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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當拉山下 第二十章 道觀冰墓 文 / 茗門倒爺

    二人在轉了方向後的墓洞裡匍匐著身體跪爬了好長時間,前面漆黑一片,燭光照的範圍太小,龍丘日打頭陣,如果有什麼危險他就會首當其衝。但是,兩個人求生**都在膨脹,就算遇到再大的危險也不怕,這就好比玩一些大型單擊遊戲,比如說《生化危機》、《求生之路》,玩到最後時,無論喪屍來了多少,自己都會搶著往安全屋裡沖。

    這洞打得年歲估計很長了,好多地方被水浸得都癱了,還有的地方結著大大的蜘蛛網。勁秋爬得腿都拖不動了,叫苦道:「這誰挖的洞,不會抄近挖啊,爬的我脆骨都酥了,腿筋都直抽。」龍丘日說:「再忍忍就可以了,估計快到上面了。」正說著,龍丘日就一頭撞到了這洞牆上了,然後就覺得右邊一片白。龍丘日笑道:「到了。」等龍丘日緩過來後,發現果然是來到了地面,這右邊的是這個洞的出口,他往右爬了一截,發現這右邊的上面還有個洞口,這個才是通往外面的洞口。當龍丘日抬頭要出去時,突然聽見一陣草木吹動的碎碎聲。他低下頭,回到後面那個墓洞,仔細地觀察著,可是眼前竟出現個白色的兔子,還鬼鬼祟祟地要進到這個洞裡來。龍丘日一笑,把兔子給嚇唬跑了。勁秋得知要出去了,也從後面遠遠地追著爬了上來。

    上來後,二人發現這墓洞口有堆土,還很新鮮,看來剛才那隻兔子正在打洞,沒想到正好把這墓洞給打開了。龍丘日說:「這是天意,看來我們命不該絕。」

    龍丘日看了看周圍,說:「看來,我們到了山上,這麼多霧,小心點,這裡前不見後不望的,我們都看不清這周圍的情況。」

    仙山只是庸山的脫骨之秀,山上無花無果,無蟲鳴鳥叫,更無溪水潺潺,這山上和山下是一樣的寂靜,以至於靜出了莊嚴。一座高山,獨個雪峰,雲霧纏繞萬樹齊。平常的山都是遠看霧繚近觀清新,而這仙山卻是夢一般地遠近皆能醉人。這山上的氣候明顯要比底下的要冷許多,但是時下正值群雁歸南之季,所以二人來的時候穿了不少衣服。

    龍丘日突然看見前面有房屋的輪廓,在一望無際的白色中,就像有人用黑墨在天空中畫出的點點槓槓。他便往前走去,可是剛走片刻,原本還好好的地面就突然變成了雪地,而且溫度也驟然下降,可是眼前的景色卻大變。呈現在二人眼前的是一座破舊的道觀,在這道觀的後面竟然矗立著一座滿是白雪的山峰,又尖又高。這道觀十分破落,門窗無一完好,門前的一石八卦盤早已模糊不見上面的字跡。牆上紅色的油漆早已脫落,屋頂上堆積著厚厚的白雪,但是這門前卻一點雪的痕跡都看不到。

    龍丘日注意到這道觀的門前一點雪都沒有,就覺得不對勁,就讓勁秋和自己呆在一起,在旁邊觀察一會。果真,一會的功夫,從道觀裡面就出來個赤髮烈狐,在門口轉悠,哪裡有雪了就轉過頭,用尾巴將雪掃走。龍丘日想這狐狸還挺理事的,但是當他看到這隻狐狸碰到雪後在地上翻滾才知道這些東西生在雪山卻怕雪。龍丘日說:「這狐狸怕這地上的白雪,我們裝點雪以防萬一。」兩人就裝了滿滿的一大布袋。勁秋說:「難不成我們就這樣在這蹲著嗎?」龍丘日說:「記得我們在墓裡遇到的那些狐狸嗎?我猜想這山的氣候反應不太正常,也許等會這天就放晴了,這些狐狸雖怕雪,但是一旦天放晴,它們隨時都有可能回來,我們只有以不動應萬動。」勁秋說:「錯,趁現在有雪趕緊進去看個究竟,一旦沒雪了,我們裝的雪都沒用,那我們就真不能動了。」龍丘日一想也是,就抓了把雪放在手上,和勁秋往道觀裡走。

    等二人走近時,這門口的狐狸就緊張了,龍丘日把手中的雪一舉,那狐狸更是害怕,往道觀裡跑去。龍丘日知道它要去搬救兵,就跑著追過去,一把雪撒過去,那狐狸粘到點雪就立馬停止抽搐。龍丘日趁機抓住這狐狸給捆起來。

    這道觀裡的背面牆上掛著幅天師像,屋子裡桌椅破爛不堪,牆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層灰塵。龍丘日在道觀裡找來找去,沒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就問這狐狸:「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可是那狐狸只會亂叫,好像不會說人話。勁秋看了看這狐狸說:「看它這毛都沒長齊,怎麼會說話?」

    正如龍丘日所說,這山的天氣變化太不正常,這外面突然又都沒了雪,而且這些霧氣也沒了,整座山就像被雨水洗刷過一樣清新。龍丘日說:「估計那些狐人都要回來了,看這天。」勁秋往上望去,發現這天竟然在漸漸變暗,而且很快就天黑了。那躺在地上的狐狸也突然「咯咯」笑起來了,而且還掙扎著要爬起來。龍丘日「哼」了聲,拎起這狐狸往地上就是一摜,罵道:「畜生休得猖狂!」隨後,龍丘日帶著這狐狸和勁秋躲到了道觀的外面。

    靜悄悄的夜晚,這蒼色穹空竟然出來了一輪明月。這明月就好像掛在這道觀後的山峰上一樣,都讓人誤以為自己修仙得道了。二人沒等一會,這靜靜的草叢裡就傳來陣風吹草動般的碎碎聲。接著就從草裡面鑽出來一群赤髮烈狐,應該是墓室裡的那些狐人。這群狐狸先是四腳著地爬著,但是一到了道觀前,都對著觀後的月亮仰頭叫了聲「嗷嗷」,和狼一樣,接著都直起身子走起來,瘦弱的後肢很協調地支配著它們的身體。

    其中的一隻狐人說話道:「有人來過,我聞到了味道。」「怎麼會?這荒山上除了以前的這群狗道士都沒人來過。」另外一隻狐人說。「不對,之前在洞裡還遇到的那兩個人也許來到了這裡。」「沒事,他們見到我們嚇得都不知如何是好,你以為是那個老頭啊,還好他自己被自己害死了,睡到了那濟王的假棺材裡去了,況且這長生玉珮現在在我們手中,只要等著有緣人來進到這道觀裡的洞裡去拿到長生草,我們就可以真正地脫胎換骨了。」「不可大意,沒發現聞不到留在窩裡的狐味了嗎?」那群狐人都走著進去了,龍丘日讓勁秋留下,自己往前悄悄地來到了道觀的窗子下。

    龍丘日探著小半個頭看見這群狐人在發急,互相爭吵不歇,一聽,原來狐人知道了自己來過,並帶走了小狐人。這些狐人一發急,個個就都青面獠牙,毛髮變得跟鮮血一樣紅了。龍丘日屏住呼吸,不敢弄出半點聲響。不過,老天卻在這時幫了他一個大忙,就是這天又開始下雪了,而且地上瞬間都鋪滿了白雪。

    這時道觀裡傳出來聲音了,說:「又下了,我們不能出去了,算了,下洞去吧,明天再議。」

    龍丘日知道這是個好機會,就悄悄地觀察著,發現一隻狐人走到天師像前,將天師從相中摳出,然後就看見畫子裡現出個洞,狐人把手伸進去,接著這畫像後面的牆就移開了,出來個暗道。

    龍丘日抱起一把雪衝了進去,勁秋見有情況,也拿起剛才裝的滿滿的一袋子雪衝上去。龍丘日一進門,立即大喝道:「大膽妖狐,竟然如此膽大包天。」狐人見龍丘日進來,都趴下,撲了過來。龍丘日把胸前一堆白雪往前一拋,正好勁秋趕來,拿著袋尾處就是一通亂撒,搞的滿道觀都是。這些狐人全部中雪倒地抽筋。龍丘日在為首的狐人手中搶過來之前被恐嚇去的長生玉珮,又出去把小狐狸抓來,然後將這些狐人全部丟到後面的雪堆裡去。

    龍丘日走到天師畫前,發現這被撕了的天師又回到了畫上。他拿下畫子,發現牆上並沒有洞,他又來撕天師畫像,結果扣不下來。他就再次掛上去,然後再來撕,這回就輕鬆扣下了天師的畫像,出現個洞,龍丘日把手伸進去,摸到個按鈕,他往裡一頂,這石牆就動了,接著眼前出現個通道,又是個墓道。

    龍丘日摘下畫子,端著蠟燭,說:「走,這是真正的濟王墓,裡面有長生草。」

    勁秋拖著小狐狸跟著龍丘日進到這墓道。這墓道裡很濕,讓人喘不過氣來。走了一截,就來到一個墓室,說是墓室,不如說是這些狐狸打出來的洞府,因為這裡的地上全是乾草,而且沒有一件陪葬品。過了這個洞,他們就發現了這些狐狸之所以不進濟王墓的原因了。

    這前面的墓道的兩面牆上貼的全是八卦盤,地上被人雕出了個大大的鬼符,這種奇怪的符畫被後人引用至今,我小時候就在我小姨家的南牆上見到過。這小狐狸一進入這截墓道時,就全身發軟,過一會就不動了。勁秋把這小狐狸往地上一扔。龍丘日說:「估計這傢伙沒了,這下我們安全了。」

    勁秋突然指著前面說:「前面好多白色的小點,還在閃,怎麼回事,不會是什麼怪物吧!」龍丘日仔細一看,也看見了。二人加快腳步來到前面,看清了怎麼回事,自己竟然都被驚嚇住了。

    這前面竟然是座用冰雪雕成的墓室,就像個水晶盒子一樣,而且在這裡面還放著一口同樣是由冰做成的棺材,裡面睡個人,而且這墓好像是靠著懸崖修建的。之前看到的亮點都是這天上的星星。龍丘日說:「這墓是懸著的,我們再往前走,就等於站在空中了。這棺材,這墓,這真是精緻呀!」勁秋摸了摸這冰塊,寒氣透心。

    勁秋說:「難道沒出路了?我們一直在找出路,可是我們卻從未找到出路。」勁秋突然變沮喪,這讓龍丘日也不免焦急起來。勁秋從口袋中掏出最後兩塊餅,說:「吃點吧,說真的,我現在都已經沒力氣吃了,撐到現在我們就是為了這個?!」勁秋生氣地一腳踹向這冰墓,這冰墓就「咯吱」地響了一聲。「冷靜點!」

    勁秋急得眼水都快要落了,而且他自己都控制不住,感覺自己忍了好久。龍丘日說:「就算死,我們也要拿到這長生草!」龍丘日輕輕地踏向冰墓,還好是黑夜,要是白天,行走在這透明的冰上,底下就是萬丈懸崖,自己肯定不敢走。他生怕這冰會碎掉,連呼吸都不敢大力。等他走到棺材旁,勁秋望著他就這樣懸在空中,心裡難免有點擔心。他從布袋裡掏出剛才捆小狐狸的繩子,對龍丘日說接住,就把繩子扔給了龍丘日。龍丘日在上面不敢做大動作,所以繩子飛來時沒接住,落到了地上。這繩子的一頭接有一鐵鉤,這鐵鉤落到這冰上時,這冰墓又是一聲「咯吱」,嚇得龍丘日和勁秋都是心一驚。

    龍丘日把繩子捆好在自己身上就放心多了。他看了下這口棺材,厚厚的棺蓋掩不住這濟王的模樣。這濟王長得那真是醜,天線耳朵,朝天眉,塌塌的鼻子,尖尖的嘴,猴邦腮,長下巴。龍丘日試著去退推一下這棺材蓋,沒想到的是,手一碰,這棺材蓋就很滑溜的露出個縫,龍丘日吃了一驚,接著就輕鬆地推開了這棺材蓋。這時,勁秋卻說:「丘日,你小心,這冰上有裂縫了,可能會撐不住。」

    龍丘日也知道情況緊急,他看了下這棺材裡,在這濟王的腹部上放著一個西瓜,可以看見西瓜的瓜籐和這濟王是連在一起的。龍丘日心想這草應該是長在這西瓜上的,可是這並沒有。他又想這死人都會把最寶貴的東西放在自己的嘴中含著,這濟王的會不會是這樣呢。他搬開這濟王的嘴巴,好傢伙,這四株長生草果真在這嘴裡面。這濟王嘴巴一張,這四株長生草就伸出來了,但是可能由於天氣的原因,這草的兩個草瓣緊緊地相互纏繞著卷在一起。龍丘日伸手一拽,四株草就連著根一起被拽出了濟王的口中,但是這草根卻帶出了根籐蔓,看樣子就是這根籐蔓將這四株長生草與那夷邦獨籽瓜連在一起的。

    龍丘日也不敢耽擱時間,就把草根和籐蔓連接的地方給擰斷,可是這結合處一斷,這冰墓就斷裂聲四響,接著整座冰墓從這冰峰的峭壁上分離開。龍丘日雙腳站不穩,跪在了冰上,但是這冰一碎,他就跌落下去了。勁秋看情況,趕緊往後拖住繩子。龍丘日落下去後,這些冰就隨著他一起碎著落了下去。龍丘日忍著失重帶來的那種尿急感,叫道:「勁秋,拉住了!啊······」當繩子變直了,龍丘日也停止了下落,這些冰就全砸在龍丘日身上。勁秋一屁股坐在地上,兩隻腳撐在了牆上。

    龍丘日在底下叫著,但是勁秋聽不清楚。等穩定了,勁秋就開始往上拉,但是他突然覺得繩子一鬆。他就試著去放一下繩子,結果底下沒有往下墜。勁秋以為龍丘日脫了繩子下去了,趕緊邊喊著龍丘日的名字邊追著往前跑去。可是當他低頭向下望的時候,他發現龍丘日正在底下伸著頭向上望他,龍丘日看到勁秋那緊張的眼神,就笑了起來,說:「這是個洞,估計是以前修建這個墓時留下的秘密通道,你也下來。」勁秋一想也是,像濟王這樣的人,估計當時在修建墓穴時工匠們都提前修好了逃生的通道,免得自己被關在這座墓裡當做陪葬品白白地死掉。

    勁秋就在上面找地方拴繩子,可是沒找到,這墓道裡都是光禿禿的,根本沒地方固定住繩子。勁秋又朝底下喊道:「丘日,我這繩子沒地方拴,我怎麼下來呀?」龍丘日說:「這還不簡單,我在底下把繩子拉牢,你往下跳,然後再爬上來。」勁秋說:「我剛才差點沒拽住你,我比你重,估計我下去就真的下去了。」龍丘日笑道:「沒事的,我肯定拉住你。」勁秋心想不這樣做也沒別的辦法了。

    勁秋把繩子纏好在自己腰上,然後走到懸崖邊上,對底下叫道:「拉好了,我要跳了。」勁秋眼一閉,「呼」地下縱身下去了。勁秋也感到一陣難以抑制的尿急感,就喊了出來。勁秋這樣做等於是落了龍丘日的兩倍距離,龍丘日也一邊緊緊地拽住繩子,一邊往洞裡退,等勁秋從自己的眼前下去時,他就使勁地拉緊。接著,就見繩子突然繃緊,鬆了下,接著又繃緊。龍丘日被這衝擊的力量向前**(左邊是個「車」右邊是個「矢」,與「吃」字同音,指人因受到某種力量往前不自主的滑行)了好幾步,勁秋也因為繩子往下繼續掉了一大截而在底下大叫。龍丘日緊緊地拽住了繩子,然後往上吃力地拉。

    等龍丘日好不容易把勁秋拉上來,兩人都是滿頭的大汗。兩人就像死了逃生一樣,互相都不覺笑了起來。

    稍作休息,兩人就順著這個洞穴往前走了,洞裡很乾燥。可以看出來這個洞的挖掘很粗糙,好多地方都凸起凹下去了,根本沒經過打磨,在這墓的下面有這樣一個人工開鑿的通道,龍丘日說:「這絕對是通向外面的暗道,不高不低,還沒叉道。」

    勁秋說:「咱倆真是命大,什麼濟王,唐墓,仙山,都是假的。」龍丘日笑道:「你小子有命出來就得意成這樣了。不過,你說這山上怎麼沒見到一個仙家,連個破道觀都被那些赤髮烈狐給佔了。」勁秋搖搖頭說:「這裡有太多疑問了,誰能說的明白,只要能出去就行,這還有兩塊餅,我們吃了算了。」兩個人邊走邊吃,一點點地從餅上摳,慢慢地下嚥,每一口對自己來說都是美味可口的。

    由於是以前工匠留下的秘密通道,所以這個通道裡沒有一個機關,二人走了大概有兩里地就到頭了,只是這盡頭處有塊石頭擋在了門口。二人放下東西,一起往外推著這塊大石頭,可是這外面好像還有什麼東西擋著,儘管二人使勁了力氣都推不開。龍丘日停了下來,拿蠟燭照了下石頭,發現石頭上很乾燥,但是這石頭的兩邊都長滿了苔蘚,而且好像還有點水跡。

    龍丘日說:「趕緊把東西裝好,這外面是水。」勁秋就把隨身帶的東西往身上綁好。龍丘日從布袋裡拿出扁鏟,往這石頭的兩邊慢慢地搗削鏟,這兩邊的土很脆很濕,扁鏟一鏟就輕鬆地掉一大塊。龍丘日慢慢地鏟,生怕水突然衝進來,但是這土的支撐時間是隨土的厚薄程度決定的,所以當他下最後一鏟子時,水就湧了進來,只是水並沒有把石頭沖走。這既是喜又是悲,喜的是水勢不大,說明外面的水不深,悲的是石頭沒沖走,還擋在門口,只留了個窄窄的出口。

    龍丘日和勁秋被這突襲而來的水打濕了衣服,只是這通道很長,水沒能把他們淹到。龍丘日和勁秋在水來的時候就往後面跑了一截,因為這門口的水能淹到人的頭頂。過了好大一會,水就不像之前那樣兇猛了,而是慢慢地流淌著。龍丘日看時機成熟了,就走上前去和勁秋一起推石頭,但是這石頭似乎陷在了泥中。龍丘日便用扁鏟再往左邊鏟,這土經過水一潤濕就更加好鏟了,幾下就鏟出個大大的出口。

    二人便從這洞口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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