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千愁手中捧著一棒鮮花…心中本就有著一縷柔情,雖然這柔情只是針對男孩兒的母親,但是看著眼前才十來歲大小,便已經眉眼通透心思靈活的小男孩,心中竟也忽的有了一絲柔軟和不忍。
他小小年紀,在自己這個大惡人的手下過活,雖然吃穿不愁,恐怕活得也很誠惶誠恐,很累吧?
終究還是個孩子啊!大人間的事情,何必讓小孩子擔驚受怕呢?
他想起自己曾經的孩子,他若是還活著,怕也有這麼大了吧?
如今想來,自己的孩子,好像也是這樣一個小模樣,清清秀秀的,眼神裡滿是無辜。
陸千愁的心中有著一絲惆悵,一時間不由得失神,無形之中倒好似在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小男孩兒似的,那眼神迷離、深邃,像是深不見底的黑洞一般,直直的似能看透人心,深入肺臟。
這眼神讓小男孩兒甜甜的一臉笑意一點一點的僵硬,臉色慢慢地慘然,小臉變得煞白煞白,整個人有種茫然失措的無助感,那神情讓人分外的覺得可憐。
對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的感情自然也是極為的複雜的。
自己的性命被他所害,當時的錐心之痛,死亡後靈魂飄飄蕩蕩的無力感,那種痛苦的感覺,至今還讓他記憶猶新,想起來就是一個冷戰。
來到這個全新的世界之後,自己的一舉一動卻又全然籠罩在這人的陰影之下,按說,他對這人原本是應該恨之入骨的。
畢竟,他不光殺害了自己一家,還污辱了自己的母親,玷污自己姐姐的名聲,使得自己和親生父親走在路上都要被人指指點點點,這樣的生活,自然稱不上享受,哪怕對一少年來說,那也是深入骨髓的恥辱。
但是,少年人總是崇拜強者的,對眼前之人,他除了痛恨之外,更多的卻是懼怕、仰望,以及絲絲的嚮往!
有時候他甚至恨不得眼前這人,才是自己的生身父親。
這人幾年衣衫襤褸,衣食無著,由一乞丐之身,辣手報的家仇,更是青雲直上,以自身的實力漸漸攀上無限空間的高層之中,這在見慣了掙扎在底層,只能對那些強者無力地仰望的弱者的他的眼中,又何嘗不是偉岸得不可直視的大丈夫?
猶記得幾個同齡的小孩對自己在無限空間裡依舊可以衣食無憂,隨心的玩耍,眼神中儘是由衷的透出艷羨。
按他們的話說,自己的乾爹當真對自己不錯,雖然他霸佔了自己的母親和姐姐,但母親是父親的,姐姐總歸是要嫁人的,但他能容得下自己父子倆活著,那就是了不起的擔當!
一般的人,縱算做得出殺人全家的辣手慘案,也絕對沒有敢在空間裡和這一家人睡一個院子的膽量酬這從陸千愁經久不衰的名人軼事,讓人津津樂道的花邊故事,便可知,其實從心底裡,人們對這種狠人也都是極欽佩的。
相比之下,自己的生身父親卻怯懦得彷彿一隻受傷的母雞一般,謹小慎微,形容猥瑣,綠帽子也戴得若無其事,老婆被人睡得懷了孕也笑逐顏開,甚至當外人傳出自己老婆和女兒一起共事一夫時,他都笑得像朵向ri葵一般燦爛,彷彿與有榮焉一般!每當這時候,郭聰看到他的嘴臉都覺得想要嘔吐得慌,懷疑自己怎麼竟有這樣一個堪稱是忍者神龜的父親?
無數次他都忍不住會想,若是這姓陸的是自己的父親多好,雖然性格惡劣了些,喜好讓人不齒了些,但終歸是個男人!
此時,在眼前這人那深邃而不可見底的眼神中,他竟忽然間有了當日此人隻身闖入家中,一匕首將自己捅死時的驚懼感。
這種畏懼深藏心底,他卻連到底畏懼得是個什麼都不清楚,只是看著這人深邃的目光,心中便一陣陣空落落的。
他是看到了我眼中深藏著的怨恨嗎?他終究覺得留下自己是個禍害了嗎?
是啊,母親生了,以後有了弟弟,找個機會無聲無息得處理了自己,母親和姐姐的悲傷和憤怒恐怕持續不了多久,而父親,他是會躲起來哭呢,還是紅著眼睛跳起來拚命,或者依舊笑得像一朵菊花般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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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2013040221:27舉報
我也說一句
紅塵亂韶
少年一時陷入到了不可抑制的可怕聯想之中,自傷自憐的彷彿一朵即將調零的小白花一般。
直到一隻溫暖的大手忽的摸了摸他的腦袋,柔聲說道,「嗯,乾爹回來了,聰聰也等了乾爹好久了吧?走,一起回屋吃飯吧!」
呃,這是真的嗎?
少年一時愣怔住了,下意識地卻要退卻,「這個,不好吧?還是不了吧,乾爹你去吃就是了,我吃過了!」
額頭上一時刻有汗水流下。
往常,他們父子卻是根本就沒有資格和這個男人一起進主屋吃飯的。
頭親不用說,讓他小心翼翼得活著就已經是格外的開恩了,自然不可能讓他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而他自己,則會讓這個男人聯想到他早逝的孩子,臉色陰沉的可怕,久而久之,他早已經不敢奢望什麼了。
大手又摸了摸他的頭,少年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給他露出一個溫和敦厚的笑容。
「好了,聰聰,以後你就和你媽媽姐姐,咱們一家人一起吃飯,以前,是乾爹對不住你,你不要記恨乾爹。乾爹以前心眼兒是小了點,不過多多少少也是為了保護你。乾爹以前戾氣太重,怕你一直在眼前晃來晃去,對你不好!現在不會了。』,
陸千愁拉著少年的手臂穿庭過戶,朝著屋裡走去,嘴裡一邊也自溫和的說道,「你媽媽現在身子重了,我也不想讓她焦慮傷心,你以後常在她身邊陪著點她,讓她也多高興高興,對她身子有好處。』』
說話間,已經到了門口,一個十來歲大小,五官窈窕眉目如畫的可愛蘿莉身著一身合體的旗袍在門內站著,小小年紀就顯出一身端莊秀氣的氣質來。
看到陸千愁攜著手帶著弟弟進來,她微微張開了口,竟是一時有些愣住,轉眼才醒悟過來,一臉喜氣的說道,「媽,乾爹來了,弟弟也來了!、,
聲音好似黃鵬一般婉轉動聽。
屋裡本來躺在躺椅上靜靜地養胎的美麗婦人不由得睜開眼睛,驚喜的問道,「你乾爹回來了,你弟弟也來了?」
說著,她便要從椅子上坐起,卻被陸千愁輕柔卻堅定的按在了椅子上。
「小心別動了胎氣!』』
他柔聲地說著,話語中帶著絲絲的斥責,看到嬌妻一下子嘟著嘴,眼睛有些紅紅的樣子,連忙笑著安慰道,「以後你想兒子了,隨時都可以叫他來陪你嘛,咱們一起吃飯先!』』
說著,他小心翼翼的攙扶起這懷孕的婦人,待她在座位上坐好,才取出那捧嬌艷的鮮花,作為禮物。
一番秀恩愛之後,小蘿莉慧慧自去取來了花瓶,將鮮花一狠狠插進去。
陸千愁則和郭聰一起坐在桌子上,就著滿桌子的飯菜邊吃邊聊了起來。
郭聰小心翼翼得坐著,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飯,心中兀自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他母親則一臉愛憐得不時給他添著菜,口中不時冒出一句,「聰聰最近又應了!』』
這讓陸千愁看了都覺得吃味不已。
不過他也是食腸頗大的大肚漢,吃得多,肚量也大,情知這只是一時的感情宣洩,只要不過度,總也是好的,是以一時並不吭聲,只是大口大口得掃蕩著飯菜,邊吃還邊交口稱讚道,慧慧的手藝又進步了。
很快便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都吃得差不多了。
陸千愁先讓郭慧將她母親攙回了房裡休息,然後便和郭聰一起坐在了沙發上邊喝茶邊信口閒聊著。
他的話終歸是比較管用的,郭聰每一句都老老實實地聽著,那姿態讓陸千愁都替他覺得累的同時,心裡終究也覺得很是舒服,便覺得是孩子總歸是要教育教育,以後如何且不說,自己總歸先要有個長輩的模樣。
也許有一天免不了要兵戎相見,也或許這孩子以後都安安分分的,這誰知道呢?在這個凶險異常的世界裡,說不定哪一天自己一去就回不來了,沒必要擔心這擔心那的。
想了想,他便說道,「聰聰,說實話我以前沒怎麼管過你,以後怕也沒時間多管教你,今兒咱爺倆能心平氣和的坐在這裡也不容易,我想問問你對以後有什麼打算?是想學一門手藝混口飯吃呢,還是想出去闖蕩闖蕩,在空間裡面混個出人頭地,成為一個響噹噹的強者?』,
郭聰偷眼瞧了他一眼,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心思,便頗討巧的說道,「乾爹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陸千愁就笑了,「乾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以後是個什麼結果,朝不保夕的,哪裡有資格安排別人的人生?罷了,我知道你心裡多半是害怕我的,怕我想的多了,對你不好!你沒必要這麼想,真的。、,
陸千愁笑得非常自信,「不是乾爹小看你,聰聰,乾爹不怕你趕上乾爹,然後某一天把乾爹徹底打倒在地,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你終歸是個孩子,死在你的手上的幾率,還沒有我死在劇情世界裡面幾率的千分之一多,總之,你回頭多想想,想幹什麼就只管去幹,沒有人會攔著你的,不過要小心啊,劇情世界裡確實很凶險的,乾爹就不多說了,你以後自己領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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