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不下來了,哈哈,啊,哈哈,停不下來了。」龍丘日語無倫次地叫著。勁秋就一直重複著「啊」這個語調,而九天則一會說話一會右不說,因為他極力地想控制住自己,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三個人的意識都是清楚的,所以龍丘日就顫顫抖抖地說:「我們一起扔掉石頭。」話說的斷斷續續,但還是能聽懂。九天說好,勁秋一直在「啊」,就點了下頭。
「丟!」龍丘日終於憋了氣把這個字說出來了。三個人隨即一起丟掉手中的熔武巖。岩石一丟,三個人立馬癱倒在地。龍丘日氣喘吁吁地說:「這不是好東西,這石頭有鬼。」九天和勁秋也是相當地累,都不想起來了。
龍丘日歇了一會,就拿起戈說:「勁秋!你別撥了,我來撥,我的娘,別你害慘了,到現在洞口還疼著。」勁秋咳嗽了兩聲,覺得喉嚨十分難受,之前被水嗆的咽喉這時再次被激怒了。勁秋咳了一下後就停不住了,乾咳的嚴重。而三個人也都覺得好長時間沒吃東西了,經這麼一折騰,肚子也就不自覺地餓了起來。
「唉吆,唉吆,肚子疼。」勁秋突然說。
龍丘日望著勁秋就說:「哎!你到底哪有問題?一會喉嚨一會又是肚子?」說著,龍丘日覺得自己的肚子倒不是疼,但是覺得有涼水在肚子裡。
「丘日!你也別怪他,一直餓到現在了,肚子能不疼嗎?」九天理解地說。
「就是,搞的跟你吃飽了樣的?」勁秋搭著九天的話就說,說完還咳嗽了幾下。「是的,是的,大男人咳個不停的,趕快走。」龍丘日拿著戈就往前趕著一塊最大的碎熔武巖。勁秋倒是輕鬆了不少,就拿腳踢著一塊小的碎熔武巖玩。
勁秋一腳把碎熔武巖踢到了龍丘日的前面,卻被彈了回來。龍丘日用戈把熔武巖往前撥了一截,大面積的光才照清楚擋住小熔武巖的物體,是一堆擠在一起的木頭。木頭上被人塗了一層油脂,所以到現在還沒有被腐蝕掉。木頭是一致的圓柱形,都有四五人長,但是不粗,卻又都是一樣的粗細。
龍丘日只是看了一眼,就從右邊繞過去,繼續撥著熔武巖。但是,勁秋非要用腳去踢一下這些木頭,然後爬上去,坐在上面問他倆知不知道木頭是幹什麼用的。龍丘日就回頭,突然開口罵道:「你就是一傻子!木頭不就是用來推大爐子的嗎?」
勁秋愣了一下,就跑下去,追著龍丘日,重複著問,「你怎麼知道的,你怎麼知道的?」龍丘日就微微笑著,突然又掉過頭,繼續撥他的熔武巖。勁秋就一下跳到龍丘日身上趴著,卻被龍丘日甩下去了。這時,九天和勁秋都覺得龍丘日出問題了。
龍丘日也意識到自己做的過了,可是他似乎不是有意這樣做的。他趕忙扶起被他甩倒在地上的勁秋,九天就在一旁看著。龍丘日幫勁秋拍打掉身上的灰塵,忙說:「勁秋!發現沒,我們倆現在都容易發火了,以前不是這樣的。」勁秋沒有生氣了,而是很嚴肅地說:「是呀!」忽然,他往龍丘日頭上就打,然後跑開,說:「故意把我甩到,還這樣說!」
九天見勁秋這樣做,就放心了,還以為勁秋會發起火來。但是,勁秋心裡卻很清楚,他和龍丘日都在變,變得十分複雜了,但是他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
走過木頭堆的地方,竟然就到頭了,在這裡,地面開了個洞,大爐子估計就是從上面放下來的。而龍丘日看到這也就想通了,他「奧對」了一聲,接著說:「難怪劍格從水裡一直連到大爐子,水潭水難怪那麼熱,我猜大爐子煉出來的銅水從劍格流走,經過水潭。」
「啊?不對,銅水遇到冷水,不在劍格裡堵住了?再講這裡是以前的人煉銅的,現在怎麼水潭還是熱的?」九天問得龍丘日都覺得自己說錯了,但是他很快又想到了一點,那就是他們又遇到了「舊事依存」的怪現象。他說他在方丈山就遇到過這種情況,以前的事物在過了幾百年後的依然會保持著原來的樣子。
九天聽完就嗤之以鼻了,說龍丘日在胡扯。但是,龍丘日卻說他確實遇到過的。勁秋是不管這些事,說:「吵什麼吵?不管它是怎樣的,管我們什麼事呀?看你們倆吵的,不可開交呀?」
龍丘日堅持要去看看到底這裡有什麼,看來他是不找到真相是不肯罷休了。他瞅瞅上面,看來從這裡爬出去是不可能了。他便要回去,因為他想到了水潭裡的劍格是向兩邊延伸的,而他只來了這左邊,所以右邊也一定有個地方和這邊差不多。龍丘日邊往回走邊和他們說。
這次下水,龍丘日招呼勁秋多吸點氣,剛才要不是上了地上,勁秋爬早就死了。勁秋就使勁吸,可是吸了幾次,肺疼,所以氣一吸進去就被咳出來了。龍丘日催促勁秋,勁秋就又吸了一次,然後跟著龍丘日和九天下水去了。水裡就是暖和,身上一直濕著,難受,下了水卻覺得整個人都輕鬆。
他們快速游回到中間,換了口氣,游到了水潭裡。龍丘日讓他倆先上去。他游到對面,發現果然也有一個洞口,這個洞口暗淡無光,但確實是一個洞。劍格也是從洞口穿入,通向洞的深處。龍丘日就懷疑這邊的洞才是主戲,他又想怎麼剛才下來沒注意到這裡,卻跑到那個洞去了。他想剛才是水的渦流把他衝到本該要來的右邊,可是他自己以為渦流會把他沖走,反而努力地往反方向游。
龍丘日浮出水面,卻看見他倆都爬到上面去了,正在擰自己的衣服。這時,龍丘日才忽然想到自己懷裡的東西。他趕忙也爬上去,解開繫在肚子上的腰帶,身上的東西就掉下來了,一塊墓碑,那個三角形灰石塊,還有大禹碗。九天拿著那卷殘書,說:「還好之前我把書拿出來晾。」
「你們下不下去了,底下有好東西。」龍丘日一邊擰衣服,一邊問。勁秋坐在地上摳腳,摳一下還送到鼻子下聞一下。九天站著擰乾了衣服上的水就來擰褲腳褲子,和龍丘日說他不下去了,勁秋也搖搖頭說不去了。
龍丘日也覺得是自己在惹是生非,但是他覺得水下面就是有股力量在吸引著他去。他把東西都丟了,脫了褂子褲子鞋,讓他們倆幫著曬,自己便跳下水去。而勁秋見龍丘日走了後,就說:「腳底板都泡得發白了,他還真有勁。」九天坐下來,也摳起了腳。這時,天正值中午,這裡的氣候又是那麼的不尋常,所以,太陽曬得他們很舒服,都忘了該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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