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康有為,李哲的注意力又回到了中俄之戰方面,如今國內,北方之戰牽動著萬千人的心,國防軍總參謀部裡,也是時時刻刻都是軍情不斷,如今烏蘭烏德之戰打起來,東北赤塔和海參崴兩地的俄軍還坐得住嗎?
李哲坐不住,起身去總參謀部裡巡視,他一到,當即令指揮部大廳裡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齊齊腳步一併行禮,
「陛下!」
李哲點點頭,示意大家各忙各的,眾人才又重新各自忙活起來,。
李哲來到總參謀部的大地圖上,態勢很明顯,西線烏蘭烏德方面,戰役已經打起來,俄軍的後貝加爾方面的援軍和烏蘭烏德都已經被庫倫方面軍包圍,如果不出意外地話,是一個全殲的局面。
但東方,俄羅斯赤塔方面和海參崴方面兩個俄軍重兵集群,仍然是抱在一團,沒有出動的跡象,當然,事實上他們也不敢動作。赤塔方面,海拉爾集群第二軍第七軍正在和俄軍對峙,而海參崴以外,東北方面軍帝國最精銳的第一軍和第三軍正對著它虎視眈眈,帝國北海(日本海)艦隊,正在海參崴以外的北海游弋,隨時都有可能圍攻這個孤港,若是海參崴稍動,中國國防軍就有了表演的機會了。
事實上,在如今的東北,雖然大海軍沒有機會戰鬥,水戰可也是打了不少的,在黑龍江和烏蘇里江上,中國的邊界江防艦隊和俄羅斯方面的水軍,已經接敵了幾次。中方嶄新出爐的江防艦隊的小炮艇,其上配置的中小口徑速射炮火在這種級別的對戰中,佔據了壓倒性的優勢,已經將俄羅斯打得不敢出港了。邊界的界河對中方已經不成為障礙,隨時可以跨越。
「看來,我們事先將重兵集結在西線還是對的。」李哲說道。
荀攸回答:「是啊!陛下!西線地形相對東線平坦得多,敵軍據點工事相對也不夠完善,有利於我方展開兵力發揮局部火力優勢,在東線,能打的多半都是攻堅戰,而西線,我軍的大縱深機動力的戰術優勢就比較容易打出來了。」
「而且……」郭嘉在旁邊補充,「在西線打開優勢,截斷西伯利亞鐵路線之後,戰略大局操於我手,至於東線的俄軍,什麼時候打,什麼時候圍困,就全看我們的意思了。他們能守,隨便他們守去,海參崴哪裡,就是放上個一年半載的又能怎麼樣!總有一天他們是要彈盡糧絕的!到時候……呵呵!」郭嘉話裡的意思,總之大家都是懂得。
……
烏蘭烏德方面,古西諾奧澤爾斯克小鎮,此刻已經變成廢墟,到處都是死去的馬匹和俄軍的殘屍,俄軍俘虜們一個個的在中國士兵們的監視下打掃著戰場,曹錕和自己的愛將吳佩孚站在小鎮原天主教的小教堂,也就是俄軍指揮所的舊址上,現在這裡已經被炮火夷為平地。
小鎮裡的戰鬥是今天上午打響的,到了中午,已經基本結束,俄軍緊急修建起來的前沿工事在十五軍重炮團的炮轟之下不過幾分鐘之後變成了一團麻花,中方突擊部隊投入戰鬥之後,俄軍可以說是一觸即潰。
他們無論如何沒有想到中國國防軍在接觸戰的時候火力竟然會如此密集,不僅有機槍、狙擊手,還有在戰壕戰中威力無窮的散彈鎗和噴火器,讓俄軍一見面之下苦不堪言,而所有的這些裝備裡,最令俄軍基層火力崩潰的是——中**隊竟然會在每一個班裡都裝備小口徑炮火(中方裝備的火箭筒),這讓俄方防禦倚為重點的馬克沁重機槍情何以堪。
幾乎是一接觸,俄軍一線的火力點就被一個個的很快敲掉,緊接著整個防線就被中**隊鋪天蓋地而來的密集火力打成了篩子,形成了潰逃。俄軍指揮官不甘心失敗,在防線告破的情況下還組織兵力進行了一次騎兵衝鋒的反攻,結果在中方的機槍陣線面前沒有撐住一個回合就變成了滿地的死屍。
俄羅斯英勇的哥薩克騎兵們見勢不妙,紛紛騎上自己的馬匹,向著四面八方散逃,只剩下指揮部在中方的包圍下逃不出去,被徹底圍殲。俄軍這個師本就是騎兵,放棄自己的機動力優勢打陣地戰如何是曹錕這些人的對手。第十五軍在優勢火力和兵力的情況下,這一戰打得是摧枯拉朽,以至於快的讓曹錕和吳佩孚都有些不敢相信!
歸根結底,還是國防軍的基層班排戰術體系實在是太強大了,強大到俄軍在正面陣地戰的時候,幾乎是不堪一擊!曹錕和吳佩孚都有些感歎!
……
小鎮戰鬥的結束,不過是整個烏蘭烏德戰役的一個小插曲,掃清後路。現在的重點是在戰場西線的俄軍後貝加爾的十幾萬俄軍身上。現在他們已經越過貝加爾斯克,朝著喀班斯克而來,距離上次空軍出動轟炸掉敵人指揮部專列的地方大約七十公里左右。
整個俄軍的十幾萬大軍,形成貝加爾湖南面蜿蜒的一條巨大的長龍,兩翼是兩個哥薩克騎兵師在護翼。他們此時還沒有接到他們前方的兩列火車專列和司令部已經被端掉的消息。空軍空襲覆滅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以至於俄軍都來不及向後方示警。他們當然還意識不到危險即將降臨!
現在的時間,是1913年8月26日。
繼空軍轟炸終結了後貝加爾司令部兩個運兵專列的命運之後,空軍即將第二次出動。不過這一次,不是為了轟炸,而是為了運輸。
在帝國巨型飛艇的龐大的吊艙中,張紹增軍的新銳團長馮玉祥一邊饒有興趣的查看著飛艇艙室中的佈置,一邊往自己的喉嚨裡猛地灌了一大口酒,砸了砸嘴巴,說道:
「呵!想不到咱也有機會上來這天宮裡逛上一逛,啊?」
「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馮玉祥的叔父陸征祥,毫不客氣的訓斥自己的這個侄兒。他現在被分配到張紹增的軍裡當上一個後勤參謀,和馮玉祥同處一個軍,昔年也算是叱吒風雲的北洋老字輩,現在反而是和自己的侄兒一個軍銜,也不知道心裡什麼滋味兒。
「呵呵!」馮玉祥也不在意:「這天上別的不說,就是一點讓人受不了——這可真的是很冷啊!」馮玉祥手裡拿著一個鋼製的小酒壺,不停的喝著酒,仍然感覺不到一絲熱度,這數千米的高空,可不是地面上的初秋的涼爽!
但在他的對面,陸正祥卻像是完全沒有感覺到冷一樣,仍然是自顧自的說:
「可是雖然很冷,但是這空軍的作用,現在可真是大啊,不僅僅是能夠空襲轟炸,還能帶著我們步兵瞬息千里空降到敵人的腹後,這樣的戰略優勢,可真是太大了!和這樣的天兵天將打仗,如何能打得過?」他的話裡,仍然是似乎有著雙關,既是在歎息當前面前的敵人俄軍即將面臨的下場,也似是在惋惜當年北洋軍在這樣的強力下不得不投降的命運。
帝國空軍目前最大號的作戰飛艇,最大運載額度超過了六百噸,單單是一艘飛艇,其**的攜帶量就能讓後世的重型運輸機也瞠乎其後。運輸型飛艇和轟炸型飛艇在艙室上設置不一樣,整個體型更大,為了更有效的利用空間,內部分為三層,上層最安全,是通訊室和動力艙,中間層運載武器彈藥和重型裝備,而下層則就是那些大兵們的住所了。一艘飛艇,大概能夠運載兩三百名士兵,一團團的擠在艙室的地板上。這個時候,當然不可能有很舒適的條件。
但是,這樣,就已經讓馮玉祥等人心奮不已了。想著等一會自己能夠從天空直降而下,深入敵後,掐斷敵人的生命線的時候那種舒爽,這個這點小不爽,又算些什麼。
下午二時,飛艇運輸編隊到達了預定地點——貝加爾角上的斯留丹卡,遠遠的空降到郊外。這裡又是一個小鎮,但是地理位置確實極端重要,不僅僅是西伯利亞鐵路線從此經過,重要的是貝加爾湖橫貫西伯利亞,這裡是南端的必經之路。截斷了這裡,不管是鐵路還是汽車甚至步行,都很難繞過去了。貝加爾湖北段,離這裡可是六七百公里的直線距離,而且從那裡走,更加苦寒。
馮玉祥團和另外一個團從飛艇編隊空降下來,整理好隊伍,一路朝著小鎮摸了過去。此時,這個地方的俄軍不過是幾百人,一個個在屋裡待著,小鎮裡有兩座較高的尖頂建築,一座是教堂,一座是鎮裡的碉堡樓。結果馮玉祥帶著兵偷偷摸摸的進去的時候,碉堡那邊沒有反應,結果卻是教堂的大鐘使勁兒的敲響起來。
噹噹噹噹!像是地獄來的警鐘,將小鎮從沉寂中喚醒。
「打!」馮玉祥大喝一聲,帶著轄下的士兵們槍炮齊發,展開火力,就像是一股無堅不摧的烈火狂潮湧進了小鎮,霎時將小鎮淹沒。半個小時激烈的交戰之後,小鎮上的所有人都被擊斃或者是俘虜,沒有一個人來得及逃走。
俄軍後貝加爾軍區俄軍的主力,後路被截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