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拿來地圖,看了遍,說:「真是稀罕,夜郎消失這麼多年,這上面竟然有記錄,這個忙我可以幫你們。今天,我會仔細研究,找出去夜郎的路線,明天就上路。」
龍丘日和勁秋見九天如此豪爽,都有點不好意思。龍丘日說:「九天!來的時候過於匆忙,也沒能帶什麼東西。這樣,中午我們請吃鼎鬥!」不過話說完,龍丘日就覺得說錯了,這裡哪來的酒樓吃鼎鬥。
九天依然很高興地說:「我們這裡可沒什麼地方吃鼎鬥,中午,我叫廚子親自準備材料,就在我家中吃。」中午,他們就在九天家中擺起飯菜,涮羊肉,燙生菜,斟白酒。
等到了晚上,九天安排下人帶他們住了三間房。龍丘日看出來這九天是個單身漢,一座大宅裡全是空屋,除了他和僕人就沒其他人了。
次日,四哥一大早就醒了,在走廊上散步。龍丘日和勁秋卻遲遲未起,看來前天晚上是勞累的很了。
九天早上拿著地圖很滿意地跑來找四哥,兩人在走廊上就攀談起來。過了一大會,龍丘日和勁秋都醒了。當得知九天找出來路線時,龍丘日含著的漱口用的鹽水一口噴了出來,說:「這就好了!」
九天說:「我昨晚花了一晚上的時間,終於憑藉著我豐富的知識和經驗把這幅圖給解出來了。」
勁秋伸伸懶腰說:「好,真有兩下子,你可是我倆的救命恩人呀!」
九天說:「過獎過獎!我們準備準備,中午吃頓飯就走。」
龍丘日說:「馬上準備馬上走吧,我倆不知道能不能撐到那。」
九天說:「我對這些歪門邪道也頗瞭解一點,這蟲紋雖能爛人肚腸,但是它畢竟不是鶴頂紅竹一青這些毒性極強的毒藥,一時半會死不了,哈哈!」
這天中午,四個人就在九天的府中飽食了一頓。九天讓下人燒了十八道菜,他拍拍手說:「好長時間沒動手了,我這筋骨都快懶酥了。」
席間,龍丘日就問道:「不知九天摸了這麼多年的寶,可摸到過什麼大買賣?」
九天顯然很高興,說:「我當年摸過的金粽子比你我放的屁還多,這金粽子分為兩類,一類是值錢的活屍,這可是身毒、驃、寮幾國倒私販子最喜歡的東西;還有一類就是在粽子身上摸到的寶貝。每三年我們行內都要舉行『道一天』,告訴你們我摸的金粽子可都每每被商販一搶而空。」
四哥在旁笑道:「九天!你有我摸的粽子值錢嗎?」
九天笑道:「那不敢和四哥相當。」九天一看就是個性情隨和的人,隨後他就開始向兩個外行人宣講四哥的盜墓歷史。
九天說四哥曾經去過東海和島上的土人一起進去過傳說中的人魚墓,在月光下看見過鮫人捨淚拋珠,從墓裡摸出過一具人魚粽子,賣了幾十兩黃金。
龍丘日聽著覺得不可思議,就說:「真有人魚墓,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國家,有我們這樣,朝廷,百姓,做官,地主?」
九天就把目光轉向了四哥,四哥端著酒杯,斟酌著酒,說:「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想想也有二十來年了,那時我才二十來歲,年輕氣盛攪了人家的好風水。」
勁秋很好奇,說:「可否說來聽聽?」
四哥微笑著擺擺手,說道:「陳年往事,不可再提!」龍丘日知道這當中必有隱情,但出於面子就沒再追問。
四人說話間互相請著斟酒夾菜,飯罷,就是整裝出發的時候了。九天把事情和管家交代了一下,管家莫過只有五十來歲,看起來很慈祥。
四哥翻了一下麻袋,裡面還有五支大號的火折子,和幾十來支小號的火折子。他問九天能不能再搞一些大號的火折子。九天說這些東西也只有四哥能弄到了,都是大宋朝廷兵敗太監們從御庫中倒出來的。四哥看看麻袋,問九天還需要什麼。
九天把幾人的包裹都看了遍,說:「首先,吃的喝的,乾糧,酒,水,好,都帶了;穿的,棉衣,棉鞋;然後,睡覺,被子,帶了,蓆子,帶了;工具,火折子,帶了,扁鏟,丘日帶了,我也帶了,四哥帶了火把,松油也有,砧刀,匕首,銀子;還有,對,狗皮膏藥什麼東西的草藥抓點。」老管家就要去藥鋪抓,九天沒讓,說等會走順便帶點。
一切準備好,九天很興奮,他說:「好久一段時間沒能出去揮揮肩膀,動動手了。這件事我一定要把它弄清楚。」
龍丘日和勁秋聽了都很高興。
九天踏出府門,頭也沒回就走了。他說:「不是圈養的鳥,就沒金草窩能誘惑到我。」
龍丘日說:「不知九天有何打算?」
九天背著個大包袱,走得卻很快,說:「我都和四哥合計好了,我們先折回雅江,從雅礱江坐船到渡口縣,然後再步行至昆明。」
龍丘日看九天似乎把這件事當成了自己的事,就覺得有點難為情,說:「這次去夜郎,生死未卜,你們二位,唉,真是連累你們了。」
四哥走在九天後面,往左邊看了看說:「看見那兩棵樹了嗎?」
龍丘日看過去,發現左邊有兩棵樹,一老一幼。
四哥接著說:「你是那小苗,我是那老樹,老樹活著沒用了,最多被砍了做柴火,所以,我要保住小苗。」
龍丘日沒聽明白,九天倒是笑得合不攏嘴,說:「都開始物色下一代了呀!」龍丘日這才聽明白,原來四哥是想讓龍丘日把盜墓這一行給延續下去。但是自己也是而立不惑歲數的人,就說:「四哥,我也不小了呀!」
四哥笑笑,說:「你再大,幹這行我說什麼也稱得上老人家了,哈哈!」
從打折渚到雅江的路程不是很遠,大半天時間就到了,不過,天已經黑了。
次日,他們找了一家小藥鋪買了些蛇藥,蟲藥,傷藥,凍瘡膏,和一些消炎的水熬藥。雅江那個時候經濟也不發達,但是船多,還有個雅礱江渡口。
一切備齊後,他們來到了雅礱江渡口,這裡來來往往的船隻很多。他們隨便找了個船家,要他帶著他們到渡口縣。但是龍丘日想到船是別人的怎麼都不方便,還不如買下來。
他和勁秋說了,就從包裹裡掏了五兩銀子,也沒問價就直接買了。以前的銀子是什麼概念呢,一兩銀子就夠一個八口之家吃上一年。
事情辦妥當了,四哥就掌舵帶他們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