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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五,已是陽春,柳絮紛飛的時節,和煦的陽光揮灑在天宇,一片晴網)
今日,散學頗早,太平公主今日神色有些異常,一直拉著六皇子耳語,將婉兒晾在了一邊,婉兒也不甚在意,因得了皇上的聖旨,她剛從御書房出來,便徑直往蘭芝殿去。
婉兒去蘭芝殿中已有月餘,這期間,賀蘭敏月倒是安分得緊,婉兒平日為她捉刀做了幾首詩,都得了皇上的喜歡,故而有不少的東西賞賜了下來。不過,賀蘭敏月最想的封號一事,卻是遲遲不決。賀蘭敏月心中的著急婉兒看在眼裡,但,她,又能怎樣?
「喲,是婉兒來了!」翠羽舀著托盤從內殿出來,想是剛奉完茶,迎面見了婉兒,十分親熱地上前打了個招呼。
「翠羽姐姐,婉兒有禮了!」婉兒輕輕一福,算是招呼過了,「敏月小姐可在殿內?」
「在,小姐剛吃了一點糕點,現在正在看婉兒你選出的詩呢。」說罷,翠羽轉過身,將剛合上的木門推開,做了個迎的手勢。
「謝謝翠羽姐姐。」婉兒輕聲道謝,進到殿內。
「婉兒給小姐請安!」婉兒站在門口,朝著那鵝黃色的身影,不溫不火地行了個半禮。
「嗯。」賀蘭敏月連頭都未曾抬過,應了一聲,聲音沒有起伏,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對了,你過來,給我講講這句詩。」
「是。」婉兒一福,便走上前去,「請問小姐,是哪一句?」
「這兒,」賀蘭敏月丹蔻一指,「池塘生春草,園柳變鳴禽,我就不明白了,池塘裡面是水,怎麼生出了草?難不成是乾枯了,但若是乾枯了,能叫池塘麼?還有,園子裡的柳樹怎麼就變成了鳴叫的禽鳥,這是怎麼一回事?」
婉兒一聽這話,差點就沒忍住自己想翻白眼的衝動,她看了一眼這個面如滿月的大美人,腹誹: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花瓶?可這花瓶也得插幾束花呀,眼前的這個賀蘭花瓶,腦袋也空得太可以了吧!真不如她的弟弟武敏之。(更新最快)咦?怎麼想到那廝?說不定他也不會呢。不過,應該會吧,他那麼老謀深算的模樣,怎麼著,也不會是個文盲啊!
「喂,你這是怎麼了?」賀蘭敏月留意到了她有些詭異的表情,那模樣似笑非笑,欲哭未哭,說不清楚她到底要表達什麼,賀蘭敏月趕緊問,「有什麼不對麼,你發呆幹什麼?」
「沒……沒什麼!」婉兒趕緊搖頭,像是將自己雜亂的思緒給甩出去,她清清嗓子,指著那一行詩,慢慢解釋道,「這句詩出自魏晉的名士謝靈運所著《登池上樓》,「池塘生春草」這一句的意思是,池塘周圍的草因為得了池水滋潤,又有坡地擋住寒風,故復甦得早,生長得快,青青一片,又因為處在池塘周圍,岸上的青色與水中的倒影融合在一起,像是池塘裡長滿了春草似的;而「園柳變鳴禽」則寫園中長滿新芽的柳枝上已有剛剛遷徙來的鳥兒在鳴叫,這兩個景色都十分細微,若不是觀察細緻入微,絕不不會注意到。敏月小姐仔細品味這兩句,便會生出猶在眼前的之感。」
「原來如此啊,」賀蘭敏月聽完,低垂螓首,細細品味了一番,臉上扯出一縷笑容,有些彆扭地說道,「說得倒還不錯,聽你一番解釋,我一閉上眼便真的好像看到了那幅景色,伸出手去,就好像能摸到那新長出來毛茸茸的碧草。說到底,你還是有些真才實學的,本小姐還是要謝謝你。」說到謝謝這二字之時,賀蘭敏月的嘴唇不自在地向上扯了一下,渀佛十分不甘的模樣。
「小姐客氣。」婉兒依舊是不溫不火的模樣,絲毫不為賀蘭敏月的表情所動。
「若是以前家裡請的先生能將詩句解釋得這麼好,我又何苦每次都讓敏之捉刀做功課了?說不定,我還能成為一個才女呢!」賀蘭敏月別過臉去,撅著嘴,小聲嘟囔道。
卻不知她的話已被婉兒聽了個清楚,果然,他果然是懂的。不知為何,婉兒心中居然還有一絲高興,似乎是在為了自己能夠猜中而高興一般。
「白芍!」賀蘭敏月喚了候在一旁的婢女,「去,到東廂將我的那支緋玉簪子舀過來!」
「是,小姐。」白芍接了令,便快步地走出內殿。
見白芍離去,賀蘭敏月放下書,迅速跑到婉兒的身邊,小聲說道,「亥時三刻,掖庭宮內東院的瓊花樹下。」
大明宮丹鳳殿
武後放下手中的折子,有些疲憊地蹙額,鶯歌見了,體貼地走上前去,輕輕地為她捏捏肩膀。
「蘭芝殿那邊,怎麼樣了?」武後閉上眼,輕輕地問道。
「敏月小姐和上官婉兒剛一見面,就因為行禮的事情大鬧了一場,卻架不住那丫頭熟知禮法,只好忍住,將這事給揭了過去。這一月內,那丫頭倒是幫敏月小姐做了幾首詩,皇上看了大為歡喜,賞賜了不少好東西,敏月小姐才對她語氣好了不少,就在方纔,還將她的緋玉簪子賞給了那丫頭。」
「哦?」武後突然睜開眼,黑瞳中流光閃動,「那上官婉兒那丫頭什麼態度?」
「呵呵,」鶯歌輕輕一笑,諂媚地看著武後,「娘娘不是早猜到了嗎,哪還用奴婢多嘴?」
「你這丫頭!」武後嗤笑一聲,輕佻峨眉,「看來我是太寵你了,居然敢在本宮面前賣關子?」
鶯歌在武後身邊八年,自然之道皇后什麼時候是真怒,什麼時候是佯怒,依舊涎著笑臉,討好地說道,「娘娘說是,那就得是,不是也是!」
「呵呵,」這次武後笑得更大聲了些,「你這沒臉沒皮的丫頭,難不成本宮這麼地霸道專橫?」
「娘娘,奴婢冤枉啊,奴婢明明是說娘娘料事如神,怎麼娘娘你就聽出了這樣的意思?奴婢真是大大的冤枉!」嘴裡叫著冤枉,臉上卻是笑得燦爛,鶯歌看著武後的得意的笑臉,知道她心情大好,便順著話說道,「奴婢就不明白了,娘娘才見了那上官婉兒兩次,怎麼就把她看得那麼清楚,連她對賀蘭小姐的態度都料得一清二楚?」
「瞧你這個沒記性的,」武後瞟了鶯歌一眼,呷了口參茶,優雅地放下瓷盅,鶯歌趕緊遞上手絹為她擦著嘴唇,半晌,武後才接著說道,「你忘了武敏之在御花園幹的好事?」
「娘娘是說,去年上官婉兒在御花園被調戲之事?」說到這裡,鶯歌恍然大悟,「難怪呢,敏月小姐可是敏之少爺的親姐姐啊,難怪上官婉兒會對她這般模樣了!」
「雖然上官婉兒是掖庭宮的一個小小的罪奴,不過,再怎麼說,她也是世家子女,武敏之這般對她,她心中自然憋著一口惡氣,無論賀蘭敏月賞了什麼給她,她,一定會照樣恨著武敏之。」
「所以,娘娘才會放心地將上官婉兒放在敏月小姐身邊了。」
「不,」鶯歌滿以為武後會含笑點頭,誰知說到這裡,武後突然搖頭,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難看,「本宮從來就沒有放心過。」
「娘娘,您……」鶯歌看著武後瞬間變化的臉,有些摸不著頭腦。
「上官婉兒有自己的驕傲,讓她捉刀寫詩,她必然也不會寫得太差;而皇上現在寵著敏月,就算是寫得再差,皇上依舊會愛不釋手,大為稱讚。本宮擔心,皇上不久就會找本宮要金冊了!」
「這……這怎麼可能?」鶯歌渀佛被武後所說的話嚇了一跳,「娘娘,那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費了麼?若是敏月小姐得了金冊,那她豈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呆在皇上身邊了,到時候,娘娘您可就……」
「哼,」武後冷哼一聲,嚇得鶯歌禁了口,「就算是得了金冊又能怎樣,當年的蕭淑妃和王皇后,不也是被本宮給拉了下來?」武後緊緊攥住手中的絲絹,沉聲道,「給蘭芝殿中的人下令,有些事情該準備了,畢竟,得了金冊再下手,到底是麻煩了一點。」
「奴婢遵命!」鶯歌領了命令,匆匆離去。
哼!沒有人可以和我分享李治,分享,即便是武家的人,也不可以!武後緩緩坐下,對上昏黃銅鏡的自己的臉,她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臉頰,慢慢地說道,「沒有人……」
婉兒偷偷告訴你們:上一本書女主角叫做婉兮哦~已經完本了捏~