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最」
孫愛兵一臉驚恐的看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幾名黑衣男子,這…….這到底是些什麼人?怎麼像從地底下突然冒上來的?
「把他們安頓好。」
「喂!唔唔」眼看著夜軒拔腳就走,孫愛兵急了,這算怎麼回事兒,他還不知道對方是誰呢,就這麼著被扔下了?直覺上,他覺著這不是什麼好事兒」「。
「不用著急,我會去找你的。」夜軒回過頭淡淡瞄著被摀住嘴巴的孫愛兵,「趁這機會,好好想想都做了哪些缺德事兒,一一列出來,要是讓我發現有遺漏的,別嫌我沒給你機會。」
孫愛兵做了幾下用功的掙扎,便放棄了。
夜軒走幾步,回過頭看看空蕩蕩的停車位,唇角勾起的笑意,兄弟們的功力,越發的精進了。
病房內,曲悅依然裝作病人躺在床上,洛葉和雲秀秀坐在床邊。
清晰的腳步聲傳來。
雲秀秀的不自覺的緊張起來。
這樣刺激的事情,她還從沒參加過呢,現在的她,是既興奮又緊張,雖然洛葉一再說,沒什麼好擔心的,可她還是忍不住的緊張。
腳步停在病房門口,她猶豫的看向洛葉,就見對方衝她笑笑,迅速起身上前拉開了病房門,然後,雲秀秀便看到了一位帥到讓她不敢直視的男子。
待回過神來,心中暗自感歎。這才叫真正的般配,難怪洛葉對曲悅一點感覺都沒有,有這樣一個完美到極致的丈夫。哪還會對別的男人有什麼感覺?
她自己都沒發現的,在看著洛葉和夜軒的時候,她不自覺的拉住了曲悅的手。
看到洛葉,夜軒眸中的笑意不自覺的漾開,「好了?」洛葉輕聲問道。
夜軒點點頭,擁著洛葉來到床邊,沖閉著眼睛裝睡的曲悅道:「大少。別裝了,眼珠子一直轉呢。」
「太不厚道了!」曲悅瞪他一眼,骨碌爬起來。「你是越來越不厚道了,不就是笑話我笨,被整成這個樣子嘛,我要是有你那個身手。有你那個家世。我絕對不會被傷著,你信不信?」
「信。」夜軒好笑的搖搖頭,「原本我還擔心你傷著腦子,現在看來,沒什麼好擔心的,大少還是原本的大少。」
「太不厚道了!」曲悅恨恨的指著他,眼睛卻盯著洛葉,「洛洛。聽明白他的意思了吧?他這是盼著我變成傻子呢!」
「通知曲叔叔曲阿姨吧,別讓他們擔心了。」洛葉把手機遞給曲悅。「你來給他們打電話吧,估計他們這會兒躺那兒也睡不著。」
「不是」曲悅愣愣的看著倆人,「這就行了?」他還等著多看看熱鬧呢,結果,就抓了兩個小護士,就算是完事了?
「你還想怎麼樣?」洛葉白他一眼,「外圍的都讓a隊的人和夜家軍的人解決了,你當這是戰場啊,還要來場激烈的?」
「明白了,激烈的在外面,我看不到。」曲悅撇撇嘴,「反正你們這些有特殊職位的傢伙,就是瞧不起人,唉,早知道,我也當兵就好了。」
「大少,我們損失了一個人。」夜軒神色凝重的盯著曲悅,「如果可以,我永遠都不想看到激烈的場面。」
「誰?」洛葉的聲音不自覺的顫起來。
「張曉軍。」夜軒報了一個名字,「他負責清理一樓,發現對方人員的時候,正好有幾名病人出來溜躂,為了不傷及辜,他任由對方捅了十幾刀。」
對這名隊員,洛葉有印象,還是她在a隊的時候,曾一起出過任務,話不多,特別沉默的男子,他父母都沒了,只有一個上大學的妹妹,有一次任務後,大家慶祝,他喝的有點多,難得多說了幾句,他說他此生的願望,就是把妹妹培養成人
強忍住心裡的酸澀,洛葉看向曲悅,「大少,給曲叔叔曲阿姨打電話,我們送你回家,暫時,你先待在家裡,我們會派人保護你的。」
「好。」曲悅痛的應一聲,撥通了曲父曲母的電話
正如洛葉所想,曲父曲母根本就睡不著,要不是為了配合洛葉的安排,他們早就去醫院了,冷不相的聽到電話響,兩口子都嚇一跳,然後齊齊去拿電話,太慌亂下,電話光的一聲掉在了床下,兩口子抖著手,摸摸索索半天,才把電話撈上來已經掛斷了。
「是誰?」曲母抖著聲音問撈上電話來的曲父。
「洛葉。」曲父邊說邊按回撥,話筒裡傳來的卻是「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正忙,請稍後再撥。」他便趕緊按了掛斷鍵,然後,電話再次響起。
「喂嗯啊好!」
「怎麼了?」待他掛斷電話,曲母一臉著急的問道。
「小悅,醒過來了。」曲父激動的聲音發顫。
「那我們趕緊過去。」曲母邊說邊翻身下床。
曲父趕緊攔住他:「不用了,小洛他們已經送他回來,估計沒多會兒就到家了。」
「哎呀,才剛剛醒過來馬上離開醫院能行嗎?」曲母一臉擔心的埋怨著,「你說說你,怎麼能那麼粗心?這半夜三的,孩子才剛剛醒了,哪好這樣來回折騰」
曲父打斷她:「你個糊塗的,小洛是醫生,會拿咱們兒子的健康開玩笑?」
「對噢。」曲母恍然的拍拍腦袋,「我怎麼把這個忘了?哎,說起來,也難怪咱家兒子對小洛念念不忘,這樣的女孩子。哪有那麼容易忘了?」
「不是你怪人家的時候了?」曲父瞪她一眼,「以後遇了事淡定一點,沒什麼都沒搞清楚就亂嚷嚷。這就是人家小洛大度,要一般人,早和你翻臉了。」
「我知道我知道,其實一直是咱們兒子想不通,是不能怪小洛,道理都明白,我就是忍不住的亂怪人。」曲母歎一聲。「那不也是看兒子躺那兒,心裡燥,才亂說話嘛。小洛那麼大度的孩子,哪會和我這個糊塗老婆子一般見識。」
「行了,以後注意些就好。」曲父邊說邊忙活著去了廚房。
洛葉等人來到曲家在魯東的家裡時,曲父曲母已經擺了滿滿當當一桌子的吃食。
看到夜軒。曲父明顯一愣。隨之熱情的道:「小洛,小夜,真是太麻煩你們了。」
曲母的視線則是直直的粘在了兒子身上,「小悅」喚一聲,就再也說不出別的來了。
「媽,我好了,全好了。」曲悅邊說邊甩甩胳膊摞摞腿,「您看。我已經活動自如了。」邊說邊攬住曲母的肩膀往屋裡推,「我好了是好事兒。媽哭什麼?」
「媽這是高興的。」曲母擦一把眼淚,感激的看向洛葉,「小洛,實在是太謝謝你了,阿姨先前還那麼不好的態度,你別記恨阿姨」
洛葉笑著打斷她:「阿姨,您當時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不是說過嘛,換成是我,我也不會高興了,只要您不怪我給曲悅惹了麻煩,我就感激萬分了。」
「小洛,話不能這麼說。」曲父神色一正,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凡事都是公平的,曲家籍著和夜家溫家的合作,躋身到同行業龍頭老大,自然就要承擔因此帶來的風險。哪能得好處的時候歡喜,承擔責任的時候就怨怪?」
曲悅沖自家老爹豎豎拇指:「爸,你果然是明智的。」
客氣的話說再多也沒什麼意思,接下來還有一大堆事要做,洛葉和夜軒便起身告辭。
「吃了飯再走吧,天都亮了,你們忙起來,哪還有時間吃飯。」曲母邊說邊拖著洛葉往餐桌的方向走。
正好也覺得有些餓,洛葉便笑道:「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這就對了!」曲母伸手招呼其他人,「還要我一個個的拖,都趕緊過來吃飯。」
「走吧,我媽已經不把你當外人了。」曲悅邊說邊推著雲秀秀往桌邊走,看得曲母一喜,眉眼間的笑意濃了起來。
要苦盡甘來了吧?
待洛葉和夜軒離開,曲母視線就不停的在兒子和雲秀秀間睃巡,雲秀秀被她看的一臉不自在,倒是個大方的,索性自己開口承認:「曲悅已經答應讓我做他的女朋友了。」
「真的?」曲母扯住曲悅袖子來回晃,「兒子,秀秀說的是真的?」
「媽」曲悅一頭黑線的瞄著她,「您這個樣子,讓秀秀的臉面往哪兒放?難不成她還要當著我的面逼宮不成?」
「媽這不是高興糊塗了嗎?」曲母喜極而泣,「我終於盼到這一天了,我終於盼到要抱孫子了。」
曲悅一頭黑線,八字剛撇了個撇,老媽就想那麼遠了?
雲秀秀再大方,被說到這事,也不好意思起來,臉漲的通紅,都垂桌子底下去了。
曲父看不過眼,便扯著曲母起身:「行了,行了,你就別在這兒拿孩子們打趣了,秀秀也累了一晚上了,趕緊去收拾個房間讓秀秀好好休息休息。」
「對對對,你看我,都高興糊塗了!」曲母拍著腦門站起來,雲秀秀趕緊攔住,「阿姨,別麻煩了,曲悅沒事了,我就不在這邊待了,出來這幾天,估計我爸媽也擔心著呢。」
「不急在這一時」曲母拉住她,「讓小悅恢復恢復,陪你一起回家,我們也一起去,和你爸媽商量商量,挑個日子先給你們倆訂婚,再查查日子,看什麼時候辦婚禮,哎呀,我都有些等不及的想抱孫子了」
「媽」曲悅實在是忍不住了,「您要是再這個樣子。可就把秀秀嚇跑了,哪有您這樣的長輩,我們才剛剛決定交往。您就一口一個抱孫子。」
「我想抱孫子有錯嗎?」曲母哼一聲,「媽的朋友,可都當奶奶了,媽當然急,媽雖然順著你,可你知道媽心裡都急的著火了嗎?」
曲父笑道:「小悅,你就讓你媽高興高興吧。她盼你結婚都盼瘋了,好不容易有了盼頭,你還不讓她瘋瘋?」
這邊一家幾口難得的其樂融融。那邊,洛葉和夜軒已經趕到了a隊在魯東的辦事處。
動用a隊的人,是因為夜軒和洛葉都算是a隊的非常駐隊員,處理起事情來比較方便。
a隊在魯東的辦事處位於魯東軍區內。是一幢五層高的小獨幢。
晚上抓到的人。都已經被運到這邊進行審訊。
看到洛葉和夜軒過來,魯東辦事處的負責人苗愛國便迎了過來。苗愛國四十歲出頭,長眉細眼,膚色黝黑,薄唇緊抿,一看就是個嚴肅的人。
這次的任務他並沒有切身參與,對夜軒和洛葉也都沒見過,不過。有雷局發過來的照片,老遠看到倆人。他就認了出來。
說實話,對於這對年輕的夫妻,他現在是打心眼裡佩服。
昨天調動a隊人員的時候,他還有些不服氣,覺得如此重大的案子,哪能僅憑推測就大張旗鼓的動手?
然而事實證明,這對夫妻的判斷是完全正確的,若是等他們查清了,再開始佈置,估計最終的損失,絕對會比現在要大。
「案子已經基本清楚了,和你們判斷的是一樣的,孫愛兵要求見您。」後面一句,苗愛國是沖夜軒說的。
「辛苦了。」夜軒握住他的手晃晃,問道,「孫愛兵在哪間?」
「四零六,我帶您和洛小姐過去。」苗愛國說著帶頭往前走。
四零六是一間二十平米左右的房間,一張桌子擺在屋子中間,孫愛兵坐在桌子旁邊,正好面對房門,夜軒和洛葉進來的時候,他死氣沉沉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艷。
看著對面帥到天怒人怨的男人和漂亮到讓人心癢癢的女人,孫愛兵說不出是個什麼感覺,被關在這間小屋子裡,他從最初的暴燥,到現在的平靜,已經想通了很多事兒。
或者,並不是壞事,這是他的感覺。
「我,真的沒做什麼缺德事兒,這次,是被逼的,相信你們已經知道,對吧?」孫愛兵開門見山的道。
「是嗎?」夜軒坐在他對面,淡淡瞄著他,「被逼的,就去殺人?你家人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何況,並沒有危及到你家人的命,如果你父親真的是清白的,用得著怕對方的危險嗎?
為了你父母的一已私慾,去傷害辦實事的曲氏繼承人,還特意篡改合同,若是曲悅出事,他在良友的持股將人能動」夜軒說著扔一份文件在孫愛國面前,「不要有任何僥倖。」
「這些你們都查到了?」打開面前的文件夾看兩眼,孫愛國一臉的震驚
a省政府大會議室,例會正在進行。
洛正剛的調令已經下發,雖然還冠著shuji的名銜,但他已經不插手具體的工作,是以,這次的會議主持人實際上是省長王朝東。
宋方征是常務副省,或者說,在坐的諸人當中,最捨不得洛正剛離開的就是他,搭班子這麼些年,他是真的習慣了這種互相信任,共同拚搏的生活。
性格使然,在省長的競爭中,宋方征失利了,但做為第三把手,他和洛正剛的配合並沒受到太大影響,現在,洛正剛離開,王朝東昇任省委shuji的呼聲最高,那麼他有可能就是下一任的省長,這對他來說,其實並不是個好消息。
王朝東這人看上去笑瞇瞇的特別和煦,卻是個標準的笑面虎,要不是洛正剛在魯東的根基太深他根本就撼動不了,加之洛正剛的背景在那兒,估計他早就下絆子了。
或者,他也是看明白,洛正剛不會在這一隅之地久待,那他就蜇伏好了。
等洛正剛離開,魯東的天。估計也就要變了。
對於宋方征的失利,洛正剛也很奈,畢竟。這不是自己的家庭作坊,這麼些年了,宋方征還是那個剛正不阿,寧折不彎的宋方征,這對他而言,當然是最欣賞的,但是。民主競爭的時候,宋方征的性格卻是最吃虧的。
「關於地鐵申請的事情,要是沒人反對。我們就要往上遞交了。」王朝東道。
「我不同意!」宋方征舉起了手。
王朝東就和煦的笑了:「方征同志,你的意見還是因為地理原因,對嗎?這個我已經說了,工期長一點不是問題。咱們做這件事兒。是為了老百姓的利益考慮。
以目前私家汽車的增長速度來說,再有五年,我們的交通將會變的擁堵不堪,與其到了那個時候再想辦法,不如趁著現在國家大力推行軌道建設,未雨綢謬。」
「僅靠地鐵就能解決嗎?以魯東的地貌來說,要建軌道,需要比別的地方花費多三倍的資金。而關鍵是,根據堪察的路線。地鐵建起來後,並不實用。
有多少人願意早起半個小時,下了地鐵再乘公交?與其這樣,為什麼不把精力放在道路規劃上?合理的道路規劃,才是目前工作的重中之重。」
「shuji」王朝東衝洛正剛笑笑,「shuji,您拿個主意吧。」
他明知道這個時候,洛正剛已經不方便拿主意了,卻故意把這個皮球踢給洛正剛,宋方征經過這麼些年的歷練,哪能不知道他的用心,當即氣得面色發白,卻說不出話來。
洛正剛就暗自歎一聲,臉上卻是掛著笑容:「朝東省長,我現在拿主意不太合適,我看,還是舉手表決吧。」
王朝東的眸中迅速閃過一絲陰鬱,卻也不好反對。
舉手表決,答案還需要猜嗎?
不出意外,十一名常委,支持他的只有三人,那麼,這個方案只能先按宋方征的意見來運作,讓使得王朝東牙根都疼了。
軌道撥款,是多大的肥肉,是多大的榮譽啊!要是他在位期間,能把地鐵建成,雖不說是名垂千古,卻也是極美的一項政績。
可這會兒,他還不敢和洛正剛撕破臉皮,洛正剛的背景是什麼,他太清楚了,要不是軌道批復只剩了最後的半個月,他也不至於現在就亮出開火的架式。
宋方征
他在心裡不斷的默念著這個名字
會議繼續往下進行,剩下的都是一些小方案,沒什麼障礙的,全盤通過,可是,最想要的那個願望沒達成,王朝東臉上笑著,心裡卻是氣得要死。
回到辦公室,他光的一下子就把杯子給摔了。
一直跟著王朝東的李秘書明白老闆的心思,也明白老闆的脾性,當即給他關上裡面的門,任由他在裡面發洩。
「咚咚」
李秘書趕緊起身去拉開房門,站在門外的是一名五十多歲的男子,李秘書臉上掛上淡淡的笑:「孫副省長,老闆暫時不見客。」
「生氣了?」孫副省長就道。
李秘書苦笑,沒吱聲。
這位孫副省長一直和自家老闆走的比較近,對於老闆的脾性很瞭解,他也沒什麼好瞞的。
「幫我通報一下吧。」孫副省長邊說邊擠進了門
另一邊,宋方征正坐在洛正剛的辦公室裡,呼呼的喘粗氣。
「行了,你這脾氣是真的要改改了,以後我不在這邊,你哪好這樣?」洛正剛奈的遞一杯水給他,「消消氣,我看你是年紀越長,脾氣越大了。」
「哎!」宋方征歎一聲,「我也不想,可他們也太自私了,只想著自己的功績,一點都不想老百姓的利益,卻還非得要給自己冠上為民的大帽子,我就是看不慣這個,他們到底有沒有把老百姓的人命當成命?就咱們這地底下修地鐵,好不是扯淡嘛!」
洛正剛輕叩著桌面:「你也知道了是扯淡,那你覺得,他報上去會批嗎?」
「這個」宋方征猶豫一下,壓低了聲音,「按正常,當然是不批的,可是,王朝中的大堂哥是主管這次軌道撥款的負責人。」
「那也不是他個人開的,你呀」洛正剛奈的搖頭,「方征,就算你出了錯,我也做不了主讓你和我一起去京城。」
合作這麼久,哪能看不穿對方的心思?
宋方征的面色就不自然起來,半晌歎一聲:「我說實話,你不在這邊了,我是真的生了退意了,我不明白上頭什麼意思,這魯東的省長半年換三換了,這到底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