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風塵曦所料,次虛戰場入口,早已經布下天羅地網,等他穿進來。
「抓住此人,執行火刑,以儆傚尤!」
「敢無視我次虛國威,殺無赦!」
「即便是聖人來了,都無法突破守護大陣,一條小魚蝦米,也妄圖破陣,不知道天高地厚,來人,將此人生擒,說不定與那些斬殺兩位皇子的惡徒有關。」
一時間,四面八方傳來一道道爆喝聲,聖人齊齊出手。
「到底是什麼人,好膽,竟然敢擅闖守護大陣,不想活了嗎?」旁者的目光,紛紛向次虛戰場入口射來,想要找到,那位不自量力的傢伙。
「聖人都能抹殺的封禁大陣,一個小輩豈能逃出生天,顯然是一個不知死活的傢伙,來我國這種地方鬧事,腦袋肯定不好使喚了。我國開國以來,次虛戰場從未有人敢強行闖入。」
「想要成名,也不要用這麼極端的辦法吧?」有人對這可憐蟲施捨一點憐憫。
「沒有人會沒事在這個節骨眼上找麻煩,這人一定剛剛打殺我國兩位皇子的人魔,現在他無路可退,只能以身犯險,想要借助次虛戰場,逃離追殺,可惜如意算盤卻算錯了,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
「難道真是人魔那個殺人狂?」有人吃驚的問。
「殺人狂又怎麼樣,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換做是我。早就一頭撞死了——」
「你找死!」風塵曦聽了這句觸動他內心軟弱之地,頓時惱羞成怒,赤霞神兵一劍斬出。
卡嚓!
那位大聲指責風塵曦的年輕人,實力不過大成王者還沒有絕頂,他話還沒有說完,一道鋒利無比的紫霞劍芒從那次虛戰場入口前斬來,瞬息即至,卡嚓一聲,將那位年輕人瞬間被斬成碎屑,斃命當場。
與此同時。十位聖人屹立各方天際,調動陣法,一道道水晶藍色迅速暴漲開來,形成一道水晶天罩,將風塵曦所在徹底籠罩起來。
「你們以為大陣就能困住我嗎?」風塵曦冷冷一笑,另一手上,兩角崑崙鏡飛射而出,迅速將這一座陣法吞噬,化作虛無。連那通往次虛戰場的隨機傳送陣,都被吞噬得七零八碎。
風塵曦以兩角崑崙鏡。殺出一條大道,破如次虛戰場之內。
「孽徒,哪裡走!」頓時間,無人不深深震撼。
附近眾人無不震撼萬分,這人竟然輕而易取的將守護大陣磨滅成無,要知道這可是連聖人都能封殺的聖道大殺界,這人到底動用了怎麼樣的一宗寶物?
更震撼的還在後頭,連次虛戰場入口都被毀掉了。
次虛戰場入口,失去大陣的鞏固。剎那全部崩塌下來,虛空風暴自其中爆湧而出,如同洪流,席捲向四面八方,沒有達到聖人境界的存在,無不狼狽逃離。
恐怖的虛空風暴湧開,十位聖者都在剎那紛紛退避。
而讓他們目瞪口呆的時候。在次虛戰場入口,一道紫色身影顯現,那一張冷峻的面容之上,泛著一抹充滿鄙視之意。戲謔一笑:「你們以為,就憑一座大陣就能滅殺我嗎?我人魔之名,豈是白叫的。我在次虛戰場中等你們,有本事的話,儘管放馬過來,看看是你們斬我,還是我斬你們。」
「人魔,無恥之尤,修得放肆,還不快快束手就擒,不然我次虛王國必與你不死不休。」一位准聖老者大喝如雷,要嚇住風塵曦。
「只會逞口舌之能的懦夫,我沒有時間與你們玩了,要殺我了話,我在次虛恭候各位。」說完,風塵曦轉身衝入虛空亂流湧動的次虛戰場內部。
他有虛空皇甲,無視虛空亂流,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皇道護肩,尤其是在這次虛戰場,這件虛空皇甲,讓他如虎添翼,他穿梭於虛空亂流之中,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但是聖者,卻望而卻步,不敢進來送死。
十位聖人看著風塵曦的身影消失在次虛戰場內部,卻沒有任何手段能將之留下來,只能憤憤,無計於施。
頓時,外面部眾中瀰漫開來一股怒火。
「人魔我干你大爺的,做事怎麼那麼絕,連次虛戰場入口都毀了。」
「天殺的啊,辛辛苦苦,萬里迢迢的來,戰場入口竟然被毀了,這傢伙不是人,應該下地獄。」
「老子詛咒人魔的女人一個比一個早死!」
「你這是在找死。」突然,一道冰冷的女子聲音,話音未落,一道劍芒從北方天際射來,這那幾個帶頭辱罵的人統統斬去,血灑長空。
一道白光降臨在此,是一位雪衣女子,面容冰白如雪,身上的高貴氣質,冰冷得而令人絕望。
「再有辱罵者,當如此人。」雪衣女子冷冷的道,萬眾矚目,頓時閉嘴。
人魔剛剛走,又來了一個女魔頭,而且還光明正大,在十位大聖眼前,將次虛國人斬殺,僅僅這一份勇氣,讓無數人退避。
「敢來我次虛王國作亂,來人,將這位妖女拿下。」次虛戰場守護者中的一位聖者,本來就已經怒火中燒,現在看到又有一位不知死活的女子,公開在他們眼皮底下,斬殺他們的國人,這讓他徹底火山爆發。
「小子,你試試看!」這時候,一黑一白的兩位老者突兀的出現在雪衣少女身邊,那位通體散發著一股陰森之氣的黑袍老子,抬起那一雙如同惡魔的眼神,狠狠的盯在那位發號施令的聖者身上。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緊接著,一股無窮浩瀚的威壓自黑袍下瀰漫開去,鎮壓方圓數十里。無人不色變。
「這是黑袍老者是准皇,那白袍老者也是。」有人驚呼。
「我見過在西海岸見過這兩位老頭,他們是大慶帝國的黑白二老,是神武王身邊的得力干將,這個女子,是人宗三仙子之一的風輕雪。」有人當即道出了來人的身份,一時間局外之人無不下意識離開這裡。
「幾個出言不遜的小子,殺了就殺了,難道你們還想殺回來不成,若我們再殺回去的話。就不是那麼幾個人那麼簡單了。」那位白袍老者漠然的道,他的話,讓無數人心寒到極點。
黑白二老齊齊向前走去,次虛國十位聖者無不退避三舍,深深忌憚這兩位成名上千歲月的可怕老古董。
即便大慶帝國的西陽皇被斬落境界,但是大慶帝國的底蘊,依然不是他們次虛王國所能比擬的,沒有人皇,不代表他們殺不了人皇。當年大慶人宗的主宰者玉皇離去之後,人宗的皇曾出現過斷層。宗內無皇。
於是引來八方圍剿,甚至有人皇要掠奪大慶人宗的豐厚資源。
但是,都被滅了,而且一滅三尊,沒有皇,也能滅皇,而且是以一宗之力鎮壓,之後西陽皇才在動亂中強勢崛起,橫掃西荒。斬去異己,定鼎一方,開闢大慶帝國,再次回到鼎盛時期。
現在西陽皇不復從前,但是依然不是次虛國所能招惹的。
對付這樣的一個龐大勢力,沒有絲毫成功的可能,後果只有一條路。滅亡。
因為大慶皇族,不僅僅只有人宗。
畏懼,退讓,吃啞巴虧。這一口惡氣嚥不下去也要嚥下去。
而且,十位聖者非常不甘心的是,這風輕雪,似乎還偏向人魔。
人魔是大慶帝國次皇子神武王之子,雖然叛出皇族,卻依然得到庇護,這他們極為不解。
「人魔雖是我族叛徒,但卻不是你們所能對付的。」風輕雪冷冷道,飛降次虛戰場。
那黑白二老屹立在次虛戰場入口之前,齊齊出手,打穿虛空風暴,強行開闢出一條通往次虛戰場的臨時通道。
「多謝兩位爺爺。」風輕雪淡淡的道,旋即遁入其中。
「你們兄妹,去不去?」那位黑老目視遠方,風起雲湧,捲來兩人,正是四季山莊的黎虛氏兄妹。
「多謝兩位前輩。」黎虛陽封當即感謝道。
「還以為今日進不去了呢,等靜雨歸來,必定會兩位爺爺送去一壇四季奇珍仙釀,好好報答兩位爺爺。」黎虛靜雨嘻嘻一笑,她自然知道黑白二老好酒如命。
「這個要得。」白老眉目一展,爽朗笑道。
「小女娃,別食言。」黑老目射精光,老氣橫秋的道。
「當然不會,兩位爺爺,三月後再見。」說完,黎虛氏兄妹穿入臨時通道,去往次虛戰場。
二老遁入無形,不知去向。
這時候,又一道身影自遠方射來,是一位准聖五重天的紅衣女子,美艷瑰麗。
所有人都看出了來人的身份,這位女子太驚天了。
「玉傾城,她怎麼來了!」
「難……難道,大皇子戰敗了嗎?」
「玉傾城已經突破了,已經成就准聖五重天了。」
「她曾經立下過毒誓,大成絕頂不斬聖,終生不悔再進一步。如今她的境界……難道她真得已經完成斬聖了嗎?」
無數都不敢置信。
十位聖者去而復返,要攔住玉傾城,將之擒拿,因為她隻身而來。
玉傾城一句話也不說,手中的劍,一劍傾城,橫掃天下,十位聖者當即披靡,被斬成重創。
沒有人能擋住她的去路,玉傾城便從那正在消失的臨時入口,衝了進去。
「諸位,快攔住那位妖女,她斬了大皇子!」這時候,後方未來一人,怒吼道。
一時間,所有猜測變成真實,大皇子虛無法戰死了。
該日,次虛國三位皇子近死,舉國大殤!
而次虛國皇,卻沒有出世。
……
次虛戰場,無盡遼闊,准聖六重天的強者,都無法去到曾經戰場的源頭,生怕一去不復返,被困在次虛戰場之中,從此消亡。
如果是聖者降臨的話,脆弱的戰場壁壘無法車承載聖者的能量,空間失去平衡,虛空破碎,聖者都要飲恨。
所以,嚴禁准聖六重天之上的存在進入其中。
當然,也有大量超過這個境界的存在進入其中,他們都通過秘法,將境界鎮壓下去,能在其中行走,但是如果爆發大戰的話,他們同樣不甘動手超過准聖六重天之上的力量。
不然,死得就是自己。
而這些問題,風塵曦擁有虛空皇甲,即便是超大規模的虛空壁壘崩塌,他也有太冥尊道鼎,定住虛空,保持立於不死之地。
同樣,這樣的手段,在次虛戰場之中,如果遇到強敵,那麼打破虛空壁壘,引來無盡的虛空風暴,也能將敵人橫掃。
風塵曦進入次虛戰場之時,隨即傳送陣並沒有完全失效,他很榮幸被隨即傳送進來。
他被隨機傳送到一條由次元之力匯聚而成的河流,這是一條虛空之河,沒有水,它從天際流淌而過,泛著水晶藍的美麗之色,那次元之力緩緩流淌而過,一直延伸上看不見的地方。
這裡沒有日月星辰,他們腳下的大地,是朱雀之血流淌而過所開闢出來的土壤,一片焦土之色,一道道次元之力自土壤縫隙中散發開來,讓這片赤色大地,變得無比的詭異。
這裡的光輝,來自四方盡頭,讓這裡不至於一片漆黑,這片空間,如黎明即將到來。
舉目四望,除了荒涼,還是荒涼,偶爾傳來一陣陣令人心寒的悲鳴,似有恐怖的存在,似又是那不甘死去的亡靈在呻吟,總而言之,這裡是一片充滿的冤屈之地,如同人間地獄一般,讓人難受,讓人不自在。
這裡經歷過一場曠世大戰,無數的生靈在這裡死去,距離現世太過久遠了,強大如天尊那般的血,都已經老去,化成了無盡赤土。
風塵曦長長呼吸了一口氣,雖然一直想要來到次虛戰場,歷盡千辛萬苦之後終於到來,但是站在次虛戰場之上,他似乎迷失了方向,歸路不顯,茫茫大地,無邊無際,他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走去,尋找到他想到得到的次虛之果。
他進入大荒境界,將虎子力,金烏和月兔等人,帶到次虛戰場。
四人站在一起,都是久久無言,充滿震撼。
天尊,即便是金烏和月兔在最輝煌的時刻,都無法企及,面對天尊之血開闢出來的無盡大地,他們也感覺到了自己的極度渺小。
「順著虛空之河,向東方去。」金烏道。
「東方。」虎子力有默契的同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