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姨,你就這麼走了麼?」善因看著上官婉兒,雙眼裡滿滿地寫著都是不捨。若看
「三郎,呆在玉虛觀中早晚會惹出事情來,我還是早早離去比較妥當。」上官婉兒伸出手,將善因攬在自己的懷中,安慰道,「你好好地跟著玉虛道長,他會好好照顧你的。」
「婉姨……」善因眼眶一紅,膩在上官婉兒的懷中不願離開,「婉姨又要回到宮中麼?」
「這……」上官婉兒愣了一愣,歎口氣道,「也許吧……」
「那婉姨是要離開洛陽,跟著那人一起?」說著,善因朝著等在一旁的賀蘭敏之努了努嘴,小聲地咕噥道,「這個人怪怪的。」還把人家丟在樹上,第三百八十三章別離時刻話別難善因在心裡補充了一句,看來昨夜之事讓他心裡對賀蘭敏之可是諸多怨念。本書首發[熬夜看書]閱讀
「三郎,誰告訴你這些的?」上官婉兒蹙眉,顯然不喜善因的質問。
「婉兒,您別不高興!」善因見狀,趕緊軟下聲音解釋道,「他——他看起來和婉姨關係『很好』,他的武功那麼高,婉姨若是不回宮中的話,有他保護著你,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真是這般麼?」上官婉兒懷疑地看著善因,「三郎,婉姨可不喜歡撒謊的孩子。」
「真的!」善因舉手發誓,「婉姨,你要相信我,真的沒人給我說過什麼,只是三郎自己猜的。」
「嗯,」上官婉兒點點頭,伸手拍拍善因的頭,說道,「此事變到此為止吧。三郎好好地呆在玉虛觀中,學好文武藝,婉姨若是得空,便一定來看你。」
善因重重地點頭,雖然無限地依戀,但仍舊還是懂事地放開了自己的手,看著上官婉兒,又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份書信來。雙手遞給上官婉兒,說道,「婉姨,這是三郎寫的家書,還請婉第三百八十三章別離時刻話別難姨交給父親。」
上官婉兒接過信封,點頭道,「我一定替你帶到。」
「婉兒,時辰不早了。我們走吧。」賀蘭敏之見二人話別完畢,便開頭提醒道。
「嗯。」應了一聲,上官婉兒拍拍善因的肩膀,便起身準備離開。
「婉姨!」身後的人兒再次呼喚。
「三郎,怎麼,還有事?」上官婉兒停住。轉身,看著善因。
「不……不……沒有別的事情了,只是……只是捨不得婉姨!」說罷,善因上前一步,抱著上官婉兒的腰,撒嬌道,「婉姨,三郎捨不得你!」
「三郎……」上官婉兒伸手,輕輕拍著善因的後背。「三郎乖。婉姨一得空便來看你。」
「嗯,婉姨,三郎等你!」鬆開上官婉兒的腰,善因抬頭。看著上官婉兒,乖巧地點點頭。
「嗯,既如此,婉姨走了。」牽著賀蘭敏之伸來的手,上官婉兒邁開步子,走上了小築外的青石山道。
「婉姨,你和師傅……」看著上官婉兒與賀蘭敏之相偕離去的背影,善因到了嘴邊的問題,終究還是沒有問出來。
「那個叫做善因的孩子……」賀蘭敏之牽著上官婉兒的手,忽然開口,但又頓住。
「那是李顯的兒子,叫做李隆基。」上官婉兒以為他是問三郎的身份,便回答道。
「我知道,」賀蘭敏之點頭,「我想問的是,他為何對你如此依賴?」本書首發[熬夜看書]閱讀
「依賴麼……」上官婉兒喃喃道,「自女皇登基以來,李顯一家都被囚在莫離宮,難得有人與他們親近,我不過是借了職務之便,經常探望他們,有時,太平公主去看他們,也會帶上我,三郎同他的兄弟不同,他喜好詩詞歌賦,我便在閒暇之時教授於他,我與他之間,倒也算是有師徒之誼。」上官婉兒淡淡地解釋道,當然她不會告訴賀蘭敏之,李隆基與她如此親厚,是她刻意為之的結果,她很清楚,李隆基便是後來的唐玄宗,自己穿成了上官婉兒,保不準哪天就要身陷險境,交好未來的皇帝自然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他剛才其實是想拖著你,似乎是在等什麼人吧。」
「能等什麼人?」上官婉兒反問,「除了他的師傅,還會有誰?三郎,總是太過重情了,不知這到底是好還是壞啊!」
「婉兒……」賀蘭敏之無奈地搖頭,看著上官婉兒,苦笑道,「你對李家的人,操心地實在太多了。」
「你難道不是一樣?」上官婉兒報之以苦笑,「我們——都太過重感情了。我放不下太平公主,正如你放不下六皇子一般。」
「其實,我們可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賀蘭敏之手中使勁,握緊上官婉兒的手,「這麼多年了,你我都為了別人的事情,失去了太多,婉兒,若是願意,我們一起浪跡天涯,可好?」
「你我又不是孤身一人,哪裡就能說走就走?」上官婉兒無奈搖頭,「你有你的阿姊還有侄兒,而我還有母親,哪裡真能無牽無掛呢?」
上官婉兒提到她的母親,讓賀蘭敏之頓時臉色微變,閉上了嘴。
「你怎麼了?」上官婉兒發覺了他的異樣,開口問道。
「沒……沒怎麼……」賀蘭敏之搖頭,心卻亂成了一團,他該要怎樣去告訴她,鄭十三娘已經沒了?他不知道,他不知道!
「對我母親,你怨麼?」停住了腳步,上官婉兒反握著賀蘭敏之的雙手,二人四目相對,她這樣問道。
「婉兒,你……」賀蘭敏之心中一震,說不出話來。
「憶兒的死是假的,」上官婉兒苦笑,「母親蹉跎半生,自然不願意我跟著你過上惶惶不可終日的生活,而且,憑母親的性格,又怎麼會忍心讓你阿姊與憶兒骨肉分離,自然是將憶兒還給了敏月,而至於條件嘛,就是讓你帶著他們母子離開洛陽,再也不要打擾我的生活。我說的——是也不是?」
賀蘭敏之不開口,上官婉兒自顧自地說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希望你——別再介懷!」
「不……不……我怎麼會介懷?」賀蘭敏之回答得有些倉促。
但上官婉兒並未多想,只道他心中的疙瘩尚未解開,倒也不甚在意。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