去,晃了晃眼珠,指使著自己的眼神祇往底下勁秋他們那看。可是眼神就像一個巨大的磐石,嵌生在眼球中,眼睛就很重,同時,頭腦也被「磐石」征服,老是猜疑著自己萬一摔下去會不會死。
堂叔看到塔身上探出個腦袋,就問勁秋是不是手子,勁秋說是丘日。堂叔說:「奧!……龍丘日……」龍丘日聽到看到底下是堂叔在喊,想到正好,然後就讓他們趕緊上來,也不顧堂叔在底下叫喊著問為什麼。
勁秋,葛地,牛姑娘都好上去,可是堂叔這麼大年紀……勁秋在心裡沒思緒,既擔心堂叔又有點得意。牛姑娘說:「爹!你上去……?」堂叔來勁了,說:「哼哼!我當年給人家當大工時,爬上爬下的,後來幹了這行,就是現在我也能上下其手呀!」勁秋嘴攏了下。
堂叔也急著想上去看看怎麼回事。葛地讓堂叔先上,他後,然後……勁秋說:「你在我前面,我墊後。」牛姑娘看下勁秋。勁秋跟在牛姑娘後面,聞到了股體香味,可是他卻故意噴了下鼻屎,朝著左側吸了下氣。堂叔一看葛地跟著自己,就說:「怎麼一個跟一個?一個一個上,等我上去了,你再上。」葛地就從繩子上下來,牛姑娘也往後退,一腳踩上了勁秋的腳尖。
「喔!」牛姑娘慌張著神情,勁秋挪了下腿,看了下她。牛姑娘把嘴一翹。葛地看著堂叔熟練地往上爬到了窗戶處,塔卻忽然「咯吱」了一聲,葛地一緊張,看到堂叔緊靠著塔不敢動。堂叔暗自慶幸著籐蔓沒有攻擊自己。他對這些籐蔓似曾相識,卻又叫不上名。籐蔓應該是適應了他們的到來,不然肯定也要戲弄他們一番。
等塔身穩定起來,堂叔趕緊爬進窗戶。葛地卻考慮其自己要不要上去,勁秋就問怎麼怎麼。葛地把話一說,勁秋就為難了,因為他自己也想到了這點,但是他自己不好意思說出來,而牛姑娘又在這,勁秋就更不好說自己也怕。可是塔身確實在晃動,這上去就是冒險,勁秋也就不表態了。
葛地一糾結時,臉就掛得很長。牛姑娘見他倆都一臉像結了眼屎,便自己要上去。勁秋「呃呃呃……」,葛地眼一睜大看勁秋,嘴一撅。勁秋也跟他撅撅嘴。他倆還真就好意思站著望著牛姑娘沿著繩子往上爬去了。
她膽戰心驚地上去後,勁秋大呼了口氣,說:「走,上去!」說著,他把手一伸說:「你先請!」葛地說:「乖……你是精!」葛地身手也好,速度快得很。龍丘日在問堂叔,就爭吵起來。葛地進來,他們就停了爭吵。
葛地說:「我講在外面怎麼聽到裡面有聲音,什麼事?」龍丘日說:「你到底知道些什麼事?」堂叔說:「我就不告訴你,怎麼了?!」手子一個勁地咳嗽,葛地注意到龍丘日都紅了臉。堂叔說:「西嶺鬼戒,你不知道不代表我也不知道。」葛地問:「啊?什麼,堂叔你說。」龍丘日說:「他什麼都知道!」
堂叔老頭脾氣也大,腳一跺,卻震得塔直晃。手子說:哎哎!堂叔也嚇了一下。葛地說:「再怎麼講,堂叔也比我們大。」龍丘日沒話語,堂叔說:「西嶺鬼戒,我也就是聽來的,找到十顆戒指,可以打開什麼門,當年有同行來過這裡,都是衝著鬼戒來的,最終都是死的死,殘的……殘!」
堂叔像在說故事,龍丘日聽仔細的很,想到之前十龍拉柱的景象,又抬頭再次看了下上面這十根鐵索。堂叔說:「你這廝!非要問我還知道什麼,我能知道什麼,你就以為我會害了你們?!」龍丘日臉的肌肉都僵硬了,尷尬不已,正好勁秋也從窗戶口爬進來,他的手都不自覺地在抖動。
西嶺鬼戒,南夷瞭月,這兩者能扯上關係?龍丘日總覺得堂叔還知道這個中關係,只是他老傢伙不想說而已。堂叔看著棺材說:「棺材被動過了,我猜,鬼戒,也應該沒了吧?!」龍丘日:「啊?」他們也都望著堂叔,手子看著棺材,過去用手摸了棺蓋,說:「蠟被打了,但是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